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他
摸他
“没什么事。” 谢西隼语调自然,坦然对上桑满探寻的眉眼。他的神态寻不到破绽,额间冷汗也消失不见,如若不是相信自己所看见的不会有假,桑满险些被他这云淡风轻的模样给唬过去。 “是吗?” 桑满狐疑地问,听起来像是信了。谢西隼刚点头,她毫无预兆伸手,准确按上她先前触碰的部位。这一下过于突然,谢西隼一时无法控制好本能,轻轻“嘶”了一声。 桑满冷笑。 谁让他非得瞒着她,疼也是他活该。 “你自己脱还是我来?” “我自己脱。” 清楚自己瞒不下去,谢西隼只好乖乖撩起上衣。他只着单衣,衣物下面就是暴露的肌rou,他撩至过半,至露出半个后背,瞅瞅桑满表情,指望着她害羞起来,让他不用再脱。 事与愿违,遭到欺骗的桑满脾气有点差,她不仅没有害羞,甚至主动过来掀他衣服:“怎么不脱了?继续啊。” 谢西隼:…… 他只好把整个上衣脱下,露出背部新鲜的伤痕,血的殷红在白皙肌理上显得触目惊心,伤口边缘结了痂,中央却还在隐隐渗着血。这点时间根本来不及恢复,更何况他三天前刚试图逃跑,动作幅度太大导致伤口撕裂,家庭医生愤怒不已,千叮咛万嘱咐他要静养。 桑满只觉垂落身侧的手在抖。 她闭了闭眼,有些不敢看这个情景,又睁大眼睛,强迫自己去看。许多情绪在胸口积蓄,像在往瓶中注水,倒得太快,下一秒就要冲破瓶盖,满溢出来,有很多想说的话,一时之间,她竟什么都说不出来。 想问这是怎么弄的,怎么一点不告诉她,到底有没有把她当成他的女朋友,报喜不报忧,这是男朋友该做的事吗?伤成这样还要从家里跑出去,如此折腾,他是不要命了吗? 最终她还是,只咬住唇,齿间尝到血的味道,很淡的铁锈味。 “疼吗?”她轻声问。 刚才脱他衣服时候挺着急,动作略显粗暴,也没想到他伤这么严重。桑满滞后性地懊悔起来,怕他伤口还没恢复好,她强迫他脱衣服的行为会影响他的伤口恢复状态。 “还行,早上完药了,不碰到就没什么感觉。” 原是想说不疼的,他和人打架次数不少,也不是第一次受伤,这点真不算什么,也就看起来吓人。余光瞧见桑满的脸,她的眼睫看上去湿漉漉的,泪珠要掉不掉,不得不承认,能让他看见桑满这模样,谢西隼就觉得这顿打没白挨。 “桑桑,你别多想。” 谢西隼扬起唇角,明晃晃笑出来,故意拿话逗她:“知道你想念我的rou体。放心,就这伤,不会影响到我的肌rou,还是能让你摸个爽。” 桑满:…… 她并没有被逗到,也没有脸红,只和他说对不起。 逼他脱衣服的事,还有,这顿家法的事。他这顿打是因为她挨的,赵嘉宁劝过,告诉她这是谢西隼自己的选择,和她没有关系,谢西隼看起来也没在意,但桑满很难不把这个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道什么歉呢?” 她疏离的态度令谢西隼条件反射皱眉,第六感作祟,他直觉现在的桑满,好像和他隔得很远。 “我们,是需要道歉的关系吗?” 明明她就站在他面前。 抓不住的,虚无缥缈的直觉令他心慌,几乎是本能地,他捉住她的手,上抬,落到他脸侧的位置。他像一个老师,领着她的指腹,触碰自己的眼睛、鼻梁、薄唇、以及,脖颈。 他坦然送上自己最脆弱的部位,向她整个人敞开,告诉她,她可以对他为所欲为。 摸哪里都可以。 他记得以前,尤其是zuoai的时候,桑满很喜欢摸他。那会两个人都汗津津的,赤裸的身体依偎在一起,她高潮到脱力,不太想动,就躺在他怀里摸他的肌rou,摸他的喉结。 潜意识说不了谎,谢西隼发现,桑满其实是喜欢黏着人的。只是平日里,她的理智为她套上一层坚硬的壳,这个壳保护着她的心,教她不靠近任何人,就不会受到伤害。 他花了几年,好不容易将她从这个壳里剥出来了一点点。 但桑满已经很久没有摸他了。 这些习惯是埋在日常里的,不刻意去想很难察觉,刻意去想了,才意识到从很早开始,就已经不对劲。 谢西隼抬起她的手,贴上自己的脸,用脸颊轻蹭她的掌心。 像会撒娇的,粘人的大型动物。 “这伤没有在我脸上吧。” 他侧目,视线却锐利的,不错眼地望着她:“桑桑,为什么不看我?” “你在心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