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书屋 - 高辣小说 - 遗珠(重生)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她头上发现伤口,几步跨到门外大吼:“人呢?太医怎么还不来?”

正躲在院子外头看戏的高太医和福伯两人忙是急匆匆的赶了过去。

荀攸一见高太医,提着他便往屋里走,全没顾及人老太医年事已高腿脚不便,指着殷离便说:“她摔伤了,您快给她看看。”

高老太医被他扯得踉跄几步,差点把自己都给摔了,心中暗骂道:臭小子,前几日他自己病倒的时候怎么不见他着急!

腹诽归腹诽,老太医还是很有医德的上前查看。殷离此时已是回过神来,偷偷打量着荀攸一脸焦灼的样子,心中隐隐有了想法。

殷离不过是伤到了膝盖和胳膊肘,具是擦伤,只是看起来有些可怖,青紫一片渗出点血,实际却并不严重,擦些伤药,按摩几下淤血便也无事了。

不过荀攸却是看得脸色一白,暗骂自己不该与她斗气,害她受了伤。

殷离坐在床榻上,看着榻下半跪着为她按摩膝盖的荀攸,心下倒是渐渐明朗,回过味来。这七王爷就是个口是心非的主,这下她可想好怎么治他了!

“王爷,,您以后可别这样了,不然小女也不知自个儿会干出什么事来。”

荀攸顿了顿,抬眼瞥她,怎么觉得这丫头是在威胁他?见殷离一脸无辜的望着他,荀攸瞪了她一眼没说话,低头继续为她揉淤青。

立在一旁的高太医和福伯两人,对看了一眼,没敢出声。

殷离吸了口气,对立在一旁的福伯说道:“福伯,王爷起了这么久了,大概是饿了,你去安排人准备饭食。哦,对了,还有王爷的汤药也得备着,别忘了。”

福伯得了命赶紧下去安排,荀攸见状立马起身将人叫住:“站住!福伯,本王让你去准备的马车呢?”

福伯立在那,默默不敢言,偷偷抬眼瞥了瞥殷离。

殷离见状抽了口冷气:“嘶~”荀攸赶忙回头看她,殷离这时可怜兮兮的望着他:“王爷,您把小女害成这样,站都站不起,便还想将我送回去,您于心何忍啊!”说罢,还真给她挤出了两滴眼泪,挂在眼帘,看着好不可怜。

荀攸看她那样真是气结,明知她是装的,可自己却是打也打不得,骂又舍不得,只能立在那里干瞪眼。

“福伯,王爷饿了,快去备饭。”殷离趁热打铁,赶紧把福伯支了出去。

不多时饭食便摆在了榻旁的小几上,殷离端起羹汤舀起一勺,吹凉凑到坐在一旁的荀攸嘴边:“王爷?”

荀攸抬眼瞥她,没说话亦不张嘴,眼眸漆黑隐有异色一闪而过。

殷离见状亦是不撒手,只是扁了扁嘴唇说道:“王爷,阿弥饿了,王爷若是不吃,小女也是不敢动口的。”

荀攸暗叹了口气,接过殷离手上的羹食,三两下便吃完了。将空碗放回小几上,端起另一碗羹食放到殷离手上,拿眼瞟她,意思很明显,让她快些吃。

殷离当没看见,把碗又放回几案上,端起一旁的汤药,捧到荀攸面前:“王爷,还有这碗。”

见他不动,殷离又说了:“晋安公主派小女来照顾王爷,若是王爷连药也肯不喝,小女哪里敢回去向她复命。不若小女这伤也不用治了,反正也是无脸回去。”

荀攸这下是品出味来了,这丫头是抓到了自己的命门,知道他舍不得她吃苦,这会是学会拿自己来威胁他了。

荀攸知道这会惹她不得,心下认命,接过汤药一饮而尽。

殷离见状美滋滋的笑了,眯着眼睛端起小几上的羹食小口小口的挖着吃,还边说道:“不若让高太医在为王爷诊治一番,王爷不是想送小女回去吗?若是王爷病愈了,小女自然不会在这叨扰王爷,惹王爷不快了。”

高老太医在一旁看戏看得正欢,突然被殷离提及,正了正脸色,无视荀攸的冷眼,一本正经的提着药箱上前为荀攸诊脉。

少卿,高太医说道:“观这脉象,气血尚有不足,炎症尤在肌里,且因前些时候王爷不配合诊治,如今若想痊愈恐非短期可得,还得依着老夫的法子,慢慢调养才是。”

“多谢高太医。”殷离向他道过谢,转过头看着荀攸那张散着寒气的脸:“王爷,小女恐是一时半会的回不去了,看来还得叨扰府上一段时间。”

荀攸冷着脸瞪着面前装的正经八百的老头,没|错过他脸上那抽搐的胡子和憋不住的笑意,转过头再看到殷离一脸的无辜,只觉得额角抽得生疼。

六王爷

被殷离闹过一阵后,荀攸也是难顶她的软磨硬泡。往日府里的下人哪个不是见他脸一板眼一瞪,便都识趣的躲的远远的,不敢在凑上来讨他嫌。

她倒好,他一板脸她就跟着皱眉,他一瞪眼她便跟着红了眼睛,还委委屈屈的扁着嘴,就是吃定他不敢拿她怎样。

荀攸扭头看向旁边的贵妃榻,那个白日里让他咬牙切齿的罪魁祸首如今正舒舒服服的躺在榻上,睡得正香。

不知道她哪里来的鬼主意,傍晚的时候忽然想到他夜里可能会出去,特是让下人搬了张贵妃榻放在他床边,美其名曰:为王爷守夜。

可他怎么看也她不像在守夜,倒像是狱里看囚犯的狱头!但凡他有个什么动静,她都慌慌张张的睁开眼盯着他,搞得他现下连翻个身都小心翼翼,生怕吵醒她。

荀攸叹了口气,白日里的百般不愿在黑暗的屋内早已消失殆尽,黑夜里望着她的眼眸尽是深情。

白日里睁眼见到她那一刻,荀攸心中自是狂喜异常。但一想起她马车上那一席话却如一盆凉水,熄灭了他所有的热情。

那一日送她归府之后,他在马车上思量许久,忽而茅塞顿开:唯有自己远离她,方能使她远离一切是非,这也许才是对她最好的保护。

然而这于他却是极大的痛苦,她是他重生后唯一的信念,而今信念不在,之后的病痛折磨于他也无甚苦痛。甚至想着不若离去也好,这本就是他多出来的一条命。

而今她却又出现在他面前,看着她的一嗔一笑,冲着他的撒娇耍横,他又忽然不舍起来。他舍不得放手,舍不得她离的远远的,舍不得把她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