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22
书迷正在阅读:淤青、枉生录2——花尽酒阑春到也、偷情二三事、哦,是性欲啊、嫩芽、烂熟莓果真的爆酸、三张剧票(兄妹骨科)、帝国囚笼、别有用心的姐夫、别想逃
悬燕军旗帜往来江中,又派人到城下喊话,要求守军投降。燕山后卫千户高福接受了这一光荣使命,到城下站定,举起喇叭,按照孟清和拟好的草稿,大声喊道:“城里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快放下武器出来投降!燕王殿下仁慈,尔等性命无忧!若不投降,后果自负!见到江上的战船没有?舟师都已归附燕王殿下,继续顽固不化只有死路一条!燕王殿下起兵靖难是为天下!尔等不快些弃暗投明还等什么?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啊!”这番话有点不伦不类,效果却很不错。城内守军纷纷惊呼:“舟师已降,吾有何可为?”长江都没能挡住燕军,凭自己手里这几杆枪还想挡住燕王?简直是笑话。守将童俊召心腹商议对策,众人举手表决,有超过一半的人愿意投靠燕王。镇江是护卫京师的咽喉之地,朝廷就会厚待此处武将?恰恰相反,因为靠近南京,这里的武将更容易成为言官们的攻击目标。有一点风吹草动都要被参上一本。想想江都守将陈瑄的遭遇,童俊一拍桌子,朝廷对他们不仁,何必继续为一群竖儒卖命?“开城门,迎燕王殿下入城!”镇江一下,南京再无屏障。六月庚申,燕军次龙潭。从京城遥望,已经能看到燕王的帅旗在风中飘扬。建文帝再召群臣问计,有大臣建议皇帝离京南下,暂避燕军锋芒,待天下勤王兵起再反戈一击。“燕逆口称靖难,却迫天子离京,天下有识之士必当征讨,届时,陛下登高一呼即可灭之。”听起来有些理想主义,却也是为建文帝考虑。长江天险已破,盛庸被燕王所擒,长兴侯耿炳文卧病,魏国公徐辉祖守在祠堂闭门不出,如李景隆之辈都是酒囊饭袋,草包一个。朝中再无领兵之将,还有谁能同燕王对抗?不如暂时退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建文帝是正统,只要建文帝还活着,燕王永远是个逆贼!天下共讨!建文帝有些犹豫,走还是不走?方孝孺却坚决不同意天子南下,怒火一起,对着出计的大臣一顿痛骂,骂不过瘾,又是一顿痛殴。可怜胡子花白的宗人令颤颤巍巍鼻孔流血,还要被骂一句:“贼也!定为燕逆收买,坏陛下圣明!”圣明?去X的圣明!勋贵出身的宗人令被气得面色涨红,眼皮一翻,直接昏倒在地。方孝孺鄙夷的看了一眼被抬下去的宗人令,对建文帝说道:“京师尚有劲兵二十万,墙高池深,如何不守?可趋城内外百姓伐木运石加固城防,通燕者以造反论。燕逆连战,大军已疲,岂能久驻?粮尽必生内乱!守军可出城击之,定可一战而胜!”建文帝又一次采纳了方孝孺的意见,将最后一条光明正大“逃生”的道路彻底关闭。京中百姓被强征伐木运石,昼夜不得休息,病累之下,死者枕籍。得知是方孝孺给皇帝出主意强征劳役,百姓不敢对皇帝不敬,一边干活一边问候方孝孺的祖宗却没有任何问题。方孝孺同锦衣卫关系匪浅的流言再度传得沸沸扬扬,不只百姓唾骂,在读书人中的名声也是一落千丈。方孝孺犹不觉,更联合邹公瑾等文臣,进言建文帝诛杀李景隆,言其同燕王必有联系。且左都督徐增寿,谷王齐王等亦该杀,连庆成郡主也不能放过。建文帝不听,方孝孺等人干脆自己动手,当殿群殴,差点活活打死李景隆。被送出宫时,李景隆双目充血,怨恨之情再无法掩饰。回府之后,立即怕人联系徐增寿和谷王齐王,不能再犹豫了,不把皇帝拉下宝座,整死方孝孺一群人,死的早晚会是他们!取出庆成郡主带回的密信,李景隆冷笑,不慎扯动了脸上的伤口,笑容瞬间变得扭曲。别怪他不仁义,只能怪天子听信竖儒,不给勋贵和武将生路!第一百章建文四年六月,南京城防守工事修建完毕,大炮被推上城头,士卒日夜巡逻,以防燕军。因盛庸被擒,徐辉祖闭门不出,被怀疑同燕王有私的将领均被撤换,无大将守城,方孝孺向建文帝建议,调派在京的藩王守内城城门。藩王们接到诏令,表情都十分微妙。让他们守城门?确定?皇帝的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他真是老爹的亲孙子?事实上,朱允炆的基因没有问题,可谁让他身边有个方孝孺,还是朱元璋亲自给他挑选的辅国之臣?当时,岷王已被召回京城,同齐王一起看管。代王和周王劳动改造的地方远了些,正在返京的路上。守城的将领定下,朝廷又开始征调青壮,助军队守城。诏令写得很清楚,不是抽丁,而是全家征调。意味着除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任何免征的条件都不管用了。管你是不是家中独苗,是不是有兄弟从军,只要符合条件的都要应召,否则以造反论。诏令一出,城内顿时一片哗然,抱怨之声四起。有传言说是方孝孺给皇帝出的主意,方大学士的名声立刻臭到了大街。“之前一次,现在又来,这是不给百姓活路了啊!”实际上,这次真不关方孝孺的事,是由兵部下令。无奈之前征调青壮修筑城防却是由他提议,脏水一泼,他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京城外,燕军秣马厉兵,扎下大营,架起了火炮。京城内,一排排白幡已然挂起。因修筑城防,许多青壮病累而死。再次抽调,怕是不少人家都要绝户了。城北几处民宅前,一位老妇哭跪在地上,几个妇人互相搀扶着,腰间系着麻带,已是流不出泪水。十余口的昌盛之家,仅余的三名男丁也被带走,老妇人喃喃的念着,她的孙子刚刚十三岁啊!哭着哭着,老妇人眼中燃起了怒火,大声骂道:“方孝孺!亏你名满天下,如此不顾百姓,做下这等损阴德的事,不得好报!不得好死!”临近一间宅院的大门突然打开,一个穿着儒衫的男子走了出来,见到跪坐在地上的老妇,皱眉道:“无知妇人,方学士一心为国,岂容污蔑!”“呸!”啐他的不是老妇,而是一旁的年青妇人,看着满脸愕然的男子,妇人大骂道:“都是丧了良心的!一心为国,姓方的怎么不去守城!你怎么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