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书屋 - 言情小说 - 那就死在我怀里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可爱到想日。

“对不起,打扰了。”按照套路的流程,姜竹沥态度颇好地朝他颔首,做出一副此处不留人的委屈模样,“那我就先下去了,祝你好梦。”

说完,她慢吞吞地转过身,就要下楼。

走出去没几步。

“滚回来!”段白焰铁青着脸,气急败坏,“我分你一个床角!”

***

段白焰一点儿不夸张,真的只分了姜竹沥一个床角。

他的床其实很大,可少爷一个人霸道地张开手臂,这就占了三分之二。

于是怂唧唧的土拨鼠只能蜷在小角落里,委屈巴巴地不敢乱动,又怕随时吵醒他。

黑暗里,她的眼睛骨碌骨碌转。

随时要担心自己滚下床。

这还不如睡在宽阔的沙发上……

姜竹沥漫无边际地瞎想。

下一秒,睡梦中的段白焰微微动了动。他似乎不太舒服,突然收起一条手臂,转了一个背对着她的方向。

这个动作一下子空出小半张床,姜竹沥乐坏了,赶紧往里面挪,生怕他卷土重来。

段白焰闭着眼,哭笑不得。

他算错了距离,从躺下开始装睡,也从躺下那一刻,开始担心姜竹沥会一着不慎滚下床。

只是转身的动作牵引右肩,他疼得差点儿呻.吟出来。

也还好他忍住了。

黑暗里,姜竹沥一动不动,安静地望着他。

秋天还未过完,屋子里也不冷,段白焰的被子只盖到腰。他有一对漂亮的蝴蝶骨,她有好几次甚至生发错觉,以为那里要长出一对翅膀,带他去往永无岛。

她想摸一摸,手抬到半空,又迟疑着缩回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脑海中莫名其妙地,浮现出一个恶俗的新媒体标题:“他有多久没在做完之后,搂着你睡了?”

噫……

姜竹沥暗搓搓地想。

他可能只是不想看见她的脸吧。

身体往下滑,她安安静静,将整张脸都埋进被子。

***

在姜竹沥的印象里,段白焰第一次犯病,是在高二军训时。

男生女生分开成两个队列,一起顶着大太阳站军姿。

其他女生都在感慨好热好累,只有姜竹沥,注意力从始至终都不在自己身上,一直黏着段白焰跑。

那时他虽然还没犯过病,可班主任的形容实在太夸张,她真的很担心,怕他一不小心就英年早逝。

糟糕的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姜竹沥一个不注意,男生队伍那边就传来教官训斥的声音:“出列!”

哮喘犯病来势汹汹,段白焰脸色发白,嘴唇迅速变紫。短短几分钟,就已经快要说不出话来。

而教官还在等他报告情况。

“报……报告教官……”他磕磕绊绊,断句细碎不成章,嗓子里已经开始出现隐隐的哮鸣音。

“报告教官!这位同学是哮喘病犯,需要立即治疗,我这就带他离开!报告完毕!“姜竹沥一咬牙,出队小跑过来,也不管教官同不同意,拽住段白焰就跑。

果不其然,她都跑出去一段路了,教官才迟迟反应过来,怒不可遏:“目无尊长!你给我回来!”

回去是小狗!

姜竹沥只想赶紧想办法给段白焰续命。

“竹沥!”何筱筱细声细气,在她身后佯作焦急地大喊,“你现在走的话,就没有军训学分了!”

姜竹沥连头都没有回。

段白焰却越跑越慢。

“离你宿舍不远了!”她鼓励他,“我们马上就有药了,你再坚持一下!”

段白焰猛烈地呼吸着,却无暇顾及她在说什么。缺氧减慢了他的思考速度,他无能为力。

姜竹沥突然反应过来。

“对啊,你连呼吸都困难,又怎么走得动?”

说着,她若无其事地伸出双臂揽住他,就将他背上了背:“但你别怕,我跑得够快,不会耽误你。”

段白焰:“……”

时年一米七八的段白焰:“……??”

他的理智终于艰难地回流了一些,“你放我下来……”

“你别说话了,留点儿力气吧,你信我一次。”

段白焰主要是觉得丢脸。

他一个一米七几的男生,被一个身高尚且不足一米六的矮子背着到处跑,像什么话。

于是他继续挣扎:“放……放我下来……”

“你怕被人看见是不是?”姜竹沥竟然猜透了他的心思。

大少爷的脸怎么比命还金贵,“你等等啊。”

说着,她扒下他的迷彩外套,二话不说,包住他的头,盖住他的脸。

被遮得宛如一个面纱妇女的段白焰:“……”

“他们认不出你的,你放心吧。”

段白焰伏在她的肩头,句子断断续续:“等我拿……拿到药了,就把你灭、灭口……”

“那也等你恢复健康再说吧。”她一点儿都不害怕,“喘得像风箱一样的段先生。”

***

长夜寂静,窗玻璃上落着水波光影,不断轻轻浮动。

几乎是姜竹沥闭上眼的同一时间,段白焰缓缓睁开眼。

竹沥,性味甘寒,能清肺火。

清热化痰,息风定惊,止咳平喘。

他抚上心口。

他的甜药,他的姑娘,他的……

心之所系。

他望着她安静熟睡的脸,许久,眼神慢慢转深。

他再也不要让她从自己身边逃跑了。

——哪怕他下地狱。

第18章皮蛋瘦rou

清晨,天角渐渐破开一束光,薄雾在竹林间缓慢散开。阳光一路蔓延着,从屋外跳跃进来。

姜竹沥睡得不太.安稳。

她躺在故人的床上,原本梦见高中军训,太阳毒辣得吓人,段白焰凶巴巴地威胁,说要把她灭口。

可之后画风一转,变成他埋在她的颈窝,两臂像铁锁一样不依不饶地紧箍在她腰上,灼热的气息从身后打下来:“不准走。”

她动弹不得,难受极了。

颤巍巍地低下头,果不其然,又看见那副手铐。

箍在细白的手腕上,像是要一生一世将他们绑定在一起。

“……!”

姜竹沥从梦中惊醒。

旭日初升,忍冬枝头胖鸟啁啾,明亮的阳光穿透窗下高大的翠竹,一寸一寸落进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