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书屋 - 言情小说 - 公主她横刀立马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1

    道。

加之顾衍无论何时都能作为她最强大的后盾,如今她每每面对这些不怀好意之人都韧性十足。

从衣裳妆容,到首饰钗环,亦或额前与指间点滴珠翠,俱要精致贵重,将坚硬外壳包裹得刀枪不入。

她们不愿她过得好,她便偏要叫她们恨得牙痒。

宗寅与她相见大多是如此场面,并不意外。

“反之,近朱者赤。”

她三言两语引得宗寅连连颔首,只又一剂强心药刺出:“听雨真心待本宫,本宫与她相处,自也卸下面具,快活洒脱些。”

择友尚且如此,夫妻同床共枕数十年,更不可去选那些令自己生活黯淡无光之人。

“公主方才还说友康郡君与龙岩侯并非同辈,怎地突然改了主意。”

回到房中洗净污泥,重睦仰首接过慈衿递来的巾帕盖在脸上:“你也瞧出来了,今日宗寅分明对她有意。而封宗两家世交之亲,早已是板上定钉的阿旸党。”

虽说现在阿旸与重晖已到了你死我活的阶段,但无论如何,镇元帝血脉的皇位也不可能落到冀王头上:“一旦冀王事发,牵连全族。听雨与本宫数年情分,本宫总不能叫她永远在她爹爹与祖父那滩泥潭中陷着。出嫁从夫,还是交给宗寅早些拉她出来。”

第49章因此她确实从未想过,顾衍从……

第二日晨间,重听雨原是起了大早赶去天青楼定位置,谁知却听得店中小二说起,已有人以她名义定下桌宴。

“来人可是赐周公主?”

天青楼名声响亮,常有皇家贵胄到访,因此也无需刻意隐瞒身份。闻得重听雨相询,小二摇头答道:“订宴之人乃龙岩侯,宗侯爷。”

重听雨莫名侧目与自家侍女洋槐对视,显然不知此人与自己有何交集。

洋槐亦迟疑半刻才恍然道:“郡君,便是昨日封府亭内吓着您的那位公子。”

话毕扯扯重听雨的衣袖又低声嘀咕:“奴婢听闻他方才与发妻和离,也就是赐周公主家中封氏表妹,昨儿个答谢宴上没瞧见的那位。”

昨日封知榆未曾露面,封贵妃只道她因丧兄之痛而情难自控,所以不便见客。

后来听其他女眷七七八八地说起,才知是封知榆惹得夫家厌弃被打发回封府,现下情绪尚不稳定,这才寻人将她在后院看管起来。

重听雨觉着奇怪:“知榆姑姑我过去也见过的,看上去温文尔雅,与那位安静忠厚的宗侯爷想必应十分相投才对,怎会闹至此等境地。”

洋槐撇嘴:“还不都为着纳妾那档子事儿咯,宗侯爷宠爱姨娘胜过正妻,自然闹得家宅不宁。”

“岂会,”重听雨细细盘算一番来龙去脉,反驳她道:“以封家之威,若宗侯爷这般无礼,定能为知榆姑姑讨回公道。”

但眼下他们秘而不宣,想必是有口难言:“况且睦姑姑昨日与宗侯爷相谈甚欢,并不像两家闹僵模样。”

“这倒是实话,”洋槐替重听雨掀开马车车帘,随她一道于车内落座:“奴婢自小跟着郡君,知道赐周公主最在意封家兄妹二人。怎么也不会叫他们受了欺负去。”

马车一路从离开天青楼所在朱楼巷向北而去,不多时便到达顾府所在。

其中早已有客正与重睦侃侃而谈,声音甚是熟悉。

重听雨顺着人声传来之处不由抬步往主厅去,恰好对上宗寅也向她看来的双眼。

下意识避开视线,直冲重睦飞奔而来:“睦姑姑!”

跟屁虫似的挽住重睦手臂晃了晃,重听雨这才注意到满厅仆役都正在收捡行囊,顿时露出央求之色:“人家瞧着你像是又要离京了,不能多待些日子嘛。”

“郡君有所不知,”慈衿正领着万里上茶,闻言不免失笑:“我家公主本该明日启程,饶是应了郡君邀约不及收拾行李,这才又推到后日。”

重听雨顺手捏过块黑糖枣糕放入口中,笑盈盈冲慈衿道:“那没办法,谁叫姑姑自小便疼我。”

她风卷残云般将每样点心都尝了个遍,重睦也由着她四处胡闹,直到她差不多将顾府正院主厅端详了大概十遍有余,方才将人领至宗寅身边:“说来还不曾正式介绍,这位是龙岩侯宗寅。恰好他前些日子接手了与库孙之间马匹买卖要务,在临行前想再与我核对一遍,我便叫他以你的名义在天青楼定了包厢。”

说着又轻推重听雨数步,与宗寅正面相对:“这位则是冀王世子独女,重听雨。封号友康郡君。按辈分得称本宫一声‘姑姑’,说来侯爷与本宫同龄,你们愿意按辈分或是按年纪称呼,都随意些。”

“那便按照辈分吧,宗叔好。”重听雨抢在宗寅之前开口,与他见礼后只皱起眉头与重睦道:“姑姑与我多少年未见了,怎地好不容易吃顿饭还要谈公务。”

被眼前女子唤作“宗叔”的宗寅心底暗自堵了许久才缓神道:“若郡君与公主私下有话想说,微臣先行告退便是——”

“那倒也不,不必。”

重听雨急忙摆手回绝:“我知姑姑身为大将军为国劳心,哪能真叫她为了陪我疏忽政务。”

她习惯了将重睦视作至亲,有时不过娇嗔抱怨两句,并不作数。

宗寅却难免有些新奇,他自幼便总跟在封知榆身边,对她惟命是从,也因此养出了这般“永远将他人需求置于自己身前”的性子,谁曾想有朝一日会遇上别人替他考虑之时。

重睦恍若未见宗寅神情,默不作声地端起茶盏缓缓饮下,任由他两有一搭没一搭地寒暄了数句,重听雨眼底蓦地闪过光芒:“宗叔也喜欢钓鱼?”

如果人能长出尾巴,重睦觉着重听雨此刻大概会把尾巴绕着宗寅摇一圈:“我小时候随娘亲回过楚地一次,见着家中表兄舅舅他们都光着腿在塘中摸鱼挖藕,好奇得不行。”

“可惜回了冀州再没机会,每日只在自家院中钓些呆头鱼,咬着饵自己上赶着来。昨日在封府,我瞧见那池塘里有只这么大的龟,”她一面双手比划着弧线恨不能将整个上半身囊括进去,一面伴以生动模仿大龟神态:“实在好奇没忍住才亲自下水,本以为后院那处僻静没人会来,谁知恰好遇上宗叔和姑姑了。”

虽还是被家中当做掌上明珠偏疼宠爱的孩子心性,但并不影响重听雨外貌出落得尽态极妍,加之她生得与嫡亲姑母华匀至少八分相似,眉目流转间,自难掩顾盼生姿。

如此,倒也能想明白为何华匀裙下之臣数不胜数。

比起各家闺秀们那样拒人千里之外的木头美人儿,又有谁会不喜如此鲜活恣意的娇媚情态。

“驸马爷就不喜欢。”

慈衿一语点醒重睦:“当时讨伐华匀县主那篇檄文天下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