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书屋 - 同人小说 - 【燕云十六声】锁骨菩萨在线阅读 - 男少东家x一阐提

男少东家x一阐提

    血色的光泼在佛光顶上,宛如玄女悲恸垂泪时悄然融化的胭脂,流淌出无尽哀怨。“嗒嗒”的马蹄声从遥远的暮色中由远及近,少年骑着一匹骏马,踏着晚霞而来。骏马通体雪白,犹如冬日积雪,在赤红余晖的映照下,生出几分诡谲的色彩,愈发衬得马上少年神采飞扬,姿容清绝,一身火宅三更的衣袍彰显出来人的身份,正是那不羡仙的少东家。

    一阐提坐在那里。尸体横卧在草地中,伤口处源源不断溢出的鲜血宛如赤蛇,蜿蜒着染红了他的靴底。他第一眼看到少年时,便知此人是来杀自己的。

    引渡人忆起多年前,自己入见道修的那天,晚霞也似今日一般,在佛光顶上烧出瑰丽的红光。此生在苦海之中沉浮,杀生业障沉重如山,应当有人来助他脱离这份无尽的苦难。

    少东家翻身下马,动作利落却又带着一丝谨慎。他察觉到眼前人深入骨髓的疲倦冷漠,犹如历经三冬,连灵魂也沉寂在寒风中。于是他抱拳行礼,出声试探道,“师兄,你怎么了?”

    “你唤我什么?”一阐提撩过衣袍,玄色的布料在阳光下折射出斑斑血迹,仿佛红梅飘落泥沼之中。他微微偏头,少东家的目光落在那张被面具覆盖的脸上,感到某种沉默又极具压迫感的审视。

    “错了。三更天内,无亲无师,无同门谊。”

    一阐提抬起右手抚上面具,动作间的迟钝让少年注意到他臂上的义肢。金属面具在夕阳映照之下浮现出微光,锋利的边缘结着层叠的血痂,已经无法洗净。

    “外不着相,内不动心,方能身负杀生罪业,引渡弱者极乐。”

    少东家的眼前浮现出止戈后,获得的阐提令签,那令签上的鲜血落在手中,留有余温。他攥紧掌心,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的皮rou里,留下月牙形的痕迹。杀生罪重,这凡俗尘世,又有谁能轻易背负。修行者一旦心动,便如大厦将倾,诛业皆休。“所以,你动心了?”

    一阐提的嗓音微微颤动,宛若风中残烛。“是啊,如今我沉沦苦海,求死不得。你能成我罪业,助我解脱吗”

    少东家听罢一阐提这番话语,瞳孔微缩,脑海中一片空白。他想不到曾经那个杀伐果断,不为任何尘世纷扰所动的一阐提,竟会说出这般软弱求死的话。

    “你……要我杀了你?我怎能杀害自己的同门。”

    “又错了,既入三更门,便杀天下人。强者成罪也,弱者甘受戮。”

    一阐提看着少年震惊的模样,百感交加,眼底露出一抹无奈。雏鸟被庇护在温暖羽翼下太久,尚且不知世间残酷的真相。他随即步步紧逼道,“你不是想成为地狱第一人吗?”

    “杀了我,带着我的罪业和令签,去闯一遭觉障林。等你见过真正的火宅地狱后,自可在菩提罪树之下, 于杀生道中,更进一层。”

    一阐提骤然拔下腰间长剑,身形如鬼魅般飘忽,瞬间欺近。黑色长剑带着风声,直取咽喉,那速度快得让人来不及眨眼。少东家暗道“不好。”顿时侧身一闪,抽出腰间双刀冲向前,红光忽现,挡住这凌厉一击。兵刃碰撞之声清脆刺耳,经久不息,地面被刀光剑影割出深深的痕迹,一时间沙石飞溅。

    风携着丝丝缕缕肃杀之气,将两人紧紧裹缠。少东家的刀法似寒夜流星,凌厉决绝,可当目光触及眼前的一阐提,他深埋心底的复杂情绪便如梅雨时节的湖水,不断翻涌,愈发浓烈。

    绵延百里的火海烧尽了不羡仙,少东家无忧无虑的前半生也如同那一坛坛离人泪般,被大火所吞噬。

    雨幕如丝,细密而又凌乱地交织着,将整个世界笼罩其中。少东家拖着旧伤未愈的身体行走,雨水顺着额角发丝不断滴落,模糊了视线。他却浑然不觉,一步一步朝着佛光顶附近的山崖走去。

    岩石之上,一名黑衣人正盘坐着念诵着往生咒,经文声回荡在在风雨交加的天地间。看见少年的身影时,他的眼神中并无惊讶之意,缓缓问道。

    “我是三更天的一阐提。”

    “你,是欲往无间的修行者,还是不归路上的迷路人?”

    少东家抹去面上的雨珠,腰侧隐隐渗出鲜血,雨水混着血水滴落衣摆,他捂住伤口,好似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坚定地回答道。

    “我是有心向法之人。”

    “哦?”他听出一阐提话语中难以察觉的笑意。“那你的心是修罗心,还是菩提心?”

    漫溢的血雾之下,一道更加迅疾的刀影冲出,击倒了一阐提。长刀悬在他的颈侧,刀尖的寒芒凝作一点,散发出砭人肌骨的森冷之意,只需一丝轻微的颤动,便能轻易划破一阐提那脆弱的咽喉。然而少年却迟迟没有任何动作。

    不愿下手吗?漫长而又残酷的岁月里,一阐提见过太多这样的少年,带着一腔天真踏入充满杀戮纷争的江湖,终究是仁善有余,狠辣不足,最后只落得个身死神灭的下场。

    “罢了,错的人是我。”一阐提凝视着眼前的少东家,那把长刀在少年的手中轻轻颤动,他轻叹一声。

    “原来此处动心休业的修行者……并非只有我一个。”

    寒风吹过,翠得发黑的枯叶飘落二人的肩头,引渡人的话语中的悲悯之意令少东家心头一动,刀锋缓缓地划过一阐提胸口,衣袍如同黑色的夜幕被逐渐撕开,露出苍白的肌肤,几滴血珠贴着冰冷的刀锋滚落。

    “你动了恻隐之心。而我,动得是情爱之心。”

    少东家将长刀收起,缓步向前,最终在一阐提面前蹲下,红黑两色的衣袂落在湿润的草地里。他看着眼前人狼狈的模样,开口道。

    “我听闻延州曾有一位貌美女子,日日与男子游乐,凡与交者,永绝欲念。死后其骨骼钩结如锁状。此便是锁骨菩萨,来渡众生归于正道。”

    “师兄可否依此渡我,了却我的尘世之念。”

    一阐提那双犹如古井无波无痕的眼睛,流露出一丝动摇。他曾轻易捏碎过无数人的腕骨,从未有人对他出此轻薄之语,如今却无力挣扎,只能被人紧紧制住双手推倒。

    染血的念珠不知何时滚落在地,杀意与情欲逐渐缠绵成解不开的死结。

    少东家跪坐在一阐提的腰间,他吻上引渡人胸口的动作急切而又温柔,唇舌覆盖住纵横交错的伤疤,轻轻摩挲,似是要抚慰对方的伤痛。他的指腹触碰着被刀尖划出的殷红血痕,顺着胸膛一路向下,像是某种细蛇爬过,在腰腹处晕开妖冶纹路。

    细密的汗水逐渐从一阐提的肌肤上渗出,他在少年的挑逗下双睫微颤,仿佛被灯火烫到的飞蛾。“师兄。”少东家轻声唤他。“我情劫锁心,唯有yuhuo可焚。”

    夕阳西沉,明月悬空。少年像小狼吮吸母乳一般含着身下人的乳首,胸口的快感令一阐提的唇边溢出破碎的呻吟。少东家解开引渡人腰带的动作仍然轻柔,随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迎着一阐提的目光,将三根手指放入自己的口腔仔细舔舐,仿佛在舔弄男人的阳具。

    一阐提被少年无意识的yin乱的举动,刺激得下身发紧。他暗想,三更天戒yin邪,这不羡仙的少东家年岁不大,从哪里学来的床上功夫。

    少东家似乎感受到他的疑惑,小声辩解道。“话本里都是这么写的。”

    一阐提心下无奈,默默忍受着身下异物的侵入。一根,两根,三根,被充分润滑的手指探入他的后庭,许久未经云雨的身体在此刻显得敏感异常。当炽热的性器在甬道里长驱直入时,疼痛与快感同时炸开,两人皆忍不住喘息。

    年轻人尝到性事的甜头便不知收敛,只觉得下身被秘处紧紧包裹着,快感将他的理智烧得逐渐模糊。一阐提被这毫无章法的撞击顶得眉心微蹙,他伸出右手,扣住身上人的后颈,仿佛捉住一只顽皮的幼兽。冰凉的义肢在细腻的皮肤上激起一阵颤栗,少年乖巧地俯下身体,贴在他的胸口处,俊俏的面容上流露出一丝天真的情态,他看不见对方面具下的表情,只察觉到对方胸腔里的心跳声正在与自己共振,每一声都震得灵台发颤。

    一阐提看见少年脸上微微羞涩的神情,便知他是初经人事。明明还是只雏鸟,却心比天高,逞强好胜。

    “我再教教你罢。”

    沙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少东家发觉自己的手腕被扣住按向一阐提的下腹,性器在少年骨节修长,略带薄茧的手中跳动着。他按照自渎的经验抚慰着掌心的阳物,只觉自己的yinjing被甬道吸得更深更紧,灭顶的快感也如潮水般从下身涌来。少东家无师自通地继续着手上的动作,放缓了挺身的速度,探寻着身下人的敏感点。撞到某一处时,一阐提口中发出一声急促叹息,似是也渐入佳境。两人以天为被,以地为席,交合的水声与呻吟在寂静的夜色中分外明显,无比煽情。

    一波高过一波的快感逐渐累积到顶点,高潮的刹那,少东家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脑海中也似乎炸开了烟花。他正欲低头,却看见自己和一阐提的身体如同深秋里的残花渐渐枯萎,干枯的皮rou贴着破损的衣衫,散落在草地之中,虫蚁在遍布污血的骨架上不断游走,啃食着残留的腐rou,发出细微却又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少年骤然从火热的情事中抽离,见此情形如坠地狱,顿时心中升腾起恐惧,想转身逃离。?

    “观美人如白骨,使我无欲。观白骨如美人,使我无惧。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一阐提冷静地出声点醒了他。“还记得你当初说了什么吗?”

    少东家的思绪穿梭回那个与一阐提初见的雨夜。雨幕下的少年凝视着眼前的引渡人,答出了心中所想。

    “我心即是菩提心,不垢不净,无染挂碍,挽救烧灼。”

    柔和的月光如潺潺流水,悄然破开了笼罩着天地的幻觉迷障。原本被掩盖的雀声蝉鸣,此刻在耳旁渐渐清晰起来,那声音透着一派温和清明。少东家睁开双眼,看见一阐提的影子倒映在岩壁上,宛如菩萨低眉,散发着宁静慈悲的气息。他感受到丹田处翻涌的热气逐渐变化作七瓣莲花的模样,徐徐绽放。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屠刀方起,断解离恨。

    少东家理好凌乱的衣冠,起身只觉灵台清明,心无所念。他重新捡起落在草丛中的兵刃,向引渡人低声说道。“我已然顿悟。”

    “很好,那便来吧……”一阐提的声音平静中带着一丝解脱。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他平复了凌乱的呼吸,被长久折磨的灵魂此刻终于寻得了安宁。少年的长睫在皎洁月色下投出阴影,仿佛一尊瓷像,面上无悲无喜。

    长刀泛起霜色的柔光,锋利的刀刃刺入一阐提的胸口,引渡人在那瞬间听见玄铁碎开肋骨的声音,血雾弥漫,最终在夜空下散作无数瓣梅花飘落。

    “只有一念布罪,一意渡世。我的今日,才不会变成你的来日。”

    菩提罪树下,一道退红血签悬挂在树枝上,泛着冷冽幽光,血珠顺着令签缓缓滑落,仍留有丝缕尚未散尽的温热。黑红的衣袍被寒风卷起,少年注视着虬曲的枝干,默念亡者的名字,“一阐提”便是那些不具信心,断却成佛善根之人的称谓。

    “果然是夜观鬼火,白日见佛。”

    “阿比加当嘎。”他合掌诵经,浓重的夜色之下,飘落的菩提叶落了满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