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两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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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托克爵士沉默着，他说不出任何的话来。 乔恩的质问，犹如尖矛一样戳进了他的心灵深处。 他很清楚乔恩说的这些都是对的，他的道德，他的观念，都让他对自己如今的选择感到羞愧。 可羞愧，难堪这样的思想没办法改变如今的任何局面。 “关于血咒兽人的契约，其实本质上是一种约束。” 乔恩漂浮在高塔之上，他手中抓着那张老旧羊皮纸，居高临下的看着瘫坐在地上的主仆二人。 “黑魔头找到你，并在这份契约上签下了自己的真名，代表他的身体里还有另外一个，原本不属于他的灵魂在纠缠着他，抢占他的身体，他需要你先祖的研究，帮他把身体中的两个灵魂进行平衡。” “我想要知道的事情很简单，斯托克爵士，在立下契约的时候，你必然已经了解过他身体内被区分开的那两个灵魂，那占据黑魔头这具身体主导权的是谁？那个被区分的灵魂又是谁？” 斯托克爵士满脸的挣扎，他双眼充斥着血丝，凌乱的白发随风飘扬。 他错估了乔恩的手段，这种临空飞行，以及抹消魔力的能力从没在任何的魔咒书中流传过，按照他的想法如果乔恩一开始就有把他制服的能力，那又何必和他委曲求全这些天，一起去克服那块石板上的秘密呢？ 然而现在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契约就在乔恩手上，他根本没有任何夺回来的机会。 至于脑海中的那些记忆，斯托克爵士并没有说谎，这些被单独存放起来的记忆被那个男人施加了极其严格的保护。 不管是摄魂取念还是乔恩给他喂下吐真剂，都没有办法拿到和这记忆相关的任何讯息。 他颓废的坐在地上，脸上只有一片死灰。 “你们……能打败他吗？” 乔恩看出了他的动摇，他很清楚的知道斯托克爵士绝不是那种无可救药的坏人，他反而十分的纯粹，不然也不会和他苦口婆心的说这么多。 “没到最后的那个时候，我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战胜他。” 乔恩没有撒谎或者敷衍，他一脸认真的说。 “可就是因为这件事是未知，才值得我们去做，不是吗？” 斯托克爵士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他长吐了一口气。 “我能告诉你的事情不多，因为就算是在立下契约的时候，我所了解的也很少很少，那些事有可能之前的我知道，只是之后这部分记忆已经永远的被抹除了。” “你说的没错，那个男人用我先祖的研究没有去分隔什么人与兽的灵魂，而是人与人之间的灵魂，但他分隔的灵魂其实都是他自己。” 乔恩紧皱着眉头，重复着斯托克爵士最后那句话 “他自己？” “我可以断定就算做了区分，那两个灵魂也绝对是一个人，只不过他们拥有不同的思想，而找到我并且让我立下这份契约的那个意识就是他始终占据主动的那个意识。” 斯托克爵士看着乔恩。 “这份契约并不能让他高枕无忧，这只能作为一个临时的手段，我先祖并没能真正解决血咒兽人的诅咒，他创作出来的这份契约只能在区分人与兽的灵魂以后，延长契约签署者完全兽化的时间，让他们可以活过30岁。这件事他也心知肚明，所以他肯定也在找其他的手段打算彻底解决自己身体的这个隐患。” “如果你想做些什么的话，就把这份契约毁掉，那会让原本被区隔的灵魂重新接触，他们自己本身就天然的对立，因为每个意识都想拿到身体的控制权，这会给他带来大麻烦。” “最后……”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的苍白和目光中的颓废已然消退，斯托克爵士的脸色变得平静了下来，在拉比尔的搀扶下站起身来。 “我最后作为朋友给你一个忠告，乔恩·格林，你现在最好立刻离开这里，带着你的那些同学，马上走。你手上那份契约的控制权并不在我手中，它是独立的，而上面那个男人肯定留下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东西，他不信任我，也不信任任何人。” 乔恩没来得及去思考他从他口中说出的关于这份契约的信息，而是脸色忽然变得难看了起来，他盯着斯托克爵士的眼睛。 “纳威他们没有从这里离开？” “在那个男人来过这里以后，这座塔就只有在名义上受我掌控了，但实际上他到底在这里留下了多少我不知道的东西没人知道，但我肯定的是，在那块石板上的秘密被解开以后，他留下的那些准备就会开始发挥作用，你现在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乔恩深深的看了斯托克爵士一眼，他收起了那张羊皮纸，没有任何的拖延，直接转身飞进了高塔内。 他用魔杖抵着自己的喉咙使用了扩音咒，没有走那像是正处于混乱状态的楼梯，而是直接一层楼一层楼的往下飞。 每经过一层楼，他就大喊着纳威他们每个人的名字，然而在前面他始终都没有任何的收获。 就在他已经飞到20层的时候，这座高塔突然开始震动起来！ 那种颤抖感明显来自于塔下，并且动静越来越大，让整座高塔都开始变得摇摇欲坠！ 乔恩的内心顿时变得无比急切起来。 他像是已经猜到了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一边还在往下一边用几乎咆孝的声音大喊道。 “纳威！ ！” “这！我们在这！” 终于，乔恩听到了回应，在15层门前，有三只绵羊从一间没有门的房间中狂奔而出，三只羊身上的变形术一边在失效变回纳威、罗恩和李他们的人形，一边正朝着乔恩大喊做出回应，而他们身后则有一大群穷追不舍的黑猫！ 在看到他们的处境以后，乔恩就挥舞起了魔杖。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咒语瞬间生效，绝大部分的黑猫全都悬浮在了半空中，它们还下意识的摆动着四肢，却只能在半空宛如失重般的漂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