寻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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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醉花阴的歌女貌若天仙,勾栏里伸出一臂就引得楼下人流停滞,再一勾手,想来还没有人能抵挡得住这诱惑。英雄难过美人关,更何况根本算不得英雄的江欢。 “我爹倒算是英雄。”江欢和那位招揽他进花楼的jiejie如是说,“最起码你们,他们。”江欢的手伸出构栏,随手指了指楼下如流水般行动的百姓,“都这么说。” “小官人开玩笑了。”歌女盈盈一笑,她见过太多开封子弟,虽不知这位是哪家小公子,但光看他举手投足间贵气横生,便知他必定家世不凡。歌女有意结识,江欢也不推辞,跟着就进了楼。他好像并来体会过开封的道遥,也未见过醉花阴的繁华,小公子好奇地瞅,似是随口问了句“你们掌门怎么不把这大花灯放你们听风阁,省得那屋黑手乎的”。 歌女方来醉花阴,还不是门派弟子,自然不可能参加议事,听他这话更断定小公子出身显贵。她也没看错,江欢住了两天,看什么都稀奇,大手一挥,光打赏出去的通宝就得有百贯,更别说那一掷千金抢拍玉笛的事迹。 “英雄也能生出狗熊。”江欢斜倚勾栏,想起那天歌女唤他入楼的场景,勾手一揽,将歌女拉近,“我娘跟醉花阴还有些渊源,她也算是个英雄吧。不过这世道对女人都太刻薄,往往要比男人好上更多,大家才会用女英雄来形容她。所以她也出名,但是更多的是因为……”江欢指了指脸,“美貌。” “美貌是个好东西。”江欢说。他叹了口气,又眨了眨眼。小官人貌若冠玉,笑起来时脸颊显现淡淡的酒窝,加之年龄小,尚未完全脱掉稚气,那双泪汪汪的眼睛看过来,歌女想,大抵没人舍得斥责这样的孩子。江欢就是靠这样的外表蒙骗了很多人,躲过了不少责罚,故而江欢在谈论样貌时最有心得,“你看我,只得了我母亲三分美貌,家里人就都由着我做个狗熊。” 他端起酒,一手虚揽着歌女,如水的眸子从酒杯的遮掩下斜睨过来,似乎想到什么鬼点子,忽露出一个邪邪的笑容。随即,从脖子上扯下一枚玉。歌女在醉花阴待久了,也赏得几枚玉石,看那玉石纹路和碧绿成色,就知此玉绝非凡品。 只见江欢将玉伸出窗外,摇摇晃晃。 “小官人……”歌女有意提醒,这贵重物品可失不得。 江欢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揽过歌女,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嘘。” “下什么饵,钓什么鱼。”江欢说,“我这狗熊想要钓英雄可不就得用点好料?” 歌女并不理解江欢的意思,满头雾水。她是惹不起这些勋贵子弟的,自然不敢多说。 只是夜里欢场,忽有一把剑从斜里刺出,正刺向躺在歌女怀中喝酒的江欢。江欢虽是微醺,反应却快,感觉到寒意侵袭,身体便已做出反应。先将歌女推开,再向后一仰,长剑横扫,他的脚勾着榻下雕花,不至于倒进身后花池里。 周围人散开,留了个中间空场。长剑横扫不成,立马换势。江欢躲闪及时,本还带笑。这剑一转,攻势凛冽。江欢平日练功不用心,对自己有几斤几两却是清楚得很。眼见这长剑又攻一次,剑招已不是自己能接下的,顾不得手中酒杯,勾着侧旁栏杆荡得个正经身形,又将杯中酒全被洒出,趁那人收势躲闪之时脚踏红漆木柱,欲往二楼去。 二楼护栏聚集了一群不怕事大的围观人,见江欢欲上,纷纷躲闪。持剑人也不追,只一侧身,将方才江欢与歌女寻欢时随意抛掷在地上的酒杯踢起。酒杯正射江欢后背,袭来时带着不可忽视的劲风,江欢一察觉,立刻做出判断,将手中的空抛出以做应对,只是这样一来,他便无法到达二楼,狼狈落地。一脚踩进一楼修葺的花池里,还来不及抱怨,剑气又靠近,他失了分寸,向后两步,为假山所阻。 歌女心中一惊,这要是伤了人可如何是好?正慌张间,就见刺向江欢的剑转了向,改为剑柄刺向江欢。江欢来不及招架,结结实实撞了一下,随后又“哎呦”一声,磕在假山上。 那人挽了和剑花,没再上前,寻了江欢坐过的位置落座。江欢自己揉了揉磕碰的肩膀,叫住了正要去报官的小厮,摆着手,大喊了两声“都散了,都散了,损失小爷赔,都散了”。 许是两人认识。围观人群念叨着散开,歌女在远处观望。她见过许多在醉花阴丢了面子的人物后续的动作,却也是头一次看见江欢这般喜笑颜开的。不像是假的,她又看上两眼。就见江欢揉了揉受伤的肩膀,笑嘻嘻凑上方才出手的人跟前,笑容大有一副讨好的样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还来找我了?” 来人也就二十左右样子,生得一副冷眉冷眼,看起来不苟言笑。这与江欢完全相反,江欢总是带笑的,轻蔑或温和,这人却是一味冷脸。 就跟他的剑一样。歌女方才看他出剑,剑招果断又凛冽,如今在看人,便明白剑如其人是什么意思。江欢给人倒酒,堪堪倒出一杯,摇了摇空酒壶,不耐唤人添酒,又一副狗腿子样讨好来人:“人家兄弟见面都热泪盈眶,就你每次见我二话不说就动手。” 来人没瞥他一眼,就着他送到跟前的酒抿了一口。 “我这五锭金子的酒怎么样?”江欢问,脸上是一贯笑盈盈。那人没回答,冷冷侧头瞥了他一眼,江欢立时僵住,正要跨步坐到这人身侧的动作一停,伸出去的那只脚还留在半空,被这么一瞥,顿了一顿。 他倒不是害怕了,江欢从不害怕这人。他的停顿不是因为害怕,更多是因为这人许久没这般看他,突然这么一眼,反而像是小猫在他心窝子里挠痒。江欢笑出声,抬腿一跨,屁股一沉,挤着来人坐下。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什么?你问江欢“异父异母怎么做亲兄弟”?江欢可有的说。 一句话概括,江欢是生父的老来子,而在江欢出生前,江欢的生父王清收养了师弟江远的儿子。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江晏都是王清的独字。因着江远这层关系,加之王清早年不在仕途,对江晏的照料和关照绝对算得上亲生儿子的程度。至于王清的亲生儿子,王乐平,因入仕等各种原因,教导则相对少上不少,王夫人又是个宠孩子的,渐渐的,亲生儿子反而越来越浪荡,活脱脱一个小纨绔。这各种原因综合下来,王清出门依旧带着江晏,王乐平则经常找不见人。江欢不喜欢王乐平这个名字,更不喜欢在家待着,经常用着江欢这个名字出门。 要他说,江晏才是他爹亲儿子。他得出这种结论的原因可就复杂了,而总之,江欢说是说,两人关系却不像话本中那般亲生与养子势如水火,反而透露着超越兄友弟恭的亲近。 “还学会喝酒了?”江晏斜睨了他一眼,锐眼如刀。江欢却不为所动,他撞了撞江晏的肩,格外不服气,“你喝,我也要喝。” 江晏嗤了一声,江欢却没敢动新上来的酒,拿个小杯子,一双眼睛就这么盯着江晏。他惯会这般卖弄可怜,盈盈眸子盯着人,叫人心生不忍。 “喝吧。”江晏悠悠放话,“反正你也偷喝了不少了。” 江欢用肩头撞他一下,似乎默契就在无言中。 “错也不差这一件。”江晏又说,“错多不压身。” 江欢一口酒卡在喉咙里,强忍着辣咽下去,狠狠呛了两声。江晏抬手,随意给他拍了拍背,江欢得了喘息,谈起来难掩心虚,“我就从这儿住了两天。你们都不回来,我娘还去洛阳了,就我自己在家……” “你也没少往外跑。”江晏说,“投壶,斗鸡,射覆,叶子戏,哪个少你了?” 江欢眼神闪躲一下,随即给江晏的酒杯添酒,人也凑得近些,叫旁人看来好似顶好的兄弟:“是不是又有人去我爹那儿告状了?” 听着这话,江晏嗤笑一声:“不用人告状。父亲还不知道你?” 江欢嘴一撇,“切”了一声,笑意多了两分讥讽:“说得也对,我爹什么都知道。你不去练剑,他就知道你生病了;看不见我,那就是勾栏瓦肆浪荡去了。” 江晏眼里满是不赞同,正要说些什么,就听江欢说:“他想得倒也没错。” 江欢叼着酒杯,嘴唇沾着酒水,看起来殷红又柔软。他凑得太近了,喘出的热气撞在江晏耳后。他是故意的,江晏太了解他了,那双剔透的眸子看过来,江晏就知道他有什么心思。 王夫人遗传给他一双好眸子,那双眼睛看人时自带三分含情,再稍加些心思,便叫人生出相悦的感受。江晏垂下眼,垂落的发丝微微晃动。 “我惹你生气了?”江欢问,叼着杯子让他的声音含糊不清,“一说我爹不好,你就生气。” “要我说,你们才是亲父子。”江欢嘟囔着。 江晏不免皱眉,心知江欢不是有心,想说些安抚江欢的话,还没出口,就听江欢说,“我不说了,我可不是促狭你,你别生气。” 他叼着酒杯,向江晏拱拱,脸上带着调皮的笑。江晏终是叹了口气,没再多说些什么。他和江欢从不因义子与亲生的矛盾争吵,江欢永远只是随口一说,只是他每次总想说些什么,而江欢总能适时止住。江欢很聪明,只不过从不用在“正途”上。 “别想我爹了。”江欢说,放下酒杯,倒满,忽得凑近,柔软的嘴唇擦过江晏耳垂,言语也暧昧起来,“你想我没有?想我没有?” “没有。”江晏冷冷地说,他别开头,不看江欢的眼睛。对视就要被看出真意,得意就要忘形,江晏可不想让他的狗尾巴摇起来。 讨好的笑意僵在脸上,江欢“诶”了一声,不满说道:“清河一行,两月多,一点都没想我?” “没有。”江晏说。 “啊哈!”江欢险些跳起来,一手去揽江晏腰,一手扣住江晏手腕,“当真?” “当真。”江晏说,“我早起练武,白日不是去军营,就是出门行侠仗义,晚上还要休息,哪有空想你?” 江欢眼一白,往下一坐,xiele气,嘴里还念叨着:“江大侠可真薄情。不想我就算了,一回来就要拿我回去受审!” “要我说,还得是你这位王小侠。底下堂主,香主,府上管家轮流来请你,也不见你回去。”江晏说,瞥见江欢一提气,立马截住话头,“我这可是实打实地促狭你。” 江欢哼了一声,嘴一撇,说道:“我与你说薄情,你与我说规矩,驴唇不对马嘴。” “你自己也知道坏了规矩。”江晏盯着他,要是换个人估计早就认错了,偏生江欢不怕他,头一撇,装作没看见,手一抱,随便怎么说。 “我不管,你们一个个都伤害了我的感情。”江欢胡搅蛮缠起来,“王将军‘抛妻弃子’,你……”他用下巴点了点江晏,示意他‘我就是在说你’,“你,江大侠也不差。答应带我一起出门,抛弃了我。还不想我,薄情!薄情!”江欢一跺脚,“我可不要跟你回去。” 江晏瞧着他浮夸的演技,忽想起虹桥旁的戏班子,估摸着江欢这两天没少在那边儿转,别的没学,学了一身撒泼的本事回来。但凡他把这劲头用在练功上三分,都不至于被河边大鹅追着跑。 “那你要如何?”江晏问。 江欢眼珠子一转,嘿嘿一笑,出口的话却不客气,“我还能把江大侠怎么样?” 江晏不语,看向他的眼神却颇为纵容。江欢看得明白,干脆不客气了,“你得给我赔罪。” 原来在这儿打主意呢! 江晏不语,只是看着那双灵动的眼睛,江欢的眼睛,满是他倒影的眼睛。 “你快答应嘛。”他不回答,江欢就没了定力,掐住他衣袖撒娇。 倒也是头一次见到让人赔罪还要有理的人撒娇的。江晏叹了口气,耐不住江欢撒娇,便松口说:“那你得跟我回去。” “行,行。”江欢跳起来,激动地说,“你说什么都行。” 看他这幅样子,江晏无奈撇开头,又是一声叹气。 王清是天泉第二十一届掌门,为人无可指摘,要说唯一的问题,大概就是纵容两个孩子,一个收养的,一个亲生的。江晏一身侠骨,秉性忠义,但少年意气,结交三两好友招惹武林前辈,次数多了,名声传了出去,王清也只说少年心性,并不加以约束。好在江晏虽爱招惹前辈高人,却是进退得当,为人也正直,多数人还是持正面态度的。到了江欢,就比较难以评价了。江欢长了一张乖巧听话的脸,见谁都带着三分笑,自有一种让人卸下防备的能力。至于做事,那就非常混账了。江欢的战绩包括但不限于藏同门的陌刀,抢小孩的糖葫芦,拔河边大鹅的毛,摘醉花阴长老的牡丹……十几岁的江欢可谓人见狗嫌。如果说王清带江晏,省心三分,那么在江欢身上就要多投入十二分,其中九分给江欢,三分给江欢亲娘。 之所以留三分给王夫人,是因为王夫人格外温和。这种温和的育儿方式放在江晏身上,成就了江大侠的自信,放在江欢身上,就变成了上房揭瓦。但王夫人从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有人护着的江欢年纪不大,却胆大包天。他不缺钱,借着母亲的关系包下了云华阁二楼的包厢。 包厢处在好地段,楼下繁花似锦,窗外更有海棠柔情招揽,五月时最是好时候,明媚阳光与暖风吹拂,最是人间春色好。可惜现在不是五月,更看不见春色。一是早已入夜,二是时节不对,三是江欢一进屋就把窗户关严。 今天不是一览春色的戏码,今夜还唱红烛帐暖。 他将江晏迎进门,顺手将门也关严,抑制不住的激动让心跳加速。他扣紧门,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江晏一扫屋内布置,心下了然,这小子闹了这么大一出,最终要唱的是这么一出戏。 “这就是你说的赔罪?”江晏眉毛一挑,走到床边,挑起床上的红绳。红绳四下缠绕,一端牢牢固定在床栏上。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诧异,又带着几分疑惑,眉头簇在一起,许是江欢太紧张,还依稀听出几分警告。 江欢抿了口水,平复心情,他可不会被江晏震住。他上前两步,正堵在江晏身后,大有封住对方退路的意思。 “对。”江欢坦然说,手顺势穿过对方腰侧,像只赖皮熊一样贴上去。微微低头,脑袋搭在江晏肩头,亲昵说,“你没想我,我可以想你了。” “不能陪我,就得赔我。”江欢不讲理说。他侧过头,舌尖轻舔江晏耳垂。怀里的身体有一瞬的僵硬,江晏并没有推开他,他得逞了。 江晏说不清他们原本的兄弟感情是什么时候变质的,或许质变源于细枝末节。江欢从小就粘他,他也不介意,大多数时候两兄弟都住在一起,连现在两人的房间都放着彼此的东西。江晏从床边坐下,江欢反而半蹲下来,那双一贯深情的眼睛注视着他,听起来像是征求他的认可,“对吧?晏哥。” 更应该听作邀请,江晏想。 “北边太危险。”江晏说。江欢却在他的话里听出了其他意思,北面战乱未平,他这三脚猫功夫就不要去添乱了。江欢有自知之明,见父兄都走,知道安排合理,心中架不住生窝囊气,但要让他去扎三四个时辰马步,这点窝囊气立即就能消失。 “我也有好好练功。”江欢嘴硬道,“别以为就你江大侠能闯江湖。” “那让我看看,王小侠这些天练了什么。”江晏说。 江欢撇了撇嘴,突得拍了一下江晏大腿,江晏一愣,就听江欢命令道:“手伸出来。” 江晏不疑有他,下意识伸了手。江欢抓起床上的红绳,迅速在江晏手腕缠了两圈,向后一拉。床头响起两声机扩转动的声音,江欢趁机推平江晏,腿一跨,挤上床。 江晏到底是走过江湖的人,骤然受力,被迫仰躺上床,虽有惊讶,但并不惊慌。试探着扯了扯绳子,确定很难挣开就不再白费力气了。 不同于江欢,江晏看谁都是冷漠的。江欢在这样一双眼睛的注视下小心为绳子内圈垫好绸缎。 “这就是你练的新功法?”江晏揶揄道。 江欢摸了摸鼻头:“是吧……” 他提起江晏的膝窝,挤进对方腿间,手指轻松抓去对方腰封。江欢并不急着拆他的宝藏,沿着腰线抚摸,夏天穿得薄些,体温透过衣物。分离的痛苦此时才泛出酸楚。 江晏猜测,王清领着自己前脚出门,江欢后脚就跑出来了。他想说些教训的话,尽管他的话对江欢毫无约束力。话没来得及说出口,江欢俯下身,遮住了光,眼波流转,看起来好不可怜:“你当真一点没想我?” 江晏张了张嘴,一时觉得喉咙泛酸,未说出的话就这么卡在了喉咙里。他撇开头,喉头滑动,最后只说:“下去。” 江欢退了回去,却没再动作。他哼了两声,在默许里解开江晏腰带,露出一个微笑,“江大侠,您可千万别改口!” 江晏的笑意还没退去,江欢又扑上来。柔软的嘴唇贴覆上来,唇齿蓦然相接,喘息交缠,江欢的腿挤进江晏腿下,撑起膝窝,麻利地扒下江晏的裤子。 他做过很多次,自然轻车熟路。呼吸相缠,江晏微别开头喘息。江欢早就不是只会贴住嘴唇的愣头青了,接吻如同攻城略地,有人进一步就有人要退一步。他抓着江晏的脚踝,让他的腿搭在自己肩头。在江晏唇角啄了两口,胡乱揉开衣襟,嘴里说还要说着:“我的好兄长,你没想我,我可想死你了。” “不是给你留了衣服?”江晏说。要说公子哥都有些怪癖,江欢也不例外——他打小就跟江晏这个义兄同住(大抵感情就是这样变质的),时间久了就养成了习惯,按照江欢的话来说就是融入了生命,要是一醒过来摸着空荡荡的床就感觉难过。架不住他闹,江晏每次出门都给他留些旧衣服,不为别的,单纯给他闻味。 其实江欢是狗,最喜欢叼江晏的破衣服回去做狗窝。 江晏时常产生这样的错觉。 “衣服是衣服!”江欢坐起来,手在床头一阵摸索,“想念是想念,岂能相提并论?” 江晏心中叹气,却忽得生出抚摸江欢头顶的念头。他也这样做了,动了动手,没抬起来,这才想起来红绳束缚,不由皱眉。江欢摸来摸去,借个忙碌掩饰羞耻。能让他羞耻的事不多,江晏的旧衣服都在日思夜想里毁掉了是其中之一。 脂膏放在稍远的位置,江欢往里摸了摸,心头悸动稍歇才去面对江晏。揩了一大坨脂膏,等到在掌心融化三分后,江欢才小心动作起来。 指尖不算凉,指节探入略有些困难。他们很久没做过了,江欢展现了难得的耐心,脱下外衣垫在江晏腰下,俯身索吻以转移注意力。轻微的疼痛不算难忍,细碎的吻落在锁骨,向下到了胸口,手指完全探入,江晏轻哼了一声。 脂膏很滑,江欢总是弄得哪里都是。还没开始做,江晏的腿根已经被他无处安放的手抹上了一片脂膏,滑腻腻的,触感奇怪。江欢磨磨蹭蹭,指甲轻抠肠壁,每每深入均是浅尝辄止。手指加到三根,谈不上疼,细微的快感抬头,江晏抬起腿,搭在江欢肩头,略一用力,就将江欢勾下来。鼻尖撞在柔软的小腹上,江晏警告说:“臭小子,要做就快点,父亲还在等我们回去。” “父亲,父亲,都什么时候你还惦记我爹?”江欢不满道。江晏的小腿压得他抬不起身,他一手撑床,勉强起来些,感觉到后背的力道松了,半直起身,手指擦着下巴,方才俯身是下巴蹭到了江晏抬头的yinjing,刮下着体液,两指捏了捏,忽得眼睛一眯,凑到江晏跟前,恶劣地问:“你说,我爹知道咱俩关系吗?” 江晏心跳一滞,不自在地别开头,面色不虞,似是想些什么,不顾受手上的束缚,屈腿侧身。 江欢一急,知道这是玩笑开过头了,立马拦着,嘴里连忙说着:“别别别,我说错了,你别急呀。” 江晏不语,被他扯了两下,屈腿踩在他腿上,“不做你就回去抄书。” 江欢努了努嘴,黏糊糊的手包裹住江晏勃起的性器,动作温和有序撸动。他是不怕江晏凶他的,他怕江晏生气不再理他,尽管江晏从没有这样干过,江欢却总是患得患失。膝盖向前顶,手掌在腰侧抚摸,呼吸变得表面,尖锐的牙齿在胸前啃咬,细微的疼痛却是快感的催化剂。身下的腿不安分地踩动,江欢总是能调动他的身体,或许是年前初尝的默契。江欢埋在江晏胸口,犬牙叼着乳尖,很快尝到了淡淡的咸腥味,头顶传来声闷哼,江晏并未叫停。 江欢这样做是有报复意味的,不知道江晏知不知道。江欢抬起头,额头却被轻轻一啄。他比谁都明了,就算江晏知道他在报复,也只当他是孩子脾气,不会放在心上。他时常郁结,既觉得得到了另眼相看的偏宠,又觉得江晏不把他当爱人看。 他已经不是孩子了,显然王清没把他当成人,江晏也没把他当爱人。心中的郁闷无法发泄,江欢只能抬头,“猛猛”地啃了一口江晏下巴。 “嗯……”江晏轻哼了一声,情色淡化了眉眼的锋利。江欢还算了解他,知道这是自己伺候好了,包裹柱身的手掌用了些力,试图提醒对方自己的功劳。 “舒服啦?”江欢问道,语气里带着几分轻佻。他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养子,说话不着边际,却又生得一副乖巧真诚样子,叫人轻信。 “我能进去了吗?”江欢真诚地问。 江晏轻哼了一声,情色让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黏腻。得到了首肯的江欢重新探入开拓,几番的性爱让他轻易寻得窍门,突然的强烈的快感打破了原有的节奏,江晏没有防备,发出一声难耐的呻吟,随后咬住了嘴唇。 江欢动作轻缓起来,手指进进出出,带出脂膏,咕叽咕叽的声音昭示着正在发生的情事。 “进来。”江晏说。抓着红绳的手印出青色的血管,过长的前戏只留下空虚的感觉,若即若离的触碰不足以填满渴望,他的语言简短,带着三分命令,两分邀请。 隔着裤子都能感觉到隔着腿根的性器的坚硬,要是以往,江欢肯定脱裤子了。但他今天一反常态,那双明丽的眼睛一打转,江晏就知道,他一个义弟又有鬼主意了。 “你让我进去我就进去,我不成你的男宠了吗?”江欢说,又扬了扬他俊美的脸蛋,“到时候别人都说我是小白脸,我的面子往哪放?我爹的面子往哪放?” “你又想怎样?”江晏无奈问。 江欢压下来,试图将江晏整个人罩住:“我不怎么样。” “那你做不做?”江晏抬腿,膝盖顶了顶江欢腿间的帐篷。江欢发出两声闷哼,摁住江晏的腿不让他作乱。 江欢嘿嘿一笑,忽喊了一声:“江晏!” 这一声给江晏脸上慵懒的神情喊没了五分,不解地看着他。江欢笑得很甜,亲了亲江晏侧颈,脑袋里不知道搭成了什么弦,神情颇为正经地说:“怎么说咱俩往前数了十几年,也是一起长大的兄弟。”他闲着的手无处安放,落到江晏胸口,揉捏起了乳尖。乳尖溢出两颗雪珠,江晏绷起小腹,皱眉看着江欢,总觉得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果然,江欢一笑,露出两个淡淡的酒窝,说道:“晏哥,你不想我,我可想着你嘞。人家跟我上床我都不干的,错过了好几声小官人,要不你喊我两声,让我过过瘾。” 江晏真想给他掀下去。 江欢和江晏惯常同住,偶尔一做,经年累月次数多了,在床上也没那么拘束。只是这要求着实过分,江欢几番折腾,衣领大开,配上这话,一副浪荡模样,江晏也不客气,抬腿便要踢他。 江欢眼疾手快,扣住江晏脚腕,往上两指,扣住小腿xue位,恶狠狠问道:“好你个江晏,到底叫不叫?” “不叫。”江晏说,“不做让我起来。” 江欢拉开他腿,让xue口暴露在空气中。脂膏融化,腿间湿哒哒的。几经扩展的xue口泛着红,正因主人气息紊乱而缩合。 “不行。”江欢说,“今天你不叫也得叫。” “我发现你越来越没大没小……”江晏正数落,忽听得机关开合,江欢又在侧旁找着什么,随后冰凉的物什定在腿心,未出口话一止,“什么东西?” 江欢目光正对上他,江晏顿时觉得不妙,这臭小子不会在醉花阴学了点别的东西吧。 正是如此。 江欢在醉花阴没少学习,至于是不是练武,那就另当别论了。 凉意被体温驱散,在江欢的cao作下,定在xue口处的玉势撑开肌rou,不容拒绝地向内顶去。玉势的尺寸不算大,与江欢相比要小一些,只是进入时带来不容忽视的凉意,躲无可躲的羞耻要比容纳玉势本身更难熬。捂热的顶端撞在肠rou内里,腰身绷紧,江欢摁着他的腿,把试图向上躲的人拉回来。 后腰离开床板,快感稍稍平复才落下来。紊乱的呼吸稍有轻缓,情热让胸膛和脸颊泛起红晕,江晏喘上两口气。作乱的人颇为得意恶作剧,垂下头索吻,被江晏咬了舌尖,吐着疼痛的舌头,恶狠狠威胁:“快叫我官人,不然我可不客气了。” 说这话时,江欢扬起手,一个巴掌落在江晏侧臀上。“啪”的一声,屁股上一疼,骤然一夹,玉势向里一顶。快感铺天盖袭来,江晏忍不住低喘一声,立刻沉腰放松力道。江欢哪能让他得逞,趁这时,抓住玉势底端向里一顶。 一声呜咽,疼和快感交织,江晏咬紧嘴唇,眼前变得朦胧。温热的手抚摸过腰身和小腹,试图安抚刺激。江欢亲了亲他的脖颈,又露出牙齿轻咬着,他对啃咬不亦乐乎,勉强还记得放松力道,不在江晏脖颈留下太多痕迹。 抚摸很快来到下身,挺立的顶端吐露着清液,江欢的手指点了点guitou,体液拉出长长银丝,就着这滑腻,江欢又撸动起来。他还算有手法,更没在这时再动玉势,只是指甲扣开孔眼皮rou,用指腹轻摁轻揉着。快感绵延,但不突然,节奏舒适,江晏眯起眼睛。 也就一会儿,江欢可见不得他这样。 “嘿,晏哥,这次出门这么久。”江欢揉着掌心的yinjing,看他这幅慵懒的样子,只觉得自己胯下发疼,勉强沉住气,“你有没有自己动手?有没有?” 江晏抬了抬腿,江欢立马夹住他膝盖。 “没有。”江晏说。 江欢颇为低落,额前的几缕卷毛耷拉下来,像小狗尾巴。 他说:“我可有想你的。” 像小狗邀功。江晏心中发笑,嘴上却说:“我看你课业也没做,武功也没长进,看来是每天净想着这档子事。” “难怪人家都说不能太早学了这事。”江晏调侃说。 江欢却不满意,哼了一声,一手握着yinjing,一手在江晏腿根抚摸。又是一样的坏笑,江晏方警觉,就听又是一声机关响动。 埋在身体里的玉势轻轻晃动,江晏从容的表情出现些许裂缝,随着江欢将玉势推入,这份从容就更难维持了。 呜咽积蓄在喉咙,咬紧牙关也无法阻止。玉势顶端撞在内里软心上,江欢又一次逼问:“快说,有没有想我?” 江晏没有回答,快感让眼睛蓄起泪水,只要一开口,呻吟就没法阻止了。坚硬的性器顶在腿根,看着他情动的样子,江欢的呼吸沉下来,没加束缚的腿颤抖地蹭他的侧腰,江欢觉得没在这时候进入江晏简直是自己这辈子做的最有定力的事了。 “要不你叫我声官人。”江欢摁住那条腿,俯下身,舌尖舔过江晏绷紧的小腹,“哪有官人不进小兄长的。” 江晏咬了咬牙,别开头。细密的快感顺着脊椎攀升,偶尔溢出的声音里带着些呜咽。 得不到回答的江欢自然不肯罢休,他舔了舔嘴唇,含住面前挺立的性器。 “不……不行……”江晏想要阻止他,挣得红绳拧在一起,纵使垫了绸缎,腕上也泛起红痕。他试图翻身,江欢毛茸茸的脑袋就蹭着他的大腿内侧。敏感细嫩的软rou被柔软的头发摩擦,泛起痒意,加剧了身下层出不穷的快感。 江晏退也不是,躲也躲不开。湿滑的舌尖舔过柱身,江晏把王清收养他到王清有孩子这十几年的日子都想了一遍,一看江欢埋头在腿间,恨不得找把剑撞死。 “怎么不行?”江欢说,“你不想我,我可想你……” 他吐出性器,将玉势向里狠狠一顶,逼得江晏呜咽出声。身下一疼,泪水就蓄满,这无关其他,纯粹是生理反应。江晏一眨眼,挤出泪水,又见江欢恶劣一笑,“你不在,我可天天拿你衣服蹭。不过衣服没有人好就是了……” 他盯着江晏,漂亮的眸子自有七分含情。江晏好似被这灼热的情感一烫,一时无言,心绪复杂,最终也只是别开头,咬紧下唇。他有话想对江欢说,却又好像不说也成。 江欢有低下头,含住性器,玉势震动着顶到内里,舌尖堵在铃口,江欢提气一吸。江晏眼前一白,劲瘦腰身挺离床榻,弓起漂亮的弧度。 “吐出去。”江晏说。 江欢并不在意,高潮却也并未就此来临。江欢及时吐出性器并掐住性器根部,堵住前端,他摸摸江晏腿根,强调道:“你还没叫我官人呢!” 江晏本要来临的高潮被生生截断,他呜咽一声,喉咙似乎发出黏腻的低哼。江欢又将玉势向里推了推,顶端顶着花心震动,无处释放的快感要把人逼疯。 难耐的呻吟断断续续,江欢几番得不到回答,有些泄气,堵着孔眼的拇指狠狠抠进顶端,前后夹击下,快感又将江晏推至顶峰。只是江欢拇指死死掐着顶端,绝不让江晏射出来。 高亢的呻吟带着痛苦的克制,江晏头偏过去,侧颈青筋暴起。整个人都因为延长的快感颤动,嘴里溢满甜腥味,束缚的力气突然松了,江欢一声泄气,轻抚江晏下唇,“别咬了,我不逼你就是了。” 一根手指插进口腔,江欢草草在床单上蹭过的。江晏被迫松口,急促喘上两口,眼里泪水稍减。 “你想不想我没关系。”江欢赌气说,“反正我很想你。”他俯身下来,趴在江晏怀里,像只大狗一样蹭着江晏,“想你想得睡不着,爬起来我用你的衣服自慰,衣服都被我弄乱了,你还没回来。” “我想你会不会像我一样,可是我没塞衣服给你。”江欢失落地说,“我想你是不想我的,我爹和你都没空想我。” 埋在颈间的脑袋蹭了蹭,玉势也不在动了。良久的沉默,久到江欢在想是不是就这样下去,尽管他的小兄弟还精神着。 江晏找回了呼吸,他叹了口气,奋力撑起上半身,亲吻落在江欢额头。 “我很想你。”江晏说。 江欢猛然抬头,江晏的眼里正映着自己。 “十天前,寅时三刻,我在想着你自渎。”江晏说,没褪去的情色似乎融进了话里。 埋在颈间的脑袋热乎乎的,江欢面上发热,难得不好意思起来。玉势沾着体液,抽出时擦过敏感点,江晏哼了两声,骂道:“脱裤子倒快。” 江欢挠挠头,rou茎勃起,迫不及待顶进湿烂的xue道。动作里带着些许拘谨,轻轻缓慢地顶动还不如方才的道具,谁知道他又要演什么戏,江晏抬腿踢他肩膀,催促道:“快点。” 江欢敷衍往里一顶,撞得江晏呻吟一声。 “你真不叫我小官人吗?”江欢停下来,认真地问。 原是还想着这茬。江晏无语,深吸一口气。性器埋在屁股里,挤压带来爽感,他不得不控制呼吸的节奏,“不做就下去。” “我觉得小官人比小少主好多了。”江欢试图说服江晏。 踩着他肩膀的腿转而勾他后背,江晏向下压去,让性器进得更深。肠道吸进,江欢吃痛,闷哼一声。 “好吧,好吧。”江欢大叫着,“你别咬我,不叫就不叫。” 他的声音实在太大,江晏生怕别人听见,训道:“你小点声。” 江欢不管,他狠狠往里一顶,擒住江晏被捆住的手腕,“你不叫我,那我叫你好了!” “江大官人!” 伴随他的话,插进xue道的性器挺动起来。江欢总是能说服自己,他抿了抿嘴,又觉得戏弄江晏不够,“江大官人”四个字掰开了揉碎了一字一顿随着腰身顶动念出,只叫人羞得面上发红,身体发颤。 “别叫了……”快感和羞耻交织,被反复顶弄的软rou酸软,腰打着颤,江晏想伸手堵住江欢的嘴,动作被红绳束缚,终是不得。几番下来,身体瘫软,语气也有几分讨饶。 “不要。”江欢说,“江大官人疼疼我这个可怜鬼。” 像是楼下揽客的小倌,不知道怎么让江欢学来了。他嘴上说着,身下却顶个不停,肠道泌出体液,被连番抽插带进带去,交媾早已糜烂,伴随着刻意加深的亲吻,快感迎来释放。 江欢“啊”了一声,抽出性器,带出大股的白浊,他心虚道:“又射在里面了……” xue口泛着麻,江晏缓了两口气,懒得骂他。 “衣服也弄上了。”江欢一笑,“嘿,回不了家了。” 听起来怪开心的。江晏白了他一眼,“买新的,清理好就回去。” 江欢不满,嗷了一声,被江晏支使下去打水,走到门口又扑了回来,穿好的裤子又往下扒,“回去又要挨罚,不如再做一次!” “诶?” 拒绝的话没说出口,这只大狗就撞了上来…… 江晏叹了口气,从没这样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