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书屋 - 高辣小说 - 閬苑琼葩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如,”闵夫人试探道,“把他交给我来养吧。”

见琼嘉一副惊疑的神色,她连忙解释,“我问过我家主君,他愿收养阿望为己子。王家为本朝首屈一指的名族,阿望作为王家子,前途必然坦荡。至于日常饮食起居,我是他亲外婆,难道还会亏待他?”

这些时日里,杜矜与吴善才也和琼嘉探讨过雅望的前途,自不能养在教坊,但送去崔家,亦担心他在那里受委屈。

琼嘉拧着细眉毛,思量片刻,不决,命小婢去请吴善才来参谋。

吴善才听罢闵夫人的提议,倒是赞成了,“能过继给王家,那是再好不过了。”

闵夫人又给她们吃宽心丸,“你们思念他时,随时可以去王家探望。”

崔君羡那边,自有王浩之与他商量,为雅望计,也答应得极痛快。

自今上夺位以来,君羡年年出征,为朝廷经营西州。而今,彼方已安定,今上设下六镇,命君羡为六镇都总管,去彼常驻。

君羡离京前,来吴善才宅,问琼嘉愿否随己同往。

蕉叶覆二

他此去西州,三年进京述职一次,再见就难了。

琼嘉不能像前几次那样赌气,闭门不见。披上雪色狐裘,挽个慵妆髻,抱着雅望到客室会他。

雅望六个月,已识得父亲,看到紫衣人,便在琼嘉怀中踊跃,朝崔君羡伸出白嫩的小胳臂。

君羡抱过他,顺势欲吻琼嘉。

琼嘉吝啬地推开他,“胡子扎。”

君羡新留了一副西州人的络腮胡,搭配紫花袍,以及棱角分明的五官,颇有几分异域气质。

“真个不去?”

“我生长在上京,恐食不惯西域风沙。”

君羡笑道:“那边也有水草丰美的川原,风土怡人的城池——”

琼嘉无聊地打个呵欠。

他遂打住,无奈地笑道:“——出去见识一下也好的。”

琼嘉道:“我不是男子,没有封侯建功的前景,白去吃那些苦头作甚?”

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君羡遂不再相强,只道:“你独自在京中,我不是很放心。”

琼嘉想到海宁公主,想到颐王,还有无数獠牙森森的狩猎者,重重叠叠的阴影笼在她的头顶,遮天蔽日,她当然感到恐惧,但少女的骄傲撑起了她的腰板。

“我会有办法的。”她倔强地说。

君羡默视她片刻,起身去吴善才房中,倾谈后,留下钱帛珠宝若干,以为琼嘉的用度。

他去后,吴善才问:“为何不随他去?”

琼嘉用小牙梳,蘸了花露润泽头发,闲闲道:“才不要轻易饶过他。”

吴善才不赞成地摆首,“他是做大官的人,性骄而事繁,哪有闲情日日来哄小女孩子,肯在你身上用心,也因为你生了阿望的缘故。你切勿轻狂过了头。”

琼嘉却想,他若真是爱子而及母,那就一辈子都不理他了。

直到启程,崔郎都未再来吴宅。他离京后两日,发妻海宁公主收拾行装,快马轻车追了去。

蕉叶覆三

雅望断了乳,便搬去王浩之宅,亦时常回吴宅小住。

他是快活开朗的孩子,不认生,到了哪里都乐呵呵的。亦会讨人欢心。

吴善才将他抱在怀中,他便用小胖手将她鬓边碎发抿到耳后,似一个多情体贴的小郎君。

吴善才莞尔,转头见琼嘉梳妆过,拎了小藤箱出门去,问:“阿望才来,你就走,哪里就忙成这样?”

琼嘉一阵风过来,捏捏儿子的小鼻头,“徐尚书召,推辞不得的。”

徐尚书名楷,掌户部已有年,同平章事,是当今宰相之一。他的另一个身分,却是徐贤妃的父亲,颐王珏与东陵公主的外公。

琼嘉重回教坊阆月部作舞伎,不像同僚那样偏爱少年公子,却喜欢兜搭老家伙们。一来他们都是实权派,可庇护她不受欺凌;二则他们多阳萎,只能精神恋爱,她不用在身体上背叛崔郎。

当然了,勾引新鳏的徐相公为老不尊、满城传绯闻,教徐妃等尴尬,也是大大一件乐趣。

琼嘉产育后,身段丰盈许多,特从习快舞的同伴那里学了段波斯舞,表演给徐老头子看。

绯色舞衣十分精简,中间露出一段雪白的肚皮,摆腰时,肚脐上穿的环铃叮叮响,晃得老头子神魂颠倒。

半晌,徐楷道:“嘉嘉,你过来。”

琼嘉在他身旁跪下,拿起他一只枯瘦缠筋的手,按在自己胸峰上,“相公手冰,我替你暖一暖。”

她才舞罢,肌肤热度很高,几乎灼手。

徐楷却被那异常美妙的触感电得抽回手,正色道:“嘉嘉,别淘气,我同你商量正经事。”

“啊?”她询问地仰头看他,明明作派那么轻佻,眼神却总是纯净如霜雪。

“嘉嘉,到我身边来,可好?”

“做姬妾么?”

徐楷点头,叹道:“你这样鲜妍可爱,我却老了,对你的确不公平,我会在别处补偿——”

琼嘉扑哧一笑,掩住他的口,“少罗嗦那些没用的。除非您聘我作夫人,否则我不会答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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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承诺已久的爷孙恋。

蕉叶覆四

女长辈们将琼嘉的骄狂放诞归咎于根苗不正。乃父何许样人,乃母何许样人,生出这样的女儿又有什么好稀奇的。

杜矜举目漫忆,“徐楷仪看凤年间,曾与你祖父一道在东观做编修。”

“哈,”琼嘉笑道,“那我与夫婿床榻间,不愁没有故事讲了。”

杜矜板起面孔。

琼嘉抱住她胳臂,“姑姑,你不是一直担忧颐王找我后账?等我做了他继外婆,他再放肆就是不孝了。”

绿媛在旁听了,亦咯咯笑弯腰,“听说徐尚书五子三女,儿妇孙妇济济,嘉嘉你以后不愁没有孝子贤孙了。”

吴善才瞪她一眼,“羡慕了?”

绿媛吐舌头作鬼脸。

只听杜矜道:“我的意思是,不要急着办婚礼,你多考虑下,万一后悔了,万一崔郎归来——”

琼嘉翘鼻子,“就是要教他悔不当初。”

“结了婚可就不好离婚了。”

琼嘉笑起来,“是的,做寡妇也比离婚容易。”

大家想起徐楷的鹤发鸡皮,一时都沉默了。

琼嘉忽又打起精神来,半开玩笑道:“我着急办婚礼,一则是老头子实在老了,朝不保夕,怕作望门寡;也因为他下月过七十岁生日,徐妃与颐王等都要来拜寿,我也跟着受几个头,给他们立立规矩。”

杜矜摆首,“你那是狐假虎威,徒惹人怨。”



徐贤妃自己都是做祖母的人了,自不愿老父再娶,央姬瑕劝老头子爱惜脸皮。

徐楷料到皇帝会干预,先激动起来,声称若无自由追求晚年幸福,情愿自杀。

姬瑕反倒被吓住了。

好色乃男人之本性。老头子打理帝国财政多年,至今仍是他的得力膀臂。不管吃错什么药变得如此,都该予以优容。

婚礼当日,姬瑕还赐下许多珍贵补药、闺帏玩器与婴儿用品,鼓励徐卿老当益壮、再添贵子。

徐楷亦不是开不起玩笑的人,阅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