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她才是我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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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宗衍的满月,姚元昭早早的就结束了今日的课业,她本来是不想cao办的,但颜钟玉说这是她第一个孩子的满月,她这个做父亲的还是需要尽到责任。 “小皇孙已经满月啦。”王琦这一个月都在跟进宗衍的成长,毕竟事关皇家血脉,皇帝还是想确认这个孩子是个正常的男婴。 “怎么还劳烦公公您来了。”小竹抱着儿子给王琦请安。 “这可使不得,姑娘为皇室诞下皇孙,可是功臣,看老奴这张嘴,不能再叫姑娘了,得尊称一声良媛。”王琦拍了拍自己的嘴,满脸堆笑。 姚元昭听出了王琦话里有话,她眉头一紧,等着王琦接下来的话,果然,王琦从自己的袖中拿出了一卷明黄色的锦帛。 “燕王殿下,双喜临门啊,陛下有旨!”王琦先是恭维了一下姚元昭,随即清了清嗓子,开始宣读圣旨。 “……着太原王氏女,王童安为燕王妃,琅琊颜氏女,颜灵均为侧妃……”姚元昭已经听不清王琦说的其他话了,她死死咬住了牙根,不让自己的情绪流露出来。 “燕王殿下,接旨吧。”王琦念完了圣旨后将圣旨交给了姚元昭。 “儿臣领旨。”姚元昭强迫自己满脸堆笑,接过了圣旨,随后她起身问到:“王公公,那位太原王氏是?” “陛下就知道您会这么问,特意叮嘱了老奴王妃的家世,王妃的父亲是兵部尚书左仆射王伯章,亲娘舅就是当朝宰相柳相。”王琦将姚元昭未来王妃的家底都透给了姚元昭,一副就知道你会这么问的表情。 “原是如此,那侧妃呢?”姚元昭转头打听起了颜灵均的家世。 “侧妃的父亲是国子监祭酒,母亲是孔圣人直系女。”王琦对颜灵均不甚了解,只知道这么多。 “劳烦公公了。”姚元昭笑着送走了王琦,然后装作没事人一样逗弄着儿子。 只有颜钟玉知道,此时姚元昭的内心有多愤怒,她攥紧了拳头,皇帝这是在敲打自己。 姚元昭双眼紧闭坐在床沿,她正在努力平复心中的怒火。 “琅琊颜氏!他在羞辱你!”姚元昭还是忍不住发了脾气,她将圣旨扔了出去,身体开始不自主地喘气鼓动。 “元昭,你别动怒。”颜钟玉焦急地坐在姚元昭身侧,轻拍后背为她顺气。 “怎么可能不生气。”姚元昭猛烈地咳了起来,脸都涨红了。 “他什么意思?大明宫里谁不知道我喜欢你?他这是给你难堪!”姚元昭咽不下这口气,一边咳一边骂。 颜钟玉心中也十分委屈,但比起姚元昭的身体,这些都不重要,她心疼地为姚元昭倒了一杯白水,直到姚元昭没那么喘了她才开口。 “元昭,起码正妃的出身能帮到你啊,你要抓住机会。”颜钟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掉了,她们什么时候才能正大光明地走在阳光下。 “钟玉……”姚元昭一手捂着自己的右胸,一手温柔地擦去了颜钟玉脸上的泪水。 姚元昭轻抚着颜钟玉紧蹙的眉心,将自己的额头跟颜钟玉的额贴在了一起:“对不起啊,钟玉,我没有本事,一直都在委屈你。” 颜钟玉听到姚元昭温柔的声音后,泪水决堤了,她紧紧抱着姚元昭:“不是你的错,是我们不够强大。” “嗯,是我们不够强大,你放心,所有欺侮过你的人,我都不会放过。”姚元昭平静的声音里带着不容忽视的杀意。 “不过元昭大婚的话,就要搬出宫了。”颜钟玉抓紧了姚元昭的手臂,她在害怕,皇帝能将琅琊颜氏的嫡女赐婚给姚元昭,就能强硬地分开她们。 姚元昭眼眸低垂,她感觉到了颜钟玉的恐惧,她平静地说到:“唯独这个我不会让他如愿,你会跟我一起,无论我去哪里,你都会在离我最近的地方。” 颜钟玉对姚元昭的话深信不疑,不过也正如姚元昭说的那样,第二天她就见了皇帝,请求皇帝让她将颜钟玉带在身边。 等到姚元昭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她满脸憔悴地回到了寝宫。 “元昭。”颜钟玉在寝宫等了姚元昭整整一天,姚元昭一回来,她就为姚元昭脱下了沉重的大氅。 “没事,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了。”姚元昭疲惫的脸上扬起了笑容,她的脸在颜钟玉的手心来回蹭着,感受着爱人的温度。 颜钟玉心中五味杂陈,姚元昭到底做了什么,让皇帝松了口:“你答应了他什么?” “没有答应什么,我就是跪在那里,跪了一天。”姚元昭想起了自己和皇帝的对话。 颜钟玉听到后立刻蹲了下来,撩起了姚元昭衣摆,果然,膝盖那里有深深的灰尘痕迹。 “姚元昭,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身体太好了?”颜钟玉拍了一下姚元昭的腿,姚元昭疼得龇牙咧嘴,泪花都飙出来了。 “嘶,我这不是想跟你在一起嘛……”姚元昭好委屈,自己受了一天的罪,临了了还要被颜钟玉打,怎么会有她这么惨的人。 “你赶紧坦白吧,你父亲是何等人物,光是跪能让他回心转意?”颜钟玉可不想跟姚元昭在这虚与委蛇。 “我说就是了。”姚元昭撇了撇嘴。 ------------------------- “父亲,大婚的时间是否太急促了?”姚元昭昨天就觉得了,就给了一个半月的时间准备,皇家还好说,女方家族仓促之中未必能拿出合乎礼仪的嫁妆。 “这是钦天监算的好时辰。”皇帝饶有兴致地看着姚元昭,想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在外开府也需要人手和时间,儿子手下能用的人不多,想一并带去王府,协助王妃打理。”姚元昭也不兜圈子了,直接把自己的来意说了出来。 “我听王琦说了,你很是关心王妃和侧妃的家世,这是好事,我为你挑了很久,又叫钦天监给合了八字,是可以助你的,也能管好王府事务。”皇帝听出了姚元昭的意思,是在让自己放人,放人可以,但自己得看看这小子的决心到底有多少。 “王妃和侧妃两人管理偌大的王府终究是吃力了,儿子认为多几个贴心的人从旁协助更好。”姚元昭努力表现出为人夫为妻子着想的模样。 皇帝这回也不装了,他向姚元昭招了招手,示意他上来,姚元昭坐到了皇帝对面,父子面对而谈。 皇帝亲手给姚元昭倒了一杯茶:“尝尝,刚从江南上贡的新茶,新的总比陈的好。” 姚元昭轻饮了一口说到:“新茶确实清新怡人,但少了陈茶的厚重香气,终究是逊色了些。” “我知道你这是拐着弯的向我要颜钟玉,你就这么离不开她?”皇帝见姚元昭如此顽固,就直接问了。 姚元昭起身跪在了皇帝面前,诚恳地说到:“接下来的话是儿子的肺腑之言,父亲听了许是会生气,但儿子不得不说。” 皇帝叹了口气:“罢了,你说吧。” “儿子知道父亲只认母亲为自己的妻子,儿子也只认钟玉为自己的妻子,即使我们没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在儿子心中她就是我的妻子。无论我娶了谁,纳了多少人,她也永远是我的妻子,在儿子最难的时候,是她一直陪着我,护着我,她甚至救了我的命。在我的心里,除了父母,她便是最亲近的人,于情于理,我都不能抛弃自己的妻子。”姚元昭一番话让皇帝听得满心酸楚和无奈,但生在帝王家,他就已经失去了常人能享受的夫妻之爱。 “你的意思我听懂了。元昭,你可曾想过,断情绝爱才能是帝王?”皇帝其实早就将姚元昭和颜钟玉的感情看在了眼里,发乎情止乎礼,在一起十二年,从未越雷池一步,正因为如此,他才要分开两人。 姚清在废太子叛乱时便已小动作不断,后来更是上书要自己处死废太子,那时起自己就对这个儿子渐渐失望了,后来元昭宠幸的宫女有了身孕后,更是对孕妇出手了,这等被权力欲望冲昏头脑、无视手足、阴鸷狠戾的人是做不得皇帝的。 “父亲何等英明神武,是文治武功皆盖世的帝王,仍与母亲伉俪情深,儿女之情并未影响父亲对国事的判断……”姚元昭还在继续说,然后被皇帝打断了。 “可是你呢,你才十五岁,我十五岁时已经跟随你祖父打天下了,你养在深宫中,看到的所有都是别人让你看到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选择让别的女人怀孕,也是因为你舍不得让颜钟玉受生育之苦吧。”皇帝说的对,也不对,姚元昭并不是舍不得让颜钟玉为她生儿育女。 “父亲,我一直未与钟玉同房是我想先给她一个名分。”姚元昭直接坦白了自己的想法,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她没必要遮掩了。 皇帝这下彻底哽住了,他没想到姚元昭竟是打的这个主意,随即他佯装大怒道:“名分?!你想给她名分是吧,你真是昏了头!为了一个年纪比你大,出身低微的女人卑微至此,你还算是我的儿子吗?!” “父亲,她是我的妻子。”姚元昭重复着这句话,一点都不退让,她抬起头毫不畏惧地直视着皇帝。 “逆子!你就给我跪在这里,什么时候反省了,什么时候起来!”皇帝重重一掌拍在了案几上,吓得外面的宫人都在发抖。 “儿子,只求父亲能让她陪在我身边。”姚元昭虽然恭敬地跪着,眼神却异常坚定。 皇帝拿起手上的奏疏往姚元昭身上狠狠一扔:“逆子!” 姚元昭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腿已经麻木了,但她仍旧不愿起来。 “燕王殿下……”王琦也看不下去了,他悄悄给姚元昭塞了饼食,但是姚元昭没要,她兀自直挺挺地跪在那里。 “你走吧。”皇帝批完了奏疏,看到姚元昭依旧跪在原地,心中对这个孩子刮目相看,要是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能放弃的话,他就会让姚元昭真的永久做个亲王。 “父亲……请父亲让她留在我身边。”姚元昭此时已经水米不进很久了,她快没有力气了,仍旧十分执着地求皇帝,让颜钟玉留在她身边。 “知道了,起来吧。”皇帝示意王琦赶紧搀扶姚元昭起来。 “多谢父亲……”姚元昭虚弱地向皇帝作揖,随后在王琦的搀扶下离开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