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背叛

    顾盼到家时，已是夜里十一点。也许是因为找不到她，丈夫并未等她一起回家。

    她推开家门，客厅的灯光昏黄，酒气隐隐弥漫在空气中。丈夫陈尧坐在沙发上，依然穿着酒会的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领带松松垮垮地挂着。

    他的目光落在她肩上的西装外套上，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惯常的淡漠。

    “怎么这么晚？”　他语气平淡，像是在随口询问。

    顾盼将包放下，温和回道：“下了雨，我在外面等了会儿才打到车。”

    “这是？”　他指了指她身上的西装外套。

    她脱下外套，妥帖地挂好，面上仍旧从容：“下雨时朋友借我的。”

    陈尧眯起眼，眼底划过一抹晦暗不明的情绪。他似乎回忆了一下今晚在场的男人，但带着酒精应酬了一晚上的大脑显然无法负荷这个信息量的工作。那件西装质感极好，一看便是极其昂贵的定制款。他嘴角轻轻勾起一丝笑意，眼神却透着不加掩饰的怀疑。

    “你还有这么大方的朋友？男的？”

    顾盼听出了他语气里的讽刺，却懒得解释。她早已习惯了——他对她的情绪不闻不问，却总能在这种毫无意义的小事上表露出控制欲。

    她淡声道：“只是借了一下，要还的。”

    陈尧盯着那件外套，眼里闪过一丝阴郁。他没有再问，而是起身走到她面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抬头直视他。

    “你知道吗？”　他的声音低哑，却带着几分冷漠的嘲弄，“你这幅样子，像是刚从别的男人怀里回来一样。”

    顾盼心里升腾起一股厌恶。

    她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从来不会明说，但他眼里的占有欲和阴暗的嫉妒已经暴露无遗。他不会问“是谁借你的外套”，不会直接质问她的忠诚，而是用这种拐弯抹角的羞辱，来警告她要有“分寸”。

    她抿紧唇，沉默着不作回应，像往常一样隐忍。

    下一秒，陈尧突然低头，狠狠地吻住她——没有温柔，没有怜惜，只有发泄式的掠夺。

    他的手粗暴地按住她的腰，将她推向墙壁。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气，混杂着他的喘息，带着不容拒绝的占有欲。他的动作一如既往的急躁、粗鲁、毫无技巧，只是单纯的索取，不时嘴巴里还吐出几句粗俗的侮辱，丝毫不在意她的感受。

    顾盼的背抵着冰冷的墙面，身体被迫承受着他的进攻。她闭上眼睛，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试图让自己从这场无意义的交合中抽离——这种日子她早已习惯，不痛不痒，不带任何情绪。

    她只是他的妻子，他身体需求的工具。

    如往常一样，很快，一切便结束了。

    陈尧喘息着松开她，带着满足的倦意拍了拍她的脸，嗓音里透着些许愉悦：“今天太累了，帮我擦干净，乖一点。”

    他说完便倒在床上，很快沉沉睡去，仿佛刚才的所有举动不过是例行公事。

    顾盼握着温热的毛巾，静静地站在床边，随即弯腰清理丈夫的身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大概所有人结婚以后都是这样吧，她机械地动作着，一边自我安慰地想。

    她慢慢走进浴室，镜子里的自己看起来依旧是那个端庄得体的陈太太，除了嘴角有少许口红洇开，像一抹血。

    顾盼按下花洒，让冰凉的水反复冲刷着掌心的红痕和身体残余的丈夫的气味。

    陆行的名字不期然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也可以找我。”

    但她一个家庭主妇，哪有什么值得他帮忙的呢。她自嘲地轻叹。

    翌日，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卧室里，顾盼睁开眼，望着天花板片刻，才缓缓坐起身。身旁的男人依旧沉沉睡着，她轻轻掀开被子下床，脚步极轻。

    卧室里仍弥漫着淡淡酒气，她去厨房准备好早餐摆上桌。丈夫仍未醒，他酒局后惯例是不会起太早的。

    她整理完毕，摘下那件西装外套。外套上似乎还残留着陆行身上的气息，稳重而清冷，和这个家里一切的气味格格不入。

    她要把它送去干洗，然后归还——至少，这是她给自己的理由。

    干洗店店主是个上了年纪的女人，手脚麻利，收下外套时顺口问了句：“太太，这西装料子真不错，先生的？”

    顾盼指尖顿了顿，随即淡淡一笑：“朋友的，借穿了一晚。”

    她回到车里，握着方向盘坐了许久。干洗的小票和那张烫金的名片一并安静地躺在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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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时，客厅里一片安静，餐桌上的早餐已经凉透。

    她走进书房，动手收拾丈夫昨夜随意丢在桌上的文件，却无意间看到他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仍亮着，聊天软件的弹窗在屏幕右侧闪烁着几个女生的头像，一条条未读信息红得刺眼。

    顾盼的步伐在书桌前停住。

    她站在那里，屏息看着那些头像，或浓妆艳抹，或清纯可人，微信备注多是城市＋名字，有的带着可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