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内的赌命游戏
黄昏内的赌命游戏
她们很快就和里面的大汉熟络起来,手上纹老虎的花臂男叫阿杰,是他们这群人的领头人,调侃他们的红毛叫阿斌,给他们拿旺仔的瘦子叫胖子,还有个胖乎乎的男人叫瘦子.... 就在奇缘和棠棠一起跟男人聊天的时候,包厢门开开合合,期间又被丢进来很多人,直到坐满十二个,他们才全部坐下。 这些人包括他们在内一共16人。 巨型圆桌摆在面前,胖子和瘦子居然开始石头剪子布。 瘦子出布,胖子出拳,瘦子胜。 胖子cao了一声:“去玩吧,我给你们做裁判,本场游戏模式为俄罗斯转盘,规则便是玩家转动指针,指针停顿在哪里,玩家就需要做上面的惩罚,一共持续三轮,获胜者赢得大奖,失败者越多,大奖越多。” 他没有说失败者,转盘上那些会丢了命的惩罚就意味着失败。 奇缘看了眼转盘,发现个别位置其实是轮空的,这个游戏只要不是第一个转动转盘的人都有可能轮空。 胖子一脸无趣,他随手拨了一下指针,指针在圆盘上高速旋转起来,伴随着一阵锯齿声,胖子的声音穿插其中:“指向谁,谁就是第一个,顺时针依次排序。” 很不幸的是,奇缘指针在奇缘右侧的位置停下,只需再进一步,第一个人就不是她。 阿杰爽朗地笑声从右边传来,他就是她的后置位。 “meimei,好运气啊!” 奇缘语气怯怯:“我,我可以先试一次吗?” 她想试试指针的重量,尽量推动它的时候控制力度让它不会赚到太危险的格子。 可惜,她的话得到否决,其他人看向她的眼神带着期待。 期待她去死。 规则如此。 死的人越多,奖金越高。 奇缘手指抬了抬指针,权衡了一下重量,手腕发力,指针立即转动起来。 阿杰原以为她会继续托时间,毕竟最初对少女的印象就是柔弱怯懦,看她只是犹豫了一下就出手,不免有些欣赏。 她很识趣。 指针转了一圈,在棠棠跟禾志惊恐的眼神中停留在左轮上。 阿杰拿起一旁的枪,左轮在这个时代已经不常见了,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弄来的老玩意。 阿杰给了她一个骰子:“骰到几就放几颗没问题吧?” 骰到6重骰。 “没问题。” 奇缘将骰子丢在圆桌上,心里期望它掷停的点数越小越好。 她惜命。 骰子最终停在3,一个平衡的数字。 “我帮你装?” 奇缘没有异议。 “请帮我把三颗子弹放在邻近的三个弹夹里。”,她语气认真。 红毛就吹了声口哨:“meimei不错哦。” 还挺来事。 相邻在一起中弹的概率会比一格一格在一起更低,相当于她有3/6的可能存活。 奇缘握住枪,随机旋动弹匣后将齐合拢,子弹的位置被打乱。 阿杰看着她的举动,眉梢放缓,相近的弹夹就是需要被打乱的,交错式的弹夹才适合直接开枪,从奇缘的动作上来看,并不生疏。 他们能够确定,她玩过俄罗斯转盘。 上膛,枪口对准太阳xue,心跳徒然加快,每次跳动犹重锤敲击在耳边回响。 手指搭在扳机上,所有人的目光皆为她停留,棠棠紧张,抓住禾志的手,指甲嵌进他的rou里,俩人神情担忧,一眨不眨地盯着枪。 怕它响。 死亡的恐惧逐渐蔓延,她觉得身体似乎有些失温,扣着扳机的手不禁颤抖,然而,就在这生死一线中,一种扭曲又熟悉地兴奋感在心底滋生。 兴奋和恐惧交织在一起,让她的神经变得异常敏感,房间安静的可怕,所有人都在等待她,世界仿佛被凝固。 大门突然被人从外推开。 她扣下扳机。 来人神情严峻冷酷,面部肌rou硬朗,犀利的眼神似刀锋扫向她。 ‘咔嚓’滚轮弹夹跳动一格。 她还活着。 在心跳扑通扑通的跳动声中,她看见了他的脸。 阿杰立刻起身:“boss。” “嗯。”,来人瞥了眼她手上的枪,收回目光。 “玩会走了。” 红毛连忙拉过指针,“要走了?!那不行,我得赶紧玩一轮!”,他显然是熟手,指针转的节奏比奇缘转动的更加平稳。 阿杰抬手在他背上重重拍了一下,骂了句脏话:“抢我次数,怎么不赌死你。” 他是奇缘的后置位,红毛是第三个,他被红毛抢先了。 红毛也没能免幸,最后接受的惩罚是蒙眼花刀。 即蒙上眼睛,一手平放在桌上五指张开,另一手拿匕首在五指缝隙内来回游走两趟,他手很快,转盘还没停下就已经遮住了眼睛,匕首精确的落在每一个缝隙,最终安然无恙。 胖子在一旁切了声:“这东西你玩几百遍了。” “你看不惯你也来啊。” 胖子不理他。 转盘继续转动,下一个玩家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她抽到了卸指,一直沉默的瘦子忽地两眼放光,那人甚至没理解‘卸指’的意思,大拇指就被利器割下。 事发突然,女人甚至反应了一下才被涌起的剧痛逼出刺耳痛呼。 棠棠立刻遮住奇缘眼睛:“别看,我眼睛受惊了。” 奇缘扯了扯嘴角,她已经看到了。 禾志第一时间也捂住了棠棠的眼睛,他没有说话,只是失去血色的脸暴露了他的心情。 瘦子坐下后开口:“后面的速度快点。”,声音嘶哑的有些诡异可怕,声带受损严重。 他的举动太有震慑力,导致之后的玩家都犹豫起来,甚至有心态差的被吓到失禁,尿液的味道在包厢内弥漫开。 被称作boss的人皱起眉,神色渐冷。 他还没说话,拖拉的人已经被处理。 带着消音的枪口还在冒烟,人已经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血腥味愈发浓重。 其他人尽管害怕,索性前进后退都是死,玩还有可能活,拖拖拉拉的终于转到了禾志。 期间两人死亡,一人失去一只眼睛,一人砍下一条胳膊。 禾志运气不太好,他居然抽到了蒙眼花刀,这东西他没有玩过,原本想让棠棠或奇缘帮自己的,但联想到万一大她们伤到他留下阴影更不好,他蒙上眼咬牙,刚要抬手,刀就被身边的女孩夺走。 棠棠呼气:“我来!” 他们的举动没有得到制止,奇缘反复向阿杰询问他们可以这么做后,才将目光移回,看见棠棠和禾志的手都有些颤抖,她也跟着心一紧。 抖着手失误的可能性太大了,他们必须放松心态。 奇缘突然嘲笑了一声。 “行不行啊你们,都别抖嗷,关键时刻掉链子给我看,小心我去学校传谣言……”,她刻意拖长语调阴阳怪气的说话。 心理上的压力得到轻微缓和。 禾志咧嘴:“大小姐你饶了我吧!” 棠棠只是咬紧下唇,不发一言将匕首戳了下去,花刀的速度不可以慢,她不被允许下一刀顿一刀,几次刀锋擦过指节,留下细小的伤口,禾志这个时候反而不抖了。 直到两轮结束,他甚至没有力气摘下眼罩。 棠棠没好气道:“怂包!”,抖着手将眼罩扯下。 转盘再次运作请起来,奇缘和禾志目不转睛地盯着,看到结局是去甲。 棠棠指尖都在颤抖。 看着奇缘瘪嘴:“唔,我刚做的美甲...” 她抓起一个老虎钳夹住美甲,左手用力一拽,没忍住痛呼出声,带着花朵的精美甲片和着血迹被丢在桌面,她倒吸一口气,忍着没有叫出声,却怎么也没办法继续。 禾志握住她的手腕,眼看棠棠托的时间有些长,红毛开始不耐烦。 他主动道:“我来帮你。” 棠棠摇头,将老虎钳递给奇缘。 “你来、帮我吧”,她哽咽道。 去甲只需要一只手,再次转到才会翻倍。 奇缘拿起老虎钳,禾志还抓着棠棠的手腕,为她减轻压力。 他手指上的血沿着女孩白皙的手腕流动,滴下,却没人注意。 棠棠担心她下不去手,她能感觉到奇缘在摆弄她的指尖,像是不知道怎么动手,她很害怕,闭紧双眼,后仰脑袋靠着禾志的肩膀,不去看。 或者想到奇缘的年龄比她还小一些,担心她会不敢动手,明明自己也怕的不行,口头上却还在安抚她。 “奇缘你别怕,我没关系,你来吧,我信你...” 全然遗忘了奇缘朝自己开枪眼睛都没眨。 奇缘捏住她的指甲直接动手。 一阵钝痛猛地在指尖爆发,她痛叫哭出来:“奇缘你好毒的心啊呜呜呜,不能先给点提示吗……” 棠棠不敢睁眼,被禾志搂在怀里安抚,等待奇缘的下一个动作。 “好了。” 棠棠睁开眼,肩膀哭的一抽一抽的,圆脸上挂满泪水,她转头把头埋在禾志身前,鼻涕眼泪糊了他一身。 “什么?” 奇缘看到一旁的医药箱,刚刚受罚的玩家都可以使用,没道理她们不能用。 一边给棠棠消毒止血,一边包扎伤口防止细菌感染:“拔完了,你现在是不用怕秃头了,因为你的指甲先秃光。” 棠棠还没反应过来,她没想到奇缘会这么快。 余光瞥向那大号的钳子,她有些恍惚。 怪不得这么疼,想到刚刚她那么久才动手,居然是一次性拔下来了其他的指甲。 长痛不如短痛……与其一个一个拔不如来个痛快。 一轮游戏接受,奇缘扭头眼神询问阿杰。 “游戏从我开始,哥哥你轮空了一局,是准备补上还是直接结束?你们应该不方便继续吧?” 她知道这群人赶时间。 瘦子却冷嘲一声,眼神闪烁:“看到我们boss的人没有能活的。” 奇缘心跳漏了一瞬,这是要反悔不让走了。 她掏出兜里的房卡甩在桌上。 维罗德白金卡的标志烙印在卡面,灯光略过时卡面反射出的光有一瞬划过她的脸,让甜美的面孔平白多了一丝凌厉。 白金会员... 阿杰他们交换了个眼神。 她是维罗德的客人。 就在思索间,清冷的嗓音缓缓道。 “我要打个电话。”,她说。