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书屋 - 言情小说 - 世家小福妻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7

分卷阅读97

    ,就往北上逃亡,又有北疆传来消息,各州刺史觉刘淙大势已去,把他当落水狗一样你赶我赶,都不愿收留。慕容家的兵来追杀,他们也作壁上观,没有一个奉旨护驾。

刘淙虽为汉姓,却是胡人,北方各地郡守、太守,也多由胡人充当。他们先祖乃性情豪放的游牧民族,不如南周注重什么君臣礼节,搞什么挟天子令诸侯,他们拼的是谁的兵甲多,谁的兵刃利,实力强。所以无人在乎刘淙的去向生死,注意力都放在慕容熙身上,都有黄雀在后的蠢蠢欲动。

正因虎狼环伺,慕容家在独霸未央宫以后,迟迟没有称帝,而是忙着cao练兵马,疏通各地官员,获得他们的支持。

谢墨利用慕容家按兵不动的一点,无须担心前方防御。

静待在湄河,等人到来。

对方行军神速,谢军刚来湄河一天半的时间,薛家他们就到了,傍晚,派使者送信一封给谢墨,邀他往湄河十里外的薛营相聚,共商灭胡大计。

妙言偎在谢墨身边,看完了信,眉心一皱:“鸿门宴啊,要不要去?不如讨还一下,请他们过来谈。”

谢墨捻着信纸,在烛焰上点燃,丢尽熏炉里,看信纸烧卷了刃,投射进他眼帘璀璨的光。

他每一条神经都传导着兴奋,将阮妙言扯坐到腿上,亲了亲她额头:“不用,筹划了四年,我等的就是这个鸿门宴!”

“那我化装成守卫,跟你去。”妙言真挚的望着他的眼睛,忽闪忽闪释放眼波,生怕他不肯。

谢墨不禁想起锦园药庭的大洞。

一个屡次翻墙也要作妖的女子,关都关不住。

哪有这么贪玩的?

……不让她去,她肯定被拘得不开心。

谢墨摩挲她的手指,手掌一翻,牢牢交握住:“好,带你去。”

晚戌时前一刻,谢墨仅带了二十名随卫,往薛营赴约。军寨点有高高的火杖,星罗排布,照如白昼。

乔伯奢和薛昱亲自来迎接,二人携手出了辕门,有的是长辈有的武将身份高,拉扯不清该行什么礼,薛昱免去礼节,随意的寒暄:“君侯到了啊……你身后这是?”

目光投到谢墨身后有一只绑在板车上的箱笼,薛昱盯了一会,似乎听到里面有动静,骤然警惕起来。

谢墨轻松的笑笑,“来谈结盟,不好空手而来。这是我捉的一名俘虏,有趣着呢,能歌善舞,想一并抬进去,等我们谈完话,让他给我们表演助兴。”

助你的灵魂超度吧。薛昱阴冷的勾了下唇,引手:“好办,来人,帮忙把箱子抬进去。君侯请。”了不得是个以一敌百的武林高手、刺客?魅惑人的妖姬?那也抵不过他今晚的重军包围,救不了谢墨的命!

第75章

原来薛昱不止请了谢家。谢墨随主人步入宽阔的营帐,见到了杨、楚、蔡,三位家主老朋友,他颔首打照面:“三位家主,别来无恙。不知,各位是薛尚书请来的朋友,还是乔家主请来的朋友。”

楚密呼呼摇着折扇,走哪儿一副二大爷样,人刚愎嘴又快,嗤回:“什么哪家的朋友,我们是来凑北梁灭国的热闹的,又不用联盟认谁作大哥,被他们邀过来喝口茶而已,薛、乔两家好得跟穿一条裤子似的,谁晓得他们是谁请的,有必要分清楚么。怎么着,你身后的那谁,阮妙言,又以为我们来结盟,想拆分我们。”他目光精贼,一眼认出女扮男装的阮妙言。

看到她,楚密就想起当日被辱的话,他堂堂南方有权有钱的士族,何必屈于任何人之下?是以撇清联盟的嫌疑,不叫小丫头看不起。

实际上,阮妙言也没怎么做伪装。她跟谢冲来洛阳的事不是秘密。

薛昱眯了眯深邃的眼,“卫汉侯一向不跟几位家主打交道,今天怎么关心起这些小事情来。大家入座说吧。”

桌案上摆了有些凉掉的羊rou、虏酒、果盘,附近也无奴婢侍候,一时间没人说话,周遭静谧得有几分吊诡。

可能是预知要发生大事的心理作用,其他家主没什么异样,神色泰然,妙言就一直盯着被月光覆盖的雪白毡帐,平静下似乎蛰伏着凶机。

这里没有莺莺燕燕的奴婢,刀斧手不少,还有各家主带的护卫,密麻集结在后面。

谢墨转动杯盏,扫量过穿不同服饰的大量刀斧手,侃道:“薛尚书和乔家主未免太谨慎,在自己的地方还备刀斧手。”

薛昱往后扫了一眼,奇怪道:“不过是正常的配备,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刀斧手穿了两种服装,一批应该是乔家主的人,另一批是薛尚书的,而且数量相等,适才从辕门到主帐,也看到了同样的情况。楚家不是说,薛、乔好得穿一条裤子,在军备上分得那么清楚,难道你们对彼此有戒心?”谢墨道。

薛昱没想到他还没开始捅刀子,这小子先不自量力的挑衅:“卫汉侯在挑拨我们吗。没想到卫汉侯素来有君子贤名,也行轻贱之举。如今各路士族驻扎洛阳观望,谢家想一家独大不大可能,谦逊一点的好。”他认为谢墨胜券在握,被冲昏头脑了,说话如此的轻佻。

谢墨恍若未闻,凝眸回忆:“三阳郡,十里坡,杏林岛这三地……想必是两位矛盾的根源。”

眼见谢墨已是瓮中之鳖,薛昱却沉不住气,拍案怒喝:“谢墨,你自己干的好事,还状貌无辜的说出来。”

乔伯奢同仇敌忾:“卫汉侯,你不用多加挑拨,此事我已跟薛贤弟说清楚。我们一点矛盾都没有。”

“真是这样吗,”谢墨睨过去,一字一字提道:“乔家主可还记得,十年前,你年仅十五岁、冠盖南北的长公子,乔逸凡。”

他不过提了个头,薛昱脸色骤变,抑制颤抖喊了声:“来人,几位家主喝不惯虏酒,上壶银针来。”

“慢着,”乔伯奢打断他的特殊讯号,“酒还没喝完,茶待会再上,”他心头被提及长子的锥心之痛咚咚扎刺,每每提起这个天赋异禀的儿子,十年来痛苦从未减淡,只会越加的深刻,“卫汉侯,你提我长子想说什么。”

“有什么好说的,无非是想挑拨我俩的关系,乔兄要听他胡言乱语吗。”薛昱手臂一条条手臂青筋血管浮起,神情戒备。

“贤弟为什么一再阻挠他说起长子,我都不怕丧子之痛,你怕什么。”乔伯奢一句堵回去。

薛昱松了松捏得泛白的拳,“我怕什么,你想听他说,就让他说好了。”一个死了十年的人,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谢墨叹息,仿佛疑惑:“听乔家主的口吻,似乎对令郎十分思念。既然如此,当初何必为了一个风尘女子,亲手杀了令郎。”

“你在说什么?”“你在说什么!”

两个人同时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