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在乎

    乐天居酒屋。

    凌霄往桌上扔了一迭数据。

    「根据上头数据显示，三天前姚晴已经把服务生的工作辞了，她现在在一家超商当收银员，日子过得还算不错！只是……」

    应天旸抽着烟，「只是什么？」

    凌霄敲着桌子，闷着脸。

    「我就不明白既然还在乎她、还爱她，为什么不自己去找她把事情讲开？为什……」还要他找人去暗中保护她上下班。

    摇着头，应天旸拿起酒再度往嘴边凑去，狠狠灌了几口。

    「没用的！她听不进去！」和她相处过一段不算短的日子，深知她的性子刚烈如火。一旦她认定的事，除非她自己想明白，否则他们之间是不可能会有回头的一天。

    「你没试过，哪知道不可能！」

    「我就是知道！晴晴她什么都好，就是缺乏自信！就连我对她的爱，她也是迟迟不肯接受，现在又发生……」这样的事，只会让她更自卑。如果他再度厚着脸皮亲近她，下场只会将她逼得更远。

    「怎么可能！」凌霄重拍他的肩膀。「我不明白，她、她为什么会……」

    他径自接腔。「为什么她会这么自卑！」他何尝不想走进她心里，只是她一直紧闭心门，从没让他踏进过。

    他失笑。「也许我很爱很爱她，甚至超越爱自己。但我却永远弥补不了她心中那道缺痕！」

    「缺痕？」凌霄蹙着眉。「指那件事！」

    「她不信任男人！正确来讲，是她母亲给她的教育观念，让她不相信爱情！」

    「怎么可能？」凌霄嚷着。「天旸，该不会是你把自己的不良情绪迁怒到她头上去了吧！」如果没爱情做基础，当初他们又是怎么成为男女朋友？

    端起酒杯，晃着酒杯里琥珀色的液体，他苦笑。

    「也许……我们两人都是同类型的人吧！」他们之所以会在一起，八成也是种吸引力作祟，曾经他以为他们是相爱才亲近，事实则不然，该说他们俩在心里深处其实是相互排挤、不信任对方的爱。才因为一场误会而走上分手之路。

    「天旸，有件事我实在想不明白，既然你都明白自己和姚晴再也不可能了，何不接受你老爸的建议去美国深造！干嘛还要我继续帮你调查姚晴的生活！」这根本不合逻辑！也不像他以往的作风。

    把最后一口烟抽完，然后将烟捻熄，他扬起不耐烦的嗓音回答。

    「这是两码子的事？你他妈少混为一谈！」

    只见他话说完，又拿起酒杯猛灌自己好几口。

    「你别再喝了！就算你喝死，姚晴也不会回到你身边！」凌霄抢下他的酒。

    应天旸站起身，跩起他的领带，一脸不屑呛着。

    「你懂什么……要你去干这些事，不是为了让她回到我身边！而是我想确定她是不是生活稳定，这样我才能无后顾之忧，放心离开台湾！」

    「既然只想确定这些，你自己去看看不是更快！」省得他两边跑！

    「我……」应天旸放开他。

    他哪里没想，他很想，无时无刻不想，又怕吓跑姚晴，怕她到最后会为了逃避他，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个缘由才是他这些日子内心真正害怕的事。

    凌霄忽然有口难言。「其实……她也好不到哪去！」

    放下酒杯，他着急的问。

    「你说什么！难道她被人欺负，还是给人为难？」

    「欸呀，都不是！」

    凌霄挥开他的手，从口袋掏出一张地址。

    「如果你真想知道她到底过得好不好？自己就去这家超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