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书屋 - 言情小说 - 娇女思之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60

分卷阅读160

    活了二十年了,都还没碰过女人。”他将话峰一转,突然自嘲道。

底下有人忍不住捂着嘴纷纷笑出了声,一个一个,悉悉索索的。

等笑声渐渐平息下来,姜修远才继续说道:“老子要是这回儿能活着回去,我一定将那什么宝华楼,百瑰阁的花魁通通包下来!哪怕我爹用鞭子抽我!我也得尝尝女人是个什么滋味!”

他咧着嘴笑着,油腔滑调的整一副浪荡公子的样儿,只一双眼睛猩红的可怕。但这一回,底下却没有人笑他了。

一些年纪还小的将士早就红了眼眶,却还倔强的憋着眼泪。

姜修远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他用舌尖舔过齿根,酝酿了一下情绪,肃声说道:

“咱们不是去送死!一定要努力活着!这是军令!都听清楚了嘛?!”

军令如山,只希望你们都能服从军令,平安而归。

两万将士高举枪剑,磨刀霍霍,在夜色冲排成整齐的队伍向着战场出发。

两万张不一样的面孔,不一样高的身躯,内心却都有着相同的信念。

他们不怕牺牲,他们不怕遗忘,他们只怕不能用血rou挡住贼人进犯的脚步,不能守护好家乡的亲人。

厮杀是在黎明时分开始的,那个一身戎装的年轻将领啊,噙着笑,举着剑,策马飞驰,带着身后千千万万的战士冲进了峡谷……

这是一场被载入史册的战争,可是寥寥几张纸,又怎能书写出战场上那万分之一的残酷……

☆、第93章

姜思之去别院的事情钟氏是知道的,不过她只当女儿难过兄父出征,想着让她住到别院去散散心也好,并没有阻止,只嘱咐她记得和宋景行说一声。

宋景行傍晚来将军府接人后,钟氏才知道这小夫妻俩这回怕是闹得不清。宋景行也闷声不吭,不跟钟氏说清楚,只叫她不用管,说是自己会去将袅袅接回来。

女儿去别院没一天,陈mama就连忙派人送信过来说是在小姐的房间里看见了和离书,这可把陈mama吓得不清,再一联想小姐走前把宋府的下人都赶了回去,觉得这怕是要闹的不好看,才去信来请示夫人叫她想办法。

钟氏一看见和离两字,惊的她一口气都差点没喘上来。马上就叫人去备马车要亲自去别院一趟。

可这人都还没坐上马车,大儿子院里的人就派人来,说是长公主要生了。

权衡轻重,钟氏只要先将女儿的事儿放一放,叫人将长公主要生了的事儿传个口信去别院,叫女儿回来一趟。

周栩令这一遭来的也算突然,离原先大夫说的产期还有小半个月。早晨她才从花园里散步出来就感觉肚子一痛,腿间湿淋淋的。

而扶着她散步的姜修能紧的满地打转,焦头烂额的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还是周栩令冷静下来后叫奴仆赶紧去请夫人和大夫产婆。

虽然日子提早了不少,但钟氏早一个月就将产婆找来住在府里,就怕有什么突发事件,免得应付不来。

产房就布置在夫妻俩院儿里的侧房,周栩令的羊水破了,产婆过来一看,赶紧叫人把她扶进产房躺平,临了还没好气的白了姜修能一眼,埋怨他也不知道先将自己媳妇儿扶回屋子。

姜修能早就急出了一身汗的,且这也是他头一回当爹,哪懂这些。不过他当时一门心思都在周栩令的身上,也没追究那产婆的失礼。

钟氏过来的时候周栩令已经进了产房了,而自己的傻儿子正站在门口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姜修能原先是想跟着一起进去的,可产婆和府里的mama都将他挡在门外不让他进去,就怕他在里面耽误事儿。于是当他看见母亲的过来,就想叫母亲进去替他瞧瞧媳妇儿去。

“瞧瞧你那样儿,趴在门上成何体统。”钟氏叫人去搬了一把椅子过来,叫他安生坐在门口等着。

这一等就直接等到了夜里,一开始里头只有产婆说话的声儿,几乎听不到周栩令的声音,可待天黑下来,里头就传来她撕心裂肺的喊叫,边喊便骂,骂姜修能,想到什么骂什么。

骂他黑,骂他笨,骂他不懂得心疼人。

姜修能在外头听得心惊胆战的,恨不得立马冲进去。可钟氏进了产房后就叫人将门挡了起来,就是料到自己这儿子会闯。

姜修能见门打不开,大掌就在门上砰砰砰的拍,气力之大,让人错觉这屋子的门框都震的不行。

“姜修能你烦不烦!拍门的声儿听着不烦啊!”周栩令骂骂咧咧的声音传出来。

姜修能一听,马上收回了手,垂在身侧,跟做错事儿的小孩似的,“我错了,我不拍了,你别生气,要不你跟母亲说咱们不生了。”

里头的周栩令正咬着牙用着劲儿,浑身都是汗,听到外头姜修能的话,气得不轻,也顾不得产婆说的攒力气,扯开嗓子朝外头喊:“我是妖怪吗!说不生就不生!”

也不知是不是被他气到,话音刚落,周栩令就感觉到一阵撕裂般的疼痛,然后腿间湿漉漉的有什么东西滑了出来。

她一愣,紧接着就听见像是要与自己的嗓门一争高低般的嘹亮的啼哭声。

姜修能在外门自然也听得清楚,他高兴的不行,抓着身边的小厮就问:“生了生了?!生了对吧?!”

他又在门外等了近半个时辰,里面才终于收拾完叫人给打开了们让他进去。

姜修能就如蓄势待发的猎豹一般,待屋子的门刚一打开,他就冲了进去扑倒周栩令的身边。

“阿令?疼不疼?”他牢牢握着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一脸心疼的看着床上如今面色还有些苍白的周栩令。

周栩令凝视着他,见他眼眶湿润,满眼都是担心,心里暖的很。她微笑着摇了摇头:“没事了。”

如今天已经热的很,她又出了一身的汗,虽然已经叫人都收拾过,可脸上还粘着几缕头发,看上去有些狼狈。

姜修能不是没见过生孩子的,母亲生袅袅的时候他已经是个半大的小子了,可当时被父亲赶回房去,并未在产房外等待过。今儿自己在外头等着媳妇儿生孩子的时候,他才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难熬。

且他刚刚冲进来的时候,还瞥见角落里还没来得及端出去的带血的水盆和布巾,叫他看的眼角直抽,这会儿鼻尖还萦绕着腥味,同他打仗的时候闻见的血腥味儿一般,他更是心疼她。

他也不说话,只是怜爱的看着她,恨自己不能替她痛,不能替她生孩子。

孩子……对了,孩子呢?

“阿令,孩子呢?”他问道。

“这会儿子才记得自己儿子呢?娘还当你都忘了呢。”钟氏言笑晏晏的走到他身后,手里还抱着一个红底绣如意纹的襁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