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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虎离山

    莫恬动弹不得,腿和屁股都麻了,也不敢活动一番。

她的膝盖上,卧着一只雪白的貂,皮毛雪白,只有额间露出一团火苗图案的深色毛发,很是漂亮。

莫恬轻轻抚摸它,发现果然雪貂毛发柔软,如果做成披肩或是毛领,冬天雪落不住,绝对保暖。

似乎察觉到某人分心,雪貂不满地蹭了蹭,莫恬赶紧收了心神,继续讨好它。

“雪貂最机灵,他只亲近喜欢的人,看来你们相处得不错。”龙苗满意地点头。

莫恬心虚地笑了笑。自从主动要求和龙苗套近乎后,她基本上天天来主殿,暗地里还塞了不少好吃的给雪貂,总算混熟了。

殿内燃了地龙,再加上一只毛茸茸的动物,莫恬有些热。她用手在脖颈出扇了扇,口喝得不行。

“meimei可是热了?也是,今年黑金充足,下人们可劲儿了烧,我也觉得有些闷热。正好外面天气不错,不若出去坐坐吧。”

莫恬求之不得,抱起雪貂站起来,随着龙苗出去了。

两人走后不久,一道身影从屋顶上跳下来,鬼鬼祟祟进了龙苗的卧室。

莫恬和龙苗在亭子里说了好一会话,便有侍女来通报,黎雪柔来了。

龙苗点了点头,招她进来说话。

黎雪柔见莫恬也在,脸上掠过一丝不自然。“jiejie也在,真巧。”

又看到平时和她非常亲近的雪貂一动不动,依然窝在她腿上,心里多了一层气。

哼,要不是占着大彩国皇亲贵族的名分,龙女王怎么可能高看你一眼,明明就是假的。黎雪柔很想把事情真相告诉龙苗,但是表哥警告过她,绝对不能透露半分。

“这段时间没怎么走动,不知公子的病怎么样了?”

说起陆五的yin毒,龙苗就非常头痛,也幸好黎雪柔送来的药有些用处,才让她安心了些。

不过……若想让陆五恢复正常人的状态,恐怕是不能了,有可能一辈子都需要大彩国的秘药压制。

这样的话,她迫切需要和大彩国联姻,为了未来不受牵制,如果这位人选真心喜欢陆五就好了……

龙苗说了些场面上的话,便不多言。莫恬见状,只好主动东拉西扯,尽量拖延时间,让风无痕更有把握些。

说了羽龙族的美食,说服装,聊完服装又问风土人情,幸好黎雪柔有意表现,各种问题都抢先回答,才不至于冷场。

眼见日头有些落下了,莫恬疲惫不堪,婉拒了龙苗留饭的邀请,草草离席。

回到水屋,风无痕已经回来了。

莫恬压低声音问:“怎么样?”

“拿到手了,留了份仿制品,不过时间太紧,做得很粗糙,如果她看到了,一定会发现,所以我们不能久留。”风无痕扬了扬手中的卷轴。

莫恬点点头,问道:“果然是沈皇后吗?”

“事件是龙苗一手策划,沈皇后是帮手。沈卿不是朝凤国的皇亲贵族,只是一平民百姓,她入宫之前就认识龙苗,貌似两人关系还不错,不然龙苗也不会把双生子托付给她。至于沈皇后为何会做出背叛朝凤国的行为,之前的信件里没写,不过我猜,和华嘉公主的婚事有关。”

莫恬记得,华嘉公主谈了很多门亲事,最后要么对方除了幺蛾子,要么是沈皇后觉得不妥,临到头变卦,白白耽误了好几年,民间有说法:虽说皇帝的女儿不愁嫁,但像华嘉公主这样的,难找夫家。

去年,好不容易和裴将军定了亲,也不知道最后会如何。

“华嘉公主是嫡出长女,不管和谁结婚,她都会是朝凤国的女王,沈皇后担心什么?”

风无痕慢慢撩开莫恬额间的碎发,勾在手指间绕圈:“沈皇后一点根基都没有,当朝皇帝排除万难娶了她,终究还是埋下了祸根。最近柔妃那一脉动作很大,沈皇后怕地位不保,无奈国内使不上力,便想要通过国外势力给裴家增加筹码,以巩固华嘉公主地位。”

“柔妃?”莫恬歪头,想起小时候哥哥每次从皇宫里回来,总会把宫中趣闻告诉她,那时他说过,宫里最美的当属柔妃,比沈皇后还要妩媚几分。

莫恬陷在回忆里,丝毫没有察觉她和风无痕靠得越来越近。

“柔妃啊,这是一段陈年旧事了。大概九年前,柔妃的父亲写了一篇檄文暗讽当今圣上,不愿进入刑部配合调查,在府中自缢身亡,柔妃也因此被打入冷宫。据说那檄文在柔妃手中,因牵扯到当朝势力,不少人都想要这份檄文。”

“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在这场战争中,裴将军能立功,华嘉公主也算多了份保障?人还没嫁过去呢,这嫁妆倒很丰厚。”

风无痕笑道:“这里面的圈圈绕绕,不是三言两语说得完的。现在我们拿到了证据,让皇帝看到,堤防羽龙族和黑山国,以防后患。”

莫恬这才注意到两人的距离,她羞赧地微微挣脱:“说话就说话,干嘛靠这么近。”

“我道那畜生不是什么正经貂,太不检点了。”

莫恬乐了,他怎么和一只动物吃醋。这么可爱的样子让她忍不住想要逗逗他:“毛茸茸的小动物最可爱了。”

“是吗?你说的没错,带毛的……确实可爱。”风无痕暗示性地用下体撞了撞她,惹得莫恬一阵惊呼。

“你别……说正经事呢……那个,龙苗要立太子,自然有她的打算,黑山国跟着瞎搅和啥?”

这回风无痕不敢和莫恬说太细,要不是展渊把任家的矿脉拿捏在手里,好处都被朝凤国赚了,黑山国也不会眼红,选择和羽龙族合作——反正他们一早就知道,仗打不起来,为了保证黑山国的人不会感染瘟疫,双生子带着寒冰玉和蕃果去了黑山国,那里正好是伊杜江的上游。

说到底,因果有命,现世轮回,莫家、朝凤国、风雨欲来堂、黑山国、任家、羽龙族和双生子,现在再加上修罗阁和大彩国,冥冥之中早暗中牵连。

莫恬皱了皱眉,趴在风无痕肩头,她觉得很累。“真怀念以前的日子,无忧无虑,不用想太多。”

风无痕何尝不想让她当不谙世事的金丝雀,但她的性子真不是躲在深闺的大小姐。

“很快,很快就会结束了……”

两人逃跑的机会很快就来了,第二天,龙苗亲自来找莫恬,说七日后就要举行立太子的仪式,作为贵客,希望他们能够全程观礼。

莫恬心里一惊,原本以为龙苗还需要一段时间做决定,想不到这么快。她意识到,准备大型仪式,人多,场面混乱,是逃跑的最佳时机。

大殿里忙碌了起来,每天都能看到众多侍者端着香烛、水果、经书穿梭在水屋间,仪式现场也渐渐有了雏形,但双生子谁能当太子,一点消息都没有。

根据计划,在仪式的前一天,会有一车淳酒从殿外运进来,这些酒会放在温窖内储存,只有一炷香时间,莫恬和风无痕可以混进货箱内。

风无痕已经打点好了,两个风组的人会替换运酒的伙计,届时帮助两人溜出大殿,再离开羽龙族。

所有事情已经安排妥当,这期间,蒋三里来找过莫恬,阴阳怪气了一番。虽然两人曾经交恶,但莫恬此时对他怀有内疚的心情,毕竟他们逃跑了,龙苗肯定会意识到蒋三里的“三表弟”和“表妹”不过是个幌子,一切责任,反而落在蒋三里头上了。

尽管风无痕已经劝过她,羽龙族和大彩国相互牵连相互利用,眼下不可能撕破脸皮,莫恬还是不太好意思,对着蒋三里软了脾气。

似乎只有黎雪柔对一切一无所知,她见缝插针地忙里忙外,全然不像个客人。

算了算时间,莫恬来到羽龙族已经三个月,期间只见过双生子几面,对于这两人,莫恬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在风雨欲来堂,他俩对她颇有照拂,尽管有时陆九表现得很轻佻,终究也没做太过分的事。

后来自己染了廿日热,也是双生子用蕃果救了她。虽然她本不愿来羽龙族,但在这里,吃穿用度一样不少。现在拿了龙苗的卷轴打算跑路,对他俩太不厚道了。

她想找双生子聊聊的,但两人的寝殿被围得严严实实,外人根本无法进入,只得作罢。

如果以后有机会,双生子有用得着她的地方,她一定竭尽全力还这个人情。

仪式的日子一天天临近了,莫恬越来越紧张,她盯着墙上挂着的定制的礼服,久久不能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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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大帅赶着马车,顺利进入了大殿的范围内。虽然这里没人认得他,他还是戴上了特制的人皮面具。他回想起展渊的话,尽管他的本职工作是保护少主,但很明显,展渊希望派出最得力的人去救他的meimei。

小姐啊……这次把她接回来,一定要死死看住,不能再让她乱跑了。

送酒马车的停留时间只有半柱香,希望到达酒窖的时候,小姐已经在那里等候了,不然,他很有可能无功而返。

酒窖很大,为了彰显羽龙族气度,所有的酒坛子都用金黄色镶了边,风大帅环顾四周,没有人过来,他故意放慢动作,将酒倒进准备好的酒坛里。

另一个风组的人在一旁帮忙,他探头探脑问道:“大哥,人怎么还没来?”

“嗯,再等等。”

待所有的酒坛子就准备完毕,两个人影才匆匆忙忙从拐角处出现。

“抱歉,仪式太繁琐了,绕了一大圈子,到现在还不知道谁会成为太子,我已经热出汗了。”

风大帅看着这个女孩,确实是莫恬,一年多时间没见,她长大了不少,脸上的婴儿肥减了一些,整个人更加清丽,她穿着华服,许是被憋着了,脸颊红扑扑的,衬得眼睛更亮。

风大帅想起她和少主还很和谐的时候,她的表情就是这样,看上去整个人非常有活力。

再看看风无痕,一脸关切的样子,风大帅挑挑眉,看来回到朝凤国之后,他要继续目睹修罗场了。

“我们还有时间,赶紧钻到酒桶里面。”

莫恬扯了扯身上的衣服,领子箍得她很难受,风无痕干脆帮她把外罩脱下,让她只穿着内衬进了酒桶。

幸好酒桶空间很大,莫恬蜷缩着身子倒也不觉得特别难受,她能感觉到酒桶的上方覆盖了很多东西,然后马车摇摇晃晃,行驶了一段时间,然后停下来了,应该是在接受检查,接着,马车又动了。

路有些不平,莫恬的脑袋一直撞在木板上,就在她感觉要吐了的时候,头顶上出现了一道光,空气也多了起来,一只有力的手臂将她从酒桶里捞了出来。

莫恬揉了揉眼睛,适应了外面强烈的阳光。还未等她看清周围的街景,突然听到身边的人都在喊:“快看,那里!天上的云!”

莫恬才发现自己在一条小巷子里,她摸着墙悄悄探出脑袋,看到所有人都朝着东边望去。她也朝着那个方向看,只见天上出现了两条龙状的彩云,整个天空光芒四射,非常漂亮。

莫恬还在想为什么会出现如此异象,又听见有人喊:“快看,蕃果花全部都开了,现在是冬天,竟然会开花,太奇怪了!”

“还有呢,听说南罗湖的金鱼都围成了一圈,像两条龙,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金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有大事发生了?”

街上的人都沸腾了,大家纷纷朝着东边走去。

此时,突然从大殿里传来讯息,据称天降异象,羽龙族同时出现了两条龙,双生子将同时作为太子人选存在。

羽龙族一直存在双生子不详的传说,据称两人会相互斗争,生灵涂炭。

然而,二十五年前,女王生下了一对双胞胎,那时候也是天降异象,女王为了保险起见,将两兄弟送往寺庙,经由得道高僧照料,经过二十多年的努力,两兄弟已经成功解除了传言中所谓的威胁,在他们回到大殿的这一天,吉祥之兆重现,说明两兄弟定能齐心协力,治理羽龙族。

街上开始有人附和:“双龙出现,祥兆不断,这是老天庇佑我们羽龙族啊!”

莫恬连连点头,感觉龙苗好厉害,竟然能控制老天爷,让民众相信传说不过是传说。

“难怪,之前就一直看到他们计划往天空中喷一些粉末状的东西,还有隐形的鱼线和鱼饵……看来,龙苗确实下了功夫。”风无痕拉着莫恬的胳膊,将她送上巷尾的马车。

“你要不要睡一会,没准醒来你就到家了?”风无痕跟着莫恬进入马车车厢问道。

莫恬摇摇头:“我不困,听说只要进了朝凤国,就能沿着新修的官道直接去莫家庄,花不了多长时间。我要看风景,上次进入羽龙族时,我一直迷迷糊糊的。”

风无痕没有说话,只是慢慢靠近她,搂住她的肩膀,在她毛茸茸的发顶印上一吻,动作温柔,直到他的掌心覆上她的口鼻处,莫恬只觉得前一秒钟她还在为即将到来的旅途兴奋,后一秒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睡吧,醒来后就没人打扰我们了。”

这一切进行得很安静,风大帅在外面赶车,什么都没听到。

马车走得很快,除了必要的休息和喂食,基本上马不停蹄。只不过,有好几次风大帅发觉莫恬的饭食都是风无痕送进去的,但她从来没有下来解手,有些奇怪。

然而每次想问的时候,车厢里就传出极其暧昧的声音,像是唇舌交缠的声音,有时候还听到女人的喘息。他面上一红,不好意思掀开帘子,自然也没有发现莫恬一路昏睡。

新的官道果然又快又方便,过了边境没多久,在即将进入夜晚的时刻,风无痕感觉马车停下来了,接着就是风大帅恭敬地说了声:“少主。”

风无痕垂下眼睑,再睁眼时已没有任何情绪,他下了马车。

“她在里面吗?我去看看。”展渊没有任何客套,直接越过风无痕。但手还没有碰到车门,就被死死按住了肩膀。

“她睡了,不要吵醒她。”

展渊定住身子,嘴角微扬,回过头,带着挑衅的笑容看着风无痕:“我动作很轻。”

“我知道风组轻功了得,但是,可曾发现身后那位可疑的人?我猜,他们是白组的人,想必少主对他们非常熟悉。”

展渊收起笑意,靠在马车上,双手报了怀,“这么说,你都知道了。”

风无痕点点头,示意到远一点的地方谈。展渊不甘地看了一眼车门,跟着无痕走到百米远的地方。

“你不能带走莫恬,原因你我都清楚,我不能冒这个险。”风无痕说道。

展渊无奈地笑笑,尽管他很不愿意承认,但现在朝凤国,或者说莫家庄确实不是安全的所在。

时间回到这天早些时候,展渊依旧在风雨欲来堂待着,金焕突然一脸沉重地走进来。其实他要说什么,展渊猜得八九不离十。

“龙苗发现了莫恬的真实身份,也知道他们偷了信件,不管你们是想交给皇帝还是自己拿着,都不是好选择。”

“金掌柜这么努力地帮助沈皇后,此等忠诚真是令人感动。”

金焕的脸上闪过一丝窘迫,他叹口气,语气带了点哀求:“嘉华公主婚事在即,万不可再出幺蛾子。而且此事非同小可,处理不好,会引起几个国家的战争。”

展渊不怒反笑:“战争?朝凤国刚出兵,就因为羽龙族带来的瘟疫死了好些人,金掌柜,我记得你是朝凤国人吧,怎能在背后做帮凶?”

“瘟疫一事我们事先并不知情,皇帝决定派兵,其实是在玩太极。表面上和羽龙族联手对付黑山国,实际上为了黑金暗中和黑山国勾结。展公子明明自己也有黑山国的生意,不可能不知道这段时间买卖不好做吧?”

展渊紧皱眉头,近段时间,黑山国那片确实有sao动,只不过自己一直待在风雨欲来堂,没有心情回去处理这些事。

他心里盘算了一会,黑山国、朝凤国、羽龙族各怀鬼胎,谁都想算计对方,结果自己也在局里面,羽龙族的风组传话回来,称大彩国最近也蠢蠢欲动,现在各国的关系像一团乱麻,牵一发动全身。

金焕见展渊态度有所松动,忙劝到:“龙苗和沈皇后的信件是个烫手山芋,谁拿着谁倒霉,如果这东西放在莫家庄,敢问庄主,莫家可还有一天轻巧日子?”

说实话,展渊一开始想将信件直接交给皇帝,但是目前朝凤国朝廷关系乱成一团,沈皇后势力能发展,均衡各方,其实是一件好事,这个时候,沈皇后不能倒。

金焕说的也有道理,有了这信件,就相当于掌握了朝凤国的致命点,一定会引得“各路神仙”拜访莫家庄。

“少主,龙苗既然知晓了我和莫恬的身份,一定会认为信件在莫家庄,她现在回去不安全,我会将她安置妥善,待风头过去后再议。”风无痕说。

展渊沉默片刻,脑子里闪过他们两人在一起的画面,心里一阵烦躁。好不容易才把她接回来,竟然不能放在身边。

“你让我见见她。”过了许久,展渊说。

风无痕终是让展渊进了马车。

展渊轻推开门,只见女孩微微缩着身子,乖巧地躺在角落。

“莫儿,莫莫?”展渊轻轻推她。

女孩没有任何动静,展渊心里暗骂风无痕。

不过,幸好她还在……展渊轻抚女孩的脸,她已经完全看不出病态,相反,她比印象中更加水灵,长睫像刷子一样,脸上睡出了一层红晕,两片唇瓣微张,透出一股粉红,那么润,那么嫩,让人想尝一口。

于是展渊就尝了,他轻轻吻上那诱人的唇,虽然得不到回应,双唇相碰的那一刻,他的心还是兴奋得颤栗了。

展渊紧紧抱住莫恬,在她颈窝处狠狠吸了一口气,让鼻腔充满她的味道,长久的空虚和饥渴终于得到一丝缓解。

“等你回来再找你算账。”展渊轻咬她的肩膀,狠狠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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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与熊掌的天平之三十新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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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继续往西,达到朝凤国边境后,转而朝南,一路上莫恬没怎么醒过,自然不知道她和哥哥再一次擦身而过。直到进入了大彩国境内一栋不起眼的宅子内,这趟旅行才结束。

风无痕下了马车,抱着莫恬进了屋子。风大帅卸了车厢,把马牵到马廊里。这个屋子是风无痕的,之前一直没有人住,直到前一天,风大帅才委托风组的人找了两位老妈子,将屋子收拾出来。虽然各类家具和用具并不齐全,但还算整洁。

马上就有人送来了附近酒家的饭食,风无痕招呼几位伙计吃饭。席间,风大帅收到了顺风鸟的信,上面说,展渊计划从风雨欲来堂搬回莫家庄,他预计过不了多久,莫家庄就会引来很多不速之客,羽龙族的人最有可能。继续待在风雨欲来堂,一来不方便,二来他并不相信金焕。

展渊并没有要求风大帅回莫家庄,相反,他要待在大彩国,好好盯着莫恬,更确切地说,是盯着风无痕。

“小姐她……不用起来吃饭吗?”睡了这么长时间,风大帅有些担心。

“她一会就会醒,到时候我单独给她做一份。”

风大帅挑了挑眉,没想到无痕还会做饭。

一顿简单的饭后,风无痕早早就把多余碍事的人“赶”了出去,尽管风大帅明示暗示过,可这里不是羽龙族,也不是莫家庄,是自己的地盘,有什么好顾忌的?

风无痕为莫恬准备的是阳春面,这是他在莫家庄的时候,莫恬经常让厨房准备的宵夜。

莫恬仍在睡,风无痕默默看着她的睡颜,带她来这,安全是一部分原因,当然更多的是自己的私心。只是让他意外的是,展渊竟然会同意,或许这说明羽龙族比他想象中的更难对付,现在他们人在大彩国,修罗阁和蒋三里不可能不知道,但根据他在羽龙族里的观察,目前大彩国占上风,龙苗不敢伤蒋三里,而他自己手里的筹码,能够保证修罗阁不会对他们动手。

只不过,他不知道在暴风雨中偷来的平静会持续多久,他要在这段时间彻彻底底得到莫恬,不然以后回了莫家庄,恐又生事端。

正因为此,他不能让莫恬见展渊,就怕一句话,或是一个眼神,莫恬就跟展渊走了。

“恬恬,恬恬,醒醒,吃点东西再睡。”温柔的手拂过她的额角,同时在她手掌虎口处用力,没一会,莫恬微微皱眉,轻哼了一声。

她觉得头有些晕,好不容易睁开眼睛,只觉得恍如隔世,眼前全是陌生的景象,她明明应该在马车上的。

风无痕扶着莫恬坐起来,莫恬睡得全身燥热,把被子推到一边。

“饿了吗?吃点东西吧。”

莫恬确实饿久了,也闻到了面香,她麻利地起身,就着温茶干掉了半碗面。

“我睡了多久?这是哪?我不是应该在马车上的吗?”

“你有点晕车,没多久就睡了,这是我在大彩国置办的一处宅子,比较简陋,你要是缺什么就告诉我。”

莫恬放下筷子,觉得到处透着古怪。她从来不晕车,就算晕了,不可能睡得一点知觉都没有就到了大彩国,之前不是说好了要回莫家庄的吗?风无痕态度挺好,就是答非所问,绝对有鬼。

“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回去?”莫恬托着下巴,眼睛一眨一眨,似笑非笑望着他。

风无痕也笑了,看她挺有精神,也来了兴致。

“你哥也知道的,省得你在车上闹。他说现在没工夫管你,让我看着你。”

莫恬撅了噘嘴道:“知道你们总是在密谋什么,我智商不够,也懒得管,既然到了大彩国,也不算亏。不过,天天无所事事可不行,我会憋死,总该让我做点什么。”

风无痕点点头,一手轻轻拉着她的手腕,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慢慢贴上她的唇。

“当然要做这个……”

他轻轻咬住她的唇,吸了一下。

“还要做这个。”

他眼里勾着浓重的欲色,毫不客气地衔住她的舌,拖到嘴里舔了个遍,再重新探入她香甜的唇内,有力地扫过她每一处嫩rou,大舌卷着小舌纠缠,吃得啧啧作响。

莫恬心脏猛地跳了一下,那种醇厚热烈的男性气息又来了,这是风无痕的味道,这段时间一直充斥她生活的味道,现在无孔不入地钻入她毛孔,这种不容拒绝占据领地的吻法让她尾椎骨升起一阵阵酥麻,大脑一片空白。

“你要是觉得闲,以后天天做这个。”他让她喘口气,顺着她的头发从上到下抚摸。莫恬被弄得舒服极了,却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天天做?岂不是要窒息而亡。

但现在不是关心以后窒息的问题,眼下她就能感觉到,风无痕喘息厚重,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情色的欲望,她莫名有些抗拒,不敢迈出那一步。

“就不能告诉我吗?我们拿了龙苗的亲笔信,她肯定要来找我们麻烦,躲在这里有用吗?”莫恬稍微拉开两人的距离,试图缓解气氛。

风无痕搂住莫恬,在她发顶落下几个吻。“我们又不在羽龙族,不需要顾虑太多。”

被情欲晕染的声线低醇,不疾不徐地落在莫恬耳里,好似一股热量注入身子,轻抚过她心口。

风无痕本想今晚就和莫恬发生点什么,但觉得怀里人有些僵硬,想了想,现在时机不太对,她刚到大彩国,肯定有些不安,不若再等几日。

谁知风无痕一时心软,等几日,等来了麻烦。

第二日,莫恬正在收拾房间,风大帅突然来报,说府里来了一堆姑娘,现在正站在花园里,似乎在等什么人。

莫恬心下奇怪,跟着风大帅去了花园,发现他果然没说谎,真的是一堆姑娘,大致数了数,应该有十三四个人。

“你们……”

“见过莫姑娘。”这么多人同时向莫恬行礼,可把她吓了一跳。

“姑娘莫怪,我是她们的管教mama,这些孩子都是来伺候您的,您有什么吩咐,直接让她们去做就好。”说话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嬷嬷,她笑容和蔼,可是眼里透着一股让人不敢亲近的精光。

“多谢mama,可是这府里没几个人,应该不需要这么多人伺候吧……她们是从哪来的?”

嬷嬷笑了,“看来无痕公子还没有告诉你,这些都是修罗阁的人啊,他回来了,我们阁主自然不能怠慢客人,您瞧着,都是机灵的孩子,若不喜欢哪位,我这就给您换。”

莫恬一头雾水,有些无措地望着风大帅。

幸好这时候风无痕回来了,风大帅松了口气。

“席mama,您怎么来了?”风无痕看到嬷嬷,也有些意外。

“阁主特意让我来关照莫姑娘。”

正好对上莫恬看好戏的眼神,风无痕也有些慌了。“阁主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府中只有三人,打杂两人,实在不需要格外关照。”

嬷嬷依然端着笑,低声对风无痕说:“这主要是黎姑娘的意思。”

风无痕面色一冷,道:“mama既然这么衷心,有些事情是不是可以让阁主知晓?”

席嬷嬷表情一僵,低头思考了一会,然后面露难色:“黎姑娘不在大彩国,阁主好生挂念,难不得对她有些纵容。而且,阁主对无痕公子有什么打算,想必您比我更有数。”

莫恬见两人神色凝重,却听不见他们在争论什么。最后,姑娘们走得七七八八,只剩两人留了下来,一个叫凝香,另一个叫思容。

这两人说得好听,是莫恬的侍女,实际上什么都不干,比莫恬更像大小姐,好在莫恬近两年都是自己照顾自己,也不指望她们干活。

反倒是席嬷嬷更让她头疼,这个女人堪称“笑面虎”也毫不为过,嘴上说着“姑娘是客人”,接下来却总以“我认为”“我觉得”“是不是可以这样”的表述,强迫莫恬按照她的方式生活,小到吃食,大到举止。

莫恬好几次想反驳,但不管她言辞如何尖锐,嬷嬷总是笑着化解,莫恬每一拳都像打在棉花上,再加上对方是长辈,她更没办法了。

她想和风无痕抱怨,可每次两人相处,凝香和思容就会出现,美名其曰打扫,实际上是监听,莫恬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说嬷嬷坏话。

这天,席嬷嬷又来了,猛然给莫恬一顿猛夸,说她长得好,性子也好,最后话锋一转,竟是要给她相夫君。

莫恬气得想笑,再也忍不住了。“嬷嬷好生奇怪,我是风无痕带回来的,自然和他是一对,嬷嬷给我介绍男子,可否问过无痕的意思?”

席嬷嬷作奇怪状:“姑娘莫非还不知道,以无痕公子在修罗阁的地位,想要阁主的头衔,除了熬些时日,自然需要一点帮助,黎姑娘您见过吧,她就是无痕公子的贵人。”

“风无痕要那劳什子头衔做什么,他从来没说过想当什么阁的阁主。”

席嬷嬷有些怜悯地看着莫恬道:“这可是无痕公子的意思,没人强迫他,是他自己提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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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与熊掌的天平之三十一男色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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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恬原本想问问风无痕,是不是真的动过要当修罗阁阁主的念头,然而很明显,她被其他事情绊住了。

就在修罗阁送了一群姑娘来之后的半个月,莫恬渐渐发现宅子里多了几个男人,一开始,他们只出现在厨房和柴房,个个都是一脸憨厚的表情,只是莫恬总感觉他们好像在注视着她。

随后,她身边出现了各色各样的男人,有些是带有书香气息的翩翩公子,有些是浑身肌rou的壮汉,还有些是带着狐狸眼的妖男。相同的是,这些男人一直在对她示好。

莫恬自然知道这是谁的主意,因为她竟然看到几个长得和莲生有些相似的男人。

男人多了,场面就不好控制。莫恬走着走着,就有人摔倒在她面前,或者朝她扔贴身物品以吸引她的注意。莫恬无语又无奈,在风雨欲来堂,这些都是非常初级的伎俩。

她不想搭理这些人,然而样貌像或是姿态像莲生的男人越来越多,她甚至还看到了哥哥和风无痕那种类型的人。

莫恬还没有做出反应,风无痕先受不了了,一顿清理,统统将这些人赶出了府。

然而第二天,又有源源不断的新人进府,风无痕也不是天天都得空闲清理闲杂人等,吓得莫恬只能躲在房间里,不敢出门。

“你明明说这是你的宅子,我看倒像是你租了修罗阁的。”这天,风无痕又回来晚了,莫恬一边帮他备宵夜,一边调侃他。

风无痕无奈地看着她忙前忙后,语气里满是歉意:“黎雪柔真是个不省心的,隔了十万八千里还要整我。”

“她为什么整你,你心里明白。”莫恬给他盛了一碗乌鸡汤,坐在他身旁看着他吃。

风无痕动了动勺子,却没喝。他握住她的手说道:“所以,当阁主问我是否有意愿接管修罗阁时,我同意了。”

这几天,莫恬心中一直有很多疑惑和顾虑,她自然是不喜欢修罗阁的,这个名字听上去就很邪气,更不用说他们之前做过的事。

风无痕确实在修罗阁待过一段时间,但她以为他可以全身而退,即便不能,也不至于当接班人。

“你明明不是黎家人,甚至不是大彩国人,他们不可能把修罗阁交给一个外人的。”

风无痕点点头:“但他们别无选择。蒋三里会成为整个南域的王,他没有精力管理修罗阁;现在的阁主年事已高,前几年受了伤,一直没好透,他需要有人帮他。至于其他人,阁主不信任他们的能力。我虽然不是血统至亲,但也没有其他人哪些错综复杂的关系,而且蒋三里需要我,只要我表现出忠诚,我就是最佳人选。”

莫恬将手抽出来,微微喘气,她摇摇头道:“修罗阁是莫家庄仇敌,他们杀人那天,我就在那里,或许和蒋三里无关,但是我没有办法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也没有办法。

风无痕在心里默念,修罗阁内部有多乱多危险,他不是不知道,他也清楚阁主在利用他,同时也会防着他。

可是他从小在莫家庄长大,非常了解如果不够强大,就会完全陷入被动。当初展渊让他离开莫家庄,他只能走;现在修罗阁让他做什么,他没法反抗。

可如果能掌控一个足够强大的组织,即便是傀儡,他面对展渊也会更有底气,所以他愿意冒险。而且,他正在慢慢渗透修罗阁,只要获得蒋三里足够的信任,以后的路就会容易得多。

但这一切,他都不能说,知道的人越多越不安全。

风无痕的沉默让莫恬不安,她不希望他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但她也知道,风无痕做了决定,她再说什么,就太不识趣了。

风无痕抚上她的脸,低声道:“相信我,我能做到的。”

“我只是觉得太危险了,你没有必要……”

一个吻落在她额头上,“我能做到。”

“其实……或许你还可以回到风组……”

“我不会再回风组。”风无痕坚定了许多。

莫恬轻叹一口气,其实她并不要求风无痕一定要达到什么样的高度,但这似乎是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

“那么,这段时间你一直在处理修罗阁的事?我一个人在这,我……我很不安。”

风无痕轻轻抱住了她:“抱歉……我只是需要一段时间。”

气氛有些变了,莫恬还想劝他,但怕惹怒他。她又有些生气,觉得与其这样,还不如让她回莫家庄。她已经厌倦了每天一脸笑脸监视她的席mama,讨厌搔首弄姿的凝香和思容,还有一众千奇百怪的男人,她实在没力气对付了。

“天晚了,我要睡了。”莫恬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不太想和他说话。

然而风无痕似乎来了情绪,又像想证明什么,只缠着她要亲她。

“别,无痕,我很累了。”

莫恬留给他一个背影,没有注意到风无痕眼里闪现过一道阴郁的光。

第二天,莫恬和风无痕一起吃早膳,两人默契地对前一晚上的事避而不谈,神色话语非常正常,但是莫恬心里知道,他们之间有了心结。

接下来的几天,风无痕依然很忙碌,莫恬在家应付一众男女,心中暗叹黎雪柔好手段,弄过来的男人简直和风雨欲来堂的有一拼,就差脱光衣服主动献身了。

像要印证莫恬的担忧一样,这几天,府里盛传,风无痕会成为修罗阁的上门女婿,只待他和黎雪柔的婚事定了,修罗阁迟早会由风无痕掌权。

在外人看来,风无痕走了大运,既能抱得美人归,又继承了修罗阁,对于无痕这种没有根基的人来说,简直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莫恬却闷闷不乐,风无痕若想娶黎雪柔,她没意见,只是她知道无痕根本无意黎雪柔,如果他违心娶了她,为何让自己跑来大彩国,不嫌碍事吗?

莫恬感觉在这里孤立无援,人人看待她就像一个从外面随意跑来的倒贴货,是风无痕心血来潮领进来的不识相的女人。倘若她和其他男人多说了几句话,马上就有人嘲讽她“人心不足蛇吞象”“放荡”。

哥哥明明说过要接她回家,现在却一点消息都没有,难道他已经放弃她了?莫恬每日纠结,亲口问过风无痕几次,得到的也是模棱两可的答案,她很累,面对风无痕的脸色也越来越冷。后来,她索性另收拾出了一间房,搬了出去。

少了温暖的“人rou抱枕”,风无痕自然不乐意,只要她搬走,就马上连人带行李抱回来,怎奈莫恬倔脾气上来了,死活不愿再同房,风无痕将计就计,收拾了几件衣裳,也搬了过去。

莫恬被折磨得没了力气,时常跑到小凉亭发呆。

时值初春,经过一个食材匮乏的冬天,各家各户开始寻摸新鲜的吃食,厨子摘了几枝新芽,用甜醋和麻酱拌了,给每个人都准备了一份。

莫恬这天又受了席mama的气,什么都吃不下,跑到凉亭透气,正巧自己这份不想浪费,干脆就给风无痕好了。

往常所有的吃食都是由莫恬送去,可今天她存了份不想见他的心思,见思容正巧从亭外路过,便拦下她,让她帮忙把自己这份给风无痕送去。

思容喜出望外,当初席mama说来这里是伺候修罗阁的人,她还有些担心,但一见到风无痕,所有的顾虑都消失了,就算不能成为正房,当个小妾她也愿意。

怎奈进府一个多月,她极少见到他,更别提近身服侍。现在机会来了,她怎能不高兴。

思容乐着接了盘子,一扭一扭朝无痕房间走去,临进门前,还小心理了理发髻。

莫恬继续支着下巴发呆,突然听到西边传来嘈杂声,似乎还有女人的哭泣声,她忙站起来小跑着赶过去。

无痕房门前斜倒着一个女人,她披头撒发,右臂被折成了极其不自然的两截,似乎是痛得没了力气,她眼泪流得凶,哭声却小了很多。

“思容?思容你怎么了?”莫恬跪在她身边,冲旁边人问:“请了大夫吗?怎么不让她去休息?”

“风公子说,谁也不许管她。”人群中有人小声回答。

“胡闹!”莫恬慢慢扶起思容,“还好吗?我先扶你去房间。”说完对管家婆婆道:“麻烦请一位大夫到思容姑娘房间。”

见管家婆婆面露难色,莫恬提高声调:“是我要求请大夫的,有什么事就来找我。”然后带着仍在发抖的思容走了。

看热闹的人群散了,没一会,果真有大夫来了,经过诊断,她胳膊脱臼了,伤势不算太重,不过需要静养。莫恬守着思容,直到她喝下第一碗药,昏昏睡下后才离开。

她虽然不喜思容,但从未动过伤害她的念头,她不明白风无痕为何要这么做,如此狠厉,简直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人。

莫恬怒气冲冲地一路杀到两人的房间,“砰”地一声推开门,发现这位罪魁祸首竟然一点悔意都没有,他面色平常,正翻阅一本话本。

鱼与熊掌的天平之三十二别逼我恨你<田七(np)(茶迷)|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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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与熊掌的天平之三十二别逼我恨你

鱼与熊掌的天平之三十二别逼我恨你

“你在干什么!”莫恬怒气冲冲,眼前的人太淡定,根本想象不到他刚刚把人家姑娘的手臂折断了。

“恬恬,或许这段时间我没说清楚,想要疏远我?做梦都不要想!”

莫恬气得一把夺过他手里的书,不可置信地望着他:“我没有要疏远你……只是,这段时间心情不太好。”

“你屡次要和我分房就罢了,现在还想把别人推过来,如果以后你还敢这样,就不只是断手断脚的下场了。”

风无痕站起身,莫恬瞬间感觉身高被碾压,连气势都短了几截。尤其是他将自己圈在怀里动弹不得,更觉得压迫。偏偏无痕还在她耳边低语:“我说到做到。”

一股热流顺着耳朵传向四肢,莫恬慌得低下头,赶紧瞅着空隙从他怀里挣脱出去。“我真没这个心思,思容只是路过,你再生气,也犯不着伤害人家。”

风无痕自然清楚她是无心,可是,竟然让别的女人轻易进入他的房间,足以证明他在她心里并不是那么重要。他不明白,明明她对他并非毫无感情,为何时常感受到她的疏远。

莫恬见无痕呆呆地站着,慢慢拉开门,语气有些生硬:“你现在在气头上,我们不聊这个,以后再说吧。晚安。”

一股很重的力道袭来,男人的手掌狠狠地按在门板上,莫恬莫名地回头,见风无痕依然面无表情,只是眼睛里似乎流转着疯狂的光。没由来地,她有点害怕,无痕看向她的神情一直很温柔,绝不会像野兽一般盯着她。

“你说得对,今天不适合谈这个,咱们干点别的。”

不由分说,一个霸道的吻落下来,急切地撬开她的唇,缠住了她的舌。

莫恬一点心情都没有,她原本希望风无痕反省一晚上,两人静一静,现在看来,他依然觉得自己没有错。她用力推他,不想和他深入这个吻,可是无痕丝毫不动。

“你……你等一下。”莫恬扭着无痕的脖子,拼命让自己喘口气。

“我不等,我再也不等了。”无痕把她压在门板上,身体紧紧贴着她,莫恬感觉快被压扁了。

莫恬紧了紧牙尖,咬上他的下唇,这样暴戾的无痕她不喜欢,希望这样能让他冷静下来。

微微的血腥味充斥着两人的口腔,莫恬知道他流血了,不敢再刺激他。可是这个男人丝毫没有躲闪的意思,依然死死扣着她。

风无痕大手移到她的臀部,轻轻揉了两下,接着一把抱起她,莫恬怕掉下来,不由自主地圈住了他的脖子。

她被放在桌子上,双腿被迫张开,风无痕将她按着贴向自己,莫恬清楚地感受到他腿间的硬挺。那个东西就yingying地顶着她,还不断散发着热量。

莫恬非常明白他想干嘛,可偏偏今天没心情,她知道两人总会走到这一天,但不是今晚,也不是在这种情景下。她希望他们能有一个非常浪漫的夜晚,无痕温柔地进入她,而不是像现在,犹如一头粗莽的野兽,想要把她吞吃了。

“无痕,等一下,你听我说……”

风无痕不为之所动,他扯开了莫恬的衣领,露出她光洁的肩膀,火热的吻顺着她颈部曲线一直往下,就着她的颈窝深吸了一口气。

这是她的味道……风无痕粗喘,这是比隔着衣服闻到的更为纯净而浓烈的香气,不是任何香薰,而是她身上的味道。

“我知道你很生气,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做这种事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莫恬的语调楚楚可怜,反而激发了无痕心中的邪念。

风无痕仅用一只手就禁锢住了她乱动的手,然后一把掀开肚兜,可怜的两根绳子颤颤挂在脖子上,乳尖微微晃了晃。莫恬“呜”了一声,扭头不敢看无痕。

无痕为眼前活色生香的女体着迷,他不是没见过莫恬的裸体,但都不是眼下这样,少女的双目因为羞意和恼意半阖着,纤长的睫毛弯弯翘翘,被不远处的烛火照得在小脸上投出了一个暗影,伴随着她眨眼的动作看着像极了振翅欲飞的蝴蝶。

黑色的瀑布长发自然地垂落在锁骨边、乳尖上,遮得胸前的两点若隐若现,但他知道,那是两点诱人的玫粉色。

真是个傻瓜,不知道这样更诱人吗?

而此时的风无痕上半身的衬衣一动未动,就连领口都没松,那漆墨的黑在房间的灯光下显得颜色更深沉了几分,就像是在黑暗中暗潮涌动着的欲望,包裹着他的rou体,欲望呼之欲出。

莫恬求饶地看着无痕,只见男人一双黑瞳中沉淀着比黑夜还要浓重的欲望,却又矛盾地带着些许清醒,眼角染着一抹艳色。

而所有的神情在他眼里,都成了欲拒还迎的渴求。

没一会,莫恬上衣没了,肚兜被扔在一旁,上身全裸,裙子堆在腰间,皱成一团,下身除了罗袜,只剩可怜的亵裤了。

她突然警醒,挣扎起来,她和无痕之间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尤其是在他出手伤人的情况下,她不想和他发生关系。

莫恬不排斥性爱,但不喜欢不顾她意愿的强迫行为,而这个男人,明明是最温柔的人,偏偏正迫不及待地褪下裤子。

她有点生气了,用尽全身力气推他,语气也强硬起来。

“我不喜欢这样,你放开我!”

风无痕不回答,继续侵犯她。他想堵住她的嘴,谁知她真的发起狠来,试图用力咬他的舌头,无痕只好躲开,转而吸吮她的脖子。

“无痕,我是认真的,你要是敢,我就和你绝交!”

直到此时,莫恬心中还有一丝侥幸,他是风无痕啊,那个从小最疼她的那个人,从来都是顺着她的意思来,不忍心看她落泪,她绝不相信,无痕会这么对她。

然而当裙子被撩开,他只用一只手就扯掉了她的亵裤后,莫恬有点慌了,真的慌了,眼前的无痕怎么看都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我们……有话好商量,求你,别这样对我。”莫恬拼命躲闪他的进攻,声音带上了哭腔。可惜全程只有莫恬一人说话,无痕一声未吭,手上动作倒不含糊。

风无痕迫不及待将手指探入她的内里,发觉里面干干的,一点湿润的痕迹也没有,也难怪,前戏不够,再加上她不情愿,自然无法情动。

可是他顾不了这么多了,他以为横在两人之间的隔阂就是因为不够亲密,她能接受公子馆的小白脸,肯定是他伺候得非常好,如果他和莫恬能更进一步,两人的关系绝对不同于现在。

他按着她的身子,让她仰躺在桌子上,莫恬死死闭合双腿,试图做最后无畏的反抗,风无痕强悍地分开她,她未准备好的下体就暴露在他眼前。

“别逼我恨你……无痕哥,我会恨你的。”莫恬双手捂脸,不敢看他。

一个温热的触感顶上了她的花缝,滑动了两下,并没有挑逗出蜜液,无痕也不纠结于此,朝着洞口挪动,无视身下人儿紧张地发抖。

一个用力,他强势地挺入。

“我恨你!真的恨你……唔……”莫恬全身都是抗拒他,没有爱液的润滑,仅仅进去了半个头,她就感觉下身要裂开一般。莫恬说不清,是初夜更痛苦,还是这次更难受。

“痛,真的痛。无痕哥,你先出去好不好?”莫恬攥紧了腰间的裙子,大腿根微微颤抖,她实在不敢想象,他全部进去还要抽插,对她会是怎样的折磨。

风无痕终于对她的话有了点反应,他停下动作,俯下身子,轻轻擦去她因害怕和紧张而冒出的微汗。他注视着她,深深望进她的眸子,眼神又恢复了一片温柔,直到莫恬以为他要放过她了,突然身下迎来一记重击。

“啊!”

像一根铁柱撞进来,没有任何旖旎,没有一丝犹豫,他就这样全部进来了,强迫她完完整整地包容了他。

莫恬紧紧闭眼,干涩的内里排斥着男人,因为没有液体润滑,rou贴合着rou,她能清楚地感受他的形状。

好紧,她太紧了。

几乎没有任何停顿,风无痕开始抽送,每摩擦一下,就生生扯着莫恬的内壁。

莫恬从来没有在不湿的情况下和男人交合,初夜虽然疼,但是展渊在进去之前就充分照顾好了她的情绪。至于后来的莲生,自有一套办法让她湿得合不拢腿。这样如砂纸摩擦般的感觉,她根本没想过。

风无痕也发觉进出困难,他的包皮被反复拉扯,有点疼,谈不上太多的快感,可是一直爱着的女孩终于成了他的人,心里的满足感平衡了身体的不适,甚至更多,那种从心头慢慢蔓延至四肢的满满甜蜜感,这辈子从未体验过。

那一刻,哪怕莫恬恨他,也值了。

与之相反,莫恬觉得快死了,下身火辣辣的,无痕的roubang像铁锯一般,割得她喘不过气。

一定出血了……她怔怔地想。

她索性不再反抗,也不作任何反应,只呆呆地盯着天花板。

这是风无痕的第一次,憋了这么多年,真刀真枪进去了,和多数人一样,没多久就忍耐不住xiele阳精。莫恬心里暗骂,不但折磨她,还内射,真不是人。

仍在大口喘气的风无痕慢慢从她体内退出,交合之后精神舒爽,他渐渐冷静下来。

“还好吗?”男人的声音低哑,带着nongnong的情欲味道,经过这么一番激烈运动,他的头发懒懒散散地束在脑后,一缕头发从他的额角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