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會

    奢華的宴會廳裡，流麗的水晶燈在剎那間熄滅大半，唯獨留下一道聚光燈直射入口處，將周遭一切都籠罩在半明半暗的氛圍中。現場音響傳來富有節奏感的電子鼓點，像是引領著眾人心跳也跟著加速。林先生端著香檳向台下來賓示意，示意音響師放大音量，接著退開幾步，將主舞台留給即將登場的焦點人物。

    音樂越趨張揚，像是從深海攪起的洶湧浪潮，一波接著一波地沖擊耳膜。忽然，一道身影從舞台口的暗處現身，踏上階梯，每一步都讓裙襬搖曳出纖長的弧度。Rita   穿著一襲緊身紅色長禮服，胸前與背後皆大膽開放，宛如耀眼的焰火般衝擊眾人的視覺。金色頭髮在燈光下微微閃爍，她抬起下巴，那張臉既嫵媚又帶著讓人難以抗拒的冰冷驕傲。

    「哇……」台下不少賓客低聲驚嘆，還有人吹了聲口哨。這一刻，目光彷彿全被吸到她身上，能感受到周圍空氣都有些騷動。Rita   微微轉身，曲線流暢的背影在禮服垂墜間若隱若現。一曲妖豔的節奏鼓聲中，她緩緩走到舞台中央。

    站在前排的黎乘風則靜靜觀察她的一舉一動。此刻他在昏暗的觀眾席裡，看著那輝煌的燈光聚焦在   Rita   身上，心裡浮現複雜的興奮：“很好，Rita。”   她正如預期般華麗出場，攻佔所有目光。為了這一幕，他已付出相當努力。

    Rita   在主舞台停下腳步，優雅地轉身面向眾人，精心設計過的服裝曲線在燈光下完美展現。她眼神掠過台下，像是在尋找某個人。然後，她定住視線、微微勾唇——她找到了黎乘風，也看到了另一端站著的莫先生。前者目不轉睛地盯著她，似暗暗讚許；後者則是端著紅酒杯，眯起眼帶著一抹深藏不露的笑容。

    林先生見氣氛到位，上前一步接過麥克風，高聲宣布：「各位貴賓晚安！歡迎蒞臨這場特別的交流酒會。我們今天，特意邀請到這位……哈哈，就讓我賣個關子，稍後再揭曉更多。相信各位已經感受到這股魅力了！話不多說，先請我們的特別嘉賓——Rita，為大家問候幾句！」

    Rita   往林先生身側走了兩步，接過麥克風。台下眾人目光炯炯。她抿了抿唇，深呼吸後開口，嗓音帶著慵懶的沙啞：「很榮幸能在這裡見到各位——也是我第一次參加如此多重量級商業界人士的聚會。我是   Rita，各位或許在網路上看過我的直播或短片……不過，今晚我想帶給大家更刺激的體驗。」

    說話間，她撥弄了一下肩上的金色長髮，微微偏頭，似乎在暗示著某種蠱惑人心的氛圍。台下不少人掏出手機拍攝，瞬間閃光燈閃個不停。黎乘風感覺到有些人開始竊竊私語，顯然對她那份自然散發的性感相當感興趣。

    「刺激的體驗？」林先生也笑了笑。「聽起來很讓人期待。要不要先給各位預告一下，妳即將參與的那檔節目計畫？」

    Rita   聽到「那檔節目」時，心頭一緊。她知道林先生刻意提到，目的正是要幫黎乘風造勢。想到自己現在必須按照黎乘風所設計的話術，Rita   只能勉強維持笑容：「其實我和一位非常有想法的……『策劃人』正在籌備一個大型的網路脫口秀專案，結合直播與互動遊戲。我將在裡面擔任主要角色，呈現前所未有的話題性。只要大家願意給我們一點支持，或許能在網路上看到新一波的瘋狂。」

    「哦？」台下有位投資人士聽了，忍不住問道：「真的能瘋狂到什麼程度？現在網路上可是一波接一波的挑戰，節目很難玩出新花樣吧？」

    Rita   聳肩，表現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我們不會只玩那些低級惡作劇，而是要打造一種——讓人耳目一新、卻又擁有強烈視覺和心理衝擊的秀。當然，如果各位有興趣，我們的……出資方，也很歡迎更多資金注入。」

    周圍嘩然聲此起彼落，不少人轉頭看向林先生或黎乘風。林先生呵呵一笑，心想：“果然有人要跟進了。”   他瞄到黎乘風的身影，示意對方可以出面了。黎乘風便站了起來，大步走到舞台附近。這時，燈光師也很識相地投下另一道淡淡的聚光，照在他身上。

    「各位，今晚只是給大家一個『預告』。」黎乘風開口時，語調鎮定且自信，「正式的節目規劃，會在日後公佈。Rita   只是我們的第一張王牌，後續還有更多有潛力的網路新星，將一起參與盛事。我敢保證，能帶來的關注度絕不止千萬……」

    這番話頗有野心，引得一些企業代表交換眼神。也有人對黎乘風抱持懷疑，一副「等著看你能玩出什麼花樣」的態度。

    場邊，莫先生淡淡地觀察這一幕，心中若有所思。他用酒杯輕敲桌面，對身邊幾名友人說了句：「看樣子這小子很會炒作。不過，不知道後勁如何？」

    台上，音樂再次切換，這回節奏更帶挑逗的氛圍，像是一則深夜情慾場景的片段重現。Rita   舉起麥克風，翩然轉身，一手輕拂紅色長禮服的裙襬，露出修長的大腿。深   V   的剪裁讓她的鎖骨與胸線顯得令人目不轉睛。她輕啟朱唇，像在對著整個會場輕聲呼喚：

    「……想必，有些人還不確定我到底能做到什麼程度……那就讓我先用一點小把戲，證明我不怕任何挑戰。」

    話音一落，她忽然俐落地將裙擺側邊的開衩撩高，露出隱隱可見的黑色蕾絲邊，讓在場眾人倒抽一口涼氣。這舉動膽大得近乎挑釁，但她沒在怕。燈光直射她那副嬌豔動人的身軀，台下人群開始出現竊竊私語、交頭接耳的現象。

    林先生很懂娛樂效果，立刻配合地發出半驚嘆半逗趣的聲音：「噢，看來我們的小姐果然很有魄力……各位，可要睜大眼睛了！」

    Rita   收回裙擺，媚笑著跨出幾步，面向台下。「當然，這只是開胃菜。等到節目正式上線時，相信會有更多比這更大膽、更顛覆的橋段。對吧……黎先生？」她語帶雙關地看向台下的黎乘風，似在暗示：“你要我做的，我都能做。但也別逼我太深。”

    黎乘風感受到她的目光，回以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並在台下鼓掌。現場也有人開始起鬨，拍手叫好，甚至有人高喊：「再更大膽一些也沒關係啊！」   種種喧嘩聲此起彼落，令整場宴會的氣氛瞬間炸裂，仿佛已經提前進入派對時間。

    莫先生則是在角落裡，一邊端詳那燈光下的絕色身影，一邊眯起眼角。儘管他不顯山不露水，但有人注意到他也在微笑，那笑容宛如看到值得投資的商品般玩味：「原來如此，的確有些料。」

    音樂結束後，林先生簡短致詞，宣布正式的晚宴開始。現場燈光回復亮堂，侍者端著香檳盤穿梭在名流之間。人群分成許多小圈子交談，話題多半圍繞著投資、商業合作、政治人脈等。Rita   則下了舞台，走到一旁隱蔽的角落，稍微喘口氣。

    她不想看起來太狼狽，刻意走到廁所鏡子前，檢查自己的妝容。「呼……」對著鏡中那張微帶薄汗的臉，她輕聲自嘲，「老天，這個瘋子讓我在這種場合差點走光。」

    正胡思亂想間，忽然感受到背後一道熟悉的氣息。她轉頭，就見黎乘風已悄然站在鏡子後方，嘴角勾起一絲狂妄。「做得好，剛才的表演真是刺激。」

    Rita   白了他一眼。「你是要誇我還是要繼續cao縱我？」

    黎乘風耸肩，「兩者都有。回頭看看那些老闆，你已經征服了不少眼球。林先生對你印象更好，應該很快就會加碼投資。」

    「那我能分到多少？」Rita   故作冷淡地問道。

    「看表現。」黎乘風的聲音裡帶著讓人無法忽視的強勢，「等會兒，可能還有幾個關鍵大人物想跟你『深入』交流。你不妨多發揮你的魅力。」

    Rita   拿粉撲輕拍臉頰，半諷刺地回：「好，我知道我應該表現得更服從。反正除了在這裡，我也沒什麼退路，是不是？」她注意到鏡中黎乘風的表情，嗤笑一聲，「你該不會又想在這裡——」

    話音未落，黎乘風忽然伸手貼住她的後腰，將她往鏡台邊緊扣，整個人幾乎與她的背脊貼合。Rita   感到心頭一陣狂跳，想推開他又怕動作太大惹人注意。結果只得咬牙壓低聲線：「靠，你給我收斂點，外面都是人。」

    「放心，這裡是女廁前的化妝室，別人一時半刻不會進來。」黎乘風在她耳邊低語，帶著某種侵略般的戲謔，「妳剛才在台上不是很享受被眾人目光吞噬的感覺？現在卻怕了？」

    「我……」Rita臉頰滾燙，心裡一陣拉扯，卻也無法否認，她對那種險境中的刺激確實有點上癮。

    黎乘風看穿她的掙扎，輕咬她的耳垂，用幾近囂張的口吻在她耳邊低聲：「妳還不想承認，其實妳喜歡這種被聚焦、被看穿的滋味。當我看著妳在舞台上大秀時，就知道妳根本在享受全場的噓聲與驚嘆。」

    Rita   想辯解什麼，卻張了張口說不出話。黎乘風伸手輕撫她的鎖骨，一點點沿著深   V   的邊緣往下。她頓時渾身一顫，頑強地咬住下唇，擔心自己會發出不堪的聲音。

    「你……別搞得太過分……」她終於擠出一句警告。

    「適可而止，我知道。」黎乘風帶笑地用指尖輕撫她的裙襬，然後忽然鬆開手，給她一個稍稍脫身的空間。「不過，別忘了，這裡是上流社會的宴會。妳要好好把握那些金主的關注，不然我可不保證什麼時候會曝光那些檔案……懂？」

    Rita   深呼吸，盯著鏡裡那個自己臉頰微紅、眼神卻依舊不肯退讓的模樣，輕聲說：「……你和莫先生有談過什麼嗎？他恐怕會來找我。」

    「喔？莫先生啊……」黎乘風冷笑，「放心，他剛剛已經示過威，我也不會客氣。妳要是真的想回到他懷裡，那就試試看。但別後悔。」

    Rita   握緊粉撲的手指微微顫抖。她明白黎乘風不會輕易放過她。可現在她如果跑去跟莫先生示好，也許能撼動這個瘋子。這場博奕中，她左右為難。

    回到宴會廳，Rita   又在幾名投資人與中年闊太們的包圍下寒暄。她必須努力維持外表的雍容與迷人，掩飾內心那股不安與躁動。有些半調侃的恭維話總免不了，更有人在她面前諷刺暗指：「我聽說妳背後有位大人物照顧，可得小心被人當成花瓶。」

    「多謝提醒，但花瓶也能賺錢。」Rita   用同樣不客氣的語氣回嗆，令對方尷尬地收住話頭。

    正準備拿杯飲料舒緩一下，忽然一道熟悉身影走近。莫先生帶著他特有的從容，微笑開口：「Rita，好久不見。」

    Rita   一看到他，那些往事的記憶瞬間湧現：過去莫先生提供過金援，也給了她不少快速竄紅的資源，但同樣也曾試圖cao縱她的一切。她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莫董……真是意外，你也來了啊。」

    莫先生瞥了眼她的紅色禮服，輕輕點頭表示讚許。「妳今天……看起來更成熟了。果然，妳是一個很有潛質的人。」

    Rita   心裡一緊，知道他接下來肯定有話要問。果然，莫先生話鋒一轉：「不過，我也聽說，妳現在跟著那位黎乘風？他似乎打算把妳推向更大舞台？呵，看起來妳對他的節目很賣力嘛。」

    Rita   先掃視四周，確定黎乘風不在附近，才強作鎮定：「我們各取所需。如果莫董有興趣，也可以加入嘛，跟黎先生談合作，讓節目更有話題。」

    莫先生端詳她的臉，像是在閱讀她的表情。接著，他忽然湊近，語氣帶著一股冷意：「Rita，妳還記得當初我怎麼幫妳嗎？妳這麼快就把自己送到別人碗裡，不怕我不開心？」

    Rita   血液幾乎凝固。她明白莫先生這是在敲打，提醒她別忘了舊情。她勉強擠出微笑：「莫董，我並沒有要背棄你。只是目前……嗯，黎乘風有他能給我的好處，我不得不配合。」

    「好處？」莫先生微微一笑，眸子裡閃過算計的光芒。「那如果我能給妳更好的條件呢？或者——妳願意為我做更多的表演，我或許能讓妳徹底擺脫他？」

    Rita   咽了口口水，掩飾住驚慌：「莫董……您說笑了。現在還是酒會場合，我們私下再聊吧。」

    莫先生見她還是小心提防，也不再逼問，只低聲說：「別忘了，妳欠我的。若有機會，我希望妳能配合我。有些東西可不是一兩句話就能撇清的。」說完，他神色一沉，拿起酒杯示意，便轉身離去。

    Rita   望著他的背影，心裡像被利爪抓撕。她知道黎乘風和莫先生都不是省油的燈，兩人勢必在這裡爆發某種對立，而自己夾在中間，竟有種難言的興奮與恐懼。“該怎麼選？”   她不停問自己。

    場中央仍在播放輕快的音樂，眾人把酒言歡，表面上是一派熱鬧祥和。可黎乘風、Rita   和莫先生三人之間的隱形鬥爭，卻像一條暗潮在底下翻騰。

    林先生再度上台致詞，想要好好感謝所有出席的投資與商業夥伴，並提到之後還有一段「小小的互動遊戲」，可能是拍賣或募款之類的儀式。黎乘風聽到這裡，意識到時機到了：“我該把   Rita   再度推向聚光燈，藉由一個小表演來炒熱氣氛。”

    他立刻走到音控台前，示意工作人員把先前彩排過的短音樂準備好。短短幾分鐘後，林先生接到他的暗號，便大聲向全場宣布：「大家稍等！我們有一段精彩的網路直播示範，讓各位感受一下未來節目的魅力！」

    台下略微騷動。一束白色燈光再次聚焦在中央。一名攝影師端著攝影機上前，就地架設了簡易的直播連接。另一邊，黎乘風抬頭四掃，在找   Rita。只見她剛與莫先生分開，一臉神色凝重地從角落走出。黎乘風用眼神示意，Rita   便無可奈何地整頓姿態，踩著高跟鞋重返舞台。

    「各位稍安勿躁，這只是個小小預演。」黎乘風對麥克風笑道，語調自信，「未來我們會有更大型的互動，今天就先讓我們的主角——Rita，送給大家一場『繽紛開胃秀』！」

    話音落下，音樂師馬上切入了一段充滿挑逗節奏的音樂。Rita   臉頰微紅，咬了下唇，看樣子有些尷尬，但她還是踏上舞台。她知道，若此時退縮，就會被黎乘風以各種手段威脅，也可能在莫先生面前示弱。於是，她只能將所有懊惱憤怒化作魅惑的能量，跟著音樂的拍點扭動腰肢。

    場下有人喝彩，也有人吹口哨，場面瞬間沸騰。攝影機正進行網路直播，一些早就關注   Rita   的粉絲在線上看了之後，迅速洗版留言，還有大批人轉發，讓現場氣氛更加火熱。黎乘風看著她在聚光燈下大方擺動，裙襬與腿部線條時而隱現，完美融合了驕傲與隱忍，那副模樣帶著微妙的違和美。“很好，就這樣，把這些老闆們全都抓住。”   他在心裡暗道。

    莫先生在下方端著酒，面無表情地看著這出表演，彷彿正在評估一筆「投資」的價值。“看來這丫頭的確能帶來不錯的噱頭，只可惜，她現在聽從那小子的指揮。”   他神色陰鬱，卻也在思索是否該在下一波談判裡更加強勢。

    Rita   這段短短五分鐘的即興舞台表演，在酒會上掀起連番轟動。當她表演結束，音樂戛然而止，燈光回歸正常時，全場爆發熱烈掌聲，甚至有人高喊要跟她合照。她收起那抹魅惑笑容，看似呼吸穩定，實際上卻覺得內心快要燒透——既是對這種火辣曝光的興奮，也有對自己淪為眾人談資的厭惡。

    她站在舞台邊緣，向下方眾人微微鞠躬。林先生匆忙上台，拉住麥克風宣布：「感謝大家的欣賞！相信各位也看到了，Rita   確實是位有前途的明日之星。未來，她與黎先生的合作節目，一定能為各位帶來更龐大的商機和話題……有意向的朋友，請儘快與我、或黎先生接洽，讓我們攜手締造奇蹟！」他一番推銷話語，現場掌聲再起。

    台下的黎乘風此刻已在腦中飛快思考：“好，氣勢造起來了。接下來得迅速去跟幾位投資人敲定合作意向書，再跟律師協調，設計專屬條款逼   Rita   簽下……”   他不斷描繪下一步。但他同時也注意到，不遠處的莫先生神情冷漠，帶著微妙笑意注視著   Rita，看來似乎有另一種盤算。

    “決戰還沒結束。”   黎乘風心想。這場酒會仍在繼續，大半賓客都陶醉在美酒與歌舞間，而真正的博弈才剛邁入高潮。“Rita   不會甘心被我擺布，莫先生也不會輕易讓我奪走這顆『王牌』……那就來試試看，我到底能掌控到什麼程度。”

    暗沉華麗的燈火下，三股勢力各懷心機——黎乘風握著   Rita   的把柄想逼她成為節目核心；莫先生意在奪回他長期培養的「資產」；Rita   則在兩者之間游走，試圖伺機而動。夜色雖深，然而這場豪華的酒會還遠遠沒有畫下句點，一場更猛烈、更毒辣的交鋒正在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