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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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一出郑玲爆了句粗口，“不是吧。”瞪大眼睛端详着陈淼。 “他不喜欢你靠你这么近，昨晚还非要跟你一起回来？还主动跟你吃饭，他疯了吧！” “你怎么知道的？” 郑玲哼了一声，“你们的光辉事迹早就在宿舍群传遍了好吧。” 她把群消息全都设置成了免打扰，她昨晚玩了一晚上手机，如果是私发的信息她第一时间就能看到，可惜没有。 郑玲说的她想过了，她没敢信自己。 昨晚想了一晚上不敢确认的答案，现在从别人口中说出来倒是多了些真实感，而且这无疑激发了她的斗志。 心提了起来，紧接着是泄气，她还要好好考虑要怎么说。 她扬起下巴点了点楼下的那对男女，“笑得还挺开心。” “他看着对谁不都差不多吗？” 郑玲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狠狠地甩了一下手，差点呼陈淼脸上。 “喜欢就直接上，大不了老死不相往来！” 梁逸舟突然抬头往上看，他对这里熟悉得不能再熟，自从帮陈淼运行李上宿舍，下楼时他就推算过楼下往上看哪一间是她的。 下午这个时间校园最安静，过了中午的饭点又没到晚上的，郑玲说话声音略大楼下是能听得见的，梁逸舟觉得耳朵聒噪的很。 这一眼望去就看见了陈淼，刚睡醒，手里还抓着牙刷。 脸上没有带妆，多了些学生的稚气，梁逸舟很久没看到过了，一时有些失神。 自从大学里见到她，发觉妆面要比以前浓一些，冬不怕冷夏也不怕晒，露胳膊露腿的。 日光照耀下头发那抹红更加闪亮，梁逸舟却只往她脸上留意，五官小巧又精致。 像电视里被挂在橱窗展示的布娃娃，他想带一只回家。 她的头发看起来毛茸茸的，摸着一定很舒服，他想了想，垂在身侧的手又动了动。 只要有陈淼在，周围茂绿的叶，赤橙的阳，望不尽的人流都黯然失色。 她就是他心目中最好的光景，独特到只望得见她。 陈淼又怂了，她就是莫名像犯错的小孩，但不是面对父母的那种恐惧。 他不会听见自己和郑玲说的话吧，头更大了，这一天天的祸不单行。 陈淼感觉丢人丢大发了，怎么偏偏被他看见自己最难看的样子，平时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就没见过几次。 她懊悔，痛斥自己，什么时候学得和齐柯一样八卦了。 不听不看不就没有这档子破事了吗，良好形象就此崩塌，被人看到自己素颜的样子就等同于被人扒了一层皮，尤其是梁逸舟，她不敢面对他了。 她抓着郑玲往宿舍里面推，关好门后转身去漱口，一边拿起刚刚放在洗漱台边上的手机来看，看见梁逸舟刚给她发的信息。 【刚睡醒？】 【嗯。】 【刚刚我来送文件。】 【没别的。】他其实想说，别误会。 不知道陈淼看见了多少，他本能的想解释。 【我知道，看见了。】 【嗯，走了。】 【好。】 陈淼没多想，当梁逸舟在闲聊随便说的，她心中的燥意如熊熊烈火在燃烧，被自己喜欢的人看见自己最邋遢的样子，有些无地自容，想找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过几天社团面试，陈淼对着镜子在练习，下午起床过后没吃东西，跳得有些吃力，她含了一颗糖继续。 虚汗沾湿了发根，贴在脖子上，嘴只涂了淡淡一层润唇膏，显得整个人有些苍白，练得四肢发软她才停下来，进浴室洗过头准备出门吃饭。 简单拍了个底妆，穿了件含帽外套。倒是郑玲一早化完全妆在等她，她不想让人等这么久。 她们在学校饭堂随便吃了点，陈淼全身软绵绵的，感觉整个人像坠进了海里，心中浮浮沉沉，有种空洞感，水滴进去都能听见回声的那种。 点了两菜一rou，拿起筷子的时候顿时没了胃口，强撑着吃了两口饭，甜意在口腔蔓延却抵不进胃里。 她累得泛酸，捂着嘴干呕了两声，小巧的五官扭在一起，逼自己往嘴里塞了两根菜叶。 叶根哽喉，再也吃不进去，捋了捋头发撑着头。 走出食堂她套上外套的帽子，她想把自己遮住，没了往日的光彩，把自己淹没在人群里。 其实也没发生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一点点小事堆积在一起难免心情不佳，今天一波三折，好像又短暂地失去了平静，好心情已经达到了阙值。 陈淼双手插进口袋里，微低着头往前走，在快到梁逸舟的宿舍楼时停下，她今天特意绕远，打算从另一边的楼梯口回宿舍。 她没想跟他见面，就是觉得这样能离他近一点，陈淼扯了一下郑玲的手，说：“你先回去吧。” 郑玲走后，她直走，却真的看见了他。不过他身边还有一个女生，很眼熟，所以这次不送文件了要送什么? 陈淼拿出手机，在屏幕上乱点，当作没看见似的和梁逸舟擦肩而过，但浓烈的橘子香味让她没办法忽略，一样的好闻，陈淼清醒了些。抬起手擦了擦刮到脸上的发，赤红的发随着她的动作露在身后人的视线中。 梁逸舟把人送走转过身，看到人的第一反应就是陈淼，这个天气穿短裤的人不多，还有这头发也没谁了。陈淼今天在宿舍也是感觉到有点冷，才穿了长的靴子挡挡风，不然她就穿拖鞋了。 “陈淼。”一道具有男人的磁性声音传出，却被阻挡在陈淼自身形成的屏障。 陈淼被头发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高度集中时会自动屏蔽外界干扰，一时没听见。 染过发后总打结，一团一团缠在一起。 单手整理不好，她把两只手都用上，沉迷在拉扯头发当中。 帽子一寸一寸的滑落，露出侧脸，感觉到后脑勺凉凉的，最后弄得手酸酸的，她选择放弃，垂落在大腿外侧，甩手打击着腿缓缓。 休息好了，恍然记起刚刚在身后的梁逸舟，应该是没看见自己，觉得他应该已经走了。 她没有回头正打算往前，身后的人正迈步过来拉住她的手臂，熟悉的触感，陈淼顿时就感受到那里火辣辣的，反射弧比脑子快，是上次经久不散的温度。 “去哪？” 陈淼慌乱，她这张脸现在不太见的了人，特别是梁逸舟，早上刚被他看见自己素颜朝天的样子，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硬着头皮抬头，看见梁逸舟的脸半秒收回目光，往偏一点的地方看去，眼神闪烁。 “回宿舍。” 梁逸舟看了眼中间那条路，奇怪陈淼舍近求远。 “你吃太撑了？” “是啊。” 陈淼本来脑子混混沌沌的，梁逸舟一靠近她整个人就紧张起来，自然理解他言语中的试探，当然不是因为想看他绕的远路。 “正好，陪我走走。” 没等陈淼答应，他转身稍快朝前走，怕走慢了陈淼会喊住他。 所以她不得已跟上他的脚步，她做不到拒绝，两步并作一步小跑着追上他. 到他身边呼吸都重了重，微张着小嘴深慢地喘着气。 梁逸舟带着身边的小矮子往学校超市走，陈淼默默跟在她身旁，梁逸舟在高高的杵在旁边，两张脸摆在一起，看着一点都不好惹。 陈淼在外面对不熟的人就是这个样子，梁逸舟觉得陈淼现在清冷，陈淼眼里的他更甚。 梁逸舟虽然长得生人勿进，但是看着规规矩矩的，倒是陈淼耳边的两撮红发给她增了点“社会人”的特性，很像老师带着叛逆学生去认错来着。 一男一女能一起同时出现在超市这种地方，大家都会默认他们是情侣。 “有想吃的吗？” “没，你买你需要的。”陈淼头微沉，眼珠来回扫过面前架上的商品。 梁逸舟点了点头，把手边一排的糖全拿了下来，陈淼惊得瞪大了眼，心想梁逸舟这吃糖量跟自己有的一拼。 她现在有意减少吃糖，她怕难逆又要特意调养的疾病。 她能承受自己突如其来的死亡，却无法忍受病痛的折磨。 陈淼默默呆在梁逸舟身边跟着他去结账，路过制冷机时她情急的想抓梁逸舟的衣摆，就是想扯住他，让他等等自己。 在她想上手的时候，梁逸舟突然侧过头，她的手已经伸到半空，手指顺势轻轻碰上了他的衣摆，布料与她的手指摩擦产热。 梁逸舟想回头看看她，他做了心理建设，只是看看周边还有没有自己想吃的，仅此而已。收回视线往下看时正好看见她伸手快触到自己。 如果他没侧身的话是不是会碰的多一些，她本来是要做什么？是在紧张还是被吓到，手指猛得颤了颤。 “我去拿瓶牛奶，呃...你等一下。” 陈淼转头深呼了一口气，跟梁逸舟近距离接触的时候空气好稀薄. 她打开冰箱门，伸手进去拿了一瓶纯牛奶，冰凉的温度侵入指尖上的皮肤。 陈淼拿着牛奶回到梁逸舟身边，看着他把手里的糖放上收银台，转头望向自己。 她微举起手，说：“你先。” 收银员等他们俩的商量结果，目光一直在两人间来回逗留。 就是要和自己AA的意思，梁逸舟怎么会不懂，他才不管。一把抓过陈淼手里的纯牛奶丢上台，用事先准备好的付款码往机子上一扫。 走出超市，陈淼才说：“我可以自己来的。” “你那样算插队。” 陈淼刚刚没想到，现在经提醒好像的确是会让他丢人，毕竟他们是一起的，认同地点头。 “嗯...我们现在去哪？” “送你回宿舍。” 陈淼情绪不显，有些用完就被丢弃的感觉，刚好回去练习然后好好休息，她给自己解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