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水节至万人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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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水节首日,按照传统流程,国主会穿着盛装和一条极长的特制披风升空,在日群离开土地的最后一刻,砍断一枝垂水树枝,让里面的水流淌在披风上,对林间国最有贡献的人可以饮用披风上的水。 这是笛力俊代政后的第一个圣水节,他也会代替国主浮芮-卫林赐水给民众。笛力俊站在圣阁最高层的室内,圣阁的仆人正将披风有序折叠,固定在他的后腰。 笛力俊伸手扶上自己的左肩,翼状的装饰由墨蓝的宝石垒成,那是两只象征国主之强的翅膀。笛力俊觉得它有些重,压得自己肩疼,但它的象征意义也令他兴奋。 笛力俊在心底得意:莎芬耶泥,你说我体弱多病,总觉得我无能,但你看,我还是坐到了和你一样的位置。可不是我抢你的国主之位,是你meimei不争气死了,你女儿那么小,我可是帮你治理你的国家呢。放心好了,等你女儿长大,我一定归还国主之位。 考虑到笛力俊身体比较虚弱,仆人胆怯地建议增加后背固定,以缓解腰部承受的压力。笛力俊脸色难看地默许了,仆人们缄默地迅速固定完全后退下了。 湿季即将到来,气温升高不少,笛力俊穿着几层繁复华丽的衣服,身后又挂着重重的特制披风,他挥开来扶自己的仆人,撑着自己佝偻在盛装下的身体,艰难走出房间,来到了起飞的平台上。 笛力俊抬头,看见树丛里藏身的人后,长长吐了口气,脸上总算妆点上符合节日气氛的笑。笛力俊自知魔力不济,早早安排了私卫藏在升空路线附近,来助他一飞之力。 聆天臣穿着层层叠叠的羽毛装,如一团不小心缠到布条的鸟一样,脸上还戴着雕出鸟喙的半面具,黑面蓝纹,纹路边点缀着细碎的多面蓝石。他正在笛力俊起飞的平台下等候。 “笛力俊大人,您准备好了吗?”圣阁仆人在屋内问。 笛力俊昂首看着层层叠叠的树丛,嘴角翘起,虽然身上被勒得压得几乎是痛了,但他却感受到了涤荡腑脏的愉悦。带着这般奇异的愉悦,他的语调上扬着:“正准备好了。” 因为是代替国主出席,笛力俊可以正大光明地使用专属国主的自称。 信号立刻依次传递到下方,廷乐团的鼓手敲击鼓边,两声清响引进了庄重激昂的乐章。阿尔芬从人群中走出,在豪壮的声音里,他跳起了传统祝舞。半白的长发随着他的身体左右摇晃,年迈的声音唱着艰涩的词句。如一只鸟一样,阿尔芬灵活地跳跃着,转圈,高高翘起屁股扭动,叉腰踢腿,滑稽的动作在神圣的音乐下显出仪式感,在附近站着等候的对林间国最有贡献的人—财政大臣、土政大臣、建政大臣、礼政大臣、军政大臣和户政大臣—都十分严肃的观赏着。 阿尔芬张开双臂,抖动着跳起,而同时高台上的笛力俊也腾空跃起,高低的两个身影重叠在一起,一个扑倒在地,一个张臂向天。 笛力俊向上飞着,他感受到自己体内的魔力在飞快流逝,心脏跳得愈加剧烈,气流进得愈加急促,背后的披风也更沉重了,就在他要失去姿势,成为第一个趴着的国主前,最近的私卫释放了“飞诀”。 升腾的气流稳住了笛力俊的姿势,他面无表情,他仅剩的力气全部用来维持体面了。在乐曲高潮段落的铺陈中,接力的飞诀助使笛力俊顺利到达了目标树枝。 笛力俊双脚踩实后,腿部发软,等候在此的圣阁仆人立刻扶住了他,避免他成为第一个从树枝上掉下来的国主。就在此时,激动的音符结束,惟有余音在林间颤动。 圣阁仆人看着插在树干里的斧子,担忧笛力俊是否能拔出它,又是否能砍断树枝。 地上阿尔芬的舞蹈已经结束,他和其他人在余韵里翘首以待,但间隔的距离让他们并不能看清什么。 笛力俊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坦然地指挥最近的私卫佩里斯拔下斧头,又替他砍好树枝,在临近流出水时,佩里斯将斧还给笛力俊。笛力俊吃力地双手拿着,他给了佩里斯一个眼神。 “破冲诀。”佩里斯将魔力积聚在斧前,在斧子碰到树枝前率先斩断了树枝。 在圣阁仆人愕然的表情中,断枝被涌出的水冲下,掉在了下面的人群中。 对林间国最有贡献的人们面面相觑,犹疑地看着不在披风上的水流。 阿尔芬在此时站了出来,他说:“国主大人体贴大家,不愿意让各位喝洗衣服水,所以特地减去了披风的环节。” 众人纷纷表示恍然大悟,但感谢笛力俊体贴的话还没出口,披风就从天而降,穿过了水流,垂在一旁。 “……但披风的仪式还是必不可少啊。”立刻有人出口解释。 “不愧是礼政大臣,就是比较懂礼呢。”觉云逡笑道。 阿尔芬知道此事不容发酵,他立刻主持进行下一步:“对林间国最有贡献的各位大臣,与我一起感恩圣赐,感谢慷慨的国主大人!” 众人跪地,对上行大礼。等他们施施然站起后,水流却淅淅沥沥,变成了一滴不接一滴的模样。 收到了阿尔芬的眼神,觉云逡向前一步,用舌头接到半滴水,高呼:“谢国主慷慨恩赐!” 众人依次接水谢过,虽然有人只是舔了口湿润的空气,但每个人的感谢声听起来皆发自肺腑 在对林间国最有贡献的人得到水后,林间国的其他人也可以获得水了,每家人的青壮年站在前,其余劳动力在后排接递容器。为了接水,他们各显神通,不仅拿出奇形怪状的容器,还辅以各种各样的口诀,更富裕的人家则掏出辅助宝石,以保证树枝里流出的水绝大多数进容器。民众们都在垂水树下翘首,等各处的官员放水,哗哗的流水如实质的喜悦,充盈着每一个节日中的人。 但在二号矿场,新下矿的数百名矿工却被拦在了场地内。 听见隔着树木传来的清清楚楚的欢欣,年轻强壮的矿工芽布再也坐不住了,他和同伴加风、加水一起向监工走去。 离着有一段距离,监工阿萨蒙就厉声制止:“干什么!不许过来!回去坐好!” 芽布又向前走了几步,但发现自己的同伴没有跟来,于是他也停下了,喊道:“大姐!今天是圣水节!所有人都要接水,你为什么不放我们回家!” 阿萨蒙也不耐烦,他双臂环胸,冷厉地瞪着芽布,大声说:“你们的名字还没登记完,就这么放你们离开,接完水你们不回来了怎么办!” 芽布说:“我们怎么会跑呢!我们就是回去帮家里接水!有的家里缺了我们就接不够水了啊!我朋友他们两姐妹都在这,家里只有老母和不到膝盖高的小孩!大姐!大姐!你也要接水吧,你们在这看着我们,你们也接不了水啊!” 阿萨蒙的同事且玏讥讽地笑了笑,说:“不需要你担心,我们和你们可不一样。” 加风拉了拉芽布的胳膊,劝说:“先回去吧,等他们把名字登记完了,我们就可以走了。” 这里大部分人都是这样的想法,所以他们都沉默地坐在出入口附近等待。 芽布气恼地摆手甩脱加风,说:“关键时刻你俩又怂了,两个怂包!他们才两个我们三个有什么怕的。登记登记,他俩就在那呆站着,我们就在这呆坐着,什么时候才开始登记!” 因为圣水节,生金也难得不用驯练,丰向笛力俊申请后将生金带去了自己的院子。 “生金,只可以在这个院子里,不能出去啊。”丰的仆人们急着去接水,忘了准备过门香,所幸今天外面人多热闹,蚊虫不怎么往屋里飞。 生金开心地踢了踢盆子里种的花,一脚踢坏了,掉出来稀烂的花瓣,还有些土被带出,洒在木地板上。丰坐在院子里的圆桌旁,把玩着桌上的宝石珠子,看着生金玩闹。 生金踢倒了许多花盆后,问:“丰,你也要训练吗?但你的土不一样。” 丰笑道:“想看我施魔法吗?” 生金立刻点头,亮晶晶地看着丰。丰笑了一下,对准地上的土,双手紧绷着放了个“吹诀”。 细碎的土渣腾空了一瞬间,贴着地面又滚了几圈,便慢腾腾停下了。生金伸手,对准刚停下的土渣子。 “看我的!”地上的土全被掀起,抛撒到了丰的身上,生金冲着灰头土脸的丰哈哈大笑。 丰拍掉自己头发上的土,看了看身上都脏完了,嗔道:“快给我弄干净!” 生金一边笑一边走近了,他伸手拍去丰脸上的土渣,双手向下一压,丰身上的土就像挤干的水一样,塔塔哒哒地落在地上。 生金笑道:“干净啦!” 丰晦暗不明地勾着嘴角,说:“明天有些人要来,你也像这样对他们来一下,好吗?” 生金想了一下,摇摇头说:“丰,我只想和你这样玩。你想和他们玩的话你可以自己做。” 丰伸出左手拉住了生金的手腕,他领着他放在自己的右臂上,轻柔地说:“摸摸看,摸到什么了?” 生金捏了捏,说:“摸起来yingying的,有……熟悉的感觉,我好像在‘一抹脸’手上感觉到过。” 丰撩起袖子,露出了右小臂上佩戴的宝石链。 “哇!原来是灯吗?”生金小心地摸了摸,开心地笑着,“但不烫。” “这不是灯,这叫凯途艾珠宝,是用来增幅魔法强度的。”丰解释道。 生金已经不像刚出土的时候那么痴迷发光物,他又摸了摸,就准备转移视线看丰。丰却说:“把它摘下来。” 生金听话地拿住了珠宝,但不知道怎么下手,他左右看了看,问:“怎么摘下来?” 丰拿着生金的一只手,一步一步引导他解开小臂链的每一个固定位置:先解靠近肘部的两个,一前一后;解下后双手并紧,在掌心凹出一个空xue,贴着皮肤将解开的珠链一颗一颗收起;再用食指中指撬开小臂中间的固定,同样收好珠子;最后两手各出两指夹着最后的固定拉开,这样就解完了。 生金捧着一颗颗珠子连成的条链,开心地笑道:“丰,你看,好多亮晶晶的……珠宝呀!” “这是一件珠宝,这一颗颗的叫珠子。”丰转了转右小臂,对准脚下的土,“吹诀。” 生金感受到土层微弱地颤了颤,之后便不动了,他看向丰。 面对生金疑惑的眼神,丰解释道:“没有增幅珠宝,很多魔法我都无法施行。但不是因为我弱或者残疾,只是因为我是男人。” “不知道你们精灵是什么样的,但人类里的男人就是这样,魔力波动再强也只是体质好一点,能提得动重物,但对施魔法没有帮助。而不会魔法是寸步难行,所以我们只能依靠女人生活。小时候,mama在的时候我靠mama庇护。后来,mama战场上受伤回来落下病根,不久就去世了,我大姐继位,我就靠大姐。大姐战死了,我就靠二姐,二姐还说要给我找个好人家嫁了呢。所谓好人家就是勤勤恳恳给皇家卖命的小官吧,我叔叔们都嫁给那样的人。但二姐很快也死了,所以我……” 生金松开手上的珠链,叮叮咚咚的击地声中,生金抱住了丰,紧紧揽着他的肩膀,将自己的头贴在丰的额旁。 “干什么,我又没要哭。我侄女现在也是国主啊,管事的代国主也是我堂姐,虽然小时候他经常在照顾他mama,不怎么和我们一起玩,但继任后他还是对我挺好的。” 丰摸了摸生金的头发,说:“你头发真硬啊,但又不扎手,像打磨过的宝石一样,精灵都是这样的吗?” 生金cao纵头发绕着丰的指头,像给了他的手一个紧紧的拥抱一样。 丰笑了,说:“你的头发也能动啊,在野外当个精灵也不错呢。明天会有人过来,你看我这么弱,你要好好保护我哦。就像刚才你丢我土一样吓一下他们就好了。” 丰又拍了拍生金,生金松开了手和头发,低落地说:“对不起。” 丰自然而然理解了生金的意思—他在为自己刚才用土丢他道歉。丰说:“帮我把珠宝捡起来吧。” 看着捡起珠宝后蹭上来要帮他戴回去的精灵,丰想:如果你是人类的话,我可以肯定你爱上了我,但你是一只精灵,你的这些行为是什么意思呢?为什么昨天你冷酷地杀死了一个男人,今天却对我这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