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栞里被救回来的那段时间里情况一直都很不好，性瘾需求量很大，说难听点，基本跟吸毒没什么两样，必须要有定期的性伴侣才能适当缓解症状。

    她那时才十六岁。

    纲吉一时难以接受。

    “……没别的办法吗？”

    赫菈娜见不得他神情如此破碎，但也无可奈何，“这药性已经成为她身体机制的其中一部分了，眼下只有这一个法子能让她活得不那么痛苦。”

    “BOSS你也别想太多，至少她还活着不是吗？”

    她拍拍他的肩膀，宽慰道。

    于是纲吉开始充当栞里的“解药”，但这却也成为他心里一直抹不去的疙瘩。

    赫菈娜将解决方法告诉了栞里，她听了没什么反应，只是沉默着点头说我知道了。

    在栞里眼里，他们之间的zuoai模式还挺无趣的——

    这位受人敬仰的彭格列十代目每次都要先进浴室自己手动撸硬了才敢上床来cao她。

    奶子痒得难受，她哭着求他摸摸舔舔，他不应，手撑在身体两侧，跟为了完成任务的机械没什么两样，只一味一声不吭耕耘着，坚挺的性器隔着一层油膜在她张开的腿间来回进出。

    被cao得不够带劲，想要求女上自己动，他不语，腰臀摆动的起伏变得更猛烈了些。

    没有亲吻，没有任何爱抚，只有紧密相连的性器在进行最原始的交合。

    索求无果，她只能浪荡地扭腰迎合，故意在他耳边毫不避讳地爽叫出声，xiaoxue自觉绞紧体内的roubang，满意地看他脖子以上的皮肤发红，以及被逼出的阵阵喘息。

    唯一能称得上情趣的，便是蒙在她双眼上的黑布。

    最初是他跪坐在床上，手上握着这条黑布，跟她打商量，“栞里，你能戴上吗？这样……我会好受些。”

    她瞪大眼一脸的不可思议，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表面上看似诧异，却是忍不住在心底发笑，觉得他这举动根本就是亡羊补牢，以为凭一条黑布，就能让他减轻罪恶感，就能修复他们之间的关系吗？怎么可以这么可笑。

    可看他姿态卑微，流转的眸中掺杂着哀求，内心涌起一阵说不明的难受。她接过那条黑布，给自己蒙上。

    纲吉喘息着，将灌满jingye的避孕套打结扔进垃圾桶。起初他戴个套都要花好几分钟，现在已然得心应手，从戴套到摘套，动作一气呵成。

    栞里失神了好一会才缓过来。蒙在黑布里的眼半露出，隐约能看见男人腿间的roubang还半硬着。不顾还在发软的双腿，她匍匐到他面前一把攥住，伸出舌头想要服侍。

    “别！”

    纲吉陡然大骇，反应迅速，强行按住她的双肩不让她作为。

    “为什么不呢，纲吉哥。”

    栞里歪了歪头，黑色布条随着她仰头的动作滑落，他接触到了那双高潮过后被媚意占据的眼，带着不屑与嘲弄——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她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

    纲吉也察觉到了，自从他们的关系变质后，她的称呼就变了，她以前，都是喊哥哥的。

    几番沉默的对峙中，他轻声问出了一直藏在心中不敢问的问题。

    “……栞里，你是在恨我吗？”

    栞里整个人像是被定格住不动，只一双眼睛转动看着，堵得他心慌。

    “我是在恨你吗？”

    她放缓语速重复了他的问题，身体忽然动了下，靠过来倚在他怀中。纲吉僵住不敢动，却没推开她。

    “你知道吗？我每天都在期盼你能来救我。就算是第一次被侵犯的时候我也不曾陷入绝望，因为我坚信着，你很快就会找到我的，所以暂时忍一忍也没关系。”

    相拥的身体明明是暖的，他却觉得很冷，她好似一条缠在他身上的蛇，连吐出的话语都是冰冷的。

    “到后来，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我也数不清是第几次了，可我始终等不到你。渐渐地，我的心跟着身体一起，麻木了——但我还没放弃希望。”

    “……直到我被丢入‘狼群’中，面对那一双双贪婪作呕的眼，任由那些如枯木般的手摸上我的身体，最后仅剩的那点希望，也被打得粉碎无骨。”

    栞里脸上挂着淡笑，说得风轻云淡。

    纲吉觉得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捏住，她每说一句，那只手便捏紧一分，最后心口被捏得阵阵抽痛，令他喘不过气。

    “哥哥，你为什么没早点来救我呢？”

    她扬起小脸看向他，满眼的不解。小时候常问他问题时，也是露出同样的表情。

    一句话如同当头一棒，砸得他头晕目眩，瞬间就破防了。

    “对不起……”

    guntang的泪水砸在肩颈，烫得她心神一颤。

    其实她本意是想借由这些话，让他永远陷入对她的愧疚与自责中。她的目的好像达到了，可实际看他这般痛苦万分，她却没有任何报复的快感。

    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缓缓抬起，僵在半空犹豫着，最后抱住他，轻轻地拍了怕。

    ——她果然对他恨不起来。

    “哥哥。”

    被泪水模糊的视线中，一双小手将他的脸捧起，一点点地，吻去落下的泪。

    唇瓣相触时，纲吉的指尖忍不住轻颤，他这次做出了回应，闭上眼，拥着她吸吮她的唇。

    他尝到了泪水的咸涩味，一如他的心情。

    她先前的要求全都得偿所愿。

    上衣被掀起，他俯下身笨拙地揉捏亲吻那两团雪乳，连带着亲吻她平坦的小腹。栞里舒服得声音都变了调，双腿盘上他精瘦的腰身，让xue里的roubang埋得更深。

    她搔首弄姿地骑在他身上驰骋，纲吉躺在下面，凭感觉小心翼翼扶着她的纤腰，而那条黑布，蒙在了他的眼上——她其实也不愿让他见到自己meimei放荡的一面。

    那一晚，他们推心置腹，在此和解。

    那一晚，也是他们最后一次zuoai。在那之后，是狱寺代替他当了“解药”。

    “…………”

    电话挂下，纲吉又在床边发了会呆。

    自狱寺成为“解药”后，时不时会有股诡异的情绪萦绕在心头，他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淡忘。然而就在刚才，他听着电话那头的对话，话语里带着他们本人都察觉不到的亲昵，沉静已久的情绪又悄然复出。

    他闭了闭眼，将它强压下去。

    他不该产生这样的情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