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书屋 - 言情小说 - 掌上娇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44

分卷阅读444

    冷汗。

薛成娇吸了吸鼻子,取了帕子递过去:“表哥……”

崔旻看了一眼,伸手接下来,然后一偏头,就看见了刘光同满含深意的笑和眼。

“好好的不让我们回家,来这儿做什么?”他沉吟问,帕子擦了擦汗珠,也不给薛成娇还回去,径直就揣进了自个儿的袖子里。

薛成娇喉咙滚了滚,盯着湖色帕子看着,撇撇嘴,也没说话。

刘光同嗤了一声:“来这儿自然有来这儿的用意。知道太子和燕翕,为什么进宫的吗?”

崔旻下意识就摇了摇头,连薛成娇也是收回了目光,投向了刘光同。

刘光同伸手捏了一粒花生丢进嘴里,悠悠然吐出两个字来:“赐婚。”

420:两道旨意

两个字,声儿不大,分量却极重。

薛成娇虽不知道前面燕翕和太子的那一段,可刘光同说“赐婚”,她仍旧下意识的看向了崔旻。

她可没忘记,燕侯爷对崔旻,极为中意……

一时间,一双无形的手,扼住她的喉咙,她只觉得自己心跳加,呼吸有些困难。

崔旻呢?

崔旻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

方才他想说一起入宫的,可是刘光同阻了他,也就是说,刘光同知道他们二人此番进宫所为何事。

不叫他去……也许是舅舅没能办成这件事……也是,不然舅舅为什么一直没有回信?

于是,他原本就有些白的脸色,便更白了。

刘光同一粒花生细嚼慢咽的,好半天才撇撇嘴:“瞧瞧,瞧瞧。我说什么了?看看你们两个的脸色。”

他一打趣儿不要紧,薛成娇可立时不大好意思起来,就别开了脸,不再看了。

崔旻眼下哪里还有功夫逗闷子,蹙眉看他:“别打哑谜了,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快说。”

刘光同唷了一声:“你这有求于人的,说话还这么硬气啊?”

他一面说着,一面有了坏心思,双手环在胸.前,冲着崔旻把下巴挑了挑:“我还偏不说了。”

崔旻倒吸一口凉气,眼看着要恼了。

那头薛成娇搓着手,终于又去看刘光同,小.嘴儿微张了张,声儿是nongnong的:“您就不要开玩笑了呀。”

刘光同又一想很吃这一套,他深觉得小姑娘家,细声细语的说句话,又是个极聪明、极讨人喜欢的小姑娘,软着嗓子,似撒娇一样的,卖个乖,这是极可爱的。

再侧目去瞧崔旻——要不是为着受了伤没养好,这会子只怕要动手。

刘光同咂舌:“行了我不逗你了。”

他说了一句,正襟危坐,两只手交叠着拍了两把:“这事儿我知道,前些日子京城里叫人来传密旨,人就是其素派来的,我也想过,他是故意的。那封家书……”他稍顿了一下,觑了薛成娇一回,果然见她面露不解,便轻咳一声,继续道,“那封家书的事情呢陛下是知道了的,所以他叫人来传旨,给我交了个底儿。”

“什么家书?”果然,他话音才落,薛成娇便问出了声来。

崔旻很难得的别开脸,脸红了。

刘光同勾唇笑了:“这个先不说,我先告诉你们,陛下这回要指的是两道婚,且都得燕翕当殿领旨,容不得他不点头。”

崔旻下意识就握紧了拳头:“你不叫我进宫,是怕我坏事?”

“我不是怕你坏这个事儿……”刘光同托长了音调,也不再打太极,沉了沉声,“一则陛下要燕翕娶永平郡主,二则陛下要明乐郡主嫁谢鹿鸣。”

“啪——”

薛成娇才拿了个小杯子要喝口水,显然是收到了惊吓,杯子碎了一地,她整个人呆坐着。

要燕褚嫁谢鹿鸣的事情,她之前就听崔旻提起来过一次。

可是时间过去了这么久,陛下始终没有派旨意下来,她以为这件事,就算是不了了之了,至少崔瑛将来还有个机会。

眼下呢?刘光同说了,这是容不得燕翕不点头的旨意,要燕翕当殿就接了的旨意——

再反观崔旻,反倒显得平静了很多,原本捏的死死的拳头,也渐渐的松开了:“你怕我替崔瑛出头?”

“不。”刘光同意味深长的扬了个笑,“我是怕这位世子爷,沉不住气。”

崔旻眸色暗了暗:“怎么说。”

……

再说燕翕与太子二人一路进宫,过了宫门,就有小内监等着,见了他二人,上前去请了安,领着人就往清风殿而去了。

此时天色渐渐昏黄,且有了变天的前兆。

阴郁、昏暗,空气中还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潮湿感,压得人几乎透不过气。

七月末的风本是不凉的。

可今儿也不知是怎么了。

燕翕跟太子并肩走着,一阵风来,他黛青色长袍下摆处随风摆了摆,他人也跟着打了个冷颤。

太子在旁边有所察觉,咦了一声:“有这么冷?”

燕翕一面摇头,一面叹了一声:“我也觉得怪了,适才一阵邪风,叫我觉得浑身冰冷,”说着,又低头理了理袍子,“这会儿又不觉得了。”

太子若有所思,可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正待要再说两句,就已经到了清风殿外的台阶下了。

小内监把腰更弯了弯,迎他二人上台阶。

等上了台阶,太子一抬头,就看见了站在廊下的其素。

其素几步上前来,平素的笑脸也不见了,是一派的正经,与他二人礼过,话也不多,领着人就进殿。

太子心头有一丝怪异闪过,本来是想问两句的,可又想起其素这么个人,自然也没再问。

进了殿中时,皇帝手上什么也没拿,两手空空的,像极了寻常人家等孩子回家的父亲。

见了太子和燕翕,皇帝似乎高兴极了:“回来了就好,一路上也没出岔子吧?朕成天担心你们,就怕光同哪天送一道褶子回来,说是出了事儿。”

太子拱手礼了:“没有大事,只是崔御史受了些伤,如今养的差不多了,只是没好全。刘内臣送他和县主回家去了。”

皇帝连着哦了几声,便叫了一声其素。

其素嗳了一声,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