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书屋 - 耽美小说 - 独立电影人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02

分卷阅读102

    ”,而后感觉自己猛然撞上一个宽厚的胸膛。

莘野还没等到答案就再也克制不住了。

莘野抱着怀里的人——那么灵动,那么鲜活,他一手搂肩,一手搂腰,像要把人融入血rou,胸膛已如烧着一般。他紧搂着谢兰生,眸子微张,并未过界,只是用他自己额角轻轻地蹭对方额角,一下一下,无穷无尽,而谢兰生有些无力,从莘野的肩上望出去,只看到了清晨窗外正在升起的太阳。

祁勇正好要去吃饭,见莘野的房门虚掩,手挺欠地推推看看,接着大吃一惊,赶紧跑了。

那两个人复合了吗……

祁勇想着四年以后两个人的破镜重圆,用粗粗的一把嗓子念叨:“好虐啊……”

…………

吃过早饭众人开工。

今天先拍几个外景,是郎英回北京以后感情升温的几段戏。

才宽郎英两人约在西直门的车站见面,想到时候再决定去哪。二人见后局促不安,才宽问郎英“最后一封收到了吗”,郎英说“收到了”,便无言了。他们默默看着对方,忍不住笑,又收回来,再忍不住笑,再收回来。

他们讨论要到哪去,然而思绪宛如卡住了,大半天也没个主意,最后他们决定上下一趟车,顺其自然地跟着走,到终点再看看是哪。

他们坐着公交车,摇摇晃晃。每逢公交急转弯时他们俩就靠到一起,甜蜜,也隐秘。

终点站是一个公园。那儿有个喷泉池子,池子里面却是干的。在剧中,才宽大步跑过去看,却没想到刚一靠近喷泉就突地喷出水来!他大叫,举起双手掉头就跑,一下撞在郎英的胸膛上。郎英于是搂着才宽的腰转开去,让水不要溅到才宽,才宽笑着跑开了。

谢兰生早摸清楚了那个喷泉几点钟开,就等着拍。不过因为只有一次机会他让众人严阵以待。

“才宽”会跑过去,再跑回来,对焦点员要求极高,不能糊了。

电影没有“傻瓜电影”,每一格都要跟上焦,焦点员也一般都是摄影师的第一助理,而装片员一般都是第二助理,负责架机、装片、换镜头、标记站位等等工作。拍时祁勇一直自己对焦自己装片,不过这回,他带来了他在美国常常合作的焦点员,也是华人。这焦点员非常厉害,比祁勇更擅长对焦,据说,目测目标与摄影机的距离误差小于10厘米。谢兰生也学过跟焦,但他必须要用皮尺,拍演员前要把皮尺怼人脸上测量距离,再cao纵机器。

谢兰生与莘野二人先是排演了两三遍,确定好了“跑”的速度,让焦点员方便跟焦,接着,在喷泉剩10秒开时,他冲池子跑了过去。水“噗”一声喷上半空,他大叫着掉头就跑,并且撞上郎英胸膛。

这里只有一个机位。谢兰生为减少意外没用滑轨等等工具,而是采用固定机位拍摄了,毕竟使用滑轨的话滑快滑慢不好掌握,两边都动对焦点员也是一个巨大考验。

最后一次真通过了。

拍完,十几个人先填肚子,再转移片场。

…………

这天晚上要拍的是才宽郎英“定情”的戏,非常重要。是个内景,在郎英家。

才宽来叫郎英去餐厅,郎英却想刮刮胡茬,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地跟才宽走在路上——莘野留了一点胡茬,但外景里看不出来。

单身男人洗手间乱,镜子也脏,郎英本来想要擦擦,才宽却说来不及了,并且随口出主意道:“都是男人,我给你刮。”

郎英应了。

才宽捧起鸳鸯暖瓶把水倒进鲤鱼盆里,又接了点儿自来水,投投毛巾再拿起来捂在郎英的下巴上,紧接着又把毛巾团成一条擦了擦他嘴唇上方。

而后,他在手心转转香皂,再揉揉,弄出满手的泡泡来,十分轻柔地涂抹在郎英唇周还有下巴。在这期间,郎英始终垂眸看着,气氛逐渐变得暧昧。

才宽碰遍对方唇周,却始终没碰到嘴唇。莘野唇形非常好看,在白色的泡沫中间更是显得极为诱惑。

接着,饰演才宽的谢兰生打开剃胡刀的盒子,把写着“中国上海,FlyingEagle”的飞鹰牌刀片夹在剃胡刀中,拧上手柄,左手捧着莘野的脸,右手缓缓地刮过去,由远及近,让“郎英”的真实面目露出一分。

他小心翼翼地刮剃着,“郎英”始终在盯着他。谢兰生紧抿着嘴唇,演出“才宽”的紧张感。

最后,“郎英”高高扬起颈子,露出自己最脆弱的部位给手正握着刀片的对方。“才宽”轻轻剃掉对方下颌上的细碎胡茬,又用毛巾一下一下由下至上轻轻擦了,看着对方光滑的颈子、性感的喉结,把白毛巾搭在盆沿上,两手捏着他上臂,缓缓缓缓凑过唇去,在他喉结落下一吻。在“郎英”眼睛那个位置,窗外夕阳正散发着金红金红的光芒。“郎英”眼睛清清亮亮,似在看上方,又似乎什么都没看。

这里还有一个特写。

谢兰生的嘴唇贴着,guntangguntang,被蛰过似的,又麻又痒,唇上始终都残存着“蜂花檀香皂”的香气。

莘野喉头上下一滚。

而这一场最后一镜是搭在郎英肩上的才宽的手,暗示二人有了初吻。

摄影机从洗手池上一点一点摇了过去,才宽的手、郎英的肩也出现在镜头当中。

谢兰生的指尖动动。

“好!Cut!”于千子喊,“谢导,我吧其实觉得你们打啵也行,拍出来,不用暗示。”

“……”谢兰生想这该不是莘野请来的内鬼吧,不过还是十分专业地答:“这里不用太直白了。才宽郎英两个人的几次亲吻意义不同,表现也不同。这里需要比较委婉。”

“哦……”

“行了,收工。”

“OK。”

很奇怪地,虽然只是吻了喉结,但出来后,谢兰生总疑神疑鬼,觉得整个世界的人都在盯着他嘴唇看,盯着他刚吻过男人喉结的嘴唇看。

非常奇怪。喉结,是莘影帝男人身份最突出的象征之一,与女性颈部纤细柔软的线条完全不同,可谢兰生并未排斥。

甚至……有些快感。

第50章(十四)

接下来的几天当中他们继续拍摄。

才宽郎英感情升温,才宽也要大学毕业了。

兰生中间病了一回,他就带着病照常拍。他发着烧,红着脸,却不见一丝疲态,每天早上把针打上,而后拎着吊针回到片场继续拍别人的场次。他满场跑,一手提溜着吊瓶,一手横放在胸前,说说这个,骂骂那个,又为电影不顾自己。于千子让他打完回,说自己也可以拍,谢兰生却只是摇头——这是他的电影作品,他要亲自看每一镜。

而且,导演的活看着简单,做着很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