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书屋 - 耽美小说 - 金牛山下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犯罪嫌疑的黑哥,一时半会真不一定能碰到第二个人,想想也挺可怕的,还是跟着他吧,起码能正常交流。

“走走走,你说偷什么就偷什么。”李犇赔笑道,一手套近乎地搭在黑哥脖子上。

“铲子。”

说着,黑哥转身拿起扔在地上的铁铲,真是好大的一把铁铲,黑哥随手扛在肩头,大步流星往夜色里走去。

李犇只得在后面跟上,不走不知道,还真是不一点儿点儿冷,和家乡的冬天有一拼,而李犇身上穿得还是适合杭州二月末天气的牛角扣短款呢大衣,因为上下班开车,里面连个毛衣都没穿,就一件套头卫衣,牛仔裤里面一条秋裤。

越走越觉得冷地刺骨,李犇冻得上下牙直打架,前面披着兽皮的黑哥回过头看了一眼,扯下兽皮扔到了李犇怀里。李犇接过兽皮,对这位善解人意的朋友的好感度噌噌地往上涨。兽皮内侧还是很讲究地用粗布缝了一层,披在身上也没有预想中血腥味。

“哥们,谢谢啦。”李犇觉得虽然有个成语叫“大恩不言谢”,但是还是要适当地表达一下感情,拉近下关系。

“在下不是哥们,在下纳齐·吕突不。”黑哥一本正经地跟李犇解释,小白牙在一张一合的嘴里若隐若现。

“纳齐兄。”李犇觉得此时此地也不适合跟一个不知道什么年代什么地方的古人或者未来人,解释一下哥们的意思,直接从善如流最好。

“快挖。”纳齐语气中全是惊喜,把铲子扔给了李犇,自己用手开始在地上拼命刨。

李犇低头一看,倒抽一口凉气,纳齐亲哥啊,你把我带到萝卜地里,还煞有介事地搞得像毒品交易般神神叨叨,而且萝卜不是一拔就出来了吗,还费这么大力气带这么重的作案工具……

李犇抓起萝卜缨,双手一用力,就拔了一根萝卜出来,又抓起一个萝卜缨,不费什么劲第二个,第三个,一个接一个扔在地上。边上刨地的纳齐看傻了眼,继而眼中闪耀着崇拜的光芒,也学着李犇拔了起来。

“足矣,足矣。”纳齐一边高兴地把萝卜缨绑到一处往身上背,一边示意李犇停下不要拔了。

这算是偷完了?三更爬半夜走这么远跑到萝卜地里就拔了二十多根萝卜?李犇贱瘾有点儿发作,想犯贱地嘲弄几句,抽了一下嘴角,想想还是算了,这位纳齐兄挺壮的,给自己一顿打,人生地不熟的,想找人报仇都没处找帮手去。

两人离开萝卜地,李犇也不知道去哪,只能亦步亦趋地跟着纳齐走,天色渐亮,周围地房子渐渐能看清了,这不看不要紧,看了非常上火,是古代无疑了,未来房子这么破那子孙后代也太惨了点儿。虽然刚醒过来就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也看准备五、六年,可是真正确认自己穿越了,还是出现了一种不真实、有很多恐慌、想大哭一场各种情绪交错复杂的莫名感觉。

非但没有里那些金手指天将降大任斯人也的憧憬,李犇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普通到掉到人堆里分不出来的月薪八千税后更少的小职员,他需要的就是保住命,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住在和同学合租二室一厅,偶尔奢侈地去买几件品牌折扣衣服,跟看对眼的大叔也好小弟也好每天微信互道晚安,一段时间后再把彼此拉进黑名单。

他要回去,这是他唯一的想法。

纳齐不知道李犇的脑子此刻正在经历着弯曲拉直,前进后退,这样那样一层层地弯弯绕绕,一边往前走,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李犇说话。“这些雹突,足够做几十斤雹突糕,卖了可以换一身粗布……”

李犇光听着也懒得回答,不知怎么地就想到了郝文晖,然后想到自己昨天晚上没有出现,电话也没接,他会不会很失望,今天又没去上班,或者他发现自己从此消失了,会不会有那么一点儿难受,哪怕一点儿点儿。想着想着自己却先难受起来了,暗骂了一句自己犯贱,深呼吸一口,调整情绪,想起室友常说的一句话,都是炮友,何必当真。

不想了,想也没用,就算自己有幸回到现代,不知道多少年之后呢,可能七老八十硬都硬不起来了,还跟一个对自己不上心的前□□来什么劲呢?李犇自我疏通了一下情绪,感觉通体畅快,小跑起来去追十米开外背着二十多根萝卜自言自语的纳齐。

感觉胳膊被人撞了一下,撞得不是很重,没来得急左右看,刚要继续追纳齐,突然腿被人抱住了,拔不出来。李犇低头一看地上坐着人,正一手拉着自己的腿,好像受了伤,脸色青白。

“这位仁兄,有何赐教?”虽然不知道在哪个朝代,尽力半文半白总显得不那么违合。

“方才先生与在下相撞,在下受了些轻伤……”李犇看了看坐在地上的这人,国字脸,剑眉,除了鼻孔跟尔康有几分相像,穿得布料挺好,只能说布料不能叫衣服,破的地方太多,勉强遮体,也算中规中矩的帅哥一枚,但不是李犇的菜,李犇一直比较中意的两种类型,要么精致,要么妖孽,什么阳光,清新,小单眼皮他都不喜欢。后几种都或多或少比较喜欢撒娇,他自己就是喜欢撒娇,也喜欢撒泼的那一类,别人那样,他还看不上。

“失礼,请问兄弟伤势如何?”这是遇到碰瓷的了?轻轻撞那么一下,不光把衣服撞成了条,看这位兄弟身上的伤也不少,痛苦状也不是装的,自己穿越出超能力了?

“无大碍,烦请兄弟扶我起来,在下王正矩,请问高姓大名。”李犇看出盗版周杰好像并没有讹诈他的意思,心又放回了肚子里,但是想想自己身无分文,除了纳齐借给他的一张兽皮也没什么值钱的了。

“在下李犇,三牛犇。”

“好名字。”男子称赞道。

“……”这好像是从小到大第一个夸李犇名字好的人,以前同学邻居经常取笑他叫李三牛。

“犇,断纹也,男儿断纹千斤两,命纳千金。”男子温文尔雅地看着李犇,解释道。

“……”李犇风中凌乱了,就喜欢你们读书人,夸人都这么有内涵。

“见笑见笑,我妈给我起名时就是想到了‘牛,很牛,非常牛啊’。”李犇对此男子印象不错,话也多了起来。

“我妈乃令堂大名?”男子眉头微蹙。

“……应该是令慈吧。”李犇快速地在自己脑中检索古汉语。

“抓住他——”一队骑着高头战马,手持马鞭,灰蓝色棉被的胸前“兵”字的大汉,叫嚣着经过街市,马嘶人叫,尘土飞扬。

“在那——”为首地大汉朝李犇这边一指,一队人马快速将二人包围在中间。

“绑起来,带走。”大汉一声令下,几个人便跳下马,三下五除二把二人绑了起来。李犇想解释几句,没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