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屋里没人：不想去踩缝纫机。
6、屋里没人：不想去踩缝纫机。 不多时，老张再次动了，但只是朝床的位置走：“小张？” 司雅推测他会立即背起小张送往医院救他狗命，心下稍宽。 柱后传来一阵响动，老张似乎在晃小张。司雅心下不爽：“他这会儿还没死，要是被你晃死了……算TM谁的？” 然后是长达一分钟的寂静，悄无声息。司雅有些慌。 “喂？救我！我要死了……”老张说话了，竟然捏着嗓子。似乎是在打120。 “我自杀但是后悔了！脖子在流血……快来！”老张的尖声凄厉起来， 司雅甚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此情此景莫名诡异起来。 老张报了永乐超市的地址，听上去上气不接下气。 “快来救……”他没说完，便“断气”了。显然是在装死。 不多时，一阵悉悉簌簌的声音响过。最后，老张匆匆忙忙跑出门，下楼去了。门都没关。 见他一副要跑路的样子，司雅长长吐了口气，感觉这次应该稳了。 楼下汽车发动，快速远去。司雅从柱后走出，见小张依旧侧卧着，长裤已穿好，裸着上身。除此之外，颈间拳下还被塞了瓶可乐，也许伤口能压得更紧些。 司雅没心思细看，怕老张再回来。她走到门边，待车声在远处消失，随手带了下门就往外跑。 刚跑一步，陡然间想起120来，急忙反身闪去扒住了门框。 之前带门的力道有点大，铁门拍到她手指弹了回去，司雅倒吸一口凉气，爆了句粗口：“我cao！” 她将房门推回去些，一边活动手指，一边快步下楼。而后发动汽车驶出小巷，方向盘下意识向西打去，与suv背道而驰。 开出几十米，又将车倒入两栋建筑之间藏好，担心老张杀个回马枪。 司雅点了根烟，彻底放松。拿出手机拨打110。 刚按下拨号键，心中却隐隐觉得不妥，忙又按掉了。 她去琢磨哪里不妥，想到某些可怕的后果：如果小张死了，她怕不是要当场变身嫌疑人，然后再被拘留审讯、屈打成招什么什么的。 就算小张没死，到了警察面前，肯定得反咬一口。那她一样得变嫌疑人，万一被拘留审讯、屈打成招什么什么的。 可如果不报警，小张一旦死了，警察到超市一番调查，司雅罪证如山。况且“作案后迅速逃离现场”，更显得她可疑。 司雅想不到什么对自己有利的证据，反而老张说不定得蹦出来指认她。将来去踩缝纫机，她能找谁说理去？ “报道怕是要写xx大学大四学生j杀……未成年？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成年。”司雅冒出这个念头，眉毛鼻子不由得皱了皱。 她无法确定自己的顾虑多不多余，但也懒得再想。她可不愿把自己的未来交给他人定夺，指望别人够正直、够聪明。 司雅甚至开始盘算：如果小张死了，自己最好找个地方躲起来，托朋友们出面和警方交涉。如果警察明察秋毫，她到时候再露面。否则…… 司雅不再瞎寻思，只祈祷小张别死。想到自己的命运和他紧紧相连、息息相关，心下忍不住啐了一口。 她打开通话记录，拨打了第一个：狗哥。 嘀音响了很多声都没通，司雅准备挂断换个队友打时，狗哥接了：“咋？不浪了？” “别玩了！你们四个赶紧出门打车，往学校这边儿来！我遇到了一堆超牛逼的事儿！我需要你们！” “啥事儿啊，大惊小怪的。”狗哥的声音慢慢悠悠的，键盘倒敲得如同连珠炮。 “我杀了个人！”司雅没空细说，直接用夸张手法引人重视。 青轴连续脆响着，狗哥依旧心不在焉：“你那不行，哥今天都杀两百多号人了。” 司雅知道他说的是游戏里，语气严肃起来：“滚吧你！当我开玩笑呢？” “……真的是真的？”狗哥的话听起来有些别扭。 “废话！但我被绑架了，刚逃出来！” 距离话筒最近的键盘声终于停了：“报警没？” “我怀疑报警的话、我得先玩完！所以你们来找我，帮着参谋一下咋搞？！出了市区给我打电话，到时候我再告诉你具体位置。” “……你还搁人手里呢吧？我们得带钱去？” 司雅有些无语，意识到那句话的确挺让人误会：“……你给我闭上嘴，麻溜站起来，带他们仨一起过来，现在！” 说完不等他废话，直接挂了。 司雅打算等120。先跟到医院，确定小张的生死。如果活着，那就绑了他。诱供搞到洗白自己的录音，再想法子让他交代抓她的缘由，最后人赃俱获扭送派出所——如果朋友们愿意帮这种忙的话。 二人抓了她，不求财、还送色，司雅感觉像是仇杀。而且，似乎是受人所托。如果不搞清楚始作俑者、有无后患，她实在没法放心。 司雅拿湿巾擦拭胳膊和手，有些已经干涸的血痕。又对着后视镜，检查颈部和锁骨处。怕路人看见她报警。 司雅整理好仪容，又给狗哥打电话。莫名就怀疑他们还没出发，准备玩完手头这把游戏再动身。 电话接通，对面满是有些闷的鸣笛声，可见已经坐上了车，司雅询问他们到哪儿了？ “早了。这会儿高峰期，五百米路挪tm一年。” 司雅本想和他们聊几句，却听到警笛声渐近。她下车走到巷口，悄悄探头向超市方向张望。一辆救护车从夕阳处快速驶来。 司雅瞧了一眼，就缩回了脑袋：“等你们出市区咱再联系，先不说了。” A市交通拥堵严重，还正值晚高峰。司雅都怀疑不等朋友们来，小张就从医院蹦蹦跳跳出来了。 她藏身巷口处，竖起耳朵听动静。 很快，救护车停了。脚步声、说话声和金属碰撞声混在一起。司雅与他们隔着两栋建筑物，不过50米远，声声入耳。 “担架上不去！”有人喊叫。 同时，有数人开始快速爬楼。待他们陆续进了房间，司雅便听不清他们的说话内容了。 不多时，又听有人出来了，一边下楼一边大喊：“屋里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