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书屋 - 高辣小说 - 小心肝/我爱北京天安门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然又拉出一个当兵的,哦,看清楚些,当官的。

这人狼狈,军装领口那里扯得乱糟糟,不过,挺香艳。

毛天安已经悄悄放倒自行车,身子微蹲下来,看得仔细,当官的显然被下了药,还挨过打,鼻青脸肿的。

那小子说他喝醉了,可劲儿真不小,把当官的从车上拖下来,那人摔进泥泞里,像头死猪。不过,人睁着眼呢,丝毫没劲儿,更加肯定被下了药。

英挺的军官制服猪狗一样陷在泥巴里,那小子蹲下身还在用手扒拉泥,他不嫌脏,他觉得这是乐趣,唇角的笑意轻媚恣意。

手扒拉一下过瘾了,往那军官脸上拍了拍,轻浮享乐。用手能刨多大个坑?看来是有所准备,起身去车后备箱单手提哩起一只锹,靠在车边又点了根烟,命根子依然袒露,混账得一塌糊涂。开始用锹刨坑儿。

这是要活埋?

毛天安看了看周围的走向,想找条路线绕到他身后去,又四下看了看,找武器。

那边有个木头桩能用上。

再扭过头来时,那厮坑已经刨好了,泥很松,铲几下确实一个大洞。

毛天安刚要起身开始行动了,却见那小子并未把人全埋进去,而是露了颗头在外面?

更变态的来了,

那小子跨坐在他肩头,命根子就在他嘴巴边挑,最后,又撒了泡尿。

毛天安咯牙,要我就一口咬断它!

呵呵,军官看来有血性,想咬来着,但是不得劲儿,一脸sao气却掩不得一眼怒恨!

毛天安帮忙了,动作干净利索,起身弓着腰如猫走近木桩,突然cao起,如虎高举狠狠向欺人那位后颈处夯下!

两个男人陷进泥里,毛天安一旁撑着木桩啜着大气,笑容如天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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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缘说过,人颈后毛发尾端延至正宗脊梁深处有根妖筋,所有未进化的力量都由此而来,交gou的时候捏它,由人变兽;打架的时候夯它,猛兽变娘儿们。

毛天安一手还掌着木桩,弯下腰来推了把那小子,人如软面翻开来瘫了下去。奇异地,身下的官爷扭头望着那小子,毛天安也望过去,——吸魂。毛天安脑后的残阳日头通红,笼在那小子脸庞,一种瑰丽。他迷迷糊糊眯着眼,将要昏厥,却眼神,似看着天安,更像看着天安脑后的残阳,深邃,迷茫———终于闭眼过去了,毛天安不拖泥带水,丢掉木桩,拿起锹开始铲土。

官爷的肩章渐渐露出泥面,两杠二星,一枚中校。毛天安睨一眼那星星,沾了脏泥,反而更有战斗的气息。毛天安历来都有报国的心,如果杀敌,她卷起袖子就上!

待整个人都露出来了,毛天安走到他身后,环住他双腋下使劲儿把人拖了出来。男人双腿平摊腰微向前倾啜着气,毛天安比他啜得狠,站起身叉着腰直啜。

等气息稍啜均匀了,毛天安一手依然叉腰走到他跟前,“有手机吗?”

男人抬头看她,摇摇头,却是说,“谢谢你,你走吧。”

毛天安上下看了看他,微笑,“别逞能,这哥儿们随时能醒,他醒了哪儿都能硬,你可一时半会儿哪儿都硬不了。赶紧报警吧。”

男人望着她,此时,毛天安依旧站在斜阳下,不过,斜阳已要入土,她身后一片苍茫,她却站相悠闲,笑容轻松,尤其大气。

“你是哪个部队的?”男人突然问,

毛天安笑着摆手,“不用特意来道谢了。”依旧一手叉腰,爽朗朝气。

男人微蹙起眉头,眼神中有种隐隐的忧虑,后来,轻轻地说了句,“可是他看见你的模样了———”

“谁?他?”天安指了指那小子,“你怕他报复我?”

男人只是移眼看向那小子,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不过,看向那小子的眼底憎恶有之,犹豫也有之,

“没事儿,怕报复就不救人了?天下没这个道理。快点,早儿点报警,天马上就要黑了。”

毛天安弯腰捡起木桩,突然像玩标枪一样丢得老远,她还张望看了下,满意地拍了拍手。这女人心还是蛮细的,伤人的工具不留在现场比较好。男人没见过这样侠胆利落的女人,助人如天性,这样的人该生活在宋代,一颗英雄心不计较任何后果。

但是,不能害了她。

分别是个畜生,可是畜生也有原则,打了他是一重罪,多管闲事啰嗦不清又是另一重罪。

“谢谢你,你走吧。”男人还是这句。

毛天安不龟毛了,既然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必要费功夫了。毛天安没再看他,脱了鞋,站在岸边卷袖子卷裤腿,然后大步走下鱼塘。

天渐渐黑了,一个女人,弓着身子,在鱼塘里双手张着,仿若静听,突然双手在水中一拢,呵呵呵,暗光里都听得到她快乐的笑声,肥白的鱼儿在她双手中还在剧烈摆尾,水滴飞溅的到处都是,女人动作迅速,捉着就往岸边跑,双手抓住鱼尾,使劲就往岸边石头上敲啊,鱼儿晕了,女人的笑颜在波光粼粼中尤为绚烂夺目!

毛天安穿上布鞋,裤腿还是卷着,袖子也是卷着,车龙头上挂着一条肥白的大鱼,后座夹着塑料袋装着的青菜,踩着车走了。

渐起的月夜下,是没见到,男人看着她一路骑远欣赏的眼,更没见,倒在烂泥中,歪头也看着她消失那头已然睁开的眼,男人望见这双眼睁开时,那个一惊!!——分别的眼睛里龛着一个畜生,像蛇像狼,它艳美无铸,同时,狠毒无心,让人怕,让人厌,让人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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窄小的楼道伸出手能恍惚看出六指儿来,那黑乎乎一团儿是老鼠的倩影。毛天安一手菜一手鱼不慌不忙上楼来,小县城里的筒子楼就该如此:拥挤、无章法、但有种接近没落帝国的苍凉与宽容。

拐角处她就听见浅缘跟人吵架的声音了,

“您老家的煤团儿是王母娘娘捏的,要占这么多位置?”

浅缘的音色细沉而柔软,口音呢,说法语,偏Villiers-Vineux,中文,偏房山,都有些大都市胎腹旁郊县的不正宗感。安缘打小就这么教的,故着意就不往正宗上教,安缘好这古怪的口音,他自己说不出来,倒叫浅缘从根儿上就改不了了。

“这是我家的位置,我想搁哪儿就搁哪儿!”乔太婆撮牙花儿的大舌音飙起。毛天安细琢磨,乔太婆这副口牙要不是牙快掉光了,估计也是奇葩一朵,如此拗口,吵起来特别带劲儿,像含着一口夜明珠,依旧不舍流利。

“你家的位置?——要不要脸!个死老婆子,老子耐性快磨光了啊,小心我拿把快刀给你爹——”

小心我拿把快刀给你爹砍条阴dao!

安缘名言。搓火时的安缘此话一出,手边有什么,尖锐的一边必抵达对方下ti处!下手狠、准,他满手流脓时都未失过手。

浅缘学得八成像,通常此话一出,她也要有所行动。没有练到安缘那么流气,不过,真手边有什么必丢出去砸人,以示她对这句话的致敬之意。

毛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