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书屋 - 言情小说 - 宵夜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9

分卷阅读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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誉臻双手十指交握,久久没有说话。

“严律师,中午一起用午饭吗?”

律师眉头一跳,没有想到誉臻这样说,只朝聂声驰看一眼,回答道:“不了,我等会儿还有事,要失陪了。”

聂声驰面色沉下来,抿着唇点点头,说文件留下来处理好之后再约他,律师这才提起公文包,出了包厢。

誉臻神色难辨喜怒,只双手十指交握抵在桌面,也没有说话。

“臻臻。”聂声驰伸出手去,将誉臻的手背覆盖住,包握在自己掌心,“如果你中途反悔了,起码你和孩子的生活也有保障。但是吧,你跟我结婚会更划算,我这另一半也会是你的。”

他语气轻松,叫誉臻一时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我今天结婚,明天把你踹了,不是更划算?”

聂声驰也笑得出来,还拉着誉臻起来,硬是要将她抱在自己怀里坐下。

“也可以啊,但有我在,这些东西就是我给你打理,你当甩手掌柜,坐等分红收利。”

誉臻推他的手推不开,说道:“我另找个经理人打理。”

聂声驰脸贴在誉臻颈窝处,笑得热气直扫在誉臻锁骨上:“找我不好吗?我给你当经理人,离了婚也不收你工资,卧室给我留半边床就可以。”

话说得没边,怀抱却收拢。

誉臻不再动,只由得聂声驰将她抱在怀里。桌面两份文件分开放着,明晃晃,连笔都放在上头。

“聂声驰,你筹码堆得太高了,会输得什么都没有的。”

她听见聂声驰轻轻嗯了一声。

“高吗?我还嫌不够高。反正输了都是一无所有的,我如今所有,什么都想往上堆,抢也好偷也好,都要往上堆,就赌这一回。”

誉臻伸手拿起那只签字笔,悬在文件上方,久久顿住。

“聂声驰,当年你说的那些话,我听见之后,并没有直接找你对峙。”

聂声驰下巴抵在她肩膀处,点了点头:“那时我是你唯一的筹码,你还没拿我跟谢家谈判。”

“不止……”

“嗯,不止。”聂声驰伸手过来,将文件翻到后头,露出该签名的几处,推着誉臻的手往前,叫笔尖选在上头,才将手收回来,将誉臻拦腰抱住。

“你在等,我终有一天会放不下你,等有一天我和你再相逢,等我要求你留下,你再说出那些话,我什么都会给你,什么都会愿意为你做到。”

他与她一样,也从一开始就看清了她,她的每一步棋,也同样在他的预测之中。

她的心机,她的算计,她的冷静与无情。她的柔软,她的温情,她的不忍和脆弱。

他也看得一清二楚。

笔尖轻轻一颤,落在纸上,行云流水,将姓名签上。

签字笔落在桌面,聂声驰平静将文件收好,按份分开,一半交给誉臻,还替她整理好放进手包里头。

“先吃饭吧?饿了吧?”

誉臻坐在北侧椅子上,双手压着椅子扶手,缓缓点了点头。

午餐匆匆,正逢今日晴好,回到燕都,聂声驰索性带着誉臻去周围公园走了走,又一起回到聂氏,准备晚上吃了晚饭之后再回津市。

誉臻怀孕之后容易疲累,聂声驰去工作时,她就躲进了休息室里头小憩。

一睡就是昏昏沉沉不知东西,誉臻醒来的时候,外头天已经黑了个透,聂声驰还在外办公,见誉臻走出来,放下手中的文件,招招手让誉臻过去。

誉臻长发散开,还披着从休息室里头拿出来的毯子,揉着眼睛走到聂声驰身边,被他一拉,直接坐到了他腿上。

聂声驰偏头在她耳边亲了一口,笑说:“连饭点都睡过去了,累了吧?今天就不回津市了,去燕归园看看?”

誉臻还没回答,桌上的应答机先响了,聂声驰按下公放,秘书通传,是助理。聂声驰答了句让他进来。

誉臻推了推聂声驰的手臂,从他身上站起来,正要往休息室里头走。

助理推门而进,脚步匆匆,身后门还没关严,见誉臻在,直接开口——

“谢家出事了。”

51.莲子茨实煲鲤鱼“谢槿珠,你听过红舞……

一夜之间,线上线下媒体皆被同一条爆/炸新闻充斥。

新闻冲上热搜时将近零点,被压制往下降,快要跌出热搜榜被封禁时,触底反弹,不知何处来的东风,连带着几条相关关键词借力上青天,直冲了第一位,到第二天的下午仍在榜首高悬。

一辆银灰沃尔沃在燕都医院门前停下,两侧车门打开,聂声驰快步绕过来,将另一侧车门扶住,牵着誉臻的手,扶着她下车。

副驾驶上的助理跟着下车,走在前面带路,随二人一同乘电梯至上VIP住院部。

临出电梯之前,助理提醒道:“已经跟记者打好招呼了,先生和太太不用担心,要走的时候再打电话给司机就行。”

誉臻朝他点头道了声谢,由聂声驰牵着,沿走廊往其中一件病房而去。

到了病房门前,誉臻将脚步顿住。

聂声驰下意识握紧了她的手,说:“穷寇难追,我陪你一起进去,免得他突然发疯。”

誉臻也没有说什么,点了点头。聂声驰松了一口气,推门进去。

单人病房,空间宽阔,机器平稳运转,将病床上那具躯体里的生命维系。

誉臻与聂声驰并肩往前走,直到能完全看见病床上的人。

她一瞬间难以分辨那人的身份,想要上前去看看病床上挂着的卡片,是否真的是谢正光。

上回看见谢正光的时候,他还是双鬓乌黑,双目矍铄,训斥她时咄咄逼人,半分不显老态。

可眼前这副躯体却不然,像是一根老树干枯盘虬的树干,每一分水分都被抽了出去,只剩下苍白发灰的,近乎透明的一张皮,将皮rou骨架包裹。

只有旁边仪器上的心跳能证明这是个活人。

“坐吧。”聂声驰下巴一抬,指向旁边的沙发。

床上谢正光该是听到,眼皮忽地一动,缓缓往上挪,难耐地要看清周围地一切。

誉臻走到沙发上,从容坐下,将自己裙摆上的褶皱轻轻抚平。聂声驰半靠在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