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书屋 - 耽美小说 - 锦衣不带刀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13

分卷阅读113

    了雷声,轰轰的让人浮起很不好的联想。

余涟披着蓑衣,搭着番子的手下了马车。

陆铮鸣用刀鞘挑起帘子仔细看了看马车,发现车中并无他人之后,脸上既未见喜也未见怒,仿佛早有此料一般,他转过头对余涟淡淡道:“劳烦余掌印了。

“无妨。”余涟讥诮地挑起唇角,“谁让你们锦衣卫现在是萧王殿下跟前的红人呢。”

陆铮鸣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余涟略显耷拉的眼睛看着他:“咱家倒想知道,陆指挥使想在我车中找到谁呢?”

陆铮鸣脸上笑意褪去几分:“余掌印何必明知故问,一年前你们将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藏了起来,如今反倒问我找谁?”

余涟哼笑了一声,反问道:“他若不走,难道留在今时今日被你和你的主子拿捏在掌中?我知道你和他曾经的情谊,或许有过或许也是真的,但这点情谊在陆指挥使您的荣华富贵面前就是过眼云烟吧。”

陆铮鸣脸上仅存的一丝笑意也没了:“余掌印看来这次还是不会告诉我他人在何处,你执意如此倒也无妨,前半个时辰这宫里头刚走了几个人是吧,余掌印你猜我若告知萧王殿下,他能不能派人追得上呢?”

余涟一直不起波澜的脸上终于了异色:“你……”

“我什么?”陆铮鸣捏着刀鞘上的穗子,淡淡道,“我的主子可不是那个小皇帝,他是死是活对我来说毫无意义。正好,萧巡缺一个向北蛮示好的重礼,你说小皇帝的头颅算不算是个有分量的筹码?”

余涟深吸一口气,不怒反笑道:“他当初将陛下托付给你,你也当真对得起他。”

陆铮鸣神色淡漠,不为所动。

余涟闭上眼,飞快地算了算赵精忠他们的行程,这一把他是赌还是不赌,若赌输了,他们所作的一切便前功尽弃……

不过须臾,余涟睁开了眼,平静地看向陆铮鸣:“如果我告诉你,他已经死了呢。”

陆铮鸣:“……”

……

杏花村是江南八百村中不起眼的一个小小村落,依山傍水。

山是穷山,没金没玉;水勉强算道好水,干净清澈,就是没啥鱼虾可供村中居民打打牙祭。

真要挑出个出彩的地方,那就是村头过河的那道桥,名为遇仙桥。

据说在许久之前,曾经有一村民在此与初初降世的仙人,狭路相逢。

若依着传说,杏花村本该叫遇仙村,听上去就是一仙气飘飘的世外桃源之地。

可惜那村民不大有眼色,见仙人仪容俊美,风姿不凡,竟狗胆包天上去调戏了人家。

仙人一怒,便将此人变作村头一株老树。

老树是杏花树,今时今日还真就屹立在村口,百年不倒。

至于为何叫杏花村,不叫遇仙村,说是仙人独爱杏花,便以此命名。

“胡说八道!”有小孩跳出来,叉腰道,“仙人如果真的喜欢杏花,为什么还将那个凡人变成了杏花树?”他指着身后的老树道,“我爷爷说啦!这树是当年他爷爷的爷爷吃了个杏子,吐了个核,就长出了个树!才没有什么仙人呢!”

“你这小孩怎么回事!都说了传说传说,传说就是故事懂吗?”穿着个破褂子,粗布裤的黑脸壮汉不耐烦道,“老子……哥哥我好心给你们讲故事,你们怎么还较真起来了呢?”

小孩哼了一声,冲着他刮眼眶吐舌头:“大人还骗人,羞羞羞!四哥哥!老赵又骗人了!”

“幼稚。”小孩中的一人翻了个白眼。

壮汉想骂人,但看到吐槽的人是谁又只好忍气吞声地咽下去这口气。

他啧了一声,头疼地搔搔头,忽然左右一看,大惊失色道:“你们四哥哥呢!刚刚不还在这的吗?!”

刚刚翻白眼的小孩也倏地变了脸色。

……

不远处的桥头,有一人披头散发趴在桥栏上,一副即将要跳河自尽的模样。

赵精忠远远瞧见了,目眦欲裂,一步冲了过去:“督……四爷您别想不开啊!今晚我就给你到山里抓年轻貌美的小妖精!”

趴栏的人:“……”

刚踏上桥头的陆铮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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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差阳错

不等赵精忠飞扑而上,桥头戴着草帽的陌生人已一个箭步飞身上前,长刀一勾,挑住挂在桥栏上那人的腰带,手腕一抖,不费吹灰之力,将人给拖了下来。

那人一脸茫然,踉踉跄跄地倒退了数步,撞在了身后人胸膛上。

他“啊”地一声叫了出来,把身后人和赵精忠同时吓了一跳。

赵精忠火烧火燎冲过来,来不及道谢,赶紧一把扶住披头散发那位,声泪俱下道:“爷啊爷,好端端的您怎又要寻短见了?之前不是告诉了您,老黄家的婶子是骗你的,河里没鲛人更没鲤鱼精!您就是栽里头八百十回,都栽不出个媳妇儿来。才得下床没两天,您可省省劲儿吧!”

披头散发的白衣男子:“……”

戴草帽的陌生男子:“……”

白衣男子又一惊一乍地“啊”了一声,不明所以地看向赵精忠:“这,我也没想跳河啊。”他慢吞吞道,“我就是想听听河里有没有鱼,”他长长叹了口气,怅然若失道,“咱家好久没吃鱼了,也没有rou,唉……小昕还是个半大的孩子,没点油水怎么长个儿呢?”

他声音轻轻柔柔,语气平平淡淡,没带半点指责的意思,但恁是让赵精忠生生听出一种“都怪你们不争气,挣不了钱,养不了家,连口rou都没得吃的”哀怨来。

无端背锅的萧昕一脸懵逼地站在那里,开口也不是,辩解也不是。

赵精忠弱弱地开口:“不是,爷,咱不是今儿中午才吃的野猪rou吗?昨儿刚从山……”

“我想吃鱼,”白衣男子轻轻柔柔地打断他,重复道,“鱼。”

赵精忠:“……”

赵精忠头如斗大,自从他家四爷九死一生,缠绵病榻多时后终于醒了过来,这一醒过来其他变数不说,人变得格外执拗,不分青红皂白,但凭他阴晴喜怒,说一不二。得亏是现在虎落平阳,没给他执掌东厂,要不然这东厂大狱里得塞进去多少冤魂哪。

“阿臻,”一直托着他腰身的男子终于开口了,草帽掀开半截,露出张风霜也不掩俊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