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书屋 - 言情小说 - 反派天天想和离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句,你便飘了,都在胡诌什么?也就是你阿爹同兄长如今不在家中,才叫你这般胡来。”

陈望书附和着点了点头。

说起来,自打她穿越过来之后,还未曾见过父亲陈清谏以及长兄陈长宴。

陈清谏年节之后,便被使着去整修太庙了,虽然不用他搬砖,但作为礼部之人,那些个繁文缛节,都是需要他全程盯着,免得犯了忌讳。

大陈皇室仓促南下,丢了不少藏书,这些年一直遣人四处搜寻。

陈长宴高中之后,便被派去修书,前几日刚得知荆州出了一部遗失的先贤典籍,这不快马加鞭的就去了,至今都没有回来。

老太太了了心事,知晓陈望书有章程,也不心慌了,将那猫儿往她怀中一塞,站起了身,“你母亲便交给我了,我虽然能拦着她不胡闹,但也管不住她伤心忧思,待这事儿了了,你可要好好的同她赔罪。”

陈望书眨了眨眼睛,“祖母,双陆可是玩腻歪了?投壶可是没了兴致?没有关系,我现在便有一物,能让祖母同我阿娘解忧!”

……

一炷香的功夫之后。

陈望书的小楼里热闹了起来。

老太太,李氏还有钱氏,围了一个团圈儿,“八筒……”

“和了!”陈望书乐呵呵的将美石雕刻的牌推倒在桌上。

“我可是你娘!兔崽子!连你阿娘的钱都赢!你没有心!阿娘生你,还不如生个一筒!”

陈望书抱住了脑袋,对着老太太眨了眨眼睛。

李氏一瞧,又嚷嚷了起来,“不行不行,母亲你同望书在打什么暗号!”

……

这厢陈家长房其乐融融,吃喝玩乐恨不得大战三日三夜。

那厢全程怜悯的目光,都齐聚了过来。

一日目睹未婚夫出墙两次,恶霸女衙内逼迫弱男子贬妻为妾……这还不惨?简直是惨绝人寰啊!

看看那一家子,连门都不出了,怕不是在家中日日哀嚎,夜夜啼哭!却无计所施啊!

在皇城根儿的一角,高相公府里,正门突然打开来,一辆马车连夜朝着宫中行去!

城南的民居里,两袖清风的御史,提着笔许久未动,就在那墨汁即将滴到纸上的时候,突然之间,落笔如飞,满满地写了一大堆纸。

陈望书伸了个懒腰,捶了捶自己的胳膊腿儿,夜已经深了,若不是老太太实在是扛不住了,她们今儿个还散不了场!

她走到窗边,推开了窗子,漫天星辰,看上去格外的亲切。

即便时空不同,人亦不同,可这天空,却还是同她还是宋清之时,一模一样的。

她做宋清的时候,可比做陈望书,还要艰难得多。

第十八章影后宋清

她年幼的时候,是住在城中的一处筒子楼里。房子年代久远,墙皮斑驳得像是神话剧里妖魔的脸,随时都会一块块的剥落,然后化成烟。

醒目的红色拆字画在门脸上,夜里回来,乍一眼看去,触目惊心。

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树,遮天蔽日的长,仰起头来,只有斑驳的月光同树影。

那会儿,宋清就很爱看星星了。

她家住在顶楼,推开窗子,树冠恰好给她留了碗口大的洞,顺着那洞看过去,可以看到星辰。

夏日里热得很,不少人家都开了窗子,楼下的大叔,总会扯起嗓子笑起来,“喏,你个娃子,怕不是傻的,脖子都仰掉了,不也是看些树叶子。学人家看星星,看月亮的,那也得看得着啊!”

宋清惯常不理会他。

她生得十分好看,往东南西北不管哪个方向走个几十里地,都寻不出一个比她更好看的人。因为这个,一举一动都是谈资,她早就已经习惯了视若无睹。

那日夜里,她依旧是在看星星。

楼下的大叔,砰砰砰的敲了门,“你这个娃子,还在看什么哟!你阿爸上夜班出事了,人都没了。你阿妈也寻不着,你快些同我去罢……”

那一年,她马上就要上初三了。

阿爸没了之后,母亲果断的抛下了她,另嫁她人去了。

宋清后来常想,若是她母亲懂得拆字是几个意思,兴许就不会走了。

就像楼下的大叔,若是站得有她高,就知道她是真的能够看到星星了。

……

她误打误撞的进了演艺圈,也是在一个看星星的晚上。

家中寡亲,母亲不知道哪里去了,她一个人拿了阿爷留下的老宅子,还有那筒子楼的拆迁款和补偿的房子,赶走了觊觎的虎豹财狼们。

买了一个带着露台的大宅,躺在阳台上便能观星。

“你想当明星吗?”住在隔壁的人问道,那是一个小胖子,丑得让人没眼看,“可以赚很多钱。”

宋清毫无兴趣的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我大约穷得只剩钱了。”

“赵尧你认识吗?长得好不好看?你当了明星,便能跟赵尧一块儿拍戏了。”

宋清又摇了摇头,“照妖?我没有学过道术,不会也不认识。”

那人像是急了似的,蹬蹬蹬的跑回了自己屋子,过了一会儿,又拿出了一张等人高的海报来,“你看看,你看看呀!”

宋清被他烦得不得了,扭头一看,愣了半晌。

“我当。”

天上的星星碰不着,地上的美人摘得到。

……

陈望书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她本来是想对月惆怅,也为愁赋诗一首,顺便缅怀一下上辈子的悲惨人生。

可思来想去,不知道是苦难已经褪色,让她已经有些记不清了,还是拆迁暴富实在是太过醒目的幸福,她竟然想不出什么值得上心的愁苦来。

唯独令人难过的是,等她当上影后,能够同赵尧演对手戏的时候,赵尧只能演她爹了。

这么一想,诗已经涌到了嘴边:“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诗还没有念完,在屋子里拾掇的木槿已经走了过来,“姑娘怎么说起前人之诗了。这诗寻常得很,远不如咱们老太爷写的。”

她说着,顿了顿,愤慨的说道,“再说了,那人,不如老死了才好。那我家姑娘自在又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