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书屋 - 言情小说 - 将军总被欺负哭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3

分卷阅读93

    。”

没藏太后这才缓下脸色:“你能这样为家族上心,我很欣慰。那个晋越侯打败了裴真,我总觉得他不是这样一个无道之人。裴真输了那样一场战,大大削弱了我族的气势。我确实需要一些有才能的人辅佐我。”

“我观此人谈吐,确为一有识之士。若真如你所说,倒是可以一用。不过,汉人毕竟非我族类,不可轻信,尚需细细考察。”

没藏红珠松了口气,“jiejie放心,他的居所处处都是我的人,随时监视着他的举动。若被我发现他包藏祸心,有所异动。我必让他不得好死。”

没藏太后点了点头,叹了口气。

她一生要强,曾以寡妇之身,强势屏除异己,护住了孩儿的王位。谁知如今儿子长大了,不满她大权独揽,渐渐同她起了隔阂,支持自己的妻子梁皇后,以及皇后一族,处处开始同她做对。

此时,在梁皇后的居所。

梁皇后正狠狠砸了手中的杯子,“那个老太婆让我们的大军在晋国人面前丢了那么大的一个脸还不够,竟然还招揽晋国之人为幕僚?”

她的叔父梁骥劝道:“娘娘且息怒,没藏裴真在汴州吃了亏,大损太后的声誉。但没藏一族依旧手握兵权,我们梁氏一族确实缺少真正能够领兵的将军,这才无法同太后抗衡。可惜的是郑州的嵬名山将军,迟迟不肯受我方招揽。”

她的族侄梁乙开口:“回禀娘娘,叔祖。张馥之名,孩儿倒是听过。都说他有奇才,擅谋略。他初来乍到,未必就能对太后娘娘有多忠心,改天容孩儿试探他一番方知底细。”

天空下着雪花,张馥回到自己的居所。

他下了马车,伸手接住了一片从昏暗的夜空中飘落下的雪。

门前守卫的是数名强壮的犬戎武士,那些武士用冷漠的眼神看着他这异族之人。

虽然,没藏红珠说是派这些人保护他的安全,但很明显的也是为了监视控制于他。

萧秀从门内出来,撑起了伞,接他进屋。

“先生回来了。”

张馥点了点头,带着他那永远挂在嘴边的笑,不紧不慢的迈入屋中。

二人进得内室,脱下大氅,围炉取暖。

萧秀恭敬的跪地奉茶,低声问道:“先生今日可还顺利?”

张馥伸出手在炭盆之上驱除寒意。凝望着盆中通红的火炭。

顺利?此事便如火中取栗,临渊走索,须得步步小心,一步走错,死无全尸,何来顺利可言。

张馥轻声开口:“小秀,你为何同我前来,你真的就不怕吗?”

“先生为何而来,我也就为何而来,”萧秀低头忙碌,头也不抬,“我虽卑微,但也有一颗为国出力之心。”

张馥看着这位陪伴自己身入险地的少年,露出笑颜:“我发现只要身在他身边之人,总会不自觉的慢慢被他所吸引。受他影响,逐渐跟上他的脚步。或许,这就是因为有这种特质,他才成为我选择的君主。”

在汴州的西山,程千叶领着贺兰贞,俞敦素,肖瑾,墨桥生等心腹亲近之人,于西山围猎。

天色渐晚,众人燃起篝火,烤着一只刚刚猎到的梅花鹿。

雪地之上,就着鹿rou,美酒,谈论着家国天下的大事,众人只觉豪情顿生,胸怀苏畅。

程千叶举杯:“晋国能有今日之小成,皆是诸位之功。当今天下,群雄并起,我欲逐鹿于中原,壮我大晋,还望诸君助我!”

众人齐声应诺,举杯相和。

酒过三巡,逐渐不再拘束,开始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姚天香持一金杯,对着墨桥生招招手,“来,墨将军,我敬你一杯。”

墨桥生跪地接酒,正要一饮而尽。

程千叶伸手拦了一下:“等一下,你给他喝什么?”

姚天香白了她一眼,“你瞎想什么呢,这是鹿血酒,驱寒补气,冬天喝最好。来,墨将军辛苦了,多喝一点。”

第65章

在士甲村,许厝里,一座农家的大院里,一位头发发白,身躯佝偻的妇人,正忙着把院子中的鸡仔赶进鸡窝。

她四十不到的年纪,因为曾经的奴隶生涯,艰难的生活磋磨得她如同花甲老人一般。

她一生有过许多孩子,但或是夭折,或是被主人发卖,大多没能留在自己身边。

唯一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儿子登柱,也在不久之前战死沙场。

本来生活的打击已使她接近麻木。活一日不过是混一日日子,剩下人生应是暗无天日,再也没有什么值得期待的地方。

妇人抬起有些浑浊的双眼,看着天空中飘落的雪花。

今天冬天的雪下得格外的大,但此刻她身上穿着厚实的棉衣,住在遮风挡雨的大屋内,谷仓里满满堆着佃农交来的粮食,后厨的炤台上甚至还炖着一大锅的老母鸡汤。

“干娘,孩儿们都饿了,且等着干娘烧的好饭菜。”

“干娘,我们回来了,六猴儿快饿死了,有啥好吃的先紧着我一口。”

“干娘。”

“干娘。”

临近年关,军营中休沐,没有家室的几个年轻汉子都在杨盛的大宅子里一起住着。

他们背着刚刚进山砍的柴,手上提着抓到山鸡,雪兔。吵吵嚷嚷的回来。

还没进院子,就大声的嚷嚷着喊人。

登柱娘抹了抹眼角的泪花,忙碌的张罗了起来。

这一热闹,一忙碌,心中的悲痛逐渐冲淡了些,日子慢慢就好像也能过得下去了。

在被犬戎占据的王都镐京。

张馥坐在火盆前,借着烛光,一页页的翻阅手中的信函。

他十分的小心谨慎,即便重要的东西都用密文写成,他阅过记牢之后,依旧马上置于火盆中烧毁。

只有一张卷得极细极小的字条,他夹在指中轻轻摩挲,上面一行俊逸而熟悉的字体:万事由公自专,唯以公及秀之平安为要,切记!切记!

张馥将这寥寥数字,反复看了几遍,方才扬手将其投入炭盆之中。

炭盆中火苗亮起,燃尽这从汴州小心传递过来的一页短信。

这小小的火苗为独自身在险境的他,带来了一阵暖意。

那个年纪轻轻的少年趴在一旁的案桌上,连日cao劳过度的他已经不小心进入梦乡。

张馥站起身,给萧秀披上一件衣物。

他抬起头,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

今年的雪,下得格外的大。

皑皑白雪似乎要将世间一切丑陋之事全部覆盖。

待到来年开春雪化,也许就能展露出一个全新不同的世界来。

……

在汴州西山别院。

程千叶喝了点酒,微微有些上头,她在别院的廊台边缘,坐着碧云给她端来的锦垫,倚着廊柱,捧着一盏热腾腾的浓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