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书屋 - 耽美小说 - 逆水横刀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77

分卷阅读177

    二回第三回,也像上了瘾着了魔一样。凌河一向自负地认为,他对自己心智、情绪、身体的管理能力和自制力足够强悍,从未想过有一天竟然会因为身体上的动情而自寻烦恼,简直是自讨苦吃,作茧自缚。

他的身体好像只有十六岁,是初出茅庐的青涩和冲动。他上瘾了。

……

严小刀同样光着脚,心情复杂地踱过不开灯的门廊,已经站到洗手间门口才让躲在里面的人警觉。严小刀身上散发出的具有逼迫性和威慑感的气场,如有实质地钻过门下缝隙,缓缓渗透到洗手间内,让凌河在混乱喘息声中戒备地问:“你干吗?”

严小刀心绪平静,低声问:“你没事吧?”

这话隔着一扇门,简直好像严先生长了一双透视眼在调侃和揶揄他,并且明知故问!凌河气不打一处来,回敬了一个字:“滚。”

骂完了凌河自己颇为无奈,他极少讲脏字,认为这是骂人的最抵档段位,完全不符合他在这方面的职业九段水准,然而此时,这个字最符合他想把严小刀一脚踹回房间大床的心情,这大妖精不要半夜从被窝里跑出来催他身上的火。

凌河却没料到,这扇薄薄的门板连带不堪一击的普通转锁,原本就拦不住严小刀。

严小刀默不吭声地以一把三寸短刃拨开了转锁,毫不费力,轻推开门,门后藏着的凌河面露惊愕,有生之年都不曾想到会陷入此刻手忙脚乱和欲盖弥彰的尴尬!

他因情动而眼角耳廓绯红。

他的裤链不整。

手心掌纹中残留着他不愿示人的痴缠痕迹,痴缠的是自己的身体,全副心思却都是小刀。

少年时代某些不愉快甚至令他作呕的记忆,在那个瞬间地毯式扫荡掠过他的脑海,仿佛无数双大大小小的鬼眼在四周呜咽着、咆哮着向他扑来,猥琐的偷窥的眼泛出黄白色污浊气息黏在他身上甩都甩不掉,让他心惊rou跳,让他在冲动暴怒……直到凌河在喘息中认清开门闯入的人确实是严小刀。

凌河被逼至墙角时飞快地收拾自己,掩饰下半身的狼狈,顺手扯过浴帘,裹住自己身躯,一张面孔仍是不屈不挠地傲然直视严小刀。

在他那一套人生字典里,从来没有“羞耻”或者“害臊”这些幼稚的词汇,现在才恍然大悟,那是因为他过去二十年苍白无华的人生中,也没有人情、爱情和性/事这些内容。当他开始悄悄地自我品味和尝试这些事情,还是在自己相当迟钝的一层脸皮下察觉出蠢动的羞耻之心,以至于怒不可遏瞪着严小刀的一双眼都发红了。

严小刀双手撑向墙角,将他合抱禁锢,凌河调开视线,不卑不亢:“严先生,离我远点。”

所谓的“害臊”心情在凌河这里只有指甲盖一丁点大小,微不足道,迅速就被他强大的情绪管控能力将之像剔牙慧一样剔除,凌河低声嘲讽道:“色/情狂……严先生您这么喜欢偷窥别人做这个吗?”

“没有。”严小刀叹息道。他以额头与凌河的头蜻蜓点水一般相抵,再迅速移开,将人揽在怀中,“你手法不对,那样不舒服,我教你怎么做。”

随后的事在沉默中进行。

压抑在天花板下面,狭小房间内,急促的心跳与喘息互为呼应,将洗手池内没有拧紧的水龙头逼出“滴滴答答”的水声。连绵的滴水声缓缓加快,愈发急促迫人,和着严小刀掌控住的节奏,镜中映出凌河执拗地扭向一旁的脸,耳廓被红潮吞没,但尊严架子都没丢。

凌河完全没有防备严小刀会来这一手,也是小看对方这脸皮的厚度了。属于年轻男性的血脉偾张无法拒绝眼前如此严丝合缝的默契亲密,全身各处敏锐知觉都终于找到它的归属。严小刀以略微粗糙的下巴摩挲他的耳朵,一副更加粗糙的大手像是暗中指点教授这其中的奥妙和点点滴滴,尽量以不伤害凌河自尊的方式,很有技巧地让他领略到绵延无绝的快乐。

快/感来时如惊涛热浪排山倒海,去时却是丝丝入扣回味无穷。

两人这时再次以鼻尖旖旎地相蹭,轻微的触觉舒服得令人战栗发抖。

凌河发出淡淡喘息,身体猛地向后反弓过去将头抵向墙壁。他抬了一条手臂挡住泄露天机的湿润双眼,却不慎暴露半开半阖的嘴唇,张扬的脖颈上喉结不停滑动。

严小刀做这事是经验老道游刃有余,顾忌凌河的接纳程度尽量手法温存,只轻轻揽住凌河后腰,尽心尽力让对方舒服,这回没有伸入裤内放肆地乱揉乱捏。两人足够强大的自制力让这场临时意外失火导致的亲密行为维持在无伤大雅的范畴内,小心翼翼地令火势没有太过失控。

凌河是不知该夸严小刀技术太好,还是骂对方是一只老妖精。他盘桓良久,喷了一口酸不溜的醋水:“手活儿真不错,你给多少人做过?”

严小刀坦白道:“还真没有,我又不找带把儿的做,给别人这是第一回。”

凌河心领神会,嘴角弯出弧度,满意地对小刀笑了一下,自尊心迂回着降落到这一点上,得到了平衡和满足。

“对不起啊。”严小刀一肘撑墙,另一手虚掩着环抱凌河肩膀,用一个不带任何猥/亵意味的体贴姿势安慰着,真真切切又说了一遍,“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这仨字包含许多重含义。

对不起我没有在薛队长面前坦诚实话。对不起我逼得你深更半夜躲在洗手间里自/亵。对不起有些事我注定不能遂你心愿。

凌河摇头,两人之间早已跃过万水重山,道对不起都多余了。毕竟他也对不住小刀,这辈子欠小刀的三刀六洞他不准备赖账。他甚至也从不怜悯同情他自己。

凌河不太整齐的恤衫领口漏出一片胸膛,光晕下呈现很好看的浅橘肤色,属于年轻男子的一层肌rou看起来很匀称,厚度不多不少,既不过分雄伟纠结,也不觉骨感干瘦,应当手感很好。

游刃有余的严总盯着凌河的领口,随即发现自己有点撑不住了,喉咙干涩。

凌河往下方飞快扫了一眼,对显露男性雄风的异常尺寸皱了下眉头,迅速抬高视线拒绝细看。他不是没有见过严小刀的身体,但头一回如此近距离相合着看到那暴露高涨情/欲的器物,他感到一阵反胃……

严小刀捕捉到那闪烁的神情,探询着问:“你怎么了?”

凌河说:“没怎么,不太喜欢那样。”

凌河对性/事的反应就是这样奇怪,对严小刀的渴望和对男性身躯的避讳嫌恶十分违和地揉捏在一起,显然这人自己也陷入矛盾的情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