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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大长章

    符夕觉得最近很不对劲。

    上次从家回来后,莫千屹就变得十分忙。每天都是直到深夜她睡得迷迷糊糊他才拖着一身清凉抱着她入睡。

    她总在梦里莫名其妙地踩空,然后进入一个被血充盈的虚幻世界,很恐怖。

    她从睡梦中惊醒的时候莫千屹已经不在了,连他躺过的床褥都是丝丝透凉的,他应该走了有一段时间了。

    她的商务合作突然在一天之内全部中断,不到一天又换上了新的一批替代商务。

    陌西庄园的门口似乎增加了不少人手,她甚至隐隐感觉到只要她出门就会有一大批保镖躲在暗处跟着她。

    一切的一切都太诡异了,令她惶惶不安。

    夜,静谧的黑。

    莫千屹看着床上那小小的一团拱起,心脏一缩一缩的,又酸又软。

    他和往常一样凑过去把她捞进怀里。

    怀里的小女人却没睡着,翻了个身,与他紧紧相贴。

    “最近......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莫千屹含着软香柔嫩的嘴角,低沉松散的笑意清浅,还有些疲惫,“今天怎么这么主动?几天没做饥渴了?”

    符夕,“......”

    清冽好闻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肌肤上,有些痒也有些热,很暧昧的距离,男人沉稳的心跳隔着薄薄的衣料传来阵阵酥麻,她的脸颊倏然染上羞赧的绯红。

    “莫千屹,你......能不能正经点?”

    莫千屹低低淡淡地笑,含住他的耳垂暧昧地舔咬,“我怎么就不正经了?”

    好多天没碰小女人了,吻上的那一瞬间,欲望如燎原的焰火,在全身每个角落里疯狂烧灼着,积郁的渴望让他一刻也等不了。

    床头柜在有常备的避孕套,他一套上就像毛头小子似的直接撞进去。

    符夕想说的话全部被撞碎了。

    又是大半夜的缠绵。

    符夕在睡着前才想起来莫千屹到最后也没告诉她最近发生了什么。

    莫千屹好像变得更忙了,连续一个多星期没有回家,发消息的频率也变成一天几条到一天一条。

    她的回复就像是被抛在雾霭霭的河海里,了无音讯。

    叮——

    手机铃声劈开了安静的黑夜。

    她为了能准时收到莫千屹的回信就算在睡觉也开了最大的消息音,况且这段时间她总是惶惶不安,睡意很浅,几乎在第一下提示音刚响起的时候她就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

    她使劲揉了几下惺忪的睡眼,然后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

    竟然是江岑打的电话。

    她清醒了不少,快速点开接通键,“怎么了?”

    “嫂子。”

    江岑收起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语气低沉沙哑,很疲惫。

    “今晚我就豁出去了。长话短说,你爸的身份没有你看到的那么简单,前段时间你爸出事被扣走了,压往秦城监狱的路上遭遇车祸爆破但被我们的人救了下来。”

    “老大准备将计就计带你爸暂时藏匿在桥东区的村头,然后等事情尘埃落定就把他送出国。”

    “但是不知道他妈从哪里冒出的第三股势力查到了你爸的躲藏地,因为不能引人注目,所以我们没放多少人手在那边。现在的情况就是你爸被第三股势力带走了,那人还指定要老大单枪匹马去赎人。”

    符夕彻底清醒了,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回倒流,冰冷、刺痛、麻木......

    喉咙都是干涩撕裂得发疼,心脏倏而狂跳倏而静得像是没了气息。

    恐怖痛楚逼得她几乎要晕厥了。

    她死死咬住唇,皮rou被锋利坚硬的齿尖破开,流出刺眼醒目的鲜血,垂挂在嘴角,一嘴的血腥味。

    手脚像是不小心掉进了索命的冰窟,抖得已经握不住手机了,她张了好几次红唇才挤出一句绝望的呢喃,“怎么会这样......”

    江岑揉着眉心,重重地吐出一口气,阴沉的严肃的嗓音如同风雨欲来时浓厚压抑的深灰色乌云,“嫂子,老大就算死也就把你爸救出来的。明晚他会回家,后天去赎人,所以明天对他好点吧。”

    “他不想让你知道这些,封锁了所有消息。”

    “说得再难听点,我他妈的就是不希望如果他为了你没了命,你还厌恶他。”

    怪不得爸爸前段时间告诉她自己出任务要消失一段时间,怪不得最近莫千屹早出晚归,怪不得周围的人避讳如深......

    情绪无法抑制,眼睛一睁一闭,眼泪就彻底崩溃决堤。

    符夕烧了一整夜,高烧迟迟不退,庄园里的佣人吓得鸡飞狗跳,可是她死活不肯让他们告诉莫千屹。

    不告诉莫千屹,就没法请医生。

    几个女佣人不停用热毛巾给她擦身,喂她吃药,好在第二天傍晚的时候烧退了不少,只剩些低烧。

    符夕再次睡醒的时候眼窝还是酸涩得厉害,她打开手机,看到莫千屹一个小时前发的消息,“10点回家,等会陪我吃饭。”

    她盯着手机屏幕,瞳眸缩着,脸上干涸的泪痕还未消散,又被guntang炙热的泪水覆盖,无声却汹涌。

    “好的,刚才在睡觉没看到消息。”

    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所以符夕换完衣服后刻意化了淡妆。

    她屏退了厨房的佣人,自己切菜洗菜,给莫千屹做饭。

    莫千屹一回来,管家就告诉他符夕在厨房给他做饭。

    厨房的门紧闭,但从门缝中泄出几缕高高亮着的灯光,明丽的光线如蜿蜒潺潺的小流,一股股地充盈男人的心窝。

    这几天的疲惫倏然化为绵软的风,拂过心尖的一个角落,悸动得厉害。

    他的眉眼rou眼可见得惊喜,“她没把厨房炸了?”

    管家笑着回复,“符小姐手艺好着呢。”

    莫千屹一刻也等不了,换好鞋之后立马朝厨房的方向走去。

    轻手轻脚地打开门。

    只那么一眼,就再也挪不开视线了。

    小女人上面穿着他的白衬衫,下面是紧身的淡蓝色女仔裤,扎了她初高中最爱的丸子头,露出一大截白皙光滑的脖颈,楚楚而恬静。

    他晃了神,黑眸眸底的炙热愈发得guntang。

    符夕听见开门声,以为是家里的佣人,头也不转地说了句,“小桃,可以帮我拿两个碗吗?”

    碗放在在她旁边,吻落在她的脖颈。

    符夕切菜的动作一滞,险些要落下泪。

    莫千屹吻得很浅,却绵密,湿濡的唇瓣在她白皙的颈rou上辗转,“你今天好乖。”

    符夕好想哭,“为什么?”

    莫千屹皱眉,他觉得符夕的情绪很不对。

    他直接把火关了,掰过她的身子,却没见到预想中的眼泪。

    “什么事惹到你了,怎么不高兴?”

    男人眼底的乌青比之前还要更重些,很疲惫。

    符夕的心软得一塌糊涂,她之前从来没想过,自己还会对莫千屹有这种情绪。

    “我手在切菜的时候弄伤了,痛。”

    莫千屹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握住她水葱似的嫩指,果然看到食指上的创可贴。

    “以后别做了,太危险。”

    他含住她受伤的指尖,柔软的舌头不断地舔舐抚慰。

    望着男人那张俊美性感的脸,又看着他深沉专注又心疼的黑色眼泪,心底沉甸甸的呼吸不过来,仿佛下一秒眼泪就要不受控地流了下来。

    她用他在厨房很碍事的借口把他推出去。

    转身的那一瞬间泪珠滑过眼角,她整个人都失力地坐在地上......

    这顿饭吃得很温馨,符夕和莫千屹都没怎么说话,但淼淼的热气慢慢蒸腾,倒有些小火慢炖的意味。

    莫千屹透过白雾看着符夕小口小口吃面的样子,泊泊溢出的喜爱之情也克制不止,他想把她娶回家。

    两人洗完澡躺在床上,外面的风婆娑地挂着玻璃窗,每一下都敲击在符夕的心头,很闷很窒息。

    寂静的黑夜中传来男人低低的叹息。

    “夕夕,你是不是知道了?”

    符夕的泪再也抑制不住了,她转过身环着他的脖子,伏在他的胸膛里失声大哭,“莫、莫千屹。”

    她哭得头脑发昏,彻彻底底地情绪失控,“你和爸爸都要平安回来。”

    莫千屹轻拍她的背,手指不断地擦拭她的泪,无声地安慰她。

    “我会的。”

    *

    莫千屹第二天天蒙蒙亮就走了。

    符夕好后悔昨天不该哭那么久,他为了哄她睡觉都没怎么休息。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

    她每天都会坚持给他发消息,不管他有没有回复,不管他能不能看到。

    等待的日子是无比煎熬的,她推掉了所有的工作,一个人呆在陌夕庄园。

    她透过玻璃看着巡逻的警卫,望着自己落在玻璃上清晰又寥落的轮廓。

    下雨了,莫千屹。

    她打伞到外面的花园里,那一片的蔷薇花被淋漓的雨水拍打。

    那是他为她种的,她最爱的花。、

    钝重的窒息感在神经末梢缓慢地起了反应,铺天盖地的煎熬密密麻麻地戳刺着心口,很痛。

    江岑给她打过一次电话,让她替她爸办一场“假葬礼”。

    这场葬礼不高调,但也不低调。

    邀请了京圈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

    不少名流怕与符家扯上关系,都用各种各样的借口婉拒了。

    但符夕没想到,沈沐竟然来了。

    “夕夕,如果那晚我没有把你推给莫千屹,我和你已经结婚了吧。”

    符夕面无表情, 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要走。

    沈沐拉住她,墨色的眸里充盈着痛苦的神色,“夕夕,对不起。”

    “你那天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没有推安沫。”

    符夕不耐烦地抽出手,冷冷留下一句,“没有必要。”

    沈沐忍住心痛,沙哑地道,“我可以帮你离开莫千屹。”

    符夕觉得好笑,“沈沐,你不会想告诉我你喜欢我吧?”

    男人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过了很久才吐出一句,“我帮你离开他,他很危险。”

    符夕嘲讽地盯着她,红唇潋滟,笑得讽刺,“沈沐,当初把我推给他的人是你,现在要我离开他的还是你。你贱不贱啊?”

    高挑纤细的背影一点点从视线里模糊再到消失不见,沈沐慢慢闭上眼,嘴里的腥味淡淡地散开......

    一个月过去了。

    莫千屹还是没有半点消息。

    符夕在漆黑的梦里迷了路,她看到了爆炸的车,看到一群人在枪林弹雨中厮杀搏斗。

    镜头一转,她看到了倒在血泊里的爸爸和莫千屹。

    他们的身上都是血。

    “爸爸......”

    “莫千屹......”

    眉心紧紧蹙着,她在梦魇中挣扎绝望,掉进了一个又一个的深坑,她的额头爬满了痛苦的汗珠,脑袋在枕头上不安地转动着。

    “莫千屹......”

    “我回来了。”

    “什么?”

    “夕夕,我回来了。”

    符夕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

    她艰难地睁开眼,朝思暮想的男人近在咫尺。

    不过一个多月,却好像已经分开了好几年。

    莫千屹把颤抖的他抱在怀里。

    小女人幽香柔和的气味在安静的夜里编成了一张密密麻麻的网,勾出他隐在心里的思念。

    那么浓烈,几乎将他整个人都缠绕住。

    太久的想念会化成激烈的情欲,两张唇紧紧地靠在一起,毫不犹豫的长驱直入,深深的吻难舍难分。

    知道莫千屹尝到符夕冰凉的泪,才恍如初醒地松开掠夺的唇齿。

    哭,嚎啕大哭,把这些天的不安,难忘与绝望都发泄出来。

    莫千屹抚摸着她柔顺的手法,很轻,生怕弄碎了她。

    眼泪无法自制,几乎到第二天蒙蒙亮的时候才堪堪停住。

    符夕紧紧地抱住莫千屹,娇软的嗓音沙哑透了,“我爸爸安全吗?”

    莫千屹贴着她湿润润的脸颊,舔掉她的泪痕,“嗯,我把他安置妥当了。”

    符夕突然想到什么,扒拉男人的衬衫,“你受伤了吗?”

    莫千屹随意地压住她作乱的手,咬住她圆润的耳垂,暧昧的嗓音低哑极了,“晚上再检查,我脱光了给你看。”

    符夕的脸颊瞬间染上了绯红,“好......”

    莫千屹把小女人抱得更紧,心脏缩成了一团,狠狠地跳动,“你现在有一点喜欢我吗?哪怕是一点点,嗯?”

    符夕抚上他的脸颊,水雾的眼眸里都是他的倒影,在他的薄唇上烙下热热的一吻,“比一点点还要多很多的那种喜欢。”

    “夕夕,我迟早会让你爱上我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