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书屋 - 耽美小说 - 青衡的故事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0

    侍身体外还兼顾我心灵健康。我想我家那几家公司收益也还可以,就算这个价位,今後也不是不可能多多惠顾。

那人离开的时候很温和地对我道了谢,指著窗外教堂尖顶安慰我:“嗯,那家教堂,人家都说如果情侣一起进去点燃一根蜡烛,许下的愿望都会被实现……或许你该带你爱的人进去,然後点支大一点的,再许愿他快点离婚跟你在一起”。

我将脸埋在枕头里笑,听到自己声音嗡嗡地:“胡说,上帝才不会保佑同性恋”。

“上帝爱的是所有人”,他冰冷的嘴唇落在我额角:“虽然我自己许的愿望并没有实现”。随即用中文字正腔圆地为我打气:“请你好好努力吧”。

听到男人轻轻从外面带上门的声音,我趴著又落下泪来,有生以来第一次,居然哭著也渐渐睡著了。

次日我起个大早,趟著积雪走到大教堂後门。圣母抱著独子悲哀而慈祥地盯著我,身後有大朵百合花从海浪里涌出来。

很多年前郑泽拉著我半夜里走到这个地方,我死活不肯靠近,觉得自己已经被玷污,迟早一天会有报应。那时他英俊而温柔地笑,在圣母圣灵面前吻我拥抱我,跟我保证会好好补偿我爱我一辈子。

後来他转到教堂大门口非常沈默地点燃一根蜡烛插进雪地,神情虔诚得有些悲切。那是七年前,郑泽刚刚入了荷兰国籍,他也开始写作,起了个笔名叫做卫丁则。

我站在深雪里捂住脸,觉得指缝间非常潮湿而温热。卫丁则,魏郑泽。郑泽有过一个微小的愿望。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注意。

我一直以为,身为天生的gay与後天下海的gay,是不同的,他们要更加理直气壮,所以根本不必去理会世俗任何一道目光。就像盲人就可以在夜晚戴墨镜,个子矮就自然而然该穿高跟鞋一样。

可是或许真的恰好相反,有谁想要生下来就瞎,又有谁会喜欢做个矮冬瓜。谁乐意做个天生被神抛弃的子民……他还偏偏爱上世界上最自私幼稚的一个人。而等那个人花了整整十年时间,明白自己到底有多爱他的时候,早已经失去了他。

突然有人轻轻碰我肩膀:“先生,你还好麽?”,是个棕发女孩子,十五六岁的样子,穿了“warchild”的大T恤,抱著些宣传单,在为慈善机构募捐。

“嗯,没事”,我揉一下脸,神经兮兮地问她:“如果说,我是gay,上帝会不会真的让我下地狱?”。

“……我不知道”,少女沈默一刻有点尴尬地嗫嚅:“我是无神论者”。

“呃,那你为啥跑到这里来募捐”。

“这里人多”,她笑嘻嘻:“我觉得我做的是好事,上帝不会介意我借他一点地方”。

我低头笑,点一支烟,抽出身上所有大票给她:“谢谢你”。

十年前我去非洲的时候是为了支援那边的艾滋病救援小组,结果发现自己百无一用是书生。讪讪地跟著郑泽回来後始终念念不忘,每年我家图书馆都帮非洲那些需要教育资金的地区筹款,而郑泽始终如一帮我筹划一切。

只是这半年来先是我爹过世,之後又出了彬麒与郑泽的事情,馆里大小业务我全部都推给手下的人做,也不知道现在境况如何。

我想就算失去郑泽也不应该失去自我,如今我也不再是那个只懂得跟猴子抢香蕉,斜眼偷看著小医生领口春心荡漾的毛孩子。

我该重新到非洲去,或许并不能做些什麽,但至少得去看一下。现在同性恋已经可以公开合法地结婚,非洲那些孩子也应该有大学可以上,无论如何,总有些事情要去做。

我也知道这个时候极度悲壮地苦下心愿要投身慈善事业有些rou麻让人受不了,但少爷做事一向不需要理由,除了郑泽,谁也没资格数落老子哈。

当然咱也不会跟十年前那样带著条内裤就跑过去,十年不见卷土重来,总得大笔大笔带著银子资源加宣传队伍过去,华丽丽地给人种救世主降临的感觉,才是少爷我的作风嘛,嘿哈嘿哈。

当下飞车赶回杜塞尔多夫,呃,是个周日,办公室与图书馆都没什麽人。不过不要紧,少爷激情澎湃,随便在街边咖啡馆找个角落低头就写下整本计划书。嘿哈嘿哈,明天打印出来,保证唬得馆里那群小姑娘一愣一愣地。

眼看天色不早,我伸个懒腰慢吞吞出门,顺手将手机装上,拨个电话给郑泽。他倒是接得非常快,声音急切而焦虑:“小衡,你在哪里?”。

呃,嗯,莫明其妙地有种不祥的预感,我看一下四周,嗯,冰天雪地的人人形色匆匆,街边树上挂满彩灯,眼看就是圣诞节了哈。当下也没啥好想的,耸耸肩低头跟他报出地点。

“你在那里不要动!”

呃……能出什麽事情,莫非说那天招的MB其实身患爱滋或者其他古怪的疾病,所以要把我关起来隔离吗?想到这里就有些怕,反复回忆也记不起那人名字;当时我喝得实在是有点醉,zuoai的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郑泽,也不知道高潮时有没有叫“郑泽”哈。

愣了没多久看到郑泽急急从街角奔过来,他脸色煞白,而鼻尖被冻得通红,嘴角呼出大团白气,风衣被风吹起来,象面旗帜一样。他後面远远跟著两个人,西装革履,提著公文箱。

“呃,这个是怎麽了,嗯……我家公司倒闭了麽?”,见到男人我就心跳,呼吸都变得急促,然而看到他这个做派,又忍不住骇笑。

“你这些天去哪里了?”,他双手托起我脸庞,指尖冷得象冰一样,那种触感……闪电一样传到我後背,起出一片鸡皮疙瘩。

“我……我去科隆了”,随即我看到有警车从街後面开过来,两位穿著深黑制服的警员出来,礼貌地跟我行礼:“魏青衡先生”。

“哗,这个是搞什麽?”,再意乱情迷我也傻了,茫然看郑泽:“出事了吗?”。

“有位十七岁的华人少年控告你诱jian、虐待未成年男性,以及在家中私藏大量违规毒品”,其中个子比较高的那位警员上来,礼貌地跟郑泽示意:“我们现在必须带他回去,您与律师可以同行”。

“这个……是恶作剧吗?”,我……我回不过神,不可能,彬麒虽然为人偏执,但他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何况德国的性交年龄下限是十六岁,彬麒早就不算未成年。我们在一起双方心甘情愿,而且我还在下面,他怎麽可能告我诱jian?

郑泽脸色沈郁,眉头皱得很紧,反手揽住我肩膀:“我们跟你一起走”。

我家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但在杜塞尔多夫侨界多少也有点地位。想来郑泽之前已经打点过,是以他带著我坐进警车那两位警员也没有多说什麽。

一路上郑泽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