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交易

    陆行的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陌生来电。

    他轻轻挑了一下眉。

    他的号码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能拨通他私人电话的，通常不会是无关紧要的事。

    他接起电话，没有说话，等着对方先开口。

    “陆先生，我想今天还给您衣服。”

    他修长的指尖微微敲了敲桌面，微不可察地扬起一抹笑意。

    声音带着刻意掩饰的镇定，却无法掩盖深藏的一丝颤抖。

    她遇到问题了。

    陆行对这种声音太熟悉了，带着些微犹豫，隐忍之下又透着强行维持的体面，仿佛溺水的人拼命抓住浮木，却还不愿意承认自己正在下沉。

    “什么时候？”　他问。

    对面沉默了一瞬，轻声回应：“现在可以吗？”

    他低笑了一声，眼底的兴味更深了几分，嗓音淡淡：“好，来我的私人会所。”

    顾盼握着方向盘，心脏剧烈跳动。

    她刚才在电话里用“归还衣服”当作借口，但她很清楚，自己此刻想要的并不止是归还一件西装外套。

    她需要帮助。她需要有人把她从这个泥潭里拉出来，而她唯一能想到的，只有陆行。

    她不确定他会帮她，甚至不确定自己该不该求助这个神秘而危险的男人。

    但她隐隐笃信，他会帮她。

    二十分钟后，她站在一栋隐秘的私人会所门前。

    会所位于城市的高端商业区，门口低调奢华，没有醒目的招牌，若不是得到特定邀请，一般人甚至不会察觉它的存在。

    门口的黑衣侍者接过她递上的烫金名片，在耳麦里低声交谈了几句，微微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顾盼深吸一口气，走进去。

    天花板上的复古吊灯低垂，空气里弥漫着隐隐的木质香调，走廊铺着黑色地毯，墙壁则是沉稳的暗色调。穿着统一的侍者们举止优雅而克制，仿佛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清楚规则，不会越界一步。

    “顾小姐。”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上方响起。

    她抬头，看到陆行站在二楼，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他穿着一身低调的深色衬衫，袖口随意挽起，姿态懒散，却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她一袭月白色的长裙，五官精致无害，虽然妆容依旧得体，身体却紧绷，难掩紧张。

    她捏紧手中的装外套的防尘袋，抬头看他：“陆先生，您的衣服，我送来了。”

    陆行轻笑了一声，慢条斯理地走下楼梯，一步步向她靠近，最终站定在她面前。

    他没有接过外套，目光径直落在她脸上，“顾小姐，只是还衣服，不值得你亲自跑一趟。”

    他的话带着一丝笃定，仿佛早已看穿她的真实意图。

    顾盼的指尖微微收紧，心跳加快，她不知道该如何掩饰，但她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了。

    “我……”她咬了咬唇，终于开口：“我确实有事想请您帮忙。”

    陆行仿佛并不惊讶，“上来说吧。”

    他带顾盼来到一间单独的会客区，在低调的黑色皮质沙发上落座，才淡声问：“什么事？”

    顾盼轻轻坐在他侧面，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呼吸发紧，声音颤抖——

    “我想离婚。”

    “但他……威胁我。用视频。”

    一颗眼泪落进地毯。她抬起头，眼底是压抑已久的痛苦、愤怒，还有……一丝微不可察的绝望。

    陆行的眸色微微一沉，原本玩味的神情终于收敛了几分，随即微微俯身，在她耳边说了一句——“顾小姐，所以你来找我，只是想离婚，还是想报复？”

    顾盼怔住，指尖缓缓收紧。

    她本以为，自己只是想离婚。

    但当他问出这句话的那一刻，她才意识到，原来，还可以让陈尧付出代价。

    她不必再被动，不必再隐忍，甚至，可以报复他。

    她缓缓抬起头，直视着陆行，“陆先生，我……两个都想要。”

    陆行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女人，目光如深夜的湖水，波澜不惊，却足以吞噬一切。

    “顾小姐，”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探究的意味，“我从不做亏本的买卖。你知道要为此付出什么代价吗？”

    顾盼站在他的面前，指尖微微收紧，深吸了一口气，直视着他的眼睛，“只要你要，只要我能做到。”

    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

    她的声音并不大，却透着一股从未有过的坚定，仿佛她早已在心底做出了决定——无论代价是什么，都不可能比现在的境遇更差了。而且不知为何，她对眼前的男人有一种莫名来由的相信。

    陆行微微眯起眼，轻笑一声。

    “那么，我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成为我的私有玩物。”

    “我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包括离婚、复仇、毁掉你的丈夫，但代价是，你的一切都属于我。”

    “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我需要，你必须无条件服从。”

    陆行的声音平静得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这句话的分量却沉重到让人喘不过气。

    顾盼没有皱眉，也没有退缩。

    她安静地听着，等待着他继续。

    “第二，成为我的刀。　我将用各种残酷的手段调教你，”他的嗓音微微压低，语调带着一种危险的温柔，“让你拥有能力，亲手做到你想要的。”

    “当然，无论你选哪一种，我都得提醒你——如果我没有放你离开，背叛我的人从未有过好下场。”

    顾盼的心跳骤然一顿。

    她看向男人。他靠在沙发椅背上，笑意不及眼底，带着某种玩味，仿佛在观赏她在绝望和屈服之间挣扎的神情。

    但她没有犹豫。

    她的语气坚定而冷静：“我选第二条路。”

    陆行的视线微微停滞，仿佛对她的坚决有一丝意外。

    他原以为她会犹豫得更久，或者至少会询问第二条路的“残酷”究竟意味着什么。

    但她甚至连问都没问，便做出了决定。

    ——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最难的一条路。

    这一刻，他的兴趣难得被勾了起来。

    他修长的手指交叠在一起，语气带着几分深意：“顾小姐，你确定吗？”

    她抬起眼，语气冷静：“无论什么代价，我想自己拥有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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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行终于笑了。

    低沉的嗓音在房间里回荡，他轻轻点了点桌面，嗓音慵懒而玩味：“很好。”

    “既然你已经选择了这条路……”

    他微微俯身，目光压迫性地落在她身上，语气危险——

    “那就别再想回头。”

    这一刻，顾盼的命运，彻底偏离了原本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