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一样

    浴室里很闷，热的水蒸汽让人呼吸不畅。江泠月闭目坐在浴缸里，头枕着瓷壁边缘昏睡不醒。

    江翡伸手去捞她，浴缸的水早就凉透了，连带着她身上的皮肤都是冰的。

    江翡平静的脸上难得破了痕，气得想拍醒她骂几句。

    浴室里没放换洗的衣服，江翡只好抱着她拿起浴巾给她裹上，又顺手拿毛巾擦了擦她正在滴水的头发。

    他把江泠月抱在怀里，小心翼翼地往卧室走去。

    怀里的人似乎被江翡的动作弄醒了，喘着气挣扎了两下。她的脸颊红得厉害，一边推着江翡一边想往下跳。

    “别动。”江翡蹙眉，“你现在这样有力气走吗？”

    江泠月瞪着他道:“关你什么事……”

    “我是你哥，够资格吗。”江翡正声看着江泠月，不禁带着怒意。

    但这句话不知戳到了江泠月的哪条筋，她冷哼着抬腿去踹江翡。

    一阵响声，两人都跌倒在地。

    江翡因为后脑勺被撞而倒吸一口凉气，meimei的身体还重重压在他身上。他眯眼去摸江泠月埋在自己胸口的脑袋，触手的额头guntang。

    “你发烧了吗……”江翡撑起上半身想扶起她。

    “咳咳……”

    江泠月弓着身子跨坐在江翡的腰上，原本包裹着她的浴巾散落在侧，而她全身的皮肤都泛着不正常的粉色。

    江翡抬手想抓住她的胳膊，却被江泠月直接挣脱了。江翡叹口气，“别闹了。”

    “你算什么哥哥……”她冷冷道。

    少女浅金的发丝半遮着脸，微耸的肩膀轻轻颤动。她抬头与江翡对视，眼角挂着泪，小巧的手掌抓着江翡的手腕贴上自己的身体。

    她拉着江翡的手去抚摸自己的rufang，来回摩挲着锁骨下方的吻痕，“你的meimei不会像我这样。”

    “还有这里……”

    她微微打开双腿露出光洁且熟红的私处，用江翡的手指埋入那两瓣柔软可怜的xue口间，她歪着头语气淡淡，“这里被进入过很多次，包括几个小时前。”

    “和我不一样，你的meimei是个好孩子吧。”江泠月垂眸，松手放开了他。

    江翡别过眼睛，对现在的情况感到头疼。他不清楚江泠月以前在裴家经历了什么，只是懊悔自己以前没能陪在她身边。

    “抱歉……”半晌，江翡只吐出两个字。

    江泠月听到他说的话后并没有回应，只是站起身跌跌撞撞地跑回房间关上了门。

    气氛尴尬，江翡一夜难眠。

    *

    因为生物钟的习惯江翡起得很早，思索再三放心不下江泠月只好打电话给老师请了假。

    驻足片刻，他站在江泠月的房前敲了敲门，“醒了吗？我带你去看病。”

    江泠月醒得也早，她开门点点头。

    江翡意外meimei今天出奇得听话。江泠月默默换好衣服全程跟着他，不过因为昨晚的缘故，两人一路沉默。

    天刚破晓，医院要到八点半才开门，江翡带着meimei去了认识的诊所。诊所是一对夫妻开的，他们没生养孩子，所以对身为孤儿的江家兄妹很是怜悯。

    “卫阿姨。”江翡拉着meimei走进诊所，对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女人问好。

    “呀，阿翡来了。”卫阿姨招呼他们坐下，她看着裹得严严实实的江泠月问道，“怎么，是meimei生病了吗？”

    “嗯。”

    卫阿姨用手摸了摸江泠月的额头，“这么烫，肯定是发烧了。”

    她从抽屉里拿了支体温计给江泠月，“你先量一下，到了三分钟再给阿姨看。”

    江翡看着乖巧坐在椅子上的meimei，蹲下身开口，“你想吃什么？”

    口罩遮着江泠月大半张脸，她露出的一双杏眼眨了眨，“馄饨。”

    “好。”

    江翡走去隔壁早餐铺点了碗馄饨，回来时卫阿姨正拿着体温计说话，“有点感染，必须要打针了。”

    “可以挂盐水吗？”江泠月的声音微弱又可怜。

    “打屁股针的话要好得快点，你们现在高二课程很紧吧，耽误到学习就不好了。”卫阿姨苦口婆心的。

    “没关系。”江翡坐到江泠月身边，微笑面对卫阿姨，“我已经请了假了，麻烦阿姨给她吊盐水吧。”

    卫阿姨答应着去拿输液的东西，江翡打开饭盒袋子，拿起勺子柔声道，“你等会要打针，我喂你吧。”

    江泠月耳尖微红，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嗯。”

    meimei的嘴很小，唇形像猫唇，红润饱满。江翡舀了一勺馄饨吹凉，递到她嘴边。

    那两瓣唇轻轻张开，极不适应地缓慢将勺子含在嘴里。在江泠月的记忆中从来没被人喂食过，江翡这哄小孩的做法虽然让她羞耻却很适用。

    只是馄饨少了点味道，江泠月嘀咕着，“没加醋……”

    江翡意识到自己好像完全不了解她的喜好，愣了一下道，“抱歉忘了问你，现在记住了。”

    江泠月抿抿唇，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别过脸。

    “你们感情可真好。”卫阿姨笑吟吟地推着输液车走来，她蹲下身给江泠月的手腕绑好绳子。

    江翡看着江泠月绷紧全身的模样，低头问她，“怕疼吗？”

    “怕的话就抓着我吧。”他把手递到江泠月面前。

    江泠月沉默一瞬，用手握紧江翡的掌心。而江翡似乎是为了让她安心，翻过手掌和她十指相扣。

    针头措不及防地扎进皮rou里，江泠月意外没有感到疼，只是和江翡相扣的那只手酸酸麻麻的。

    好奇怪。江泠月咬了咬自己的舌尖。

    其实她没有料到经过了昨晚江翡还能心平气和地跟她相处，在她的认知中没有人会这样毫不计较回报地对别人好。

    卫阿姨将暖宝宝塞进江泠月的手中，疑惑地盯着她半天，犹犹豫豫吐出疑问，“小玲好像和之前长得不太一样了……”

    江翡的语气淡了几分，他抽回手端起碗继续喂着江泠月，“我meimei一直都长这样。”

    感觉到气氛不对，卫阿姨摆摆手解释道，“可能是太久没见阿姨记错了吧。”

    卫阿姨借着话题开始抱怨“人年纪大了不中用了”，后面转而问着江翡的学习情况。江翡一一回复着，心思却记挂在meimei身上，时不时确认瓶子里的药水还剩多少，又或者问江泠月有什么想买的。

    江泠月用手掩了掩嘴角，在江翡的视线外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