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代孕
第93章 代孕
回到家里的第一件事，木卿歌让人火速叫来了霍震。 他这一阵子伤得严重，又被木远乔下了禁止出门的命令，连惊蛰堂也不让去了，每天在木家新宅跟着保姆学着熨烫小卿夜的衣服袜子。 黑色的小腿袜都没霍震半条手臂粗，因为手腕被划伤，他这会儿只能费力得一只手cao作熨斗。 “霍先生，不是这样熨烫的，您这么cao作会烫坏袜子。” 话音刚落一股焦糊味就升腾起来，霍震怒骂一声气得牙都要咬碎了。 “他妈的，熨个袜子怎么这么难！” 保姆可不敢招惹这么凶神恶煞的男人，连忙赔笑着把袜子拿走：“霍先生忙了一上午也累了，还是坐着喝喝茶歇会儿吧。” 霍震大手一甩翘着二郎腿就去泡茶了，还没等茶杯入口，女佣就敲门进来：“霍先生，少爷请您去书房谈话。” 放下茶杯，霍震一脸慌张，怕不是又要被骂，只能硬着头皮去了书房。 木卿歌气得不轻，坐在书房里根本没心思处理工作，满脑子都是厉偌清抱在怀里的小女孩儿。 太像了，真的太像夜弦了。 木卿歌都有些难以置信，闭上眼睛回忆起关于夜弦的一切，他快疯了。 他隐藏掉了关于夜弦的一切，家里没有任何一样属于她的东西、就连当初视若珍宝的照片都被尘封在了不知名的角落。 但那也只是木卿歌的世界里少了她，在别处，夜弦的影子到处都是。 他还是点开了她演过的电影，那部在海边他们一起看过的惊悚电影。 画质陈旧，充满年代感的镜头里，年仅11岁的夜弦就已经美得超凡脱俗，画面里的幼女像一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天使，又像是误入人世间的森间精灵，和今天厉偌清怀里抱着的女孩儿如出一辙，只是那女孩儿更幼小，而且侧脸完全是厉偌清的影子。 “怎么会………怎么会那么像她？为什么？为什么厉偌清也代孕了？他什么时候做的？那孩子………凭什么是他的！” 霍震刚敲门进来就看到木卿歌愤怒得砸桌，他大气儿不敢出一声默默关门上前。 “少爷，您又生什么气啊？” 木卿歌抬起头，布满红血丝的双眼彷徨无助，“霍震，告诉我，我爸是不是只让人代孕了卿夜一个孩子？” 霍震一头雾水，“这………老爷他………” “回答我！” 这事儿霍震哪里知道，他甚至都是在小卿夜满月酒的时候才见了第一面，木远乔瞒住了所有人才代孕了这个孩子。 “我真不知道，老爷办事我哪敢过问啊，可能……可能武哥知道点？” 木卿歌瞪着霍震，“那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哦！我去！我立刻去叫霍武！” 关上门，霍震麻溜跑了，问了女佣才在户外找到了霍武，此刻他正半跪在地上帮木卿夜组装木马。 “武叔叔还没好吗？” “马上就好了小少爷。” “别急，过来爷爷这边先玩这个。” 小卿夜欢快得跑回去，木远乔笑着将他抱到自己腿上，退了休后他就有更多时间陪伴自己的小孙子。 霍震停在不远处纠结起来，上去估计又要遭顿骂，可是不把霍武叫过来木卿歌也得骂，走哪儿都是条死路。 木远乔抱着小卿夜摆弄着积木欢声笑语，霍武很快组装好了木马，一抬头就看到远处的霍震对他使眼色。 他正疑虑，木远乔却开了口：“鬼鬼祟祟站后面做什么？让他滚过来。” 木远乔都没看一眼就察觉到身后的动作，语气生冷，可看向小孙子的眼神却温柔得不行。 霍武起身，对着霍震招了招手，他这才硬着头皮走上来。 “什么事？”木远乔问。 “老爷，少爷有事叫武哥，我来传个话…………” “他叫我的人做什么？有事让他自己来找我。” 木远乔声音不高，但充斥着满满的压迫感，哪怕是霍震这种凶神恶煞的，此刻也乖得像个宝宝。 “少爷他………最近烦心事太多了。” 木远乔的目光始终没离开过小卿夜，他不想管自己儿子那点破事，更烦躁霍震到处惹麻烦。 “他烦什么？不是带了个女人回来缓解压力吗？” 霍震抿了抿嘴斜眼看向客厅里坐着的女人，他也没想到木卿歌会把景酥带到新家来，木远乔可被气得不轻。 “肯定是萧衍买凶杀人的事！那王八羔子手段下流，干不过少爷就使阴招，绝对不能放过他！” 霍震极力转移话题，木远乔想到这里更加烦心，萧衍能找一个杀手就还能找更多的，这样下去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爷爷，什么是买凶杀人呀？” 几个大人谈话，没想到被年幼的卿夜听到，木远乔立刻抱住小孙子笑着回答：“卿夜乖，今天外面热，爷爷带你回房间里骑木马好吗？” 小卿夜乖乖得点头，木远乔抱起他起身就走，霍震还想跟上去，却被木远乔一个眼神逼退。 “霍武，你去，别让人过来打扰我们。” “是，老爷。” 等到了书房，木卿歌问了同样的问题。 霍武似乎早就得了木远乔的示意，并未隐瞒当年的细节。 “代孕的事情是老爷带着我亲手cao办的，当初老爷得知少夫人在冰岛做了冻卵之后其实并没有立刻想到代孕。可他看到您失去少夫人之后整日酗酒悲痛欲绝甚至还试图自杀，他实在不忍心，所以为了您考虑了很久才下定决心在美国精心挑选了孕母诞下卿夜小少爷。” “为了我？是我让你们去代孕的？不是你和我爸瞒着我骗着我弄出来的吗？” 他很愤怒，霍武从他的眼神看出，木卿歌到现在都没能接受自己的儿子。 “少爷，老爷他………一直对您有所愧疚。” “呵呵………愧疚，可笑！”木卿歌从未真正原谅过自己的父亲，他已经不知道多少次都利用这份愧疚逼迫木远乔满足自己的任性。 “霍武，不要再说这些无聊的东西，我只问你一个问题，我爸除了代孕出卿夜这个孩子，有没有代孕其他的？” “少爷您的意思是？” “我爸有没有把弦儿的卵子提供给厉家也做了代孕？” 霍武大惊失色急忙否认，“少爷，您怎么会这么想？少夫人再怎么任性，那也是您的妻子木家的人，老爷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有悖人伦的事情！” 木卿歌不信，他了解自己的父亲，虽说冷傲凉薄，但还是很看重兄弟情谊，对厉偌清的父亲有很深的感情。 “霍武，你跟了我爸快三十年了吧，他大小事情都只交给你做。和其他家族不同，木家一直都是这么个规矩，为了防止内乱，所有的家臣不允世袭，你的兄弟或是儿子绝对不可能接替你的位置和工作。也就是说………你这辈子只能忠于一种身份。” “家主。”霍武立刻回答，他一下子就明白了木卿歌话里的意思，立刻坦白：“当初在美国一共试管了四枚受精卵，按照老爷的要求是两男两女，原本老爷打算要一对儿女，只可惜成功了一枚，孕母也就只生下了卿夜少爷一人。” “找了几个孕母？” “两位，每一位试管两枚受精卵。” “你保证另一个孕母真的失败了？” 霍武点头，“两位孕母的资料都非常详细，并且当初受孕的整个过程都在木家旗下的私人医院进行，不可能有遗漏。” 这就奇怪了，既然自己的父亲没有帮厉家代孕，那厉偌清抱着的那个小女孩儿到底是怎么来的？ 总不能是厉偌清自己去冰岛偷的吧？ 木卿歌烦得头疼，他想不到其他的解释，不管怎么按照逻辑推理下去，都是悖论。 那个女孩儿就像是上天赐给厉偌清的礼物似的凭空出现，而且一切都那么巧妙，那女孩儿漂亮得几乎和夜弦一模一样。 砰！ 木卿歌一拳头砸在桌案上，霍武静静站着不敢作声。 —————— “记住，进去之后你必须当作完全不认识我，我不是你妈，你也不是我儿子，如果里面的人问你妈是谁………” “妈咪叫爱丽丝·肯柏林，我知道啦嘛！” 夜龙渊仰着小脑袋确认，夜弦摆正了点他头上的蝴蝶结这才离开， 叮咚～叮咚～ 管家开门，夜龙渊立刻上前打招呼：“你好，请问是萧笙家吗？” 当钟情见到夜龙渊，不免惊讶得睁大了双眼，“对，这里是萧府，你是…………” 钟情好奇这娃娃是谁，可抬头却没看到家长。 “我叫Eivor，是萧笙的同班同学，他前几天主动邀请我来他家玩，我有打电话过来预约哦！” 面前的小娃娃逻辑清晰语气洪亮，钟情一听是萧笙的同班同学立刻蹲下身子露出了笑容：“小朋友，你是一个人来的吗？你爸妈呢？” “妈咪很忙，我自己过来的。” “走过来的？” “嗯，住得很近呀！” 听到这里钟情便默认面前这个孩子也是住在宸宫里的娇贵人家，她立刻笑盈盈得将人带了进来。 此时萧笙正坐在书房沙发上安安静静得玩拼图，萧衍处理些事物，不时抬头看两眼儿子。 不一会儿管家敲了门，“先生，之前和小少爷约好的小朋友来了，现在正在会客室等着。” “真的？” 都没等萧衍开口，原本安静拼图的萧笙立刻跳下沙发一脸惊喜。 钟情点头，“是的，小少爷，您的同班同学，是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呢！” 萧笙高兴极了，刚想跑出去迎接，却又回头望向了父亲：“爸爸，笙笙可以和好朋友一起玩吗？” 萧衍微笑点头，“当然可以，去吧，爸爸还有工作要处理。” “谢谢爸爸！” 他开开心心得跑出去了，正当钟情要离开，萧衍却突然叫住她：“是个女孩儿？” “是的，先生。” “女孩儿的父母来了吗，我去见一面吧。” 能在A班上学，想必这女孩儿的父母也不是小角色，萧衍考虑着人情世故，哪怕自己这副坐轮椅的样子也得去见见。 “女孩儿的父母没来，好像是因为住得很近，就在宸宫，所以她独自走过来了。” “独自走过来？不是保姆带过来的吗？”萧衍有些惊讶， “我见到她的时候没看到有任何人，也没有保姆送。” “真奇怪，这么小的孩子，就算家就在宸宫一个人过来还是很危险吧…………” “可能是觉得小孩子串门没什么吧？毕竟都住在宸宫，跑几步就到了。” 钟情的话打消了萧衍的顾虑，他深吸了口气看向手边的向日葵再次陷入了低落的情绪。 “花都到齐了吗？” “到齐了，我让厨娘优先处理了一批向日葵，预计在下午2点前能把所有的花整理好。” “嗯。”萧衍轻叹一口气，满屋子的向日葵给空旷孤寂的大别墅增添了几分生机，“这些………弦儿会喜欢的吧？她…………” “会的，先生日日记挂，月月祭拜，夜小姐泉下有知的话一定会感动的！” 萧衍抚摸着手里的照片，黑眸渐渐泛起了深沉的悲伤。 —————— 夜弦一箱接一箱得把向日葵搬进屋子，今天又热，累得满头大汗。 她感不感动不知道，想给萧衍来两刀倒是真的。 “现在不是我的工作时间，还非得让我干活儿！不算加班费等会儿就给你两刀！黑心老板臭萧衍！” 厨房里就夜弦一个人，她拿着剪刀修剪花枝，心里不免有些担心夜龙渊。 趁着周围没人，夜弦便壮着胆子偷跑了出去。 萧笙一路跑到会客室门口，跟在后面的小女佣刚要帮他推门，萧笙却害羞得躲了起来。 “小少爷，您怎么不进去呀？” 萧笙犹豫不决，小女佣等不及帮他推门说道：“你是我们家小少爷的好朋友吗？他来了哦！” 会客室里的夜龙渊猛然回头，半个身子扒在椅子上，嘴角还残留着点心的残渣没来得及擦掉。 “萧笙！” 萧笙探出头，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要和夜龙渊打招呼，可看到他的瞬间就像是呆住了似的半天不动弹。 “笙笙！”夜龙渊跳下沙发，小跑着迎面而来：“我答应你来找你玩了哦！” 他好热情啊，张开两条小手臂将瘦弱的萧笙抱住，又在他耳边轻松快乐得笑，一下子冲散了萧笙心底的压力和恐惧。 扑红的小脸蛋洋溢着笑容，萧笙都有些舍不得松开，憋了半天才弱弱开口：：“Eivor好香香。” 夜龙渊放开他，撅起小嘴嗅了嗅：“洗发水的味道呀，我早上刚洗的头发，很香哎！” “嗯，香香～”萧笙羞着脸，小手想牵又不敢牵。 夜龙渊可不像他这么胆小，哪怕一个人到了这种陌生环境，小脑袋里满满都是兴奋和好奇。 “你家好大啊，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他主动，萧笙这才鼓足了一点点勇气，他转身指向走廊：“我带你去我的玩具房吧，那里有好多好多玩具。” “好呀好呀！那你快带我去！” 夜龙渊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玩具房，跟商场似的一眼望不到头，里面更是琳琅满目堆着无数的赛车玩具和各种积木，最酷炫的是他还看到了一个一比一还原的人形蜘蛛侠。 夜龙渊站在门口半天不敢进去，萧笙以为他不喜欢不免失落起来：“这些都是爸爸给我买的，我喜欢玩遥控车和积木，没有芭比娃娃，对不起…………” 萧笙小声道歉，可夜龙渊却突然欢呼，撒了欢儿的兔子似的径直冲向了蜘蛛侠。 “Spider-Man！Spider-Man！Oh my god, it&039;s Spider Man！” 他兴奋极了，站在蜘蛛侠模型前又蹦又跳，刚想上手摸又害怕要掏钱，上次去商场，他可为了两把激光剑屁股都快抽烂了。 “我能摸吗？要给钱吗？”夜龙渊歪着脑袋小心翼翼得问。 “可以摸呀，为什么要给钱？”萧笙疑惑得反问。 夜龙渊眼睛都亮了，兴奋得都快不能自己：“全都是你的呀？那些也是？” 顺着夜龙渊手指看去，一条完整的赛车轨道铺满了大半个玩具房，墙壁的橱柜更是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遥控赛车，比商场玩具店还要齐全。 “嗯，这些都是爸爸买给我的，可以随便玩。” 夜弦虽然嫁给了温绝染，但因为夜龙渊是婚前的私生子，并不被承认身份地位，甚至还一度和母亲分开被送去了乡下生活。 乡下没有玩具，也没有母亲，他们被迫分开长达一年，只有夜弦送的一匹Pony马陪着他。 “好厉害呀！”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羡慕。 “我们可以一起玩，这些，我都愿意分享给你，因为你是我唯一最好的朋友。” 牵着的小手格外紧，萧笙终于鼓足了勇气去争取自己的友情，他交到好朋友了。 作为老母亲的夜弦此刻非常欣慰，既解决了萧笙的孤独问题又能消耗掉自己儿子过剩的精力，一举两得。 夜弦都想着以后天天让夜龙渊过来玩，连孩子都有人帮她带。 萧衍的羊毛，她这是要薅到底了。 “你鬼鬼祟祟得在这里做什么？让你处理鲜花都弄好了吗？” 身后传来的呵斥声吓了夜弦一跳，一回头就看到钟情的臭脸。 “呃………我迷路了。” 这理由钟情听了都无语，“薇奥莉特，你真的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上班睡觉偷懒也就算了，现在被当场抓住还敢狡辩！” 夜弦撇了撇嘴没好气得回答道：“我晚上才算上班呢，又不是24小时保姆，你管我啊！” “你！” 钟情被气个半死，这女人自从来了萧家，拽得跟这里的主人似的，要不是萧衍有求于她，钟情早就想把夜弦赶出去了。 “先生找你，去书房。” “萧衍？” “他是你老板，不许你直呼他的名字，放尊重点！” “哦，知道了。” 夜弦应了声就走，她知道钟情讨厌自己，自从住到萧府之后她就开始对她颐指气使，什么脏活儿累活儿都甩她头上，眼不见为净。 —————— “老板，你找我啊？” 夜弦门都不敲，沉浸在悲伤中的萧衍被吓得双手一抖，照片掉到了地上。 他想弯腰捡拾，可轮椅难移动，那张薄薄的相片也不知飘到了哪个角落，急得萧衍都快摔下去。 “你干嘛呢？东西掉了？” 夜弦快步上前查看，却不想萧衍直接甩开，黑眸怒瞪她一眼：“别碰我！” 夜弦愣了一下，冷哼一声退了回去：“凶死了！” 既然他厌恶被帮助，那夜弦就满足他。 看着萧衍把腰弯到最深处，可探出的手指还是碰不到桌角缝隙处的单薄照片。 因为长期的瘫痪，男人的躯体僵硬，就连最简单的弯腰动作都格外艰难，绷直的指尖甚至都在颤抖，夜弦可以听到他几乎脱力的喘息声。 萧衍还是摔了下去，幸好他用另一条手臂急忙扶住桌沿才没有摔得特别狼狈。 夜弦交叉着双手静静地看着他，等到萧衍捡起那张照片又小心翼翼得塞回怀里时，她才开口：“这么宝贝，心上人啊？” 萧衍冷眼瞧了夜弦一眼没搭理，她还好奇上了要凑过去看照片：“哪个美女啊？给我看看呗！” “离我远点！” 萧衍凶巴巴得呵退她，夜弦嘴巴一撇，脸上的伤疤被拉得更丑：“切，小气鬼，喝凉水！” 萧衍看到她就烦，可为了儿子，他还就是得忍着：“我想让雷米·托金斯教授来这里当面为笙笙诊治，你去安排。” “啊？” “啊什么啊？没听明白吗？” 夜弦听明白了，但她不愿意，“不行，托金斯教授已经不再面诊患者，他退休了。” 萧衍才不管这些，他忍受这么个神经质的女人在自己身边，不就是为了这点资源。 “薇奥莉特，我觉得你应该认清楚现在的状况，如果不是因为笙笙的病，我绝对不会把你留在这里哪怕一秒！” 他凶极了，眼神里满是对夜弦的厌恶，甚至还要继续：“你只有这么点利用价值，我已经忍受你够多，如果你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到，那现在立刻就给我滚出萧家！” 萧衍像是在下最后通牒，可这件事不是夜弦不想帮，实在是难度太高。 “老板，那个教授已经快七十岁，身体不怎么好而且脾气也古怪，你让他出国面诊基本不可能的。” “那就是你的能力问题，做得到你就留在这里，做不到就卷铺盖滚蛋，听清楚了吗？” 萧衍一字一句极为绝情，夜弦都有些后悔救了他几次。 “那你不能…………”夜弦刚要说就被萧衍打断， “还有，之前我给你的100万，还回来，不给你就等着蹲大牢。” 刚刚还想着薅羊毛，现在被架到火上烤，她这日子过的没哪天好的。 安静的书房里，四目相对，萧衍不肯退让半步，夜弦抓耳挠腮还想狡辩几句，就被萧衍用还钱堵住了嘴。 “你去跪下来求教授也好，想办法绑架他来国内也好，反正我只要看到人。” “大哥，我也想帮你，可是我哪有那么大本事，那个教授脾气很古怪的，而且非常固执暴躁，我………” “你不是职业杀手吗？想办法绑架过来，交给你了。” “…………” 和这个丑八怪相处这么久，萧衍也算是找到了窍门，她脸皮厚且不讲道理，那他也学着以其人之道 还治其人之身。 两人又陷入了无声的对峙中，夜弦脑瓜子转半天也没找到敷衍的办法，萧衍盯着她的眼睛在她想继续狡辩之前立刻转变话锋，卖起了惨。 “笙笙可怜，他母亲早早抛弃了他，明知道他生了病也从不关心。我又身患残疾，也不知还能活多久，身为人父却没办法好好照顾他，唉………” 萧衍一边叹气一边演戏，一个巴掌一颗甜枣，他最精通算计，见夜弦有所反应又继续说道：“虽说你是个职业杀手，但我记得你也是有孩子的吧，是个女儿，孤苦伶仃的，也是单亲吧？” 看到萧衍那双含着凄苦泪光的黑眸，夜弦真被他骗到了，而且又想到是自己先欺骗了萧衍，这会儿竟然和他感同身受起来。 “我对你不好是我的问题，但笙笙对你是真的依赖，我能感觉到你的善良，至少对待孩子，你一直都很认真，所以我愿意付钱也愿意从霍震手上庇护你。” 夜弦这个人，耳根子一向软，萧衍这般说辞，她早早得就上了当，都低下了头无地自容起来。 “薇奥莉特，如果我真的很厌恶你，也不会让你接触我的儿子，你应该清楚，笙笙他很喜欢你。” 这最后一句，彻底击溃了夜弦的心理防线。 萧笙很乖，在所有人都害怕厌恶她这张丑脸的时候，胆小的萧笙却问她那些伤疤疼不疼。 “我会想办法。”夜弦终于松口，“为了笙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