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书屋 - 言情小说 - 迟来热恋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3

    的工作尽可能转移到线上,若是需要去到现场,提前半天买好机票就行,飞机上勉勉强强也能睡着。

钟意给自己做好了规划,徐礼把她送回方知祝家,看着二楼的灯亮起才掉头离开。

冬季的天黑得很快,银装素裹的世界在夜幕落下时黯然失色,罡风翻卷着雪片翻过矮墙高楼,击打在窗户玻璃上,很密集的呲拉呼啸声持续一整夜,第二天天明,窗户外侧结满了霜,纷扬的雪花失去自由,化作冻在金属框上的厚重冰晶。

钟意开着暖气也觉得很冷,把芽芽从狗窝里拎出来,抱着它睡了一觉,醒来时床上掉了满床的狗毛。

每逢秋冬芽芽掉毛就特别厉害,钟意以前从来不让它上床或者沙发,但是此时她弓着腰拿吸尘器嗡嗡嗡地吸狗毛,芽芽晃着尾巴在她脚边转来转去,哼哼唧唧地叫唤着,空荡荡的房子好像又恢复了一些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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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鸿舟昨天走得匆忙,虽然留了一张纸条,但还是算中途跑路的行为,况且钟意还在生病,她醒来后必定要生气的。

果然,她直到第二天都没有理他。

牧鸿舟下了飞机,想起这件事,发微信问钟意:“烧退了吗?”

没有出现拉黑提醒,过了一会儿钟意回了一个字:“嗯。”

话越少说明气越大,牧鸿舟有点尴尬,硬着头皮道:“我要去A市一段时间,你注意身体,好好照顾自己。”

钟意骤然看见A市两个字,好像瞬间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她几乎秒回:“我在A市。”

牧鸿舟疑惑之际,钟意的电话已经打过来了,开口便是:“牧鸿舟,我很想你。”

牧鸿舟:“......”

他耳背发烫,一时不知如何应答。

钟意很快又说:“你到A市了吗?我想见你,我去机场接你好吗?”

牧鸿舟没有注意到她第一次使用了“好吗”这个近乎请求的语气。他拖着行李箱立在原地,在沙丁鱼罐头一样奔流的人群中显得高大又突兀。

愣了片刻,他说:“你不是在B市出差吗?”

机场出关的语音提示通过话筒传到钟意的耳朵里,她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窗边,往机场的方向眺望:“你在机场是吗,你待在那里不要动,我现在马上过来找你。”

“......你找我做什么?”

“我开车过来,很快,最多只要一个小时就可以到。”

最多一个小时。让我见见你,让我抱抱你。

“你疯了?一个小时你开火箭过来吗?”牧鸿舟惊呆,不知道她又要搞什么名堂。

钟意好像在下楼,蹬蹬蹬地跑,她的呼吸频率很快,很急促地喘气。

牧鸿舟闭了闭眼,走到一边人少的地方低吼道:“钟意,你别胡闹!”

钟意被他吼得踩空了一步,跌坐在楼梯上,尾椎骨很尖锐地刺痛一瞬,攒了一天的眼泪全部掉下来了。

她大声地吼回去:“我就胡闹!你给我在那老实等着,牧鸿舟,你要是不肯见我,我们就分手吧!”

牧鸿舟被劈头盖脸骂一顿王八蛋不是人,错愕不已,同时像是被人平白无故打了一拳,脑袋发懵,想的竟全是钟意那句带着哭腔的分手。

“分......什么啊?你到底怎么了?”

牧鸿舟心头蹿起的火被她的眼泪浇灭大半,耐着性子哄她:“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钟意打了一个哭嗝,脱力地躺在楼梯上,墙上的全家福合照和餐桌上的新鲜花束在视野中模糊成一片,她深呼吸一口气,又问他一遍:“牧鸿舟,你见不见我?”

“我来A市是有工作的,”牧鸿舟揉了揉太阳xue,把最近的行程按优先级排了一遍,去掉一个不那么重要的,腾出来一点空,说:“明天晚上出来吃饭吧。”

“今晚不可以吗?”

牧鸿舟无奈道:“今晚饭局上的人是我整个项目的客户,没办法推。”

钟意沉默了一会儿:“嗯。”然后就挂了电话。

一场驴唇不对马嘴的通话,结束时牧鸿舟仍一头雾水,不明白钟意这回是怎么了。她以前被放鸽子也会生气,但不会像今天这样反常,又哭又闹,让他气得不行,同时又隐隐感到不安。

钟意提过分手,但都是带着嘲讽或者玩笑意味的语气,她很长一段时间没说过了,今天再度提起,在当时的语境下像是一根软刺戳在牧鸿舟的神经上,原有的神经元排列被打乱,骨节错位一般酸疼。

牧鸿舟叹了口气,真是个被宠坏的孩子。

他在A市租了一个loft公寓,面积不大,将将三四十平的复式结构,一个人住已经绰绰有余了。

从机场出来打车到住所,简单收拾行李后洗了一个热水澡。晚上六点的饭局,提前定好下午四点的闹钟,牧鸿舟带着连轴转十五小时的疲惫沉沉睡去。

五星酒店开在繁华街道处,衣着光鲜的客人经过旋转玻璃门,进进出出的都是门道与人脉。桌上摆满精致菜肴,推杯换盏你来我往,言语间试探与真心各占一半。

牧鸿舟应付此类场合已颇为得心应手,既不喝多也不喝少,叫桌上其他人都猜不出他的酒量,却又无从攻破。

饭局如棋局,太过冒进或太过保守都不是什么好事。做七分藏三分,他深谙其道,无论什么手段使过来都游刃有余,叫谁也拿捏不住,任谁也不敢低估。

“这个创意我敢说十年之内,即使有人提出都没有办法完成,别说牧总你亲自当老板,就是靠着这份专利吃分红,也够逍遥大半辈子了。”

“就是这样才佩服小牧总的野心,虽然这次我是投资方,不过风水轮流转,说不定下次就该我来卖这三分人情面儿了。”

“A市的场子冷了太久了,终于浮出一条潜龙,我们跟着第一只螃蟹,只管吃rou!”

多少还是有些醺意。酒过三巡,热意渐渐涌上眼眶,他深邃的眼睛缭起一层薄雾,酒桌上的人影,菜肴,酒品,化成彩色的星点在冷棕色的瞳孔中浮现,回闪,然后隐没。虚虚实实。

宾客散尽,牧鸿舟迈步走出包厢,酒店这层的客服经理迎上来,有些吞吐地道:“......牧先生,有位姓钟的女士在一楼大厅等您。”

牧鸿舟眨了眨眼,瞳孔骤然收缩:“谁?”

“呃,那位女士说她叫钟意。”

牧鸿舟出了电梯,迈开两条长腿,阔步穿行于酒店大厅,商务皮鞋在整洁的瓷砖地板上踏出轻轻的笃响。

深夜十点,长条沙发上孤零零地坐着一个女孩,背影看起来很单薄,圆润饱满的头颅微微低下去一点,天花板散漫的灯束将地面上她的影子撕得很碎。

她似有所感地回头,撞进牧鸿舟的视线,仓惶起身,像个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