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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雷霆大作。 容杏和林斯明沉默着春游结束后,回到寨子,夕阳西下,她去学校上了晚自习。 她本身不是一个合格的学生,高中的时候会逃课去酒吧唱歌,大学也延毕了几年,但是她尽量让自己去做一个好老师,她没有把自己的情绪带到课堂上,按时到岗守着孩子们考试讲题。 村寨寂寥的夜,一声轰隆的雷声划过天际,窗外开始哗啦啦的下起了雨。 容杏看着孩子们作业写得差不多,担心雨下大,就和隔壁于老师商量两个人把孩子们送回楼上寝室,知会了赵小宇后,她看着窗外被风刮得摇曳的巨输,连忙和老师行动起来。 安置完孩子,于老师要和赵小宇负责值班,容杏看着外面的雨,本来想要留下来,但是因为值班寝室没有床位了,为了不影响另外两位老师休息,还是决定回寝室。 和两位老师告别后,下楼的时候,意识到要去楼下尽头的办公室拿伞,在走廊间穿行时,闪电的白光把她的身影印在墙上,雨滴砸在地面,水花溅在脚边,洗涤着裤腿在早上所谓踏春时溅起的泥土,她低着头看手机上的消息,按照平时的记忆,埋头迈着相同的步子走着,眼前的光线被男人高大的身影掩盖住。 “你来干什么。” 雨声静寂,似有心声落地,她在早上的质问后不想纠缠,她不语,更多是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过去的七年,他不在的那些年,即使她在音乐里振作起来,她变得忙碌,在音符里找到自己的应许之地,但是她会在每个潮湿阴雨天,窒息痛苦,后悔自己的愿望,如果不是生日愿望,他应该也不会不会去兼职,去在雨天出去当家教,不会困在那场雨。他的死不是意外,可是她却当作了意外,现在的她可以说有极大一部份是拜他所赐,那一场场大雨里一人蜷缩,一场场躯体反应心悸到拿不起作词笔。 可是她在认识到男人身份的刹那,心底情绪复杂极了,她有庆幸欢喜,随之而来更多是恨与焦躁,夹杂在一起,打翻调色盘一般,出现了自己重来没有理解过的心情,她现在在麻痹自己,他不是他,她害怕知道谜底。 “我来接你。”男人说道。 容杏眼神飘忽,游荡在男人以外的所以地方,她没有向前走也没有对男人说什么,只是站着,雨声与林斯明的声音完美融合在一起,她时隔七年,她听到了贺暮雩的声音。 “穿上,感冒了难受。” 这句话7年前的贺暮雩也说过,容杏听到重复的话语心底又是一振触动,时过境迁,这样的话,今天在林斯明口中说出。 她依旧冷着脸,把衣服脱下来递给男人,但是本来只穿了一件体恤还是有些冷,她动作停下,只有叹气,“林医生谢谢了。” 林斯明就看着她的背影,没有说话,想要伸手握住她,止于一瞬间,他唤住了容杏,把伞给了她,“这次不要淋雨了。” 她后背颤动,她的手指插在男人的指缝中,握住伞柄。 “这样吗?那我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