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书屋 - 耽美小说 - 千里兮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7

    一抖,梁徵才惊醒般发觉自己紧拥了他,手臂从背部环过去,大概是压得痛了。因此连忙松了手。

怎么了?谢欢反倒问他。

你还伤着。梁徵为一点忘情感到歉意,我也得处理一下我的伤。

沉默了一小会儿,谢欢更为用力地抱住他。

你怎么了?梁徵也感到意外。

没想到你出现。谢欢笑,本来刚好在想你。

我早些时候来,碧纨姑娘说你不在。

我求烈云带我进宫了。然后去了一回挽花楼,再回谢府见了见我娘。谢欢说,我不想在谢府待,刚刚过来。

似乎是刚好错过了。

但是他回过谢府。

你家还好么?梁徵问。

没什么不同。我娘以为我说不定死掉了,哭了一通。谢欢靠在他肩上摇摇头,真难受,不要提了。

宫里也好?梁徵再问了一个问题。

有什么好不好的?谢欢向上仰头,脖颈的线条成一道苍白的弧,我跟陛下辞官了。虽然还需要一些正式的文书,但陛下已经答应,此后我不为他做事了。

梁徵抚摸他的颈侧。

真的?

我也跟娘告别过。谢欢继续说。

言下之意让人不敢相信,梁徵稍微拉开一些距离盯着他。

真的。谢欢看着他眼睛说。

梁徵笑了,靠近来亲吻他。谢欢在他靠来时闭了双眼,呼吸轻柔,嘴唇温暖,欣喜而亲密,褪去了刚才逼迫般的热情。

分开时梁徵仍然抵着他额头,现在就走?

给我三日。说过了,还有一些事。谢欢说。

若是我方才没来

我认得去华山的路。谢欢低笑,区区千里。

重新碰了碰他嘴唇,梁徵离开墙边,抱着他进去卧房里,把他在床上小心放下,然后起身。心里转瞬已想过,若谢欢知道他jiejie的事,自己决定离开当然无错,就是不知道,横竖

带了他走,不叫他知道也就罢了。既不能更改,无须徒惹伤心。

这里有伤药么?一念至此,梁徵不再与他谈说宫中之事,另问。

当然没有,我又不是老受伤谢欢在接触到他全不赞同的目光时噤声了,自知虚言。

罢了。梁徵去外面取了无双剑进来。无双剑较松雪剑轻巧锋锐些,他想要用来挑出箭头。

谢欢看得出来他用意,招手说:我来帮你。

你懂什么?梁徵笑笑,不想让血腥气近他,但谢欢脸色认真,也就不坚持,把椅子挪到床边,俯身点亮烛火,在他身旁脱了上衣。

一箭擦过腰,但并没有留在体内,另一箭也不过在左臂,都不特别紧要,梁徵也不怕他手艺稀松。长剑不好用在这细处,谢欢嘟囔了一句我有裁纸刀,但也知道那钝了些,便还是

接了剑。

梁徵支起手臂给他看,好在无双剑并不沉重,谢欢稳住了手腕。他的动作并不十分生涩,以至于梁徵有些好奇。

学过很多东西,不过都没用上。明白他的疑惑似的,谢欢偏头对他笑,用得上的,比如学姑娘说话,唱曲舞剑什么。这些就是用不上的,好在都不是什么复杂的事。

好。梁徵说。

好什么?你不要学你师兄。谢欢把眼凑近他的伤口,查看是否有什么铜屑被留在里面。

用不上就很好。梁徵解释。

谢欢把剑放在一边,弯腰下来要看他下一处伤口,梁徵站了起来。

这都不算伤了。梁徵温和地说,这种程度确实可以不算,况且也不太想这样继续被谢欢过度贴近地注视。

谢欢没坚持,转而伸臂去抱他。

梁徵没好躲闪,就感到谢欢侧过脸,嘴唇划过他的伤口,接着是更湿润的接触。

一开始轻微的刺痛,因为谢欢的咬噬,变得尖锐。

全身都是一紧,梁徵低头紧拥了他,希望他不要再乱动,说过了,别闹。

谢欢仰了脸,眼里湿亮。

睡一会儿。就快天明了。梁徵柔声劝他。

为什么不行?谢欢没放手,就算我看起来再好容貌,终究是个儿郎?

不。梁徵推了推他,被他说得心里发抖,当然不,你当然是只是你还有伤在身。连日颠沛,早该好好养着再说。

谢欢笑得肩膀颤了颤。

我自然知你是个男子。梁徵又说了一遍。

我明日还有事做,你别跟着我,明晚挽花楼再会,我会同微姐说。谢欢道,终于松手,转身往枕上伏下。

我与柳大侠也约在挽花楼。梁徵想起柳宫海来。

柳宫海?谢欢挑眉,约在挽花楼做什么?

江湖之事。不必担心。梁徵说,倒是他对你痴情得很,你唉。

我?薛姑娘吧,那也是不得已之事。谢欢看似并不在意,人生在世,失之九得之一,哪里能事事如他的意。既然他要来,我不要见他,那再隔日吧。

梁徵叹着气摸了摸他的头发,入夜前我想法子请他离开就是。

好。谢欢很容易地笑起来。

三日是么我也好了了在京的事。梁徵说,到时候一定是跟我一起走的?

一定。谢欢坚决地保证。

天明后不久,谢欢果然离开了别院去。

谢欢知道青皇不会料到自己再来。

青皇这几日都未曾临朝,概不见人,对外说是身有微恙,不过谢欢知道这点微恙三日后肯定是好了的,现在也不是见他不得。

宦官告知他可暂在鹿苑等候。

宦官神色有些不对,谢欢素来同他们是熟悉的,拉了人问怎么了。说是昨夜有不明武林人士闯入禁宫,杀伤了几个人,又居然给逃了出去。

谢欢不动声色,明白那人如今逃在他别院中。

宦官又反拉了他手,小心告诉他等会儿陛下不管说了什么,都不要惊慌。

谢欢口里谢过提醒,却已猜了他话中七八分含意,心里一凉,却也并不特别悲切。

无非是jiejie去了。

昨夜梁徵又恰好在宫里闹了一场,说不定还能将此事顺道推在这无名人士身上,倒叫青皇方便。

料他们找不着梁徵麻烦,谢欢此时心里麻醉般平静,什么都不十分在意。

在鹿苑亭中等待青皇,风送醉湖扑面酒香,使人倍感安宁。青皇在烦心时最喜此地,但谢欢这时并没有觉得被影响。

昨夜从谢府出来去别院时,已感到不能支撑。无法入睡地挣扎于各种痛意中时,实没想梁徵会到来。在看到梁徵时,那些都消失了。

rou体上的痛苦减弱以后,才容易把纯粹心里的感觉区分出来。

从麻木中生出了柔软。

谢欢。耳边的声音已是有些不耐了。

谢欢回转身来,青皇正站在他身后,青皇自然不可能是故意悄然而至,一定是自己走神太厉害。

不知为什么,谢欢竟然没想起同以往一样下拜,只嘴上说了句:陛下恕罪。

青皇明显不快,却也没责备他,吩咐赐座后唤众人都回避了,才问:你怎么还在这里?

臣又不需往别处去。谢欢道。

青皇极为不悦地看了他一会儿,一甩手扭了头,如果朕昨日说的话你没听懂的话,今日朕再同你说一遍。朕给你三日,三日之期,随你往哪处去,天涯海角再别出现,朕就当你

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