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书屋 - 高辣小说 - 绣花毒后在线阅读 - 121-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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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主沉浮121

121(2084字)

卉国

筱妃特意来到浮尾,她听说皇后又变成从前那样,足不出户,连床也懒得下。

见到聂瑶珈时,筱妃还是行礼,然后坐在她床边。

“皇后可还认得我?”

“你,你是谁呀。”聂瑶珈害怕的缩了缩身子。

筱妃只问这一句,便肯定了心中的猜测,占用这个身体的聂瑶珈已经不在了,她真的走了。

她走出屋子,要不要告诉皇上呢?

他会信吗?他不会相信的,也不愿相信。

自从皇后摔伤醒来,皇上再也没有来看皇后一眼,碰见她也是绕道而行,而且子变了许多,狂暴残忍,杭问语被打进了冷,让她自生自灭。

杭靖虽还在职,可是也是战战兢兢,不定哪天没了命。

可见,皇上爱的不是此时的聂瑶珈,而是离开的聂瑶珈。

说聂瑶珈已经远离了这里,就等于宣布她死去了一样,只会伤了他的心。

德悦

太后跪在一个牌位前,捻着佛珠,静静的祈福。

“一日前,臣妾废掉了皇后之位,如今后位悬空,无人适合,皇内波澜不断,请先帝保佑……请先帝保佑。”

筱妃经过门前,没有出声,无奈的摇着头走远,皇没了聂瑶珈,像少了些什么,皇上更是如同行尸走,麻木的过着日子。

连天气也跟着沉闷起来,倾盆大雨毫不留情的下来。

筱妃本想回,却见到栾倾痕站在雨中,正是那天聂瑶珈摔下石阶的地方。

筱妃冒雨跑过去,“皇上,您保重龙体啊。”拉他,他却没有动弹。

“你走开,朕要等聂瑶珈回来,她变成这样,作何解释?反差太大了,也许等一等,她会变回从前的样子。”

栾倾痕甩开筱妃的手,雨水沿着下巴不断的流下。

“不,皇上!她不会回来了,她走了!”

栾倾痕回头看着她,“你在说什么。”

筱妃再次将他拉到游廊里,“是真的,她对我讲过,不属于这里,她的灵魂已经离开,回到了她原来的地方。所以皇后才变回了从前。”

“你是说,与我经历那么多的,不是真正的聂瑶珈,而她……已经走了,不回来了?”

“臣妾知道皇上伤心难过,可是事实如此,请皇上看开些。”

栾倾痕点着头,突然狂笑起来,自己在游廊里走远。

……

秋天那么短,寒冬逼近,时间仿佛过了千年。

景心殿

薜晚秀一身利落的红衣站在栾倾痕身后。

栾倾痕背对着她,“宣德荣怎么说。”

“主上,他已完全臣服,我已命人将他的家人圈禁在秘密地方,如果他背叛,我告诉他会杀了他的家人。”

“很好,就让栾沛离接到假消息,到时一网打尽。”

薜晚秀眼珠子转了转,“可是主上,沁国会帮他吗?”

“不会,骆殿尘算盘打得很清楚,他才不会真心帮栾沛离呢。”

“是。”

栾倾痕转过身,“你好久也没有休息了,出吧。”

薜晚秀一听,马上跪下:“求皇上不要将我赶出,晚秀想留在皇上身边。”难道这么久了,他还是不能忘记聂瑶珈吗?他不是没有踏进浮尾一步吗?

栾倾痕没有说话,奔出殿内走出去。

薜晚秀跌倒在地上,泪流满面,她的爱一直无法得到回应,只是她一个人的爱情而已。

司徒冷此时进来,身上穿的是侍卫统领的衣服,林公公说皇上不在。

他转身离开时,看了薜晚秀一眼。

栾倾痕骑着迅风在皇草地上奔驰。

聂瑶珈巧的走到这里,停住步子站在不远处。

栾倾痕一个旋马回身之际,眼眸看见她,迎风而立的她……是她回来了吗?他跳下马,朝她跑去。

聂瑶珈退了几步,怯怯的盯着他。

“瑶珈,你回来了吗?”栾倾痕握住她的肩,期待万分。

“皇上……小安子一定要我出来走走,说对身体好,可是您说什么回来?我在这……这里啊。”她吓得有些退缩。

栾倾痕松开手,脸上充满希望的神情瞬间消失,冷冷的训道:“那为什么你要出现在朕的眼前?还有,你已经不是皇后,马上搬出浮尾,给朕滚到司灯(专门掌灯的女官)处!吃不了苦就自杀好了。”他见到前挂着沁雪玲珑玉佩,一把扯断红绳握在手里,撂下狠话,扬长而去。

聂瑶珈听了这些只能哭个不停,她从小哪里吃得苦?怎么办?

浮尾

小安子收拾好东西交给聂瑶珈:“皇……皇后,您保重了。”他最后一次叫她皇后了。

聂瑶珈只能带好衣服,哭着鼻子走掉。

搬到司灯房,和两个女住在一起,一个叫秀兰,一个叫常惠。

常惠吃着瓜子,将皮吐在地上,“哟,这不是皇后娘娘吗?哈哈哈”满脸的嘲笑盯着聂瑶珈。

秀兰准备好灯笼,交给她:“去!挂灯了。”

聂瑶珈没办法只能流着泪出去干活。

天好冷啊,聂瑶珈用道具挂灯笼,可是笨得怎么也挂不上去,她踩上栏杆,一脚滑下来,痛叫一声,头重重的撞在柱子上,失去了意识。

栾倾痕在殿内烛光下看着沁雪玲珑玉,听见外面有动静,林公公进来说,是聂瑶珈没把活干好,他便没有再理。

司灯房

聂瑶珈蹙眉醒来,她腾的坐起,刚刚坐了个梦,自己开车想心事去了,撞在电线杆上,那梦好真实啊。

“哟,你醒啦,没把活干好,还要让我们出去替你,你是不是故意装病的!”秀兰一脸怒气的指着她的鼻尖。

聂瑶珈看着眼前两个女,瞪大眼睛,上自己的脸,看着周围,不是吧,她又穿越回来了?

“你们是?”

“我叫秀兰,她叫常惠,你装什么装啊,如今你也不是什么尊贵的皇后了,和我们一样成了女官,司灯房的下人而已。”

原来,她真的被废后了,看窗外居然飘着小雪,这里的时间过得好快啊,她在现代不过才三天而已吧。

常惠拉她下来:“没死,就赶紧去把剩下的灯笼挂上,今晚在景心殿当值。”

谁主沉浮122

122(2123字)

聂瑶珈被她们推出门外,手里提着灯笼,迎着寒风朝着熟悉的殿走去。

这一次她要呆多久,为什么回来了心里一点也不着急,反而想去见栾倾痕呢?他过得好吗?

好想念他倾城绝世的容颜,好想念他望着自己时的深邃眼神,好想念他嘴角勾起的一抹淡笑……

站在景心殿外,心跳扑通扑通跳得好快,她用嘴哈出暖气暖暖手,呼一口气走了进去。

林公公一见她,眉头就皱得紧,这司灯房的人怎么一直让她来呢。

虽说人变了,但这张脸还在,让皇上看了不是会触人伤情?

栾倾痕还要批阅奏折,林公公劝道:“皇上,您今儿早些歇下吧。”

他抬眸,看见聂瑶珈,像翻了一个白眼将目光收回,“堆积如山的奏折再推下去,你能担待得起?”他执笔,突然想到,“对了,迅风一定很冷。”

“皇上您放心,迅风它的住处很保暖,奴才们刚把马房修葺了。”

“朕还是不放心,掌灯随朕去看看。”栾倾痕披上白色的裘毛披风,大步迈出殿。

聂瑶珈提着灯笼跟着他去,可是他走的好快,地上有些滑,她又冷得放不一步子,离着他越来越远。

栾倾痕一定是发现了她的变化,才会这样对待聂瑶珈吧。

“啊。”脚一滑,摔倒在地上,擦伤了掌心。

栾倾痕听见她的痛叫,退回几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真是一无是处。”

聂瑶珈站起来,低下头没有说话,随后跟着他来到马房。

迅风在几匹马里是最显眼的,它嘶鸣了两声,看样子很欢快。

栾倾痕抚着它的毛发,“只有你令朕挂在心上了,却没有一个人让朕放在心上,有时候真想让你带我到天涯海角。”

迅风似乎明白他,头不断的朝聂瑶珈。

栾倾痕转头看她一眼,回头对迅风说:“她不是,如果她是,朕的心也不会这样的空荡着。”

聂瑶珈看着他的背影,夜里他身上的白色的裘毛披风映着他的脸纯净如雪,那头弯发妖娆的垂在背上,可是他看上去是那么孤单。

提灯笼的手好冷,她轻轻哈着气,栾倾痕听到了,凌厉的眼神望着她,“你冷?给朕忍着,不要让朕听见你的任何声音。”

聂瑶珈放下手,好好的提着灯笼。

栾倾痕摇摇头,他的一颗心居然无处安放,真是个笑话。

后来,栾倾痕在中走着,聂瑶珈安静的跟在后面。

雪浓端着粥正巧碰到他们,行礼。

栾倾痕走过去:“雪浓,你在中有些日子,朕为你择了个夫婿,是个将军的儿子,朕要像嫁公主一样为你举行婚事。”

雪浓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点点头,“谢皇上美意了。雪浓跪谢。”她行了大礼,眼泪落在薄薄的雪地里。

雪浓退下时,回头看一眼聂瑶珈,仍然充满羡慕,只要能在栾倾痕身边,她都羡慕的要死。

栾倾痕继续走,筱妃的里也还掌着灯。

筱妃听到皇上来了,马上跪地迎接。

栾倾痕扶起她,“你的身体还是没好吗?”

“谢皇上挂心,筱儿的病就是这样子了。”筱妃得到一句关怀的话,也让她开心不已。

“明日回你娘家住些日子吧,有一年多没有让你出了吧。”

筱妃看着他,已明白他的用意,“一年七个月零六天,筱儿不在时,希望皇上珍重,皇后她虽然离开,但至少她在另一个地方过得很好。”她已宽慰过他无数次。

聂瑶珈微怔,筱妃把她穿越的事告诉栾倾痕了吗?

栾倾痕淡笑,“世上最折磨人的无非生死离别,生不能相见,比死还痛苦。”

筱妃再也没有能力开解他,无意看见聂瑶珈,与她眼神交会时,有些疑惑了,她的眼神有些变化。

聂瑶珈低下头,怕身份暴露在筱妃面前。

一直到子时已过,栾倾痕才回到景心殿。

女解下纱缦,栾倾痕睡下。

聂瑶珈灭掉其中一些蜡烛,只剩下几支撑着周围的光亮。

女们值班总会打盹,站着也能闭上眼睛小睡,丝毫查觉不到聂瑶珈走进了纱缦。

她看着栾倾痕的睡颜,睫毛好长好浓,唇色如樱,墨发铺在枕上,妖艳的像黑色曼陀罗花。

林公公抱了一床被子进来,看到聂瑶珈一惊,先为皇上铺上被子。

聂瑶珈也帮忙整理,林公公见她动作熟练,有些奇怪,作了个手势让她出去了。

一夜未睡没有几人能受得了,聂瑶珈终于在凌晨时倚着门睡着。

栾倾痕披着衣服出来看到她,眼神定住,如果是她回来了该多好,蚀骨的思念要折磨他多久?若是一生,他不如早些死掉,免得受尽相思之苦。

聂瑶珈的身子因为睡得越来越沉正缓缓沿着门向下滑,栾倾痕适时的接住她。

醒来,她在温暖又熟悉的怀中,如果时间就这样停住多好,谁也不用多想什么,只是简单的过活……

“你好大胆,居然睡觉。”栾倾痕推开她,训斥她。

“请皇上恕罪。”她闭上眼睛,时间不会为谁停住,它总让人们又爱又恨。

司徒冷求见,他为了中的防卫事宜来找,进来第一步便碰见正退下的聂瑶珈。

聂瑶珈一见他已经恢复原职,打从心里笑了一下,然后离开了。

栾倾痕穿好衣服,看司徒冷愣在那里不知想什么,“没有事吗?”

“皇上,呃……说正事之前,我想说,聂姑娘她好像又不一样了。”

栾倾痕的眸子严肃的盯着他:“为何这么说。”

“感觉,前一阵子我也见过皇后,她几乎见了男人就害怕的,可是刚才,她非常的淡定自然。”司徒冷不知道自己的这些察觉是对是错,对皇上提这些,又是对是错呢?

栾倾痕看似不以为意,却把他的话装进了心里。

两日后,入夜

又是聂瑶珈当值了,她点上该点的烛,却不见栾倾痕的人。

去过花房,也没有人影。

出来时,栾倾痕已站在门口,发上肩上有些雪。

聂瑶珈马上谨慎的退到一旁去。

“你,掌灯,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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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主沉浮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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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瑶珈提上灯笼,与他来到寒风刺骨的外面,扑面而来的香气是什么?栾倾痕停下步子,将她手中的灯笼挂在树上。

许多梅花树,花瓣含香飘散,如一场花雨,在空中翩然起舞。

栾倾痕摊开掌心,手心里落下好多花瓣在掌心,他说;“朕已经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此生注定孤寂一生。”

他的声音是那么低沉,没有一丝生气。

缓缓收起掌心,花瓣的命运就在他手中。

聂瑶珈上前一步,几乎与他并肩,双手握住他的手,轻轻拨开手指,花瓣又随风吹走,重获自由。

忽然。栾倾痕的双臂从她背后紧紧搂住她的颈,含着笑却放肆的流下热泪,却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聂瑶珈抚上他的手,眼泪也落下来,也许他们之间也无需再多说什么了。

两人回去,都已冷得不行。

林公公训斥聂瑶珈:“为何不劝皇上早些回?若是皇上受了风寒,你担待得起?”

聂瑶珈没有说话,穿越回来,她似乎没有说过几句话。

栾倾痕如杀气般的眼神盯着林公公,吓得林公公马上住嘴,退在房外。

聂瑶珈被栾倾痕拉到龙床上,令她躺下睡觉,“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安心睡。”说完,他躺在床外侧,嘴角带着笑容闭上了眼睛。

聂瑶珈欲说话,却又不知该不该说,见到他似乎有些冷,犹豫再三,轻轻搂住他。

林公公早上进来,吓了一跳,又什么不敢说,可他留了个心眼,叫人打了两盆热水进来。

聂瑶珈没有用,行了个礼退下了。

栾倾痕目光随着她离开,昨晚终于肯定她回来了,这些不可思议的神奇,他不想多研究,只要她回来,比什么都好。

从此,她不说的事,他也不再提,全由她吧,想做皇后他就让她做,想暂时留在司灯房也由她,想浪迹天崖,他也可以不要皇位随她。

这颗心,总算落下来了,他淡淡笑着,交代林公公:“交代下去,司灯房其它人不必来当值,只让她来就行了。”

“是。”林公公应下,看来皇上这辈子是过不了聂瑶珈这关了。

除非皇上被她背叛,才会放下她吧。

司灯房

秀兰穿上了聂瑶珈的衣服,她还嫌冷。

聂瑶珈进来,见了也不多说话,坐在桌上看着窗外。

“喂,你还有没有衣服呀,常惠那还没衣服呢,冷死了。”

“能找到的话,你们都拿去吧。”聂瑶珈没有态度的说着。

秀兰冷哼一声:“还在那摆皇后的架子,也不瞧瞧自己已经从凤凰变成**了。”

聂瑶珈回头看她一眼,推开门离开了,她宁可冷死,也不喜欢和这种叽叽喳喳的女人同处一室。

不知不觉,来到冷。

这是第一次,她亲眼见到冷是什么样子。

冷清,破旧,诡异,这几个词不足以形容这里的荒凉,她听见里面有孩子的哭声。

推开门,就见到杭问语抱着孩子哄,见到聂瑶珈,停止了一切动作。

聂瑶珈上前看了看孩子,很漂亮,像栾倾痕,“是个女儿吗?”

杭问语没有说话,她如今落魄,不过,聂瑶珈也好不到哪里去,后再无一人得到皇上的宠爱。

“让我抱抱她吧。”

杭问语扑通一下跪到她面前:“我知道,我害过你,求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把这孩子带出冷吧,我不能让她随我在这里吃苦。”

聂瑶珈扶起她,“地上凉,起来吧。”

杭问语流着泪,“皇上变了,在我看来,全是因为你,不得不承认,自从你变了子,里的风就随着你刮,皇上的心也慢慢动摇,你算是有福了,而我盼了三年入,想尽办法招皇上喜欢,却只是体的缠绵,从来没有得到过他的心。”

聂瑶珈望着她,摇摇头:“也许得到爱的人不一定可以长守他身边,或许陪他白头到老的女人不会是我。”

说完,她抱过孩子,“你真的想我去求皇上吗?你舍得她吗?”

“不舍也得舍得,我是想,让她随我父亲住,让我父亲养大,让她代我在父亲身边尽孝吧。”杭问语捂着嘴哭泣。

“她叫什么?”

“栾紫芊。”

聂瑶珈转身,“放心。”

杭问语哭得已经喘不过气,她舍不得,孩子一走,再见面不知何时了。

抱着孩子欲到景心殿,希望栾倾痕念在骨之情可以让孩子好好生活。

常惠和秀兰正好一起从对面走来,瞧见她抱一孩子,秀兰没好气的说:“你到哪里去了!这孩子是谁的?”

“她姓栾。”聂瑶珈干脆的吐出三个字。

“栾?你你你……吓唬谁呀。”

常惠与秀兰相互望一眼,说:“你违反了中规定知道吗?女私自抱孩子进,[om]或是乱抱后嫔妃们的孩子是要挨板子的!”

秀兰用力拉过她的胳膊,襁褓里的孩子受了惊,哭了起来,引来不少女太监围观。

常惠见事态闹大,拉拉秀兰,“行了,我们去告诉刘总管,让他来处置。”

正巧刘总管经过,“怎么了这是!”他一脸横的责问。

聂瑶珈上前:“刘总管,这孩子是皇上的嫡亲骨,奴婢是要送到景心殿的。”

秀兰上前反驳:“不是的刘总管,她肯定是从外抱回里来的,说不定是她早先在外面偷人生下的。”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甩在秀兰脸上。

秀兰捂着脸,瞪大眼睛看着聂瑶珈,她居然敢打她!

常惠愤恨的眼神看着聂瑶珈,她气不过,也重重甩了聂瑶珈一个耳光。

刘总管阻止:“够了!每人打五十大板,哼。”他欲甩袖离开,一转身时就看见栾倾痕与林公公站在那里。

“皇上万岁。”刘总管和其它围观的女太监一齐跪下。

秀兰和常惠也跪下,聂瑶珈最后一个缓缓曲膝时,栾倾痕上前扶起她,静静凝望她。

聂瑶珈也回望着他,今天的他有所不同,头发变直了,自然的贴合在衣服上,他向来穿紫衣,可现在一身白衣,在皑皑白雪中如雪中仙子,不沾染凡尘。

林公公给刘总管一个责备的眼神,示意他办错事了。

谁主沉浮124

124(2092字)

栾倾痕的手抚上聂瑶珈的脸,被打的一面有些红肿,“疼吗?”

聂瑶珈摇摇头。

“朕为你上药,来。”声音轻如流水,淡淡的语气却包含着无数的关怀。

栾倾痕牵着她的手从人群中离开。

秀兰和常惠跪在地上不敢起来,她们感觉恶运马上要来了,心中没了方寸。

刘总管气得站起来,“来人!把这两个爱闹事的女拉下去打五十大板!”他命令完,转头恭敬的问林公公:“我差点犯了大错,今后还望公公常指示。”

林公公点点头,马上随栾倾痕离开了。

女们开始议论纷纷,她们不理解皇上对前皇后不理不睬,现在又如此关爱她,不过,大都很羡慕聂瑶珈,皇上当众对她关怀备至,也许今后正皇后还是她来做。

景心殿

栾倾痕用包了碎冰的布包轻轻揉着她的脸,“孩子是哪来的。”

“是你的女儿,叫栾紫芊,母亲是杭问语。”聂瑶珈看着他眼神的变化说得,可是他的眼里没有任何惊讶和关心。

“你想……”栾倾痕只是想她要做什么。

“让她回到杭靖府里生活吧,你虽是她父皇,但是你不关心她,在里说不定会被遗忘在角落,受尽欺凌的长大,不如跟随杭靖,也算是回到亲人身边。”

“你变了,你为了曾经害过你的杭问语说话。”栾倾痕面带微笑,放下布包,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我答应你。”

聂瑶珈听了他的回答,也回以微笑,被他搂入怀中。

突然,她站起来,“我要点上灯。”

栾倾痕马上从她后面环住,下巴在颈间,“不用了,你要陪着我就好。”

聂瑶珈转过身,望进他深深的眼睛里,抚上他的头发,“为什么头发变了。”

“喜欢吗?我让墨亦配了一种药方,用了好多天才变直了,不过没几天又会弯起来。”

聂瑶珈点点头,“无论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这句算是告白吗?她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只是脱口而出。

栾倾痕敛起笑容,凝视她的眼睛,亲吻她的额头,眉心,鼻尖,嘴唇,从轻柔到占有,双手解开了她的衣服,一寸寸吻过,他们的身体传来一阵阵炽热的悸动,把他们带到天堂。

倒在床上,无尽的爱抚和痴缠,他的冲刺,她的欢吟,将无数离散的日子,无尽的想念都溶进爱抚之中了,似乎只有得到对方,就可以不再离别。

几日后

栾倾痕向太后请安。

太后如今越来越信佛,她希望总有一天要来的杀戮能少一些,中之事,已不多干涉了,但身体越来越不便,咳嗽常伴,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母后,儿臣对不起您。”栾倾痕低着头,闻着燃香的味道。

“你唯一对不起的是你父皇,把这担子给你的那天,就要你永远走下去,为了卉国,倾痕,你不能垮下,如今后无主,你有喜欢的就封后吧,我不再干涉,只要别再出一个让你动真心的,我就放心了。”太后知道这中最不能有的就是情,身为皇帝,真心只会害了所有人,包括他自己。

栾倾痕点点头,“母后安心养病,儿臣会处理好政事,后的事,容后再说吧。”

太后点点头,栾倾痕退下了。

冬梅迎风绽放,扑鼻含香,晴空万里,阳光普照。

好久没有遇到这样好的天气,聂瑶珈走在中,与墨亦在一小桥上不期而遇。

墨亦身穿着一身黑色长衫,黑色裘毛披风,那双如同画了眼线似的眼睛含着温柔的笑,“好久不见。”他看到她的眼神时,就知道那个敢作敢当,在里掀起千层浪的皇后回来了。

“是,好久不见。”聂瑶珈笑着,许多话也不知要怎么开头。

墨亦望着她,笑容渐渐失去,极快的动作将她揽入怀中,聂瑶珈愣了一愣,没有推开她。

墨亦想,她已经不是皇后了不是吗?她不再是栾倾痕的女人,他可以多关心她一些,她变回原来的日子他就是觉得不是她,现在他与她见面,像过了好久以后才见到。

松开她,“你在司灯房还习惯吗?”

“嗯。”

“不然,我带你出吧,如果你愿意离开皇上,想要自由。”墨亦还是不敢肯定她的内心。

聂瑶珈则摇摇头,“谢谢你的好意,我要留在中,他太孤单,我不忍心……”

墨亦眼神落莫下来,“我明白了,你从前敢恨,现在敢爱,他真的很幸运。”可是他呢?远不及栾倾痕幸福,没有父亲的疼爱,没有得到聂瑶珈的爱,今后呢?他与栾倾痕的身份揭开,那时会是怎样的变迁?

聂瑶珈握住他的手,“我明白你的心,谢谢你对我的好。”

“为你,我心甘情愿。”墨亦拍拍她的手,强笑着越过她身边,快步离开,不想让她看到他其实很难过,眼泪都快要流下来。

景心殿书房

栾倾痕将一封信狠狠摔在地上,指着司徒冷说:“命你加入御林军为副帅,朕要你加强训练,朕要兵,绝不要烂兵,知道吗。”

“是,司徒冷领命。”他双手握拳,眼神坚定。

栾倾痕轻叹,“沁国已开始铸造兵器,栾沛离要带一百名高手入行刺,哼,真是异想天开,他还不知道他亲舅舅已经背叛了他,朕要让他进得来,出不去。”手里握着的茶杯,瞬间被捏碎。

司徒冷说:“皇上,他在前敲山震虎,可沁国就会紧接着发兵,正式的宣战了。”

“骆殿尘也许不会那么轻易的出兵的,他虽野心勃勃,但是没有胜算,决不会轻易出兵,我们的兵马足以对抗,他……也许会使计,这才是需要防的。”栾倾痕算是了解骆殿尘这个人的。

“是。”

……

夜色降临,晚上没有一颗星星,连月亮也被灰云掩盖。

聂瑶珈点上灯,看着栾倾痕满怀心事,她走过去,静静陪伴。

“瑶珈,万一栾沛离入行刺我,你会怎么办。”

“想尽办法救你。”

“若是我早有防备,抓了他呢?要怎么处理。”

谁主沉浮125

125(2091字)

聂瑶珈想了想,“永远禁足。”

栾倾痕的眉宇间触动,眼神很复杂,“我厌恶他,可是他是父皇的儿子,因为父皇,我一直在考虑要怎么处置他。”

“不要多想,到时候也许会有好的方法。”聂瑶珈靠在他的肩上,突然思想一阵的抽离,她的心咯噔一下。

栾倾痕忽然想起,从怀中取出沁雪玲珑玉佩,“这个给你。”

聂瑶珈看着玉佩,却不敢伸手拿,如果接触到它,她再度穿越回去怎么办?视线回到栾倾痕脸上。

“倾痕,你告诉我,皇与不毁有什么关系?”

栾倾痕的眼眸里轻轻划过一道光,又微笑问:“怎么了,你知道不毁。”

“你有事瞒我。”聂瑶珈目不转睛盯着他的深眸中,探寻一丝线索。

“我对你发誓,不毁的事找个机会再告诉你,因为不想让你担心,所以现在还不是时候,并不是我有意隐瞒,相信我,此生我们不背叛,不欺骗,不离弃,不分离,好吗?”

聂瑶珈望着他真诚的眼神,终究点点头,靠在他肩上,又记起墨亦与阮秀芜,他的生母,他的身世,他命运的转折,这算不算是隐瞒?对他而言,或者就是欺骗呢?

心中有些不安,为什么要害怕的事情这么多,越是在乎越是害怕,也许她该做些什么。

翌日

漫天的小雪花如同天使抖落下的羽毛,皇的枝头上都开始添了白,晶莹剔透,此时,颜色变得单一纯净,也是种单纯的美好。

聂瑶珈穿着一件普通的披风在游廓里跑着,直到太医苑。

有一位太医记得她,虽然知道她不是皇后了,倒也恭敬:“你来找墨亦?他得了风寒,正在后院里休养。”他不忘指了指路。

聂瑶珈谢过他,绕到后院厢房内看到了床上躺着的墨亦。

她伸手去试他的额头,收回手后马上找来巾帕,为他敷在额头。

“怎么会病得这么重。”她坐下,看着墨亦昏睡之余呢喃着什么。

她凑近他,侧耳听他的话,断断续续:“父皇……父皇不要丢下我……我是……我是……”

聂瑶珈握住他的手,为他担心。

墨亦感觉到手的温度,渐渐睡沉过去。

父皇?他在叫卉国先帝栾祖祺吗?聂瑶珈开始仔细了解,阮秀芜的儿子是栾倾痕,墨亦与他年龄相仿,应该不是一母所生,墨亦曾跪在卉国祖先牌位前,他是卉国皇室中人,可是为什么他流落在外呢?不应该在中长大吗?又是怎样跟随阮秀芜呢?

墨亦重重的咳嗽几下,睁开眼睛,缓缓的眨着眼睛盯着聂瑶珈看,这是幻觉,又一次的幻觉吧,只是,手心是温热的,他才清醒过来,“你怎么来了?”不希望让她见到这么虚弱的自己。

“你病了也不告诉我,中无人照顾你,还有我这个朋友啊。”聂瑶珈倒没有怪他意思,为他换了换巾帕。

墨亦还是笑了,苍白的嘴唇勾起最美的孤线,“你有事对吗?”

“还是你了解我,你是不是学过读心术?”聂瑶珈跟他开着玩笑。

读心术?墨亦耸耸肩,倚着枕头看着她。

聂瑶珈沉默一会儿,“墨亦,倾痕他什么时候能见到他母亲?你不知道伯母是怎么打算的吗?”

“我也不明白,她只是说要等,等一个人死去。”

“是么。我不想瞒着倾痕这件事了,你能不能问问伯母?”

墨亦摇摇头:“其实我前几日送了信鸽,只是迟迟没有回信,我很担心,却又病倒。”

聂瑶珈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尊重伯母的决定。”她为他拉拉被子,“你饿了吧,我去做点热汤给你喝。”她站起,手被墨亦握住,她回头。

墨亦的眼神闪烁,“你回到他身边了?”无论怎样的答案,他都做了心理准备。

“也许不是永远能呆在他身边。”随着她转身离去,墨亦再也无法握住她的手,只有放任她走。

……

司徒冷接过栾倾痕令牌,“末将一定不负圣命。”

“嗯,很好,栾沛离一定想不到宣德荣会出卖了他,依计进行吧,最好留他一条命,除非不得已。”

“是。”司徒冷站起来,恭敬退下时,撞到了刚进殿的薜晚秀,两人一个照面,擦肩而过。

薜晚秀禀报:“主上,宣德荣的家人怎么处理。”

栾倾痕的眸间闪过一丝杀意,“事后……将他们一家发配,永不得进入卉国皇城以内。”

“主上不怕留后患。”

“朕会派人看住他们的,宣德荣不是成大事之人。”

薜晚秀领命,只是她不懂得,栾倾痕不杀的原因,是想到聂瑶珈,因果报应,他不论信与不信,都不想冒险一试,怕杀戮过多让聂瑶珈受到怨报。

他闭上眼睛,想像着栾沛离进行刺的那天会是怎样的画面,他们会在那时做出怎样的决定呢?

沁国

栾沛离清点过百位高手,转身对皇位上的骆殿尘说:“皇上,不知您的兵马在何处?”

骆殿尘边饮酒,边对他微笑,“我说栾沛离,朕的兵马这个殿内怎能容纳得了?你当然要往外看。”

栾沛离朝外走了数步,望见人头无数,金戈铁马已准备无误,他终于露出了笑容,返回笑着对骆殿尘说:“谢皇上的相助,日后一定百倍恩谢,那栾倾痕万万没有想到,我们先刺杀,后有大军灭他兵卒。”

“没错,这都是你的好计策,若是大军先攻城,只怕栾倾痕会防备逃脱,先派高手将他秘密杀掉,永绝后患。来,朕敬你一杯,祝你大功告成。”说完一饮而尽。

栾沛离点点头,“看来咱们抓来阮秀芜有些多余了,哈哈哈……”

骆殿尘与他一起哈哈大笑,直到看见栾沛离与一百名高手离开,敛下了笑容。

一旁的将军请示:“皇上,咱们何时出发?”

“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