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4

    心烦意乱地躺了两个小时，同桌都开始呼呼大睡了，商砚初还精神得能当场做两套题。

    早课那会儿的困劲就像是昙花一现，再也找不到了。

    眼瞧着第二节课要结束，他把同桌拍醒，“起来，回去了。”

    同桌宋诚迷瞪睁眼，“我靠，我刚梦到牵了女神的手……你个缺德玩意儿……”

    说着话的功夫商砚初已经走到门口了，他连忙起床追了上去。

    第二节课和第三节课中间有一个二十五分钟的大课间，学生们先要去cao场集合跑cao，按鹿城一中的校训就是跑出精气神，跑出好成绩，虽然没几个学生是这么认为的，这会儿广播里放着快节奏的集合音乐，商砚初和宋诚躲过人流，上了楼。

    这会儿回班还能享受一会儿清静，宋诚又把手机掏了出来，热情邀请商砚初双排。

    商砚初眼皮耷拉着，浑身散发着一种“少跟老子说话”的烦躁感。

    高一九班在六楼，当初规划的时候这届原本只计划有八个班，后来因为一些原因超额录取了学生，老教学楼地方有限，便临时在高三的楼层划了一间教室出来。

    原本还总戏称九班是多余的班，不跟高一其他班在一起，一群活泼还有点蠢的小孩也跟饱经风霜眼里无光的高三格格不入，结果不知道是不是受毕业班气氛的烘托，开学以后九班反倒成了全高一纪律最好的一个，再加上有商砚初这个年级第一坐镇，渐渐的一些风言风语就消失了。

    九班更像是成为了一个其他班窥探不到的传说中的班级。

    楼梯拐过来第一间就是教师大办公室，全高三的老师和部分高一老师的办公位都在这里。

    商砚初双手插着口袋，原本只是随意往里一瞥，却在看见那个熟悉身影的瞬间瞳孔一颤，条件反射蹲下了身。

    “你干……”嘛……

    宋诚被他吓了一跳，刚蹦了两个字就被他捂着嘴也按着蹲下来了。

    他眼神示意商砚初绝不吱声，商砚初才松开他。

    宋诚大概意识到他在躲着谁，扒着窗沿往办公室里看，“那不是你姐么！”

    他惊讶地用气声说话，“你俩已经分出胜负了么，你输的代价是见到她就要跪下？”

    “滚。”商砚初把蹲下去的膝盖收回些许，他懊恼自己这种本能地躲着商虞的心理。

    昨晚的事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只要他不说就完全可以是没发生过，现在这心虚的样子反倒像是明晃晃的告诉别人他做了亏心事一样。

    他“啧”了一声，刚要起身走人，就听宋诚疑惑地道：“你姐在老王桌上翻什么？那好像是我们的答题纸吧？”

    商砚初挑了挑眉，也从窗沿上露出一双眼睛。

    老王是他们的班主任，也是数学任课老师，前两天请假了，答题纸还没时间发下去。

    学校规定跑cao期间所有所有老师都要出席，现在办公室除了商虞空无一人。

    她扎了个精神的高马尾，露出光洁的脸蛋，偏英伦风的校服又要兼顾保守，设计有些不伦不类的，但穿在她身上却像是什么专门定制的女生制服，看起来青春靓丽，又不失正经，好像随时都能去参加大会并且上台演讲……之前商砚初一直是这么想的。

    但他现在只能想起掀起来的校服裙摆和散开的衬衫衣襟。

    ……其他的，就不能再想了。

    商砚初还有点不敢看她，视线最多固定在她脸上，不敢再往下了。

    但商虞的动作还是很快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她在桌面一摞纸张上翻动着，翻得很快，很明显是在找谁的名字。

    商砚初看着她，眉心慢慢皱了起来。

    没多会儿，商虞估计找到想看的人了，单独捻出那张仔细看了看，商砚初眯起眼睛，但无奈隔得太远，只能模糊看见好像是张填得比较满的答题纸。

    她像是在看这人的答题情况，唇角微微上翘，很像是个微笑的表情。

    商砚初有点晃神，看着商虞沐浴在阳光下的侧脸，突然觉得她这样很温柔。

    他推翻刚浮起的“商虞是想找他考试的漏洞来挖苦他让他出丑”的想法，商虞绝对不会因为他而变得温柔。

    那只能是……商砚初突然瞪大了眼睛，呼吸也急促了些。

    宋诚扭脸看他，不知道他突然生哪门子气。

    商虞看了没一分钟就匆匆把那张答题纸塞了回去，整理成没人动过的样子，然后快步出了办公室。

    商砚初二人立马往下躲了躲，边观察边退，顺着商虞迈步的反方向走，在商虞跨出后门的同时从前门进去，完美躲开了她的视线。

    “咱们班除了你还有你姐认识的人么？”

    显然宋诚也直接将商虞是看商砚初卷子这个可能性排除了，商砚初脸更臭，飞快来到老王桌前，试图找出商虞刚刚看的那张，但全班三四十人的答题纸混在一起，他刚也没看见太明显的特征，根本不可能找出来。

    他脑子里飞快转着，班里男生的脸挨个在他脑子里过了一遍。

    一个都配不上商虞。

    但这不妨碍他有火气，下一节课就是老王的数学课，趁着发答题纸的功夫，商砚初锐利的视线在男生们脸上挨个扫视，把好几个人看得莫名其妙。

    宋诚也被他看得心里毛毛的，问他什么情况也不说，只好郁闷地闭嘴了。

    商砚初午饭都没怎么吃，脑子里被各种各样的猜测充斥，扰的他毫无胃口。

    一整天看他们班男生都要看吐了，看这个太胖，看那个太瘦，看那个又不像老实人，只要想到商虞或许跟这其中的某个人有比他昨晚还亲密的关系，他就像心里揣着炸弹似的，燃起的火线烧得他太阳xue作痛，恨不得立马把那个混蛋找出来炸了。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他刚喘了口气，晕头转向地出校门上了车就发现旁边有一双细白的腿，他一惊，抬眼就跟商虞对上了视线。

    “……”

    草。

    今天要跟商虞一起上下学，他居然忘了！

    商虞也有些吃惊地看着他，她以为商砚初还是会跟早上一样坐副驾，对方打开后座车门坐进来时她才匆忙往旁边挪了个位子。

    两个人沉默地僵持了一会儿，还是商虞先放松下来，又挪得离他远了点，“你不坐前面了？”

    商砚初清了清嗓子，“关你什么事，我突然晕车，就想坐后面。”

    商虞说了句“屁事多”就闭上了眼睛，摆出了拒绝再交流的姿态。

    “……”商砚初气不打一出来，尤其是想到上午商虞在办公室里流露出来的温和神情。

    他瞪了商虞一眼，不自觉定格在她水润樱红的嘴唇上。

    商砚初不自在地移开眼神，脑子里想的是赶紧转头，动作却违背思想，视线慢慢向下，在饱满的胸乳上停了一会儿，而后又面红耳赤地看向她的小腹。

    昨晚吸奶到最后，他几乎整个人都覆在她身上，虽然除了奶子没有碰其他地方，但一些不该看的地方他都看到了。

    他确定商虞的小腹很平坦，没有一丝赘rou。

    按理说到了有奶水的月份，肚子怎么着也该有点明显了，就算穿衣看不出来……怎么脱了衣服也毫无迹象？

    商砚初眼神变得疑惑，暗自思索着，不动声色地偏身朝向另一边。

    两人各占一角，中间隔着楚河汉界，似乎永远也不会有交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