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不辣

    裴一婷邊洗菜邊隨意聊起:"前幾天看見你放在客廳電視旁邊的畢業照了。你是兩年前畢業的？"

    “是的，研究生畢業典禮拍的。”張樂答道，處理食材的手也沒有停下，顯然十分熟練，是個老廚子了。

    “啊，原來是弟弟呀。”裴一婷挑眉說著。

    “說什麼弟弟。裴一婷，別把我當弟弟。”張樂接話。

    “那??要把你當什麼？”裴一婷調侃這說道。

    “??總之，別把我當弟弟。”

    “好，不把你當弟弟，張鄰居。”

    “??”

    切菜的聲音，洗菜的聲音交織在一起。

    裴一婷洗完了所有食材：“好了，菜洗完了。還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大廚？”

    “別忙活了，先去吃點水果吧。我剛剛洗了點放在桌上了。這邊放心交給我，今天包您吃得滿意。”

    “哇，你什麼時候洗的？！這麼貼心！那我就不客氣了。”裴一婷沒有再堅持幫忙。

    走回客廳，裴一婷看見了桌上有洗好的櫻桃還有聖女果。各吃了一個之後，發表意見道：”弟弟，你洗的水果真甜吶。“

    裴一婷拿了一顆聖女果，走進廚房，遞到張樂嘴邊。

    裴一婷：”你嚐嚐，甜不甜？“

    張樂愣了一愣，隨後順從地張嘴吃下。有一點曖昧了。裴一婷的手指輕觸到張樂的嘴唇邊緣。

    ”好甜。“

    ”你好會挑。“

    “下次一起去買，我教你幾招。”

    裴一婷先把碗筷拿到餐桌上，隨後閒下來逗一逗粽子。又過了一會倚在廚房的門口看張樂做飯，香味撲鼻。待張樂從鍋裡盛出最後一勺菜，裴一婷幫著他一起把菜端出去。

    粽子湊到餐桌邊聞聞菜，裴一婷看到後阻止了它嘴巴的靠近：“這些你不能吃哦。”

    “臭粽子，口水快流下來了。”張樂說道。

    “這些菜香到粽子都迫不及待了，”裴一婷表示，“我必須好好嚐嚐，今天也是托粽子的福了。”

    舀了一勺放進嘴裡，裴一婷不由得讚歎：“色香味俱全啊，張大廚。”

    “你這麼誇，我都要飄起來了。你喜歡以後可以多來吃。”

    “哎呀，我找這房子真是找對了。”

    “那可不，我這種鄰居也不是常有。”

    “你這個自戀鬼。”

    張樂拌了兩碗川味涼拌菜，加入了相同的辣椒：“不夠辣椒，咱們一會再加。”說著指著桌上的辣椒醬。

    夾了一筷子涼拌菜進入口腔，辣味在口腔蔓延，裴一婷說：“也就這樣。”

    “看來得增加難度。”張樂往兩人的小碗裡各加了一勺辣醬並攪拌均勻，“現在再試試。”

    兩人同時吃了一口菜。裴一婷感覺基本已到達自己吃辣的極限了，但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不算太辣。”

    張樂也說：“確實還好。”

    兩人的碗裡又加了一勺辣醬。裴一婷咬了一口加了兩次辣椒的菜，眼淚都被辣出來了。張樂給她倒了杯水，又拿了瓶豆奶說：“解解辣。別逞強。”

    張樂往自己碗裡又加了兩勺辣醬，拌勻之後夾起菜放進嘴裡。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菜進了肚子裡。

    裴一婷並不想認輸，她問張樂：“怎麼不幫我加？”

    “怕你第一次吃我做的菜就吃壞肚子，以後不敢吃了。所以我認輸。”

    “喂，張樂，我不用你讓我。”裴一婷也往自己碗裡加了一勺辣醬，“我也試試。”辣味湧上頭頂，裴一婷趕緊喝了一口豆奶。揭過此事不再提。

    兩人聊起了小區附近的新商場，喜歡吃的異國料理，還聊了近期好看的電影。

    飯後，裴一婷收拾碗筷準備洗碗，張樂馬上阻止不讓她碰：“你在我家是客人，哪有讓客人洗碗的道理。你去沙發上看看電視唄。”

    裴一婷想搶下這活，但還是失敗告終。

    等到整理完畢，兩人收拾好了之後準備一起去倒垃圾。

    在門口鞋櫃處準備換鞋時，張樂伸手撐在裴一婷臉旁邊，類似於壁咚，他笑說：“剛剛吃辣你輸了。”

    裴一婷退無可退，後背已經靠在牆上。

    “我哪有？”裴一婷移開視線，仍舊不想認輸。

    “你確定？”張樂俯身，他的臉和身體靠得更近了。

    兩人甚至能感受到對方的鼻息。世界突然變得很安靜，時間彷彿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