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犯罪系列】假如他们都住在京海公寓①（又名：没有如果）
“大家早啊” “都这么早就来蹲直播间了吗？” “厨房里的是谁啊？” “会做饭，要么是高总要么是阎警官” “我赌这气质是阎警官” 展翔打着哈欠下楼，看到厨房里正给荷包蛋装盘的阎正，便凑过去帮他端了盘子：“阎警官真好，还早起为我们做早饭。” 阎正把面包整齐地码到竹篮里：“习惯了。我女儿上学前要吃早餐的。” “你真是个好爸爸。”展翔组了个三明治，狠狠地咬了一大口。过多的食物撑得他两腮鼓鼓的，像是森林里正在偷吃蜂蜜的幼崽熊。 “......”阎正看着展翔嘴角边的面包屑和蛋黄液，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抽了张纸帮他擦了擦嘴。 展翔顺势接过纸巾，笑嘻嘻地说了声谢谢。 “没想到我磕到的第一个cp是他俩” “水仙yyds” “什么都磕只会害了你们啊！” “什么都磕只会让我营养均衡” “我就说这是阎警官吧，高总那只花孔雀才没这么低调内敛” “楼上BIG胆！” 陆陆续续地，其他人都来到了客厅。 他们看到桌上的早餐后，也纷纷感谢夸赞了阎正，然后各自坐下开始吃东西。 “老高，早上不要喝冰的。”高启强刚端起橙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就伸过来抽走了他手里的杯子。接着，一杯还冒着热气的牛奶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他转头对上安欣，安欣冲他点了点头。 高启强沉默着拿起了牛奶，指尖微动，他想说：安欣，牛奶也有腥味，我不太喜欢喝。而且我都这个岁数了，早上喝点果汁也没什么吧。 但是他敢吗？他不敢。 之前他陪领导去打高尔夫，不知道为什么，这位领带把安欣也带过来了，还非要他俩待一块，美其名曰青年才俊多认识认识。而他只是稍微地表达了一下自己有事要和领导谈，想换一组的意愿。姓安的嘴上说着同意，转头就往他的屁股里塞了东西，让他夹着陪人领导打了一下午球。打得他手软脚软，还差点尿在那透得要命的白色齐比小短裤（他自己改的）里。 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人这么黑呢，要早知道，他就不招惹他了。 不对，应该是不去招惹任何一个市局的男人——都他妈黑警，一个比一个黑。 高启强的脑子里闪过各种想法，但面上依然端着可爱小鱼贩的架势，一下一下地抿着牛奶，还时不时地吃两口安警官喂过来的食物，睁着水汪汪的眼睛冲对方露出无辜又纯良的笑容。 安欣也回以他微笑。 不管他们心里在想什么，至少在表面上看来，时间好像又回到了00年。他们在那个又小又破的顶楼小屋内一起吃着晚饭，安欣热衷于夹菜喂高启强，还要把鱼眼睛留给他，再温温柔柔地说上一句“心明眼亮”。 这边岁月静好，弹幕上却在世界大战。 “我要跟我mama说不用给我准备早饭了” “狗粮吃饱了是吧” “老绿茶高砌墙装什么天真纯洁啊” “妈的，?毒唯能滚出去吗？！” “安子，mama跟你说，你不要被骗了” “?粉够了啊，你们家这位的心和手比谁都黑别以为我们不知道！” “看个恋综吵什么吵！” 弹幕的cp粉和唯粉都快顺着网线过去掐对方脖子了，桌边的高启强和安欣依然深情对望着。 曹志远恶心得够呛。他啪地放下报纸，在心里鄙视高启强只会靠男人上位，脚踏n条船，臭不要脸。又瞥一眼对面坐着的乐呵呵的宋一锐，更憋气了。 于是他对盯着他的宋一锐说：“老宋，你怎么不吃呢？” “这根烟抽完就吃。”宋一锐扬扬手上的烟。 大早上就抽烟，怎么没抽死你。 曹志远暗骂宋一锐，抬手喝了一口水。但因为走神，吞下去的水呛进了气管！他捂着嘴剧烈地咳嗽起来，呼哧呼哧的声音从他的肺部传出。 “天啊，曹县长看起来很难受” “节目组赶紧找人应急措施一下啊” “这样的哥哥，看起来也很可爱” “额……什么东西飘过去了？” 导演的冷汗直冒，正要上去查看情况，就见宋一锐来到了曹志远的身前，把他蜷着的上半身扶正，并用自己壮实的身体垫着他的脑袋，用厚实的大掌拍打着曹志远跟他对比后显得有些娇小的后背。 没一会儿，曹志远的呼吸就顺畅多了。 他大口地吸着气，迷茫地抬头看宋一锐，眼眶和脸颊因为咳嗽而红了一圈，眼边还有泪痕，整个眼睛都雾蒙蒙的。 宋一锐好像又看见了大学时候那个会和他一块靠在香樟树下看书、讨论其中情节的曹志远——温润、儒雅、自信又善良的曹志远。 他轻抚还没缓过神来的人，直到他推开自己，轻声说了句谢谢宋组长。 宋一锐才退回自己的位置上，摆摆手说：“不用谢，应该的。” 另一边。 厨房里的阎正还在忙活。平时这个时间点，他已经送完女儿，该去警局帮忙了。 说是帮忙，其实也和全职上班差不多，都要忙到很晚才能回去。 家里的晚饭是由钟点工阿姨做的，他的女儿很懂事，会在动筷子之前给他留下一些。他也不讲究，回家后随便吃点已经冷掉的饭菜，再收拾收拾，看看女儿睡着没有，就回自己房间休息了。 几年了，天天如此。 他早就习惯一个人待在一个地方了，这里的热闹让他有点不太适应。 “还在忙吗？我来帮你。”有人从背后绕到他身边，卷起白衬衫的袖子就要帮他做事。 他下意识挡了一下：“不用。”抬起头才发现来人是宗大伟。 阎正打了个招呼：“你好，刚刚……” “没事，是我突然过来打扰到你了。”宗大伟回他。 两人客客气气，说完这些话后都没再开口。阎正拿着空盘子靠着橱柜台，宗大伟就站在他的面前，两人身高相仿，这会的距离就显得有些太近了。 近到宗大伟能从阎正看似平静无波的圆眼睛里捕捉到一丝紧张。 于是他回过神，往后退了一步，又想到什么似的，转身走出了开放式厨房。 阎正看着他离开，松了一口气，转回去重新整理起来。但很快的，一个装满了食物的碟子就递了过来：“吃点吧，我来理，凉了伤胃。” 是宗大伟回来了，为他端了食物，塞给了他一双筷子，还用期待的眼神催促他赶紧吃。 阎正夹了些还冒着热气的鸡蛋送进嘴里慢慢嚼着，他有些恍惚——自己有多久没听过这类关心的话了？ “谢谢。”阎正真诚地对宗大伟道谢。 宗大伟停下手上的事，站直了身体，脊背挺得像青松，更显出他腰细腿长，仪表不凡。他郑重地朝阎正伸手：“再认识一下，我叫宗大伟，做秘书的。” 阎正也认真地回握住他的手：“我叫阎正，以前是做警察的。” 说完这句，两人都笑了起来。 “呜呜呜，我永远为温柔真诚的感情流眼泪” “他两都有女儿，很有共同语言吧” “还是不理解为什么离婚了要来恋综……” “不理解就跳过，别破坏气氛！” “宗秘书上啊！踹开阎警官的心门！” “哥，我想喝巧克力奶。”陆展博坐到优哉游哉吃着早餐的展翔身边，把桌上的饮料瓶子都拿起来看了一眼，撇撇嘴，冲展翔撒娇。 展翔顺手从兜里掏出了一块巧克力：“喏” 陆展博接过，撕开包装咬了一口，再把牛奶倒嘴里，疯狂地摇头后才把牛奶咽了下去。这位8岁开始学微积分的麻省理工天才硕士在如愿喝到了“巧克力奶”后，开心地咧嘴笑起来：“哥，你这个方法太天才了！” “救命，展老板的弟弟怎么好像有点傻” “你别说他弟弟了，展老板有时候也呆呆的，是乖宝宝捏” “我说展博这个习惯是跟谁学的，原来是展哥你啊！等他回来我非得好好问问他还学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额，楼上又飘过去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看不见弹幕的展翔则竖起来大拇指，得意洋洋：“那是，你哥我是谁啊。” “我哥最厉害了！”展博真心实意地夸赞了他哥，然后两兄弟一起愉快地吃起了早饭，还互相抢对方盘子里的食物。 两兄弟和谐的互动刺激到了桌上的另外两个哥哥。 高启强开始想高启盛了——也不知道自己出来录节目以后，阿盛有没有好好吃饭。 曹志远的脑子里又出现了孙志彪的脸——别人的弟弟怎么都这么乖，自己的就整天要死要活，像个神经病。 “各位嘉宾，早饭吃完以后就要进行第一次约会了。这里有个靶，上面有四个格子，每个格子里的贴图是高启强、展翔、曹志远、阎正四位录节目前身边人提供的物品照片。等会2组的嘉宾需要按照抽签的顺序投飞镖，扎到哪个格子，就要和对应的1组嘉宾约会做任务。” 一个工作人员就把装着写了号码球的抽奖箱摆到了桌上。 2组的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动静。 导演无奈，只得说：“这样吧，从展博开始，按顺时针的顺序抽签。抽完以后，大家再一起把球举起来给观众展示一下。” “ok”展博搓搓手，从箱子里抽了颗球，又偷偷地从手掌的逢里看号码。 安欣拿了球就递给了一旁好奇张望的高启强看。高启强用肩膀挤挤安欣：“安欣，你很爱我啊。” “是啊。”安欣点点头“老高，你魅力挺大的。如果你这样问李响张彪他们，他们大概也会这么说。” 你吗，这男的是醋缸子做的吗，到处翻。 被这么直接地指出他和很多男人有不清不楚的关系，高启强的脸难得羞地红了。 剩下的宗大伟和宋一锐也一人拿了一颗球，然后他们四个一起对着镜头展示了一下号码。 第一个是宋一锐。他把玩着飞镖，扫了眼靶子，那四张图上的物品分别是医院的住院手环，名字那一栏已经被盖掉了；一颗棒棒糖；一把房门钥匙；还有.....枪？宋一锐望向导演，导演连忙解释到：那是枪的模型，很逼真吧，我们当时也吓了一跳哈哈……哈哈…… 导演悻悻地笑着——真不是他搞的事情啊！他也很无辜啊！ 提供枪的那位本来给了他们一刀冥币，说这个比较适合那个和他哥相亲的傻叉条子。他们好说歹说一通解释才拿到了另一样东西——一把手柄上刻着“远”字的真枪。 他也不敢让人再换了，很明显那位爷已经开始不爽了，他的脸上明晃晃地写着：再逼逼就请你吃子弹。 于是他只能说这是个模型——他不想被干掉，也不想被请去警局喝茶。 “我还以为是真枪嘞，这模型做得挺逼真” “开盘了家人们，赌这些东西都是谁的” “再赌一把他们都会选什么” “枪是阎警官的吧？毕竟他是警察嘛” “一次一根辣条，速度押” 曹志远看到图的时候，就知道节目组找的人是谁了。 他又想起了那天——他把这柄沉甸甸的枪甩到他那不成器的弟弟脸上，指着比自己高了足足一个头多的男人，咬牙切齿地拍开对方放在自己屁股上的大手，愤怒地说到：孙志彪，你少想些有的没的，你就是把枪！ 孙志彪是怎么回答的呢？ 那条时不时就会咬主人一口的疯狗不仅没有收敛，甚至变本加厉地把两只手都放到了他的屁股上用力捏了几下，还对着他用哄女人的语气说：知道了哥～ 想起来就一肚子气。 “好，下一位嘉宾” 导演的话打断了曹志远的回忆。等他看清枪的图片上已经插了一支飞镖后，立刻看向了宋一锐。 宋一锐跟没事人一样，对他点了点头。 曹志远干脆眼不见为净，直接转头走到沙发前重新坐下。 安欣拿着飞镖，对高启强说：“老高，你说你身边的人会给什么东西啊？” 高启强耸肩：“我怎么会知道，就算知道我也不能告诉你啊。” 但其实他知道——图上的那颗棒棒糖，一定是黄瑶给节目组的。 黄瑶很喜欢这个牌子的棒棒糖，所以高启强总会在出差的时候给她买几包背回去。 每次收到棒棒糖，小姑娘就会开心地又蹦又跳，头上那两只扎得高高的马尾辫也会随着主人的动作晃晃悠悠，十分可爱。 “高叔叔，你真好！”然后黄瑶就会在他的脸上吧唧亲一口，再拆开糖果的包装拿出几支给他爸，说：“爸爸，这是高叔叔的爱，你收好。剩下的这么多爱，都是我的了。” 老默也不批评她，只会无奈地揉揉她的脑袋，让她少吃一点小心蛀牙。 等黄瑶回房间去做作业了，陈金默就会静静地为他整理整理衣服，说一句：“老板辛苦了。”再轻吻他的额头，表达对他的尊敬以及眷恋。 安欣也没说什么，眯着一只眼睛，右手晃动几下，扔出飞镖——刚好扔在了棒棒糖和门钥匙的分界线上。 “怎么在中间了呢？啧，我是选钥匙好呢……”安欣慢慢地说着，手指在空中转了个圈，“还是选……棒棒糖？” 高启强的嘴角不自觉绷了一下。 “哦～我选棒棒糖吧！”安欣一拍手，好像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似的。 “……安警官，你还是再投一次吧，自己选择对其他人不公平。” “行吧。”安欣接过新的飞镖。这回是一点犹豫都没有就扔了出去，正正好钉在棒棒糖的格子里。 这人就是故意的！ 高启强跟着众人鼓掌，心里却想着等会怎么给他亲爱的前男友使绊子。 “安欣的笑好腹黑啊” “他是刑警吧，所以他通过高总的微表情知道了这个棒棒糖代表了高总对吧，对吧对吧对吧” “呸，这前男友真阴魂不散” “绿茶强的粉丝我忍你们很久了” “得，又开始了” 第三位是宗大伟，他手拿飞镖，没怎么考虑就扔到了医院手环的格子里。 阎正靠在墙边，想着宗大伟是知道这手环是他的还是随便选了一个。后来觉得应该是凑巧，毕竟他住院的时候，他们还不认识。 最后轮到了展博，他自动和钥匙代表的嘉宾配对，没得选。 但当事人陆展博表示无所谓，他来这里又不是真的来找对象的，他只想要他大哥陪他玩游戏罢了。 可是飞跃创界山得好多人玩才有意思啊，他环视了周围人一圈——不知道其他人会不会玩。 “现在请2组的嘉宾们前往节目组安排好的目的地去接受今天的任务。在接到任务之后，你们的约会对象就会出现了。任务时间截止到今天傍晚五点，能够完成任务的组将得到豪华情侣晚餐的奖励；没有完成任务的组，对不起，你们的晚饭只有白面馒头。” 导演说完任务后，就派工作人员引导安欣四人上了车前往约会地点。剩下的人得再过十分钟才能出发，避免比前一批人还要早到的情况。 “在等待的时间里，我会公布你们各自所在组的任务还有隐藏任务。” 导演说完，看了看沙发上的四人，见他们都没什么意见，才继续说下去——伺候这些祖宗，可真是要了他的老命了。 “高启强高总，您的配对对象是安欣安警官。” “嗯”高启强淡淡地应了一声。 “你们今天的任务是需要帮渔民卖鱼，打底是三十条。还有您的隐藏任务是，让安警官帮您整理头发” “阿强，卖鱼你肯定没问题的，真羡慕你，可以吃豪华情侣大餐了。”没等高启强反应过来，曹志远已经开始对他进行精神攻击了，还把卖鱼和情侣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高启强立刻读懂了曹志远的暗语——这道貌岸然的表子在嘲讽他是卖鱼出生的，还和自己的前男友纠缠不清。 他不动声色，点头微笑接受曹志远的“祝福”，回道：“志远肯定也能得偿所愿的”。 导演等他俩演完，又接着说：“曹县长的配对对象是宋警官。你们的任务是做三个小时的服务员，并收集十个客户的好评。曹县长，您的隐藏任务是让宋警官说出好的宝贝这句话。”说完他就把视线挪开了，不去看曹志远瞬间变黑的脸。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志远，你的脸色怎么这么不好啊？”高启强“关心”地问曹志远，还用rourou的手覆在他的额头上探了探，“也没生病啊。” “我没事”曹志远拿开高启强的手，脸上是和高启强如出一辙的应付式微笑。 “这对话好塑料姐妹啊” “婊气冲天” “你们不要命了吗！快撤回！” “我以为都是男人的恋综就看不到撕比了呢” “打起来！打起来！” “好表啊，我好喜欢” “楼上洗洗睡，他们都是我老婆” “下一个是展老板，您的配对对象是陆展博。你们的任务是帮两户人家打扫房间，最后会有专业的清洁阿姨来打分，你们的分数不能低于80分。而展老板的隐藏任务是让展博说出我真的好喜欢这句话” 展翔瘫在沙发上，比了个ok的手势“没问题啊，简单。”引得高启强和曹志远的目光一齐看向他，脑子里蹦出了同样的话：这小子，该不会，也和自己弟弟，有点什么吧。 “最后是阎警官，您的配对对象是宗大伟宗秘书。你们的任务是去幼儿园当一天的代课老师，您的隐藏任务是，和宗秘书牵手五分钟。” 此话一出，弹幕又炸了 “节目组搞事情” “刚认识就牵手这么刺激” “牵手算什么，亲五分钟行不行” “这任务真是……很合适他们啊！” “你们是不是欺负单亲带娃男mama！” “嘻嘻，爱看，多来” 阎正欲言又止，最后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高启强凑了过来：“阎警官，你要是不好意思，我可以让安欣帮你一下。” 阎正摇摇头，“谢谢，不用了。宗秘书和安警官是不一样的。” 然后他起身和过来引导的工作人员走出了门。 高启强耸肩，也一块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