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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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家”
一位温润优雅,一位柔情蜜意,一位乖巧孝顺,尽管各怀心思,但三人成功演绎出了一个温馨的三口之家,这顿饭吃得也是异常的和谐。
沈晴秉持着话越少则错越少的原则,安静地看着对面俩人互动,吃着那个男人不时示好般夹来过来的菜。
半个多小时过去,桌上的菜肴已陆续换成了餐后的甜点和茶饮,沈晴捧着茶杯,安静地当起了俩人的听客。
不过他们也没能聊多久,一阵清澈的钢琴声从对面男人的电话里传了出来。
他带着歉意向俩人示意一下,便起身离开,不过未待杯中茶凉,他便又回到了桌旁。
“琼怡、小晴,抱歉,公司有事我要先走了,这里的消费会记在我账上,你们想吃什么或者想在这里逛逛的话,尽管去吧。”
他拿起椅背上的外套,看着俩人的温和双眸中有着恰到好处的抱歉,“小晴现在上高中,压力肯定很大,适当放松一下也有好处。”
说着,他对礼貌性地注视着他的沈晴笑了笑,方才转身出去,不过在背对俩人的时候,他的嘴角于无声中勾勒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
待他的身影消失于门口后,一直在强迫自己默默配合着母亲的沈晴在心中轻吐了口气。
可能是这顿饭的氛围太好了,送男人出了门口返回的沈琼怡也难得没有追究她刚刚明显不积极的表现,不过显然她也不可能按傅明华的建议那样带着沈晴去逛,而是直接招呼她起来,带她回家。
外面的暴雨早已停歇,只余路上反射着灯光的滩滩积水表明了方才这方天地曾遭受了什么的侵袭。
由于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点,路上的车少了不少,一路顺风,没用多长时间,沈晴便被沈琼怡带到了她们在魔都租住的房子处。
如她所料,在她下车后,那个在男人面前那么慈爱温柔的mama毫不留情地让她自己顾好自己后,便直接调转车头,只给她留下了一烟尾气。
站在既熟悉,又陌生,仅仅不过住了几天的小区前,沈晴眼色暗了暗。
自己又可以在这里呆多长时间呢?
。。。。。。
这个小区的住户多数是来魔都渴求寻得一份机会的外来求职者,所以尽管已经周五晚上了,楼下也难见到几个在散心,毕竟他们大多数不是在加班就是已经累得不想再动弹了。
听着并不怎么明亮的过道两旁似有似无传过来的未知声音,沈晴紧了紧手心,低头默默加快了脚步。
一直到回到家里,打开了客厅所有的灯光,再反身锁上房门,她才缓缓吐了口气。
沈琼怡从来不是一个喜欢亏待自己的人,尽管只有俩人住,但她们租住的这间公寓却并不小,有三房两卫一厨加个大阳台,拢共有八十多个平方。
沈晴并不清楚这里的具体租金,但她的认知告诉她,在这寸土寸金的魔都,在这种地段,租这么大一间房子的花费可能就是大部分人一个月的工资了。
环视一圈变得明亮的屋内,客厅的摆设较之上个星期她离开前几乎没有变动,甚至隐隐还可嗅到一股那种像是久无人住的霉味。
沈晴在玄关处站了好几分钟,才好像是想起了自己已经回到了家一样,沉默得地换上了拖鞋。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mama应该是从她上学后就没回过这里,或者仅仅只是深夜醉着回来睡一觉,第二天洗个澡就又走了。
像过去无数个日夜一样,虽然不是这里,却又都是这里,空荡荡的家里,没有可以寄托的人,也没有可以说话的对象,她像是个提线木偶般,死气沉沉地径直回到了房间里。
她走流程似的熟练地打开窗户和空调透了一下风,又抖了一下被子,确定床上几件套的味道不会引起不适后,她随便找了套睡衣,便去洗澡了。
不出意外,浴室洗衣机旁的篓子里已经堆积满了衣服,上面的酒味和化妆品味道甚至还隐约可闻。
洗完澡,她耐心地按照洗涤要求,将篓子里的衣服分门别类好,打算分开几次洗,毕竟当年洗坏了一件价值六位数的限量版衣服时,被打得高烧进了医院差点死去的记忆,是那么的难以忘却,至于里面还有的一些贴身衣物和袜子,则要她自己慢慢手洗。
好一会儿后,将贴身衣物洗完,看着分开几处的衣服,她知道今晚是解决不了,所以也没多浪费时间。
她不爱看电视,因为从小开始她已经因为偷偷看电视被毒打了不知道多少次。
她也不爱自己一个人呆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因为在无数个夜晚,她曾因为母亲夜不归宿,在孤独和害怕中,自己独自一人在沙发里哭泣到昏死过去。
后来开始频繁搬家时,因为环境的陌生,心灵的无处寄托,一个人呆在空旷的客厅里时,她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在四周看着她,让莫名地汗毛耸立,所以自己一个人在家时,她也从不关客厅的灯。
回到房间里,就像是回到了一个可以庇护自己不受伤害的安全屋里一样,锁好房门后,她拿出书包里的单词本,认真背了起来,休息的间隙,她则用家里备着的练习册写几道数学题放松一下。
她也是有智能手机的,不过大多数时候只会被她拿来当作MP3听歌用,少数时候则会拿来看一些没买到的文学作品。
因为频繁换学校,她没什么朋友,聊天软件里仅有的几个人都是以前的老师还有mama,老师不会主动联系她,mama只会打她电话。
她的生活总是如此的孤寂与无趣,好似生下来就是为了死去一般,感受不到半点她这个年龄段的人该有的朝气与灵气。
以往在学习累了的时候,其实她偶尔也会想想mama此时正在干什么,但因为从来都得不到答案,渐渐地便也失去了兴趣。
每至夜深,躺在床上难以入眠时,她也总是奇怪自己为什么会莫名泪湿枕头,明明她都已经不会感到悲伤了,明明都已经不会了......不是吗?
第二天,太阳没什么意外地照常升了起来。
沈晴在闹铃响前的几分钟就已经睁开了眼睛,她没有半分要赖床的想法,干脆利落将手机上设置好的闹钟关掉,她便又开始了自己孤独且无趣的一天。
冰箱里空空如也,除了几瓶啤酒外什么都没有,三餐都吃外卖,其他时间都在写作业,一个周末就这样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