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书屋 - 耽美小说 - 陛下每天都在作死[穿书]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2

    们辛苦为后明选拔人才,何潘自然是谢恩连连。眼瞅着大家都吃过一轮,朱凌锶便下了座位,去和大家面对面交流。

状元、榜眼一一敬过去,看到皇上来和自己敬酒,这些士子都激动得要僵住了,这种人生的高光时刻,感觉可以拿回去吹一辈子。

接下来是探花郎,他服色与状元榜眼相同,都是白绢中单,外罩绯袍,只是乌纱之上,插着翠蓝绒花。

潘彬指着他说,“皇上,这位便是霍砚。”

霍砚早已跪好,如今便说,“眉山霍砚,叩见皇上。”

等他行完礼平身,众人看到他的脸,便都在心中叹道:“好一个俊俏的少年郎!”

霍砚容色秾丽,唯独一双眼睛,清正端然,满面瑰色便为之一收,显出沉稳的派头来。可也不免被人议论,都说这满殿中人,也只有他,插上这绒花是最配的。

他见了皇帝,眸中星闪,似是一惊,须臾嘴角微动,带出一抹笑意。

“霍清池愿为吾皇效力,谨遵圣意,殚精竭虑,不敢有违。”

表忠心这种事,虽然听起来有些rou麻,但是在这种场合,是可以理解的。

而且大家这时候情绪比较高涨,未尝说的不是真心话。

但叫朱凌锶吃惊的,不是别的,而是探花郎的名字。

他居然是霍清池啊。

在这本书里面,谢靖扳倒了刘岱之后,渐渐自己又往刘岱的方向发展,朝廷里一批级别较低的少壮派,很是不满,于是暗中结成联盟,以扳倒谢靖为己任。

这个联盟里领头的人,就是霍清池,刚才说他叫霍砚,朱凌锶又一次理所当然地,没认出来。

霍清池是富家子弟,幼时在青城山习武,后来不知哪根筋开窍了,读了几年书就跑出来考科举,今年只有二十一岁。

他的殿试填空题,写的是,“治国之道,在于轻赋,清吏,青天。”

减轻赋税,发展生产,整顿吏治,打击腐败,健全司法,严格审判。

这份卷子得分很高。

厉害的人都是相似的,朱凌锶有些黯然。

好了,谢靖以后的对头也出现了。不过朱凌锶今晚的重点,并不是他,发现霍清池只是个意外。

接下来是庶吉士们,他们虽然没考到前三名,但也是全国考生的前几十名,一样是精英中的精英。

朱凌锶一个个看过去,大家无一不是深沐皇恩,感激涕零,纷纷表示要全心全意为皇上和后明效力。

过了十多个,下一个位子上,居然是空的。

潘彬脸色很不好,这人是他力主要录的,结果在恩荣宴上,这么不着调,皇帝还没来,他就离席去找人拼酒。

旁边同年便四处叫他,“琢玉,琢玉,皇上来了。”

那人踉踉跄跄走过来,脸已经红了大半,醉眼朦胧,见了穿赭黄衮服的就跪,口中还说,“叩……叩见皇上。”

朱凌锶口称“平身”,含笑把他扶起来,他还对着皇帝打了个酒嗝。

潘彬何烨,都有些后悔把这人录进来。

朱凌锶离得近,细看他长相:这人年纪尚幼,眉目略显孩子气,只是神态风度,已有些潇洒旷放之意。

又看他鼻子,就觉得这家人长得真是相似,一看就知道来路。

此人便是谢靖的侄子,谢臻。

第36章寻迹

霍砚授了翰林院编修,谢臻入选庶吉士,同在翰林院,同期里只他们两个年纪相近,旁人常常见他俩在一块儿,其实仔细一看,都是谢臻在说个不停,霍砚的嘴却总是闭着。

朱凌锶自打见了谢臻,总叫他到文华殿说话,又怕显得太露骨,便又叫上霍砚,君臣三人坐在文华殿的书房里,喝着紫笋茶,谈天说地,十分畅快。

一日说起霍砚殿试的文章,朱凌锶赞不绝口,谢臻却说,“轻赋,清吏,青天,干涉众多,依我看,只要做好最后这一样就行。”

他的文章,写的是,“治国之道,在于刑狱,”说的是要严明法度,并在此基础上做好审判和执行。

倒与霍砚的最后一样,不谋而合。

霍砚道,“你来说说,减赋税而济民生,严吏治而少贪墨,这两样说起来,哪个比你的刑狱分量轻。”

谢臻一笑,“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这两样,都可通刑狱而致之,”又说,“若要把钱粮人事武备,通通一把抓住盘算,却是宰辅之职。”

霍砚不服气,“如何我不能做宰辅。”

他这话是有些初生牛犊不怕虎了,没想到谢臻的更厉害。

“你性子太过刚直,还是好好严刑断案吧,宰辅的活儿,是我五叔那种人干的。”

谢臻这话,一来得罪了霍砚,明里说他刚直,暗里其实说他不知转圜。

二来,谢靖虽是天子近臣,有些人望,却不曾入阁,只是个四品,这样说,把排在他前面的徐程潘彬何烨等人置于何地?

三来,又仿佛说谢靖为人并不刚直,倒似有些滑头。他这话一出口,霍砚连连皱眉。

朱凌锶心里,却是“你对你对你说得对”,他眼里自来只有谢靖是唯一真正的人物,别的人自然怎么都比不上,如今更是这样。

谢臻得了皇帝声援,更口无遮拦,“你若做好了这一样,待人人称你一句‘霍青天’,便能名垂青史了。”

霍砚性子板正,听谢臻说到“名垂青史”,便知道他是在调侃自己,于是负气闭嘴。

谢臻见霍砚生气,也不恼,就去和朱凌锶拉家常,他今年只得十九岁,比皇帝小半个月,初初入京,会试殿试,翰林文华,从来都镇定自若,没有怕过什么。

眼下和皇帝说话,也是侃侃而谈,虽是皇帝待人亲和,可霍砚就有些拘谨。他们来之前,礼部潘彬还叮嘱他们劝说皇帝早日大婚,如今这事已被谢臻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五叔过年回家,我爹虽不说,却是高兴得很,”谢臻便说了些吉安过年的风俗,朱凌锶却想,他原来是回家了,又一想,谢靖入朝为官十余年,这还是第一次回家。

后明的朝臣,冬至三日,元旦五日,元宵十日,虽然都在冬天,却并不够谢靖到吉安打个来回。

他知道一点谢靖的消息,心里舒服不少,谢臻见他喜欢,又说,“五叔冬至是在钱塘过的,特地带了些那边的糖渍核桃仁回来。”

朱凌锶神情一顿,他去岁冬至吃饺子,还想着谢靖在哪儿,那时奏报停了,瞧不出地方,原来是在钱塘。

或许是办差途经呢,倒也不奇怪,他想。

这时候,一个穿着浅红半臂,鹅黄裙子的女子,端了点心进来,又为三人添了茶,做完这些,就立在一旁。

霍砚目不斜视,谢臻却好奇地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