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血染银饰的葬礼
1.血染银饰的葬礼
猩红如蛇信舔舐过银白的冰冷,蜿蜒缠绕在颈间。 灵堂设在苗寨中央的木楼里,巨大的棺椁横亘其中,像一只吞噬了希望的巨兽。新婚夜,本该是红烛摇曳,交颈缠绵,可蓝锁的丈夫,石狰的哥哥,却如同一截枯木般倒下,胸口插着一柄银刀,那是他自己的陪葬品。 大雨瓢泼,雨水砸在木楼顶的瓦片上,发出沉闷的呜咽,仿佛整个苗寨都在为这突如其来的丧事哭泣。蓝锁一身素白的苗族丧服,繁复的银饰被染上了刺目的红,那是她丈夫的血,也是她自己的。 她跪在棺木前,单薄的身子摇摇欲坠,像一株被暴雨摧残的兰花。乌黑的长发披散着,遮住了她精致却苍白如纸的脸庞,唯有一双眼睛,黑得像两汪深不见底的幽潭,倒映着跳动的火光,以及火光中那张冷峻如石雕的脸。 那是石狰,她的丈夫的弟弟,一个比他哥哥更加沉默寡言、更加冷酷无情的男人。按照苗寨的规矩,新婚之夜丈夫暴毙,妻子要被小叔子刺破锁骨取血,以血饲蛊,保佑家族安宁。 “时辰到。” 冷硬的声音,在巨大的哭声中如同淬毒的冰锥。 石狰走到蓝锁身前,手中握着一把银光闪闪的匕首。他的手指修长有力,骨节分明,指腹上带着常年练武留下的薄茧。这双手,曾经握过刀枪,杀过野兽,如今,却要刺破他嫂子的肌肤。 蓝锁抬起头,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混合着泪水,咸涩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她死死地盯着石狰,眼中没有恐惧,没有哀求,只有一种决绝的平静,仿佛她早已预料到这一刻的到来。 “开始吧。”她轻声说,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石狰的眼神微微一动,似乎被她语气中的平静所震慑。但他没有说话,只是举起了匕首。银色的刀尖在火光中闪烁着寒光,像一只毒蛇的眼睛,锁定了蓝锁纤细白皙的脖颈。 “刺啦——” 苗银匕首划破了脆弱的肌肤,在精致的锁骨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蓝锁闷哼一声,身体微微颤抖,但她没有躲避,也没有哭喊,只是死死地咬住嘴唇,任由鲜血涌出。 那血,殷红如霞,带着一种奇异的腥甜气息。 石狰用匕首挑起一滴血,滴入早已准备好的银制蛊巢中。那是一个巴掌大小的银盘,上面雕刻着繁复的纹路,中心是一个凹陷的圆形,像一只等待喂食的雏鸟的嘴。 按照常理,血滴入蛊巢后会凝结成珠,但蓝锁的血却像有了生命一般,一接触到银器,便迅速沿着纹路蔓延开来,像一条条细小的血蛇,在银盘上游走,最终汇聚到中心,消失不见。 “怎么会这样?” 周围的老人们发出惊呼,他们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景象。 “情蛊……是情蛊反噬!”有人颤抖着声音说,“新娘子和……和大少爷之间,有未了的情!” 苗寨中,情蛊是一种神秘而强大的蛊术,只有真心相爱的人才能种下。一旦种下,两人便会生死相依,永不分离。但如果其中一方背叛了爱情,或者一方死去,情蛊就会反噬,给另一方带来无尽的痛苦,甚至死亡。 蓝锁的丈夫在新婚之夜暴毙,原本应该消散的情蛊,却因为两人之间隐秘的欲望而发生了异变。它不仅没有消失,反而变得更加强大,更加贪婪。 石狰的脸色也变了,他低下头,看着蓝锁锁骨上那道狰狞的伤口,眼神复杂难明。 “嫂嫂的蛊血,比哥哥死前喝的药还腥。” 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 他伸出手指,指尖沾染着蓝锁的鲜血,然后轻轻地,用带着血腥的指腹,触碰她耳垂上那枚银蝶坠子。 冰冷的银饰,guntang的鲜血,在蓝锁的耳边交织成一幅诡异而**的画面。 鲜血顺着银蝶的翅膀滑落,像一滴晶莹的血泪。蓝锁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那是一种混合着痛苦、恐惧和……渴望的颤抖。 她感到一阵阵酥麻的快感从伤口处蔓延到全身。 她忍不住扭动身体。 石狰感受到了她的躁动。 她白皙细腻的肌肤上泛起细密的红色,随着她的动作,起伏跌宕,勾勒出她完美诱人的身段。 “嫂嫂,你在渴望什么?” 石狰弯下腰,在她耳边轻声问,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间,灼热而潮湿,让她一阵阵战栗。 “我……” 蓝锁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或者说,她不敢回答。 她知道,自己心中的那团火焰,早已被点燃,再也无法熄灭。 而点燃这团火焰的,不是她死去的丈夫,而是眼前这个冷酷无情的男人。 “看来嫂嫂是需要……特殊的喂养了。”石狰的手指已经从她的耳垂滑落,落在了她胸前的衣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