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书屋 - 言情小说 - 丝丝入蔻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0

    她皱眉,脚步顿住,想着要不要隔空跟陆同尘说一声,可他今晚酒醉,能不能听清都是个问题。

思索间,第一个铃声结束,休息室里归于平静。

算了,关燃耸耸肩。

可只静了一瞬,第二道铃声响起。

第二道没接,第三道又接连响起。

有急事?

关燃走到茶几边看了一眼来电人。

没名字,就一串电话号码,洛城打过来的。

她知道陆同尘母家薛家的产业有部分在洛城,想到这里,也怕是那边出了什么事。

看了一眼水声依旧的浴室,关燃几下犹豫,接通了电话。

21.第21章喜欢一个不可能的人……

电话终于通了。

沈蔻舒了口气,可不由又紧张起来。

她努力控制着声音:“陆先生?”

听见是一个年轻女声,关燃一愣,随即礼貌问她:“你找同尘吗?”

沈蔻怔住,瞬间脊背就僵硬了,手紧紧扣住面前的栏杆。

关燃感觉那边的语气显然就弱了些,随即赶忙解释,“他今晚喝了酒,现在在浴室里,你有急事的话,我可以替你……”

指节绷住,沈蔻脸色也一点一点泛白,她仓促打断:“不……不用了。”

手抖着,按了挂断键,像个逃兵一样。

手机似乎也变得guntang,连刚刚的传出来的话,都能把她灼伤。

在走廊上吹了太久的风,嘴唇有些打颤,脑袋里茫然又无措。

从来没有这么惶惶过,那边的人是谁,不用多想就晓得是那位关家大小姐,网上传的,他的未婚妻。

风刮在脸上,生疼。

她握着手机蹲下来,手扒拉着栏杆,死死咬着唇,眼睛里很快就积聚了朦胧水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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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陆同尘醒来时天还没亮,他头疼得很。

揉揉太阳xue,他一向不嗜酒,昨日倒是喝过了头。

摸过手机,上面显示了昨天沈蔻的两个未接来电和一个通话记录。

沈蔻从来不会连着打这么多个电话,除非是出了什么事。

赶紧回拨过去,待机声响了许久。

没人接。

眉头微拧,看一眼时间,五点二十,是早了点。

没再继续睡,他起身洗漱穿衣,打开电脑看文件。

心里有点燥,好不容易等到六点,又拨过去一个电话。

仍旧没人接。

陆同尘看着窗外蒙蒙亮的天,深秋天亮得晚,现在也只看得见深沉的藏蓝色,落地窗外,街道上的路灯都还没有熄。

氐惆萦绕难去,索性合了电脑,从屉子里拆了包烟,他站到落地窗前点燃。

白烟升腾起来,将心口的燥郁压了压才觉得好些。

又等到快七点,天亮了,这个点总该起床了,陆同尘想。

电话拨过去,那边却是直接关机了。

陆同尘一把将烟揿灭在烟灰缸里,一截烟灰伴着星火撅断,他眼神眯了眯,看着这串烂熟于心的号码,脸色黑得发沉。

八点,关炀和关燃准时到达公司,今天他得和关氏谈利润划分的合同。

三人是一个院子里长大的,谈事不需要多严肃,可现下陆同尘的脸色却是将兄妹俩吓了一跳。

陆同尘先问关燃:“你昨晚接过我电话?”

关燃反应过来他问的什么,赶忙解释:“打过来好几个,看起来挺急的,我就接了。”

他脸色绷着,没时间管她私自接电话这茬事,只问:“她有没有说什么?”

“好像没说什么,我还没说完,那边就挂了。”关燃提醒他,“你还是回电话问一问。”

气氛僵硬了些,她目光在陆同尘面上停了一瞬,光是昨日的酒醉、今日这一身的烟味,和从前比,这是不可能出现在他身上的。

关燃上下看了他一眼,缓缓一笑:“陆总裁,你在担心什么?”顿了会儿,她继续道,“我出国玩了三个月,你之前是什么状态,现在是什么状态,我可比谁都看得真。”

陆同尘还没来得及说话,办公室外的助理就急急推门进来。

“来公司这么久不知道先敲门?”他止住话锋,瞥助理一眼,冷冷开口。

语气重了些,有点撒火的意味。

助理神色慌张,看向陆同尘,咽咽口水,“抱歉陆总,可……”

“抓重点说。”他揉揉眉心,不耐烦地吩咐。

助理深吸一口气,“刚刚医院打电话来,您父亲在周边乡镇视察时出了意外,已经进急诊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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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蔻一早就向班主任请假回耀城,收好东西去车站买汽车票。

昨晚思绪太过混乱,手机忘了充电,没过多久就关机了,从包里掏出充电宝,才发现充电宝也没电了。

好在她带足了现金。

汽车上高速往耀城开,三四个小时的车程,车厢里人多,各种味道杂在一起,她抱着书包坐在最后一排,窗户开着通风散气。

旁边一正在睡觉的中年妇女眼睛睁开,瞪她一眼,厉声要她把窗户关上。

那妇女嗓门洪亮,一说话半个车厢的人都看着她,沈蔻有些窘迫,只好照做。

关上窗,烟味漫过来,熏得她头昏脑胀,车里的暖气烘人,憋闷得晕车一般难受。

天逐渐敞亮,等中午太阳露出来,汽车也终于到了耀城客运站。

沈蔻脚步虚浮,下车后扶着站牌缓了好一会,灌了自己好几口水才算回过劲来。

坐公交去医院,问了住院部前台的护士,她搭电梯上楼。

先去主治医师的办公室,医生给她看分析报告,简单说了病人现状,她没听懂多少,最后只知道要在重症监护室住几天,等生命体征平稳再转去普通病房。

签了字出来,找到对应的病房号,只能站在窗户前遥遥看一眼。

白色被褥盖着,病床被几个机器围着,动态心电图上显示着心率和血压都偏低。

她腿有些软,脊背微微躬着,像是瘦削的肩上压了累赘重物,显得她有些不堪重负。

消毒水味道浸入鼻腔,带着轻微的窒息感。

走廊另一侧的医师办公室门被推开,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