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钢琴课

    要喝很烫的汤，必须等它凉下来，不然舌头会被烫伤。

    大人是这么教的。那么只要照做就好了。

    时春原本的世界很无趣，他们说他生下来就很安静。他不知道说话的目的，所以不说。

    mama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mama让他讨爸爸喜欢，他就扮演一个聪明乖巧的孩子。

    自己和mama是一样的，爸爸不一样，但是爸爸是mama的老师，是属于mama的，家里的一切都是属于mama的，没有东西真正属于自己。

    他没有想要的零食，玩具，但他确实想要一件自己的东西，独一无二却完全属于自己。mama已经得到了，时春想知道拥有自己的东西是什么感觉。

    终于他发现了jiejie。jiejie有和自己相似的名字，秋。

    jiejie和自己一样是小孩。但jiejie和他的相似，又和mama同他的相似不同。

    一个人该怎么完全得到另一个人呢？

    mama希望他扮演一对恩爱夫妻的懂事儿子。于是他装作好奇地问爸爸"爸爸是怎么和mama在一起的呢。＂爸爸含糊其辞。mama倒是笑了，脸上浮现甜蜜的神色。

    在保姆的闲言碎语中时春拼凑出当时的情况。原来当初爸爸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还有了孩子。但那女人在爸爸失去工作后跑了。mama曾经是爸爸的学生，又遇到爸爸时帮助了他很多，两个人就坠入爱河了。

    要有困境，要恰到好处地伸出援手。给那个人需要的东西，交换自己想要的东西

    要有耐心。

    jiejie渴望被关注，尤其是被mama关注。

    mama给自己买了新玩具，jiejie总是表现出想要，送给她之后没一会她就会失去兴趣，她想要的不是他的玩具，而是想要买玩具的那个人也送她玩具。她想和自己一起上钢琴课，是想要和自己一起被mama接送。每次得不到mama的注意，她总会做一些夸张的举动。mama不喜欢夸张的举动。

    七岁那年他和jiejie一起上钢琴课。钢琴课的老师总是额外表扬他有天分。有天他向老师提了一个意见。

    老师在课堂上说"今天小朋友们回家后可以将学到的曲子弹给mama听哦。不管弹成什么样，心意最重要。"

    一个星期前，他听到mama要邀请爸爸的朋友来家里做客。他主动说自己要弹钢琴。

    结果弹钢琴的是jiejie，她边弹边大声唱歌。jiejie是插班生，只上了两周的钢琴课。

    他问jiejie能不能去厨房帮他拿东西。mama和爸爸正在厨房交谈。

    mama和爸爸说"小秋这孩子，是不是总是做些吸引关注的举动?＂

    jiejie后面就没有再上钢琴课了。

    七岁的时候，男生和女生已经不再凑在一起玩，走路时jiejie早就不再牵他的手。"哇，时秋这是你男朋友吗？时秋谈恋爱啦！＂有一次jiejie和他走在放学路上，一个男生在身后大声地嘲弄道。jiejie气的跺脚＂这是我弟弟！"

    恋爱又是什么呢?jiejie和弟弟是不可以谈恋爱的吗？

    十岁的时候，班上男生开始凑在一起神秘兮兮地讲生理知识，说脏话的时候也总是带上生殖器官。他不受男生的欢迎，却也听到了零碎的东西。jiejie会知道吗？如果真有这样的事情，他想和jiejie一起做。

    十二岁，时春梦到了jiejie。他第一次梦遗。

    他闻着jiejie的内衣，他不知道具体的做法，但本能地被这处吸引。他学会了想着jiejie自慰。

    jiejie变得沉默，不再像小时候那样亲近他。他原以为让jiejie孤立无援她就会依赖自己。他学习讨人喜欢的方法，但最想要的那个人却越来越疏远他。

    他决定让jiejie知道真相。那样的话她一定会知道自己才是她最亲近的亲人，朋友，他们还可以成为恋人。

    没想到jiejie却又一次选择了错误的人，她居然更远离了自己而靠近爸爸。

    爸爸，这个词对时春来说没有任何意义。那是mama的东西，和自己没有关系。他知道mama一直在让爸爸服用某种药物，非常轻微的剂量。

    他加大了剂量。

    车祸。

    mama会不会怀疑他?这是风险。

    两年后他得到了回报。梦寐以求的人在他身上扭着腰。他第一次共情了别人的感情。脑子里什么都没办法想了，只剩下挺腰。zuoai原来是这样……真的好舒服……想做一辈子。

    只做一次，不够。他引诱着jiejie继续。

    jiejie教他如何插入，教他如何用手指和口舌侍弄，教他如何有技巧地抚摸胸部，教他接吻。

    原来吻还可以这样，从唇部轻啄到舌头交缠，最后深深地索取对方的液体和空气。

    拥抱和牵手也是jiejie教给他的。

    时春最喜欢的姿势是jiejie坐在他的身上，能最清楚地看见jiejie表情的变化。jiejie忍耐的表情和高潮的表情全部都喜欢，jiejie的嘤咛和尖叫全部都喜欢。

    mama不想待在这个家了，这正好方便了他。

    他不知足地索取。还不够……对……还不够。

    mama要求他出国，他拒绝了。

    "你怎么敢反抗我?你不过只是老师的一颗jingzi。＂

    他挨了一巴掌，却还是面无表情地与她对视。她终于明白了儿子和她多么相像。

    他们还是有不同的。他亲手毁了她的东西。但她不知道他的宝贝是什么。

    谁暴露弱点谁先输。

    jiejie居然想追出去。明明都说过爱他。他有点委屈。

    这是不对的！爱一个人应该把那个人放在第一位才行。

    jiejie好笨，不过他是不会真的生jiejie的气的，jiejie只是不诚实罢了，她被坏人迷惑了，没有看清自己的内心。

    他放任自己的欲求，将jiejie揉进身体里。

    小秋，你只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