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书屋 - 言情小说 - 琉璃钟,琥珀浓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了车,方才安心一路往回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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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知阖上车门,回想了一下伯昀的举止,能猜出这袋子头装的不止是衣物,但他不愿多说,做meimei也没有刨根究底的必要,她将牛皮袋抱在怀中,正要抬头吩咐司机开快些,忽地愣住了。

这人不是家里的司机老张。

作者有话要说:  云知的年龄是16,前面第二章写错了。

衣服哥是179=26。

第十二章相撞为逢

虽然穿着和老张相似的衣服,但一看这五大三粗的背影,就知道他不是老张。

“麻烦停一下,我可能是坐错……”她一扭头,发现旁座上的那两本刚买好的编年史,心中“咯噔”一声。

“你是谁?”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微微的颤,“我、我家司机呢?”

开车的男人借着倒车镜瞄了她一眼,咧出了一嘴的不怀好意,“小姑娘挺镇定的啊,别怕,叔叔不是什么恶徒,只要你把你手中的行李袋递过来,我立马就在前边的十字路口停车。”

这是光天化日之下劫车来了?

“别怕,乖乖听话了,叔叔保准不会伤你一根毫毛。”车速逐渐加快。

云知心中悚然,手仍抱紧牛皮袋,“我、要是不给呢?”

“这条路没有交通灯,我一刻不停的直开,等开到没有人烟的地方,袋子还是归我,但那时……叔叔会做些什么,可就不能保证了。”

他说起话来夹杂着不知道是什么地域的腔调,听起来直叫人心里发毛,云知想也不想就去摇窗户,没转两下竟然连同摇柄一并拽下来了,她这才看清后座两扇门的门柄、窗柄都被撬开,却是这劫匪早有预谋不给她出逃的机会。

“这里有人劫车!救命!”她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本能拍打起窗户,但车开得很快,在这川流不息的马路上,又怎么引得起旁人的注意呢?

“趁叔叔还没有改变主意之前,不要做没有意义的抵抗,”那人尖锐笑了两声说,“把包递给我,下个街口,我停车。”

原本恐惧的情绪涨潮般涌上来,云知甚至就要在下一刻把怀里的包袱丢过去,不知是不是潜意识作祟,听到这番胁迫,大脑反而离奇的冷静稍许——如果一直开下去,最终都能得到袋子,他何必多费唇舌和一个小姑娘谈判?

她睨向窗外,一瞬间想到了:是了,这里是法租界与华界的边缘,这样一路朝北,桥对岸就是两界领域的拦路口,对他来说,最好要在此之前就拿袋走人。

念头一转又觉得哪里不对。

她刚上车的时候全无戒备,难道那时不是最好时机么?哪怕现在停在路旁,从一个小女孩手里夺走袋子本也不费吹灰之力,但他没这么做,因为这里是法租界,就算他带走了包袱,一旦给了她出去呼救的机会,他也是难以离开的。

除非,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放她离开的打算。

他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小姑娘,最后一个路口了,考虑的怎样?”

方才思索之际,她一只手已借着背椅的死角掩饰,动作极缓地伸入牛皮袋中,除了几件衣物之外还摸到了一份纸质手感的物件。

云知管不住自己抖得不成样子的手指,声音反而平稳下来:“好,停车,我把包给你。”

那人将车头往路边一打,车速果然缓了下来,引擎声没有熄下来,她余光始终盯着倒车镜里小姑娘的举动,见她递上包来,嘴角一歪,正待用力踩动油门,脸色却是倏地一白。

包是空的。

也就是在他愣神的一刹那,云知高声道:“救命!这里有人劫车!快报警!有人劫车……”

轿车再度疾飞而起,在驶出去之际,掀起了漫天钞票、落下了满地银元——原来是云知掏出了钱夹朝窗外撒钱,这一幕比呼救更为惹眼,瞬间引来了不少路边行人以及来往车辆的注意。

只是车开的极快,一忽儿间便没了影,留下看客们看着散落的银元面面相觑。

倒是有一张纸钞御风而飞,来而往的车辆那么多,偏偏真的那么巧钻进了一扇窗中,“啪”一声打在了驾车人的手上。

那人拾起这张十元钞,眉梢微蹙,正困惑着,有两个路过的小乞丐冲到马路上捡钱,那人刹住了车,转眸间看到一辆轿车奔来。

两车擦身而过,有一个小姑娘正在高呼救命,一边喊着还一边掷出银元。

也就是那么一刹那,呼啸而过。

***

云知如此大动干戈,劫车的壮汉自是恼怒非常,那只布满青筋的手骤然挥来,她早有防备,将瘦小的身躯往对角的座位躲去;轿车本就宽敞,壮汉既在开车,一时之间还真腾不出手来收拾她,他彻底被这黄毛丫头惹毛了,从腰间抽出锋利的匕首来,“我看你这丫头片子就是活腻了,敢跟老子耍花枪……”

“我想活,你先看前面!”

那壮汉差点没控稳方向盘,车驶上桥梁,险而又险避开一辆迎来的货车。

云知哪能不惧?但她明白,越是这样的关头越需要为自己争取时间,她往后瞄了一眼,从刚才开始,就有一辆红色吉普车跟着他们,会不会是来救她的?

转念一想又不对,那辆车跟的这么紧,她都瞧见了,这歹徒不可能没看见。

她心下有了判断,决定豁出去了:“后面那辆红色吉普车想必是一伙的吧?”

他吼道:“知道我们是一伙,就他妈给我老实点!”

云知说:“我看就算我把包袱里的东西给了你,你也只会在第一时间递过去,我家这辆车是法租界的牌照,若我不出言示警,你能畅通无阻的开过租界,哪会真的停下来?”

那人浑身一僵,没立即反驳,她就想自己猜对了。

她将手中的文件伸出窗口,带着威胁意味,一字一句道:“我一个小女孩儿没有什么主张,不过想活命,大叔不给我这个机会,我也无畏与你搏命,现在无非两个选择,一,我把这份文件撒到黄浦江上去,你杀了我然后进法租界巡捕房……不过到时指使你偷盗东西的人还会不会留你的性命,那可不好说;第二,你停车下去,我还是把文件丢出窗外,只要车是静止的,你完全捡得到,你趁警察赶来之前上你同伙的车,逃脱的希望还是有的。”

那人初时只把她当成是一个无知小儿,此时透过倒车镜看到她眼风冷冽,浑不似一个十五六岁孩子能说得出的话,不由冷冰冰的眯了下眼。

他收起匕首,将车窗摇下,同后边红色吉普车上的人吼了几句听不懂的方言,随即停下,回头睨了她一眼,“小姑娘,挺有种啊。”

话毕,他下车,砰一声甩上门,绕到云知所坐的右座窗前,将东西一把夺了过去,弹了两下扉页,忽地嘴唇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