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书屋 - 耽美小说 - 深井冰(H)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6

    在这。”

淮淮将笔递给他,“你来写。”

何晏竟也未拒绝,默声接了笔,蘸了些墨,那一笔笔的铺到纸上的大字,个个都是刚劲有力。

淮淮盯着那字,“怎么你我写的字这般相像?”

春宝瞅淮淮许久,“淮淮,快些写罢,我这脑子像是也不中用了,怎么光看着你在这自言自语。”

淮淮顾不上春宝,眼见着何晏写好了,就赶忙拿出去,随便给了个宫女儿带去御膳房。

那宫女做事倒也麻利,只半柱香的时辰,就带了两只老母鸡回来,只说是小六子想着用鸡炖汤,一会还得再给送回去。

淮淮很是欢喜,“春宝,斗鸡去。”

春宝越发萎靡,强打着精神起身,同淮淮一起出门。

秀秀正黑着脸收拾庭院,眼瞅着春宝将鸡扔在宫墙边,同淮淮两人各搬起一只脚,发疯的互撞起来。

只可惜还未撞上两回,那春宝忽然浑身抽搐,直直的倒在雪地里,将那母鸡砸了,扑腾起一下子的鸡毛。

淮淮先是一愣,而后呼号撕心裂肺,

“春宝!你压着我脚了!”

☆、33探病(捉虫)

见春宝没一点动静,又俯下身子去看。

石板灰砖上的人,眼窝深陷,面皮青白,横在地上抽搐半晌,嘴角溢出好些沫子,半晌也没得动静。

淮淮心头一紧,便忙将春宝背入了偏室,搁在床板上。

秀秀跟在后头,脸上未见忧色,却是满面狐疑。

淮淮伸手探探鼻息,发现人还活着,这才稍放下心来,趴在春宝耳边喊了几嗓子,

“春宝,饭好了,起来吃罢。”

连喊几回,春宝除了眼睫微颤之外,再也无其他反应。

淮淮侧了脸去看身后的秀秀,“公公,这可如何是好?”

秀秀一双细长眼盯着春宝瞅了一会,再看看淮淮,脑子里面像是有些东西渐渐的明了了,呼之欲出,却又只差那么一点。

这该倒下的未倒下,不该中毒反倒中了毒。

秀秀正纠结着,却听得屋外脚步急切。

婳羽宫的宫女急的满面细汗,瞧见秀秀,这才松口气,“秀公公,喜公公在外头等着您呐。”

秀秀皱一下眉,“怎么又回来了?”

宫女道:“看喜公公那摸样,该是心情不好,您快去瞧瞧罢。”

秀秀闻言,板一张脸,便跟在宫女后头出去。

这偏室里便只剩淮淮一个人,对着春宝干着急。

思索片刻,淮淮扯了一床被子过来给春宝盖上,又自觉这偏房里晦暗霉湿,实在不是个养病的地方,便又将春宝扶起来背出门外,直径背进了自己屋里。

将床榻上的被子垫厚实了,这才把春宝放上去,又加了一层锦被盖在上头。

忙活完了,却总觉得像是少了什么重要的事。

身边的何晏忽然开了口,“找太医。”

淮淮闻言,略微转身,望着何晏道:“不知道太医院在哪里,你可知道?”

何晏语调冷淡,“我之前又未在这里头住过,哪里知道。”

淮淮道:“那我出去找找罢。”

刚推了门出来,却见喜连同秀秀立在门口,一个怒目而视,一个面白如纸。

秀秀听得身边的动静,转过头见了淮淮,如同见了救星一般,

“淮淮,春宝呐?”

淮淮站在门口,给风吹的鼻尖发红,“他屋里阴湿,我就将他背到我屋里去了。”

秀秀忙挂了笑出来,转向喜连,“喜公公,煎药的春宝找找了。”

喜连狠狠剜秀秀一眼,急急的朝淮淮这边来,推门进屋,这才瞧见床榻上的春宝,由于淮淮当时放的急,春宝整个人趴在床褥里,只露出一点点的侧脸来,面皮青白,嘴唇乌青,看那光景很是不妙。

喜连这下犯了难。

本以为是这小太监放了那要命的东西,可这样一看,这傻太监也是自身难保。

虽说宫里头明争暗斗经久不衰,喜连也谙熟其道,可这婳羽宫竟也受了这股子浊气,实在叫人想不出个缘由。

眼瞅着再在这里呆下去也是无益,而且又到了皇上退朝的时辰,喜连未有多言,转了身就要走。

还未走上几步,却给淮淮扯了袖子,

“喜公公,叫个太医来罢,春宝害了大病,怎么也叫不起来。”

喜连盯着淮淮,“若是他真的没做亏心事,自会多福的。”

言毕,便给一群小太监簇拥着,急忙出宫。

***

福寿殿,红日东升。

天子移驾,百官跪拜。

元荆一身明黄的绫罗,玉带皮靴,衬得人面儿越发柔和,可那双凤眼依旧冰封了一般,戾气四溢。

高大的汉白玉柱下,立了个干瘦的太监,袖口绣着繁杂的花样儿,随着手臂的动作活跃,飞舞。

元荆瞥见喜连,也未吭声,只轻一抬手,那龙辇便稳稳的停了下来。

喜连恭敬上前,“皇上…”

朔风乍起,吹的元荆衣袖翩然,

“朕交给你的事,问的怎么样了。”

喜连缓缓道:“回皇上,都是婳羽宫那帮奴才办事不力,竟将那熬药的差事给了个傻太监。”

顿了顿,又道:“且这一回奴才去查,却发现了另外一个岔子,奴才自知事态严重,便不敢隐瞒。”

元荆目光落在远处,容貌极冷。

喜连垂眼道:“那药里还有一味马钱子,这种东西,太医院是从来都未有的..”

元荆听了,眼底不着痕迹的一暗,静了许久,才开口道:“那是什么?”

喜连道:“回皇上,那马钱子虽可入药,但毒性极强,使用不当,便可致死,宫里头许多年都不用了。”

元荆直直盯着喜连,“是何人所为?”

喜连赶忙跪在地上,“皇上,恕奴才办事不力,奴才只想着兴许是那傻太监所为,可方才去一趟婳羽宫,那太监已然不省人事…至此,便赶过来迎皇上下朝了..”

元荆脸映着暖阳,竟万分阴冷。

指头几欲攥进手心,元荆未有多想,“摆驾,婳羽宫。”

后又道:“宣许太医。”

***

不出半柱香的时辰,那通报的侍卫便敲开了婳羽宫的大门。

听说道皇上要来,那开门的宫女直接吓的面无血色。

皇上是从不来这样偏僻的地方不说,且上一回来,还是婳羽宫整宫赐死的时候。

那宫女听得那侍卫传完了话儿后,腿脚都有些不灵便,惨白了一张脸,哆哆嗦嗦的上了偏殿,将秀秀喊出来。

“秀公公,秀公公!”

秀秀正在烧剩余那点马钱子,给宫女这么一喊,心头一惧,猛的站起身,险些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