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闻妄雪 罪欲书
13. 闻妄雪 ? 罪欲书
我一直都知道,母亲不爱我。 从我能记事起,就知道了。 我的世界里没有温暖的怀抱,没有轻柔的呢喃,她不会在我摔倒时扶起我,不会再每天下课时耐心地问我:“今天过得怎么样?”,也不会在夜晚亲吻我的额角哄我入睡。母亲永远冷淡,永远沉默,永远遥远得像天上的月亮,不可触碰,不可亲近。 她是我的母亲,但又不是。 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存在,完美得像神话中被信徒膜拜的神祇。 她是夜曲集团(Nocturne)的总执行官,也是最大控股人之一。Nocturne,这个名字在全球商业版图上占据着重要地位,科技、金融、智能制造、军工、医药……几乎所有涉及未来核心的行业,都有它的身影。 她的身上总是带着一种清冽高贵的香气,像是午夜的鸢尾,幽远,疏离,像风一样抓不住,却又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她是各大行业巨头竞相拉拢的对象,是财经杂志上的传奇人物,是那些站在社会顶端的人都会谨慎对待的存在。 但她从不属于我。 我曾站在学校走廊里,听见同学们在谈论她的名字,语气里满是艳羡和仰慕—— “诶,你们看新闻了吗?Nocturne 又搞大动作了,今天股价直接飙了快 20%,我爸赚翻了哈哈哈哈!” “它们新出的 AI 芯片太猛啦!直接干翻一票智能硬件公司,听说下一代医疗辅助系统要跟他们合作。” “医疗?” “对啊,我爸公司的客户里就有用 Nocturne Biotech的私人健康管理系统的,据说他们有个私人服务,能定制级基因优化,还能延长寿命,专门给那些顶级富豪和大佬用的。” “真的假的?没听说过啊,这不合法吧……” “当然不对外公开了,蠢猪!这种服务,能让普通人知道吗。” “哦哦哦……不过话说回来,Nocturne 的那个CEO,叫什么来着?” “闻夙渊。” “对,就是她!不过她很神秘,基本没几次公开露面,连照片都少得可怜。” “但她真的强啊,我妈前两年在新加坡的一场科技峰会上见过她,说她在圆桌会议上发言不到半小时,直接让那群老派投资人全闭嘴了!” “靠,她以后要是有孩子的话,简直太爽了,出生直接满级。” “哎,要是她是我妈就好了。” 她们谈论着她,议论着她的商业传奇,语气里带着艳羡和向往。 可他们不知道,她是我的母亲。 在这个世界上,或许无数人想靠近她,想成为她的朋友、她的盟友、甚至她的对手。 而我明明是她的女儿,却也只能站在角落里,听着所有人对她的赞誉,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假装我和她们一样,只不过是众多仰望她的人之一。 —— 我曾质问过她,自己究竟是不是她亲生的。 她的回答永远简短而肯定。 “是的。” 可如果我是她亲生的,为什么她对我永远是那副淡漠疏离的样子呢? 我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 但既然她说我是她的孩子,那我就是吧。 或许只是我不够好。 毕竟她那么优秀。 我想,我是不是需要再乖一点,再努力一点,再优秀一点,才能换来她的一丝目光? 于是,我开始不允许自己犯错。 我的成绩必须是第一,言行举止无懈可击,在任何场合都保持最体面的姿态。 无论在学校,社交场合,甚至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我都必须像母亲一样——冷静、完美、不可动摇。 可不论我再怎么努力,她依旧不看我。 她的眼神始终落不到我身上,我的一切优秀,在她面前,根本毫无意义。 于是,我开始绝望地想,是不是只有做错事,她才会注意到我? 我哭过,闹过,在她面前摔过东西,甚至试图故意弄坏她的文件。 我想让她皱眉,想让她责备我,甚至是生气也好。只要她能给我一点回应,不再是那副毫无波澜的神情……哪怕是厌恶,也好过无视。 但她从来不在意。 她连看都没看一眼,只是抬手按下书桌上的通讯器,淡淡吩咐管家:“把这里收拾一下。” 仿佛我的所有反应、所有情绪,都像落进深渊的水滴,连涟漪都激不起一丝。 我想,我是真的什么都不是啊。 真可悲。 可我还是想要她的爱。 哪怕只有一点点,哪怕是随手施舍的,我也会捧在手心里,反复摩挲,珍藏到发烫。 然后,有一天,她终于碰了我。 只是随手将趴在书房沙发上睡着的我抱回卧室,只是随手在我身上盖了一层薄毯,仅此而已。 可那一夜,我却高兴得几乎睡不着觉。 我把脸埋进枕头里,紧紧抱着,心脏跳得比任何时候都快,悄悄地笑了一整夜。 她抱了我。 她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清冽干净,带着一丝夜晚的冷香。她的怀抱冰凉而克制,指尖落在我手腕上的那一瞬间,像是一场不真实的梦境。 那是不是意味着,她开始在意我了? 可是,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母亲再也没有做过类似的事。 就好像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只是我一厢情愿的幻觉。 她依旧不爱我,依旧不会多看我一眼。 …… …… …… 那一天,我以为自己会死。 母亲将我揽进怀里,冰凉的指尖轻抚我的后颈,她的气息贴着我的耳侧落下,她的唇落在我的皮肤上,轻轻摩挲。 然后,獠牙刺入血rou。 痛! 撕裂般的痛! 仿佛有两根灼热的铁钉刺进我的脖颈,我的血液滑过她的舌尖,她吞咽的声音近在耳边,一下一下,像是黑暗中怪物低吟的圣歌。 我拼命挣扎,尖叫,指甲死死抓住她的衣袖,胸腔中涌起本能的恐惧——这就是猎物被猛兽捕获时的绝望吗? 可她没有停下。 血液还在流逝,我的生命正在被剥夺。 渐渐地,我的挣扎变得无力,我的四肢变得冰凉,我的头昏昏沉沉,像是被扔进了无底的深渊里。 我该恐惧的。该憎恶的。该愤怒的。 可当虚弱蔓延到指尖时,我的心脏却在雀跃着,悸动着,像是听见了命定的召唤。 母亲…… 那是我第一次如此接近母亲——以如此亲密的姿态,以如此彻底的奉献。 我终于被她需要了。 即便只是血。 我曾以为,她的世界里是没有我的。 可现在,她在注视着我。 她在拥抱着我。 她的嘴唇贴着我的皮肤,汲取着我的血液,指尖在我的腰间揉捏。 那一刻,我才明白,原来我对她的渴望远比我想象的更深。 我想如果她愿意吸我的血,愿意抱着我,愿意需要我,哪怕只是因为饥饿,哪怕只是本能,哪怕她只是把我当成食物…… 那就足够了。 ——不,那远远不够。 我想要更多。 如果她愿意每天每夜都吸食我的血液,我愿意把自己全部的生命都奉献给她。 如果她愿意一直抱着我,哪怕只是因为血液的温度,我愿意失去所有力气,变成一具空壳,沉溺在她的怀抱里,直到被彻底吸干。 甚至,我开始希望她能就这样把我的血彻底吸尽,把我的骨头碾碎,把我的灵魂吞噬殆尽。 如果能就这样彻底融入母亲的身体里,彻底成为她的一部分……那该多好。 那将会是我最幸福的归宿。 失血的眩晕和逐渐升起的陌生快感让我头脑发热,意识在虚幻与真实之间浮沉。母亲的呼吸还洒落在我的皮肤上,血液流失的酥麻感带着某种让人上瘾的愉悦。 我不该有这样的想法。 可它们无法遏制,无法被抹除。 —— 后来的一年里,母亲经常吸我的血。 白天,我的身体开始变得虚弱,眼前偶尔会发黑,上课时会头晕,有时甚至连写字的手都握不稳。 但我从不告诉她。 我害怕失去这唯一可以让我靠近她的机会。 我害怕母亲会厌恶我,会再一次抛弃我,会再一次用冷漠无情的眼神看着我。 所以,我每次都故意挣扎,故意假装害怕,故意装出一副抗拒的模样,明明恨不得主动靠近母亲,却又要装作被迫的样子。 我不能让母亲知道我的期待,我的渴望,我的……病态。 我开始对母亲产生幻想。 我会幻想母亲温柔地拥抱我,亲吻我,安抚我,抚摸我……再狠狠地强jian我,囚禁我,在我的yindao里留下guntang的烙印,让我变成专属于她的性奴。 我开始在每一个母亲不在的夜晚里躲进她的被子,贪婪地呼吸着床上残留的气味,我会一边不知廉耻地哭喊着母亲的名字,一边将手指狠狠捅进我稚嫩的xue道里,从一根,两根,三根……我会亵渎母亲到浑身痉挛,到双眼发黑,到yin水喷涌,到彻底堕落,就这样一遍遍地在愧疚与快乐中反复挣扎。 我知道自己这样很变态,很恶心,很肮脏。 可伊甸园的禁忌之果是那么的甜美,携着神明最初赋予人类的诱惑。我张口吞下堕落与甘美,让罪恶的汁液顺着喉咙滑落,将自己溺毙在欲望的深渊。即便炽热的天使会降下审判,即便终将被逐出乐园,我也不会停下,更不会回头。 哪怕是毁灭,哪怕是死亡,哪怕是堕落,都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